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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的酒会刺激到了他，原来他只是站在孙子明的光环之下，人家才会高看他一眼。如果没有孙子明，他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人家好歹还能有门技术，可以赚钱养家糊口。
“舅，你在听我说吗？”
“就这点事？”
陈会敏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这破事，现在整个电影圈子里，不知多少人羡慕光仔呢！那可是连续打破票房记录的‘5000万导演！’
一把拉着自己的外甥出了包房，陈会敏指着楼下那群魔乱舞的舞池。
“衰仔（混蛋），知道那些跳灰（零售毒品）仔，一晚上能搵（赚）多少港纸吗？300，最多500！还不够你泡个妞，开个房！你跟着子明还不知足？你还想人家怎么样对你？”
陈会敏臭骂了光仔一顿，两人才回到包房继续喝酒。确实如陈会敏所说的，孙子明是真的把他当兄弟看，连他的银行账户、保险柜密码，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连小气的娟子都把他当家人。只要不是赌博，钱任由他怎么花。
沉默了半天，光仔还是让陈会敏失望了！
第146章 光仔的江湖路（）
“表舅，你还是没听明白。我是想自己去闯一闯，不想让人说我是明哥的兄弟，想让人家叫我光哥！”
明白了，自己这外甥就是一条江湖命，过不得安逸日子！
“孙子明知道吗？”
“只要我不吸毒、不伤天害理，他才懒得管我呢。他怎么说来着，人一辈子都得让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个性感艳丽的女人，正坐在陈会敏旁边沙发扶手上。陈会敏伸手在女伴圆滚的屁股上一拍，女人在他脸上留下个口红印，红唇里吐出一串娇笑，示意另一个小女孩跟她出去。
两表舅外甥在包房里说了半天，光仔垂头丧气地走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叫小雅，是前段时光仔刚勾搭上的一个酒吧妹，女孩默默跟在他后面，两人出了夜店。
“阿雅，你觉得我威（威风）吗？”
“当然威啦，尖沙咀除了敏哥，就数你最威！”
光仔终于开了口，阿雅也松了口气。光仔出手大方不说，最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特别有安全感！
从泊车小弟手里接过钥匙，光仔开车带着阿雅没有象往常一样去开房，而是转到了深水埗，把她送到了她家住的公屋（香港廉租房）附近。打开杂物箱，光仔拿出几沓钱放进阿雅的包里，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总不能亏了她。
“阿雅，别去酒吧做了，好好找个工作。敏哥在大人物眼里，也只不过是只小蚂蚁”。
阿雅虽然是酒吧妹，但她不笨，一下扑到光仔怀里死搂着他不放，泪流满脸惊慌地哭叫：“光哥，你不要我了吗？我哪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别不要我了啊！”
……
其实阿雅长得很不错，十六七岁的年纪，把脸上浓妆洗掉，还是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光仔一边听着她的哭诉，脸上越来越黑。自己居然让表舅的相好耍了，或许后面还有表舅的影子，虽然他俩也是一番好意。
阿雅她爸是个烂赌鬼，借了陈会敏手下一大笔钱，扔下她们姐妹俩跑了。阿雅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他们去勾引光仔，做他的马子（女朋友的黑话）。光仔出手大方，人也长得阳光，阿雅还真动心了。
象她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女孩，如果家庭美满，倒还可以通过自己奋斗往上爬。但只要家庭一出什么变故，夜总会、按摩院之类的就是她们最终的归宿。
已经扛不住生活压力的阿雅，把光仔当成了未来的唯一支柱，对他千依百顺。突然接到他的几万块，叫她如何不恐慌？
搂着趴在怀里的阿雅，光仔终于体味到了表舅说的，‘这个世界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你要想不吃人，自己就得吃人！你吃得下吗？狠得下来吗？做不到，就滚回去跟子明干！老子不想看着你横死街头！’
“阿雅，别哭了，我没说不要你。只是我要去澳门，帮我哥打理生意，太危险了不敢带你去”。
“我不管，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只要你还要我，我就跟着你！”
光仔暗叹口气，自己可以把命给亮哥，也可以给明哥，这个傻孩子却愿意把命交给自己！
……
光仔回来时，孙子明正在浴室里洗澡。
“明哥，你洗完了吗？”
“就好”。
孙子明穿着四角裤一出浴室，赶紧又缩了回去，让光仔给他送衣服过来。
等光仔安置好阿雅的妹妹，孙子明这才让他跟自己去书房说话。阿雅的母亲去年过世了，父亲是个烂赌鬼，妹妹才十二岁。两姐妹平时，就靠着阿雅在酒吧的薪水和小费过日子。
虽然光仔是阿雅第一个男人，但也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关键的是阿雅这么艰难，却还供着妹妹念书，这一点打动了光仔，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她一把。
光仔这么想，孙子明可不这么想。光仔这人平时看起来正常，其实心理已经变态了，崇尚暴力、漠视生命。现在父母不用他管了，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迟早会闯大祸的！
估计能让这家伙变回正常人的办法，就是让他组建个小家，再生几个孩子。或许他以后做什么事时，会顾虑到自己的老婆、孩子。
“行，让阿雅当你的助理，那的情况比较复杂，身边有个信得过的人，做什么事也方便点。她妹妹让曾婶先帮着照顾吧，反正曾叔两女儿出国了，家里多个人也热闹点”。
“还是先让阿茹跟着你吧，让江婶帮着照顾下，嘉馨没事时也好辅导下。”
“行，反正这空房子多，让她自己挑一套住就是了。”
孙子明看得出光仔对阿雅并没有多少感情，估计是因为他做了人家第一个男人，又有点可怜人家，这才想着拉人家一把。但是感情这事，谁说得清呢？自己和嘉明开始纯粹是因为**，后来不也慢慢地有了感情？
“那行，我跟阿雅去澳门了。场子刚开业没几天，不盯着那，心里不踏实。”
“去吧，小心点，别老跟人过不去。钱是赚不完的，我们是开门做生意，不是跟人斗气。”
“行了，你现在跟我妈一样罗嗦。”
孙子明让这小子给气乐了，打开保险柜从最下面的夹层里，拿出几沓钱和一张卡扔给他。
“又没钱了是吧？看你女朋友都穿得什么呀，好好待人家。象我们这样的人，要找个真心待我们的女孩子不容易！”
光仔把钱放进自己牛仔裤口袋里，卡放了回去。自己太喜欢赌钱，这东西放自己身上太危险，即使放阿雅那都不保险。阿雅太温顺，自己输红了眼，保不齐那傻孩子，会主动把卡里的钱全给自己。
再说了，那阿娟可是个财迷！要是知道自己滥赌，又输的是她儿子的钱，那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啊？
孙子明见光仔又把卡给放了回来，明白他的意思。看样子，娟子的威慑力是越来越强，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光仔都发怵了。
“光仔，你现在要独挡一面了，要学会控制自己。这卡你还是拿着，只要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点钱即使全输光了也值！”
“你的私房钱？”
“嘿嘿。”
光仔把卡拿了回来，塞进自己口袋，咕嘟了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亮哥不照样有私房钱啊！”
第147章 寻找小倩（）
第二天一早，孙子明起床洗漱完，阿茹就已经烤好了面包片、热好了牛奶、蛋挞之类的，正拘束地站在餐桌边等他。
“阿茹，我是光仔的哥哥，你以后把这当家就行”。
“哦”。
小姑娘还是低眉顺目地帮孙子明，在面包吐司上涂抹好黄油，然后再双手递给他，看得他有点心酸。这孩子才十二岁，如果换成正常人家，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龄。
吃完早点，孙子明刚放下牛奶杯，阿茹也赶紧放下手中的面包吐司站了起来，让他更是心酸。这是寄人篱下的察言观色，这不应该是这小姑娘要经历的童年。
“尽量把这些吃完，浪费粮食不是什么好事。”
“哦。”
孙子明刚进书房，阿茹就狼吞虎咽起来，直吃得打嗝，又连忙喝小半杯牛奶下去压住。一直吃到阿茹再也吃不下了，这才收拾餐桌，把没吃完的面包吐司、蛋挞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
孙子明算好时间从书房出来时，小姑娘已经背好了书包，手边还放着孙子明的公文包。
“吃好了吗？”
“嗯。”
这时嘉明推门而入，见阿茹这么一个小女孩吓了一跳。阿茹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姐姐进来，急忙鞠躬问好，清秀的小脸上还有着忐忑不安。
孙子明一把扶住她的额头，不让她鞠躬，忍住心头的苦涩，温言道：“阿茹，这是嘉明姐姐，她住我们楼上19层f座。这是光仔的小姨子，以后就住我这了。”
三人到了楼下，孙子明特意让阿茹跟自己坐在后面，还帮她把书包给放下来。
“阿茹，你姐夫已经付了3年的房租给我，另外还有3年的伙食费给嘉明姐她妈妈。以后，你就住昨晚那房子，这是我家和其他房间的钥匙。以后放学回来了，就帮我打扫下卫生之类的，我一个月给你1000块钱薪水怎么样？”
嘉明在前面听得一愣一愣，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会让公司里的人笑掉大牙。别说公司里的人，就光仔听到这样待他小姨子，他都会回来找明哥发火。
“哎”。
让嘉明没想到的是，阿茹高兴得答应了，从孙子明手里接过了钥匙，保证会每天打扫好卫生。从后视镜里看去，这小姑娘还非常高兴，刚才的小心讨好之色减轻了许多。
……
“嘉明，董事长在办公室吗？”
“在，您请进”。
曾叔走进孙子明办公室，看到桌上一堆的照片乐了，全部都是圈子里的大美女。赵姐和孙子明还在评论哪个更漂亮，哪个身材更好。
“你们这是选美呢？”
“别提了，我和赵姐想选个能演女鬼的演员，找了半小时，就是没找出来”。
赵姐见曾叔进来，猜想他可能有重要的事，起身道：“董事长，要不我把照片带到化妆组去，让大家琢磨下。看能不能通过造型，挑一两个出来”。
“行，你们先琢磨，这方面你们是行家”。
赵姐把照片收拢了下，将照片带走了，嘉明进来帮曾叔沏了杯茶，出去把门给锁上了。
曾叔没什么急事，就是报告下贸易公司的事，以及把公司的资金账户、支票交给孙子明。
“曾叔，你这事办得还真不错！哎，子龙怎么成了业务经理了？”
“公司就那么几个人，让子龙周末也去学习下，正好学以致用。”
曾叔又从包里拿出张支票，低声道：“子龙带来的东西出手了，只是买家一时半会凑不出这么多现金，我准备分批交易。这是第一笔1200万美元的瑞士银行本票，剩下的估计年内能交易完。”
孙子明接过支票，仔细地放进公文包，这些东西即使是娟子也不能让她知道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曾叔把门打开，冲进来的是黄助理。
“董事长、曾总，大陆方面的传真”。
两人疑惑地接过传真，什么事这么急。明知道两人在谈事，黄助理还急冲冲地跑进来。
还真是急事，乔道生在传真中说，大陆准备明年出台引进境外电影计划。估计，明年将引进十部在国际上有较高影响力，且与国内政治意识形态不冲突的电影。
最后一句话是说，他和薄克俭下午会坐飞机过来，希望孙子明和曾叔能空出时间让他俩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有什么工作，电话里不好说？
“子明，会不会是说《阿郎的故事》进入内地的事？”
孙子明也有点疑惑，应该不会是这事，如果是这事的话，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没必要跑这么一趟。乔道生经过上次削减股份的事，应该变得沉稳了，没大事他不会这么急的。
“我也想不到，管他呢，晚上请人家吃个饭就是了，那个薄克俭第一次来我们这”。
也是，反正下午就会知道的，两人也懒得猜谜语。曾叔通报完了昨天的事，就忙自己的事去了，孙子明也到化妆组去挑人的事。
嘉明见孙子明出门，也准备站起来跟着，让他示意不用跟着。
“我去化妆部，你自己忙吧”。
“是”。
孙子明来到化妆、美工部，赵姐和几个化妆师、服装师正在摆弄一桌的草图。
“怎么样？”
“您看看”。
孙子明接过几张草图，第一张就是关芝林的草图，齿如瓠犀，鬓若刀载，螓首娥眉，美则美矣，少了份女鬼的古典之雅、魅惑之纷。孙子明又翻到下一张，是利芷的草图。身量苗条，体格风骚，万种情思，悉堆眼角。再往下翻一翻，包括钟楚虹她们在内，还就这两张出色点。
沉吟半晌，孙子明觉得‘记忆’里的那个小倩，自己真的无法复制。小倩的那份古典之雅、魅惑之纷，在自己认识的女演员里，真的找不到一个能代替的。
“董事长，你觉得她俩怎么样？我们挑来挑去，也只挑出这两个合适的，主要是古妆扮相好的不好找”。
孙子明翻出利芷的那张，再仔细看关芝琳的草图，在脑海里组合各种发型、服饰。哎，这位电眼美女还是太漂亮了，即使给她换上古代仕女的发型、服饰，她骨子里都能流出种大家闺秀的典雅，根本演不出小倩那种韵味来。
“请利芷小姐来试镜，这关小姐，还是算了吧”。
赵姐不明白为什么关芝林不行，低声问：“导演，她不漂亮吗？”
“确实漂亮，只怕她一出现，观众只顾着看她，不看电影了”。
要是摊上一个别的导演，行他就说行，不行就不行。可孙子明不同，在讨论工作的时候，非常喜欢大家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
一个年轻女孩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孙子明手上抢过照片，拿起铅笔涂抹了几下。
“导演，我觉得关芝林可以演小倩。您看，我们如果调整她的发型，这样、这样，会不会多出一份纯真与娇俏来？”
孙子明仔细看了看她手上的草图，有点意思。将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嗯，这样一弄，还真有股少女的娇俏。
“这叫什么发型？听口音，你是上次来港学习的那批学生吧？”
“我叫郭菁，上次从内地来的‘交流生’，原来在北平制片厂做化妆师。这种发型叫垂鬟分肖髻，首先出现在汉代，后兴盛于唐代，是未婚少女的发型。”
这发型有点意思，娇憨中带着一丝纯真，确实相当不错。就是不知关美人，能不能表现出这股娇憨？
“行，请关小姐也来试一试吧。赵姐，你跟我来下”。
孙子明把赵姐叫到办公室问了问，上次内地来的‘学生’，她组上留下了两个，都算是技术上有一手的。尤其是这个郭菁，对现代发型、形象设计不太在行，可对中国古代发型与外形设计非常精通。
“为什么会这样？我看你们平时，不都是古妆和现代一起化的吗？”
“明哥，也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