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砸也太敏锐了吧。
芊绝小姐姐可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已经猜到了，好紧张，肿么办。
“不是吗？”墨衍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桌子上的她，正好，跟她那双淡若琉璃的漂亮眸子对上了。
真像啊。
不！
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这样独一无二的眼睛，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只妖拥有，小陌陌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她就是白泽！
芊绝给他看的，就是小陌陌妖形完全体的画像！
几乎是瞬间的，关于白泽的诸多上古传说，像瀑布一样涌入了墨衍的脑海中——万妖之王，号令亿万妖众，通过去，知未来，由天道祥瑞之气孕育，降生于天界昆仑，自太古洪荒时期就有“白泽至、帝王出”的谶语。
缠绕在心间许久的疑惑，一一迎刃而解。
为何龙生九子之一的兔子犼，会心甘情愿给小陌陌当一个烧火做饭的厨子；
为何在焚羲秘境里的时候，百兽庭无数的妖兽，会忽然倒戈供小陌陌驱使；
为何金哥儿会喜欢她，为何狐妖古月璃会一见她就瑟瑟发抖跪地现出原形；
第304章 大型屠狗现场（）
为何鹰妖林可会对她如此仰慕，为何她能一语道破石三娘本体是一座大山；
为何她能够凭借一根羽毛召唤朱雀，为何朱雀开口闭口尊称她一声“殿下”！
“不错，她就是白泽。”
芊绝伸出玉指，指着画中妖，一语双关。
她观墨衍神态，以及他瞬息之内多次变化，又很快恢复如初的眼神，心中便已经知晓，这个墨衍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这么说，不过是把他的八九分，给坐实到了十分。
“好看吗？”芊绝唇角笑意更浓。
“好看。”墨衍直勾勾地盯着画中白泽，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转而，又移向了小陌陌，薄唇微微上扬，“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
小陌陌脸红了。
扭头。
不敢跟墨大衍对视。。。
脸发烫、耳根发热，感谢天道霸霸赐给我这一身绒毛，遮掩住要命的害羞（/////）
肉麻死了。
真是——太让妖不好意思了！
芊绝：“……”
她有点后悔了。
为什么要帮墨衍。
结果亲自见证了大型屠狗现场，这种甜到齁的狗粮，她这种苦逼了三千年的单身狗拒绝吃。
墨衍显然是个知情知趣的，转过头，对着芊绝道：“朱雀姐姐，多谢了。”
芊绝翻了个白眼：“呵呵。”
她就知道。
以这个男人的智商和情商，还有什么，是猜不到的？
这世上只分，他想拆穿你和不想拆穿你的事，根本不存在瞒得住他的事。
墨衍心里高兴，非常淡定地接住了这个“呵呵”，还颇为友好地回了个帅裂苍穹的笑容。
芊绝眼皮直跳，被墨衍这一笑，炫得脑袋发晕：“别啊，你悠着点啊，笑容收起来。我可是心有所属的妖了。”
真可恶。
这个墨衍怕是天道的亲儿子吧，怎么长得这样一幅好皮囊，连以美型闻名的妖族都要落于下风了。
若她是个情窦初开、没什么见识的小妖，被墨衍这么一笑，肯定魂都丢了。
哎。
妖王殿下，管管您家这口子……啊不，这儿子。
没事少笑一点，省得惹一身桃花，到时候气得还是您自个儿的身子。
“好的。”
墨大衍童鞋，再次表演了一秒变脸的绝技。
敛去了天地为之失色的俊美微笑，重新回归墨大冰块，冷气嗖嗖地往外呲。
芊绝的额角划过一滴冷汗。
这么高的段数，收放自如，妖王殿下您真的没问题吗？
属下好担心呐！
墨大衍童鞋没有再看芊绝，放下了手里的白泽丹青画像，走到了桌前，把最心爱的小陌陌给抱在了怀里，温柔地顺毛毛，一下，一下，又一下。
怀里的小东西，本来是炸着毛，身体紧绷的。
在他的安抚之下，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毛不炸了，身体也软了，乖呼呼地任由他撸着，舒服地浅色的眸子都眯成了缝儿，就差喉咙里发出羞耻的咕噜声了。
当然，我们高贵冷艳的妖王殿下，才不会发出那种破廉耻的声音。
咳。
她很会克制自己的本能。
有练习过。
第305章 彻底露馅了（）
“小陌陌。”他唤她。
“嗯。”舒服，蹭蹭儿砸的掌心。
墨衍被小家伙的动作给萌得一颗心都要化了，凤眸深处划过一抹深深的宠溺：“这画上的白泽，就是你吧。”
是时候摊牌一波了。
小陌陌抬起头，浅色的瞳子里，有星光：“霸霸帅不帅？”
墨·心机·衍，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小陌陌冷下了脸：“什么意思？”
刚刚你明明夸赞霸霸我好看的，怎么翻脸就不认账了？
霸霸不高兴。
霸霸有小情绪了。
“我觉得，你的自称得改一改，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误解。”墨·心机·衍幽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
之前，他还在愁，该如何改变两人的“霸霸儿砸”关系。
现在，知道了她就是妖王白泽之后，他已经有了对策。
小陌陌一脸懵逼：“？？？”
她有点跟不上墨大衍的思维模式了。
刚才不还在说她妖形帅不帅的问题，怎么一眨眼，又转移到父子关系上了？
你们人类真难懂啊。
心机墨眼神微暗，沉声道：“我摇头，是因为我不承认你是我霸霸；我点头，是因为我承认你很帅、很漂亮、很完美、很强大。”
连续四个“很”字开头的赞扬，小陌陌面上不显，心里却一下子就雀跃了起来*￣▽￣*
对对对。
整个妖族都知道，窝就是辣么的帅！
心机墨继续道：“我们不是父子，你是妖王白泽，而我是一个人类。其次，你作为白泽出现在我身边，应该也不是为了收养一个儿子吧。”
小陌陌一愣。
莫名有点方。
两只小爪，往身子底下缩了缩。。。
怎么办？墨大衍太聪明了，是不是马上就要猜到，她靠近他，是想要利用他、占他便宜？
墨大衍会不会讨厌她？
仅仅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让她的心口狠狠地瑟缩了一下，疼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听说，白泽善于观气，一双神眸可看穿人一生的各种气运，尤其是帝王气运。”心机墨再次抛出一个炸弹。
果然，怀里的小家伙又紧绷起来了。
他想起了在陌尘阁，小陌陌作为人类的紫阡陌，镇压那一缸童男、童女心头血的时候，发生的事——
“借你的紫金帝王气一用。”
“什么气？”
“问那么多干嘛，你借是不借吧！”
“借啊。只要是我有的，你随便拿去。”
“一点就够。”
当他竟然真的看到一缕指头粗细的紫金色气流，从自己的掌心内引出来时：“那是什么？”
“你看错了，啥都没有。”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逐渐明晰。
原来如此！
墨衍已经抓住了关键点，把小陌陌捧在掌心，放倒眼面前，强迫她跟自己对视，一字一顿问道：“帝王气？”
小陌陌Σ⊙▽⊙“a
毛心虚地炸开，胖了三圈半。
多出来的半圈，是因为毛炸开之后，又卷起来了。
“本本本本妖，不不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心机·衍微微一笑：“嗯？”
第306章 为夫又不会吃了你（）
瞧你怂的。
舌头都打结了。
为夫又不会吃了你。
小陌陌感觉鸭梨很大，在墨大衍童鞋这种看似无害实则吃妖的目光逼视下，一身绒毛都快被冷汗给打湿了。
不要方！
高冷高冷，保持高冷！
“嗯，你身上，是有那个东西。”小陌陌觉得自己快僵硬成一团石膏了。
“什么颜色的？”墨·心机·衍开始套路，“我从焚羲秘境里的一册古籍石拓本上，见到过帝王气的说法，好像是根据颜色分等级的。”
紫金为最尊。
赤、玄、白、蓝、青次之。
他自然是知道，紫阡陌说过他是紫金色帝王气。
不过，小陌陌并不清楚，自己紫阡陌那一层的马甲，也早就在自己这里掉了。所以，他还得演。
还得装作一副不知道自己帝王气颜色的样子。
甚至于，刚开始逼问她的时候，问的都是“帝王气？”而非“紫金帝王气？”，这里用了个心机。
小陌陌面瘫着脸，心里却无比捉急ヽ≧Д≦ノ
肿么办？肿么办？
她转头，向着芊绝投以求救的目光：小姐姐，给我出出主意。
芊绝耸了耸肩，摊手，一副殿下我也无能为力你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的表情。
小陌陌：“……”
再贱，塑料花姐妹情。
哎。
看来，只能用那一招了。
小陌陌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里建设，然后猛抬头，瞬也不瞬地盯着墨大衍，给他来了一发【妖王威严的凝视】。
屈服吧！
没有妖，也没有人能在这一招下，撑过半分钟！
墨衍撞上那双萌得他心肝颤的浅色琉璃瞳时，感觉自己差不多是要交代在这儿了，这辈子都要栽在她的小白爪里了。
“不行的，小陌陌，你这样太犯规了。”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蕴着极致的宠。
“就算你用这种可爱的要命的眼神盯着我看，这一次，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明白吗？”
说着，还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毛茸茸的小脸颊。
就像是在触碰无价之宝。
小陌陌气炸，胖了四圈：妈卖批，被儿砸鄙视了！这分明是威严，划重点，威严！来自妖王极度【威严】的地狱凝视！
“你眼瞎。”她喷他。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墨·妻奴·衍毫无原则。
“是威严的眼神！”她拍桌强调╯‵□′╯︵┻━┻
“好好好，威……噗，威严。”
拓麻的，要忍住，不能笑。
妻奴墨表示憋笑什么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内伤简直。
“哼，威严！”高冷jpg。
妻奴墨内心：好可爱，想亲。
“你是紫金色的。”自以为找回了威严的妖王殿下，气鼓鼓地坐下，瞪着不听话的儿砸，“像瀑布岩浆一样浓郁，是我生平仅见，你一定可以成为千古一帝。”
妻奴墨点头：“这就是你出现在我身边，一直帮助我的原因么。”
懂了。
从焚羲秘境开始，她一直锲而不舍地跟着自己，赶都赶不走，是因为白泽的本能。
“帮我，对你有好处吗？”他更在意这个。
第307章 让她得偿所愿（）
墨衍自己，对于成不成帝，兴趣一般。
他目前只有两个心愿。
一是让小陌陌开窍，追求她，把她变成自己的老婆。
二是复仇，把北澜楚氏皇室，血洗一遍。
所以，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小陌陌的想法和意愿。
“……有。”
一提到这个，小陌陌就更心虚了，觉得自己占了墨衍老大的便宜。
“是吗？”墨衍揉了揉心上人毛茸茸的小脑袋，唇角的弧度压不住了，“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
小陌陌一愣。
清浅的眸子里的诧异，已经明晃晃的溢出来了。
“你……不介意么？”
她在利用他。
很明显的在利用！
墨衍没有称帝之心，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就算他参与了推翻北澜皇权，跟爷爷连成一线，那也仅仅只是为了报仇，他甚至默许了推紫家登上皇位。
“介意什么？”墨衍揉了脑袋之后，开始一路顺下去给媳妇儿撸毛，唇角上扬，“如果可以，请尽情地使用我。”
能帮媳妇多做一点，他就越是满足。
一直以来，他活在这个世上，都是被仇恨驱使着。
满怀着恨意，建立了天衍商会；满怀着恨意，暗杀一个个官员；满怀着恨意，斩断楚无绪的羽翼；满怀着恨意，向楚氏挥下屠刀。
而心中憎恨的野兽，并没有因为仇人的鲜血，而得到平息。
心里，反而更空虚了。
可在遇见了小陌陌之后，一切都不同了。野兽不需要鲜血，因为鲜血只会让野兽更疯狂，野兽需要的是——温暖，像她一样。
能够帮到她。
让她高兴，让她得偿所愿。
是他刚刚找到的，活在这个世上真正的意义。
小陌陌伸出小爪，抱住了墨大衍的一根手指，眼底的愧疚怎么都散不开：“我知道我这样有点过分，是在占你便宜。可关系到我们整个妖族的生死存亡。你身上有天道赋予的大气运，我帮你，就能从你身上分得一些给我的子民，让他们度过三灾九劫。”
墨衍用了三秒钟，屡清楚了这段话里庞大的信息量。
第一，他有超大的气运，那紫金帝王之气，不止能旺他自己，甚至还能帮妖。
第二，妖族眼下应该是遇到了很大麻烦，应该是那个三灾九劫。
“三灾九劫？”
“对。”小陌陌点了点头，解释道，“妖族寿命太长、力量太强大，曾经一统天地，掌控亿万种族。天道觉得我们很碍眼，就降下了三灾九劫，让厉害的大妖们陆续遭劫，死伤无数，活下来的已经不多了，只有命大的一些逃了出来，或逃往人间，或逃亡七界，或被封印在绝地。”。。
“你也是在历劫吗？”
墨衍盯着她，声音如低沉的古琴音，“所以，才会出现在北澜？”
“我不知道。”
小陌陌想了想，然后摇头，“我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这是她的劫数？
哪有那么好运的劫数，让她遇上了墨大衍。
三灾九劫，都是非死即伤。
瞧她现在过得多滋润～￣▽￣～
第308章 还能不能好好谈个恋爱了？（）
墨衍若有所思：“说不定是情劫呢。”
小陌陌摆了摆爪：“不可能，只有成年的妖才会历情劫。”
墨·明察秋毫·衍瞬间上线，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什么意思？你没成年？”
小陌陌：“……”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怎么感觉儿砸的每一句话里都有套？！
刚才泄露了白泽的马甲就算了，这会儿，连未成年也不小心说出来了。
还能不能好好当霸霸了？？？
墨衍见掌心里的白毛团子扭过头，屁股对着他，那模样，似乎是不打算理他了。
墨衍不恼。
对她，他永远有无限的耐心。
“朱雀姐姐。”墨衍转头，询问的目光扫向一边闲着无聊嗑瓜子儿看戏的芊绝，“你们妖，多少岁成年，平均寿命多少。”
芊绝“咔嚓”“咔嚓”地嗑瓜子儿：“五千岁成年，平均寿命万字头起，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岁的老妖精都有。”
别问她为什么嗑。
她只是不想再吃狗粮。
墨衍一双凤眸中充满兴味，继续问道：“那小陌陌呢，她今年多大了？”
芊绝没答，只是看向自家妖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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