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手往哪里放呢？你是不是忘了，今日要议政？”
“不急。”
龙皇的声音有些黯哑，“寒寒，我们很久没有……”
“怀着孩子，就不想那些了。”
皇后的声音，
第1859章：六宫无妃（）
无情的拒绝了龙皇的求爱，“乖，精力旺盛，就去处理政事发泄，本姑娘不陪你白日宣淫，去吧。”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慕冰听得饶有兴致，就看见龙皇一脸欲求不满的走出来，看见他站在昭阳宫门口，龙皇就像看见了鬼，连声音也扬了三分，“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本座闲着无事，来找皇后娘娘唠唠嗑。”
慕冰向来是脸皮厚惯了的，无视了龙皇脸上的愤怒，他一步跨入昭阳宫，高声道，“皇后娘娘，本座慕冰前来拜访。”
勾搭他的弟弟，还想和他女人说话？
龙皇压了压怒火，正要把慕冰轰出去，却听见内殿里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自凤凰族的龙族皇后凤舞寒出现在视野中，她看了一眼慕冰，点点头，“进来说话吧。”
“……”
龙皇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心爱的小妻子总是无视他，这种憋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可源头是他当初种下的苦果，如今自然要他来承受。
看着慕冰的身影进了内殿，龙皇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御书房。
等龙皇走了，凤舞寒看了眼慕冰，“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慕冰还在往椅子移动的步伐，顿时一顿。
这个皇后，他从未接触过，只在以前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远远看过一回。
听说当年刚刚和亲过来的时候，她还不是太子妃，甚至进过一段时间的天牢，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放了出来，然后便被还是太子的龙皇扶正为太子妃。
龙皇登基为帝时，六宫无妃，只有她为皇后。
如今看来，皇后的脾气似乎还不错，为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就连自称，也是大大咧咧的“我”，而不是“本宫”。
不过，别人的感情，他是没有什么兴趣探究的，在椅子上坐定，慕冰翘起二郎腿，闲闲道，“本座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皇后娘娘……”
“不情之请，那就是不合情理的请求。”
凤舞寒眨了眨眼珠子，径直截断了他的话，“我不答应。”
“……”
这是什么套路？
慕冰一瞬间有些懵逼，怔了下，“也不是不合情理，只是……”
“和你有牵绊的，无非是龙皇和赤焰。”
凤舞寒继续道，“龙皇的话，你想做什么事情，直接和他说便是了，我不是皇帝。至于赤焰，我十分欣赏他的才能，但和他也不甚熟悉，如果你想问我关于他的事情，我只能说不知道。”
“……”
慕冰脸色僵了僵，有种一拳砸到棉花上的感觉。
他好像没法和眼前这个皇后沟通？
犹豫了一会，慕冰还是道，“本座没有别的事。只是想和皇后娘娘讨论一下，娘娘不觉得，陛下去赤焰王那里的次数，有点——多了吗？”
咦，这话说出来，怎么有些奇怪，好像一个吃醋的小妻子？
呸呸，他是在上面的那个，才不是被压在身下的！
“是我让他去的啊。”
第1860章：这种事情（）
凤舞寒淡定的虐狗，“他整日缠着我，实在烦人，正好赤焰身体不好，身为哥哥，我让他多多关心弟弟，这没什么吧，他又不是gay。”
给……？
慕冰愣了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察觉到自己说了让人听不懂的话，凤舞寒顿了一下，“皇帝不是断袖，放心好了。”
一句话，直接揭开了慕冰这趟来，想要听到的话。
慕冰：“……”
好吧，不是断袖，那就放心了！
只不过，这个皇后……
心底冒出浅浅的疑问，只是慕冰懒得问，索性告了退，径直离开了皇宫。
看着慕冰离开，凤舞寒眼睛眨了眨，感兴趣的拿起手边的一个小本本，用炭笔刷刷写下几行字。
感觉又挖到了新素材可以写呢！
*****
回到祭司府的时候，正好撞上赤焰从府邸里出来，慕冰眉头一扬，走过去，截住了赤焰的路，“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赤焰看他一眼，“阳光很好，去外面走走。”
他体寒虚弱，需要不时晒晒太阳，好祛除内里的寒气。只是慕冰这祭司府里，都是大片大片的树林，石林，树荫蔽日，连晒个太阳都是奢望，无奈之下，向来大门不出的他，只好跑了出来。
“嗯。”
慕冰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府中茂密得犹如森林的草木，朝管家道，“本座回来之前，将这篇草木都给我拔了。”
“……”
管家无奈，“是。”
为了赤焰王而改变自己，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只是赤焰王并不知道，慕冰祭司为何将自己的宅邸的庭院，弄成这般模样。
可惜，大人要求回来之前弄完，要不然，倒是可以将缘由，和赤焰王讲一讲的……
管家叹息着，去指挥园丁来拔草砍树了，赤焰随着他走出府邸，看着慕冰在阳光下眯了眼，用手挡了阳光，赤焰轻声道，“不必大费周章，那林子，留着挺好。”
“可我怕不能在你每次出来的时候，都陪在身边。”
慕冰笑了笑，“走吧，去哪儿？”
赤焰想了想，“我记得这附近，有一片松林，我们去那里吧。”
赤焰并没有注意到，当他提起松林两个字时，慕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苍白，只是他很好的掩饰住了，苍白僵滞的脸，很好的掩饰在了他宽厚的手掌后，“好啊。”
松林距离祭司府，还是有一段路程的，两人一路走过去，直到望见了松林，赤焰却突然发现，慕冰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的消退，“慕冰？”
“啊？”
慕冰望着那片松林，有些僵硬的收回眼神，看向了赤焰，“怎么了？”
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已经冰凉至极，反而奇怪的问道，“赤焰，你手上的温度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一边说，慕冰一边伸出手，探上了赤焰的额头。
“……”
赤焰安静的将事实说出来，“是你的手太冰凉。”
慕冰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是刚才进宫之后，
第1861章：一直不对劲（）
和皇兄发生了什么矛盾么？
赤焰根本没有将他情绪的失控，和不远处的那片松林联系起来，只是温和道，“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吧。”
“不用。”
慕冰截断了他的话，“走吧。”
即便手脚依旧僵硬，可慕冰极力的控制了下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带着赤焰，走进了松林之中。
松树是针叶，所以并不能遮挡太阳，暖融融的阳光从头顶洒落，在地上映出影子来。两人在林中走了一段路，冷不丁有个什么东西跳上了赤焰的肩头，他回头一瞧，却是一只小小的松鼠。
“好乖巧的小家伙。”
看着小松鼠抓住自己的外袍，稳稳的趴在肩膀上，赤焰的眼底划过一丝温暖的笑意，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枚松果，就要递给肩头的小家伙——
这一幕，正好被转过头来的慕冰，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里。
看见赤焰手里的松果，慕冰的表情，几乎是一瞬间就控制不住，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他伸出手，发狠打在赤焰的手上，赤焰被他打得手上一痛，松果也随之落回地上。
这样的举动，自然也吓着了落在肩头的小松鼠，小家伙跐溜滑到地上，飞快躲到了松树后。
“慕冰。”
轻轻握住被打得犹如碎骨般剧痛的手腕，赤焰终于凝眉，“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
慕冰没有说话，可是那颤抖的手指却轻易泄露了他的心情。
赤焰许久没等到答案，只能低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回去，可袖子，却被一阵力道轻轻的拉住。
“对不起。”
慕冰垂着眼，目光落在赤焰被打红了的手背上，语调有些沙哑，“赤焰，我……不是故意的。”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怎么能说出口呢？
在赤焰的眼里，他本来就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是想要害死赤瞳的凶手，他威逼利诱，好不容易让赤焰留在了他的身边，这种时候，怎么能揭开那些更肮脏更黑暗的过往，让赤焰嫌弃他，远离他？
慕冰紧紧的抓着他，向来只有狠辣戾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无措。
赤焰就算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慕冰的不安，从何而来，拉着他走出了松林，感受他渐渐放松下来的呼吸，赤焰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却没有问出口，轻声道，“回去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如此，慕冰也如此。
一路无话的回到府邸前，赤焰率先走了进去。管家的效率果然是很快的，庭院里的树木大都被砍掉了，就连树桩也挖的干干净净，脚下的泥土残留着细细的须根，不远处的石林，也已经被整片推倒，变成一堆堆的石块。
赤焰静静的看了一会，回过头，却正好看见慕冰仰着头，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日，眼睛里，仿佛有什么黑暗在涌动。
慕冰种了这一庭院的树木，其实是……为了遮挡太阳么？
第1862章：都退下（）
心底存了疑问，赤焰却没开口，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里屋，慕冰突然上前一步，将前面背对着他的人儿揽入怀中。
“对不起。”
慕冰的声音里，有些歉意，“我不是故意伤你。”
他的武功，自然不是摆设，这一路上走来，他眼睁睁看着赤焰的手从发红到变青，再到现在完全肿起来的模样，想也知道，一定是手骨裂开了。
让下人拿来了包着冰块的毛巾，慕冰亲自动手，小心翼翼的将毛巾敷在赤焰手背上，“疼不疼？”
手骨都断开了，能不疼吗？
赤焰叹气，“我没事。”
说没事，自然是不可能的，到了傍晚，赤焰的右手已经完全不能看，唤来大夫重新上了药和夹板，赤焰抬起头，看了眼桌上开始变凉的饭菜。
右手变成这样，这饭要怎么吃？
拿起了原本是喝汤用的勺子，赤焰用左手举着，别扭的在碗里扒了一下，可到底是不习惯，力道没控制好，那盛着米饭的青花瓷碗立刻倾斜，眼看就要滚到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成功阻止了饭碗的滚落，下一瞬，手中的勺子也被接了过去，慕冰微拧着眉，将菜夹进汤匙，喂到了赤焰的嘴边，“张嘴。”
这是把他当做三岁小孩般喂养了么？
赤焰又好气又好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等我把你的左手也废了，你再说这句话？”
赤焰扬了下眉头，终于张开嘴，接下了这一勺。清淡的菜在口中逸出本身的美味，赤焰轻嚼几口，低声道，“我吃饱了。”
别的事情他可以退让，可在下人面前，被当成孩童一样喂养，他实在是脸皮薄，受不得。
“……”
慕冰看了一眼服侍的婢女，厉声道，“都退下。”
“是。”
慕冰一声令下，婢女们立刻退了出去，偌大的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赤焰松了一口气，正要拿把新汤匙，却看见慕冰凑近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腿上，随手将桌上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转过头，径直对上了他的唇瓣！
这一下偷袭，来得猝不及防，赤焰正要闪躲，可慕冰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抬手扳住他的下颌，将那清冽的酒水，尽数送入赤焰的口中。
“好喝么？”
看着赤焰咽下酒水，脸上渐渐染了红晕，慕冰低低笑了一声，“赤焰，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故事？
是关于他今天失态的原因么？
赤焰心底有些好奇，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只是轻轻道，“你想说，便说吧。”
“神族并非人人都家庭美满，也有因为身世不被神族天规所容，所以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
“有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出生就在流浪，直到他五岁的时候，被一户大户人家带走了，给了他一口饭吃，让他住在了府中，当下人。”
慕冰坐在他怀里，眼睫低垂，声音有些沙哑，“当时，他没有签订卖身契，孤儿以为大户人家是好人，不签卖身契，
第1863章：不要，走开（）
是不想让他入奴籍，所以格外感激，做起事情来也十分卖力，下人一当就是五年。”
“直到有一天，他被叫到了那户人家的主人屋中。”
说到这里，慕冰的脸色，开始一点一点变得苍白，“那个上神，就是当年带孤儿回来的人，孤儿一直认为他是个好人，可那一天他才知道，不是。”
“上神有家室，有端庄的夫人和美貌的小妾，后院里还有几个通房丫鬟，膝下子女都是十分出色的人，所有人都羡慕他，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有个十分变…态的癖好。”
慕冰手指颤抖，握着赤焰肩膀的手开始无意识收紧，“他……”
“慕冰。”
赤焰突然出声打断，“我……困了。”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慕冰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一股莫名的心疼抓住了他的心脏，所以阴差阳错的，他竟然出声，截断了慕冰诉说的故事。
不揭开伤疤，对他们都好。
“……”
慕冰沉沉看了他一眼，却是真的站起身来，顺手一捞，将他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我陪你睡。”
将赤焰放在床榻内侧，慕冰也跟着上床，为两人拉了被子，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
半夜，赤焰是被一阵低低的啜泣声惊醒的。
“不要，不要！走开……”
慕冰的声音，褪去了原本的锐利，变得格外沙哑脆弱，他背对着赤焰，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身体发抖得厉害，赤焰伸手去探，却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哭了……？
赤焰连忙翻身坐起，随手点了床头的烛台，果不其然，看见了慕冰脸上满是泪水。
这是做了什么噩梦，怎么哭成了这副模样？
赤焰拧着眉，轻轻推了一下慕冰的身体，可慕冰仿佛毫无觉察，整个人紧绷得犹如濒临死亡的河虾，只知道无谓的挣扎，“我要杀了你，畜生，混账东西！”
慕冰的啜泣，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吼叫，还有狠戾的发誓。
赤焰听得有些心惊，怕他入了梦魇，连忙用力拍拍他的脸，“慕冰，醒醒，醒醒！”
这一通忙活下，慕冰的啜泣声渐渐小了，他茫然的睁开眼，正好对上赤焰的双眸，“赤焰？我怎么了？”
他刚才，做了很长很长的一段噩梦，那些梦境，仿佛又让他回到了当初的黑暗的日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被动的承受，然后在日复一日中累积下刻骨的仇恨，直到成功复仇。
那一切，他明明不愿意再回想，却总是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循环。
“做恶梦了。”
赤焰没有说他哭了的事情，只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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