《阴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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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行-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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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臂小乞丐笑着跟我说道:“哥哥,我好想你阿。”

    他说完后,旁边傻了的乞丐流着哈喇子,拍掌重复道:“想。。。想。。。”

    我蹲下身子,摸着断臂小乞丐的脑袋说道:“哥哥也想你,不过哥哥现在有点事,等回来再陪你好不?”

    “好!”断臂小乞丐虽然答应的痛快,但眼神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

    说起来,小乞丐的头七应该就是这两天了,盼着下辈子投生个好人家,可别再受苦了。

正文卷 第四十七章 尖嘴细耳

    推梅婶家大铁门的时候,开门“嘎吱”的响声比较刺耳,屋内屋外都听得到,那梅婶自然是知道我来了,从里屋招呼道:“平安?”

    “哎梅婶,我来了。”

    撂下这句话,我捎带着把大铁门给插上了,反正都这个点了,不可能还有人来串门了。

    进了院子,梅婶给我摆了盘切好的西瓜,冲着我说道:“今儿就麻烦你了平安。

    那啥,给你弄了西瓜,不够自己再去冰箱里拿的。”

    “没事梅婶,你上屋里边歇着的吧,这我看着就行。”

    梅婶用手扶了下额头,没了力气的说道:“嗯,梅婶这也不咋回事,脑袋突然疼起来了,就不陪着你了。”

    我知道这是黄皮子染在梅婶身上的癔症快要发作了,赶紧给梅婶搀扶回了炕上。

    梅婶对我摆手道:“行了平安,你别管我了,我自己一人歇会就好。”

    “嗯行。”

    梅婶那癔病还没发作,我搁旁边一直待着也不合适,所以到院子里便把后背靠在进出里屋的房门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瞌睡都快打上了,里屋的梅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耐不住性子,溜到梅婶那屋的窗户底下,抬头往里扒了一眼,但里面黑漆漆的,啥都瞅不清,只能在炕上依稀看到个人的轮廓,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梅婶了。

    梅婶舒舒服服的在炕上躺着,癔症还没发作,我肯定不能进去扰了人家的美梦,然而就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一道黄绿色的光芒突然一闪而过。

    我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赶紧揉了揉接着往里面看去。

    这时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梅婶突然翻了个身,一双带有黄绿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她身上。

    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竟然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下一刻便会被野兽吞噬掉。

    偏巧不巧,原先遮住月亮的阴云正好移了位,淡淡的月光映照进屋里。

    梅婶现在的模样也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即使我心里早早做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脸上布满了黄色的软毛,鼻子尖尖的,嘴唇外翻,牙齿露了出来,黄绿色的眼睛不含一点人类的情感。

    就在我俩对视的这功夫,梅婶朝我呲牙一叫,那声音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扰的我心烦意乱。

    虽然我没和五大仙儿斗过,但听闻过它们能扰乱人的精神,叫人发疯的事,于是将阴阳眼打开,右手赶紧照着自己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这下我可是下了狠劲,抽的我牙花子都疼起来,但效果确实不错,那晕晕乎乎的劲一下没了。

    梅婶癔症一发,我不再闲着,赶紧推门进了里屋。

    梅婶一瞧见我进了屋里面,龇牙咧嘴的朝我扑了过来。

    染了癔症的人是力气大,就梅婶这身板,都愣是给我扑在了地上,她那双手更是像雨点子似得,不停往我身上挠。

    我见状赶紧用胳膊去挡,不然我这张脸非给她挠花了不可。

    人黄皮子有爪子,所以梅婶的手指甲跟着变长变尖了不少。

    一轮下来,我胳膊上是火辣辣的疼,数不清的血痕布在上头。

    “没完你还!”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然后瞧准时机,双手立即脱缰而出,死死呃住了梅婶的手腕,使劲往炕上摁去。

    李叔说的那凸起处是玻璃球般的大小,这黑灯瞎火的我那看的见,于是我想着用脑袋给墙上的灯开关打开,可脑袋往那边去的时候,梅婶这边肯定是少了些精神注意着。

    后者朝我肚子上便使劲蹬了一脚,我整个人先是一头撞到了墙上,然后身体失衡的磕在了炕沿上。

    要知道,这些年村里人家的生活好了,炕虽然还是土炕糊的,但为了好看,人们都把炕沿换成像什么实心厚木板,大理石料一类的。

    梅婶家的炕沿就是大理石料,这一下子可是给我磕懵逼了,脑袋嗡嗡作响,血是顺着半边脸往下流,看梅婶都有点重影的感觉。

    我这阵子见过那么些鬼,除了第一次被吓的半死外,也没有那次像今天似得这么狼狈阿。

    梅婶见我在地上没了脾气,咧着个牙朝我脸上咬了过来,那口气大的都叫我差点把晚上饭给吐出来。

    刚被磕的懵逼是被磕的懵逼,至少是把灯给弄开了,里屋一亮堂,我下手啥的也方便,学着刚刚梅婶干我的套路,一脚踹了出去,但没敢用多大劲,毕竟身子是梅婶自己的,踹出毛病来可就坏了。

    我这一脚给踹梅婶肩膀上,直接干的后者一个趔趄摔趴在地上。

    我见状赶紧骑了上去,双手再次呃住梅婶的手腕,并将它们绕到脑袋上面,叠在了一起。

    做好后,我右手绷住了劲头,死死扣着梅婶的两个手腕,左手则是把银针掏了出来,寻起那个凸起处来。

    来前我还担心着,你说人身子那么大的地方,露在外面的就那么些,万一凸起处藏在衣服遮住的位置,我怎么寻?

    可现在一瞧,我的担心是多余的,那玻璃球大小的凸起处就藏在梅婶的耳朵后面,看着像是个小肉瘤。

    我左手抓着银针,开始往那小肉瘤上探,发了癔症的梅婶好像知道我接下来要干啥,身子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那脖子是拼了老命的往我这伸,好让牙口能蹭的上我。

    “叫你丫的还嘚瑟!”

    我骂完,左手拿捏的银针便准确无误的扎在了梅婶耳后的小肉瘤上。

    顿时,梅婶的身体痉挛般的抽搐起来,双眼都翻了眼白,要不是她身上黄皮子的特征正在消失,我非以为扎错了地方。

    大约过了五分钟,梅婶脸上的黄毛和双手上的尖长指甲已经消退了,嘴和鼻子就是还有点歪,估计着再等会就恢复过来了。

    趁着这功夫,我先是找了把剪子给上衣剪下块布来,乎在脑袋上流血的地方。

    虽说血流了半边脸,但就是蹭破了个皮,我们村里孩子打小也皮实,这点伤不打紧。

    随后我把屋里面又给收拾了收拾,刚和梅婶打的,把许多东西都给移了位,还打碎了个喝水的杯子。

    将杯子的碎片装好,托着梅婶上了炕后,我便关上屋门回了家。

    等我到了家,发现院子里的灯还亮着了,门也开着。

    一迈过门槛,爷爷的声音就从院子里响了起来,“你和你李叔倒是挺默契,一前一后回来的。”

    我捂着脑袋把口袋里的碎杯片子扔进泔水桶里,这才进了院子。

    瞧见我这惨模样后,我爷爷脸上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让黄皮子染了癔症的人都是用爪子挠人,娃子你咋还把头都给整破了呢?”

    “让梅婶一脚给踹炕沿上了。”

    我这话一说出口,连李叔都憋不住一乐。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行了,你先和我进屋,把脑袋上的口子弄好了吧。”

    在随爷爷进屋的时候,一股骚气味直冲我的鼻孔,我寻着味看去,发现大黑旁边躺着只死了的黄皮子。

    黄皮子肚子上有着两个一指宽的血洞,肠子从血洞处冒出半截,鲜血和淡黄色的皮毛黏在了一起,死相有些凄惨。

    进了屋,我瞧见爷爷从柜子里拿出药和纱布后,便把乎在脑袋上的布给撤了下来。

    因为捂的时间太长,血有点凝固,所以往下拿布的时候,再次扯到了伤口,鲜血又一个劲的冒了出来,疼的我不免倒吸了口凉气。

    爷爷用湿毛巾擦了擦血,对着我说道:“娃子,不是爷爷说你,怎么收个叫黄皮子染了癔症的人,还能干成这模样呢。”

    “一时大意了嘛。”

    我正说着,感觉脑袋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感减少了大半。

    “大意?娃子我可跟你说,别看咱刽鬼匠人耍的是糙活,但做活的时候一定得细致。。。。。。”

    我开口打断道:“知道知道,不然得吃大亏。”

    “知道你还让人干破了脑袋。”爷爷把纱布给我缠好,拍了下我脑门,继续说道:“行了,去院里找你李叔吧。”

    “嗯?这点不睡觉,还找我李叔干啥?”

    “他教你把黄皮子的皮毛给剥了。”

    “剥黄皮子?我学这个干啥阿,那斩鬼的手艺还不到家呢。”

    “这你不懂了,这宰杀东西能增添人身上的煞气,到时候能镇得住场子。

    像宰猪的,还什么古时候的将军,一般的鬼都不敢近身。

    这为啥阿,不是他们懂得斩鬼,而是他们杀生太多,身上的煞气足,能镇得住鬼。

    而宰杀五大仙儿所积的煞气可是比杀人宰猪多的多。”

    “可那黄皮子不是死绝了吗?我去剥个皮毛有啥用?”

    “他死归死了,但魂魄还留着,你当着它的面把他皮毛剥了,到时候再一刀斩了它的魂魄,你身上的煞气会增添的最多。”

    我迟疑道:“这。。。。。。”

    爷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娃子阿娃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干咱刽鬼匠人这一行,别瞎心软。

    不说别的,要今儿你不去收你梅婶的癔症,你知道会有啥后果吗?

    往轻了说,你梅婶疯了,往重了说,你梅婶不光得把命交代上,还得咬死挠死咱村上的几个村民。

    这事要传出去,咱百槐村肯定完,谁还肯在这住着阿。”

    “嗯嗯,我明白了。”说完,我便从腰后面摸出了杀生刃。

正文卷 第四十八章 剥皮剃肉

    李叔见我操着杀生刃出来后,抬手摸了摸大黑毛茸茸的脑袋,后者那宽厚的爪子便抬了起来。

    大黑的爪子一抬,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在它爪子下藏着什么东西。

    “平安,把阴阳眼开了吧。”李叔对我说道。

    “嗯。”

    我应了一声,睁开阴阳眼去瞧大黑的爪子,同我料想的一样,在它爪子底下,压着一只尖嘴细耳的黄皮子,黄绿色的眼珠子动个不停。

    这货在瞧见我后,竟和人一样,可怜巴巴的盯起我,俩爪子在前头作起揖来。

    李叔弄出个小桌子来,把黄皮子的尸首扔了上去,开口说道:“别瞎费工夫了,这孩子可是要给你剥皮斩魂的人。”

    黄皮子虽然还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但在李叔刚才说话的时候,眼底还是流露出一丝怨恨。

    “真是个伶俐的畜生。”我不得不感慨道。

    从李叔手里接过马扎后,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小桌子跟前,上面摆着死的透透的黄皮子。

    我来回打量着问道:“李叔,咋下刀阿?”

    “先把黄皮子仰卧在桌上,四肢全都掰到两侧,脑袋向左。”

    我这正按着李叔说的去做的时候,俩调皮鬼从旁边冒了出来,给我吓一大跳,开口问我:“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黄老鼠看起来好可怜。”

    “这黄皮子害了人,给他扒皮呢,你俩先回屋,别在这看了。”我跟俩乞丐说完,朝屋里招呼道:“爷爷,你看着孩子点,这玩意忒血腥,可别再给他身上的色整深了。”

    我说着,爷爷气冲冲的从屋里面跑了出来,对着俩小乞丐说道:“你这俩娃子,瞎溜达啥,我刚铺被的功夫还不够你俩折腾的。

    快跟爷爷回屋里,这玩意有啥好瞅的。”

    断臂小乞丐知道自己犯了错,低头“哦”了一声,旁边那傻了的乞丐则是傻笑道:“剥皮。。。剥皮。。。好玩。”

    等爷爷把俩小乞丐领回屋后,那黄皮子的姿势也被我按着李叔说的摆好了。

    李叔往桌上扒了眼,看我做的确实没错后,继续说道:“拿杀生刃把黄皮子胸部到前腹部剥开,千万别割破肌肉。”

    因为黄皮子的致命伤在腹部,俩血孔正好成条直线,我就从这开始下的手。

    杀生刃快是没得说,刀刃一碰皮毛,后者就直接开了,但太快了也不好,稍有不慎,就得把肌肉割破了。

    “嗯,就这个力度,现在你把手指插进黄皮子的皮毛下,慢慢往它的后背推。

    平安你记住,这种小的畜生,剥皮到肋骨两侧的时候,都要用手指推着剥皮,用刀的话,很容易就给割破。

    不过有些手艺到家的匠人,手上会捏着个指甲大小的刀片,沿着肋骨边一划就给剥开。”

    我手指插进黄皮子皮毛和肌肉的间隙后,只感觉入手滑滑腻腻的,推得时候,都能听见皮肉分离的撕裂声。

    而本在一旁可怜巴巴的黄皮子,兴许是知道今天自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干脆吱呀的叫了起来。

    剥皮本来就是个耐心活,它那边一叫,扰的我心烦,不禁开口喊了声,“别叫唤。”

    其实我说这话确实有点过分了,你剥人家皮毛,还不行叫人叫唤两声了?

    那黄皮子听见我的话后,叫唤的更加厉害起来,但很快被大黑一爪子给拍的没了脾气。

    等我把手指推到黄皮子后背处后,这才发觉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拽着黄皮子的四条腿问道:“李叔,咋整阿?”

    “你用一只手拽着他大腿,另一只手从腹部的开口处往大腿划,等剥的露出大半腿部后,用刀尖挖出膝盖处的关节,前爪也是这么弄。”

    我捏着鼻子撩起黄皮子的尾巴,问道:“那它尾巴呢?”

    “这个你得下点功夫,刀尖先从它肛‘门那划个竖一字,然后手伸进去。。。。。。”

    “我曹,伸进去?”

    “不是让你伸它那里边,是让你用食指和大拇指伸进竖一字的刀口里,两指头沿着尾巴推,直到撞在一起,然后直接往后给撸下来。”

    我翻翻黄皮子的尾巴,那不可描述的部位还泛着屎黄色呢,再加上那股冲味在,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李叔,给我换个刀片,这杀生刃好歹是我妈的遗物,用它来剥这个地方,我怕以后会有心理阴影了。”

    “嗯,我这带着了。”

    从李叔手里接过刀片后,我憋了口气,便埋头于黄皮子尾巴的解剖上了。

    李叔见我弄得差不多后,继续对我说道:“这剥皮的手艺好不好,全看畜生脑袋剥的咋样。

    以下我说的,平安你可得仔细听。

    首先,近耳朵处,刀片要紧贴头骨;割断耳道。再向前剥到眼球处时,刀口要朝下,沿着眼睑边缘细心地剖割,切勿割破眼睑和眼球。

    等眼球剥离后,继续剥到上下嘴唇的前端为止,保留少许上、下唇皮跟头骨相连。

    明白吗?”

    “呃。。。。。。差不多。”

    我埋头苦干的时候,李叔不再像往常似得,闲着没事才瞅两眼,而是全程紧盯着我看。

    剥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是满手的汗,拿刀片都有点滑了,好几次险些给皮毛弄破了。

    大约五六分钟,随着最后一刀的落下,连着头部肌肉的最后一丝皮毛被我割了下来,一张完整的黄皮子皮毛摆在我面前,不过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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