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礼貌。
郁无极点了下头，算是承了墨衍的谢意，道个别，就离开了。
红颜阁主身姿婀娜地走了过来，对着墨衍掩唇一笑，调侃道；“墨阁主，没关系的。就算你们日轮阁散了，你们阁里的女弟子，我们红颜阁也会不计前嫌地接手。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待她们，红颜阁对于女人，从来都是很宽容的。尤其是紫阡陌，本阁主真的很中意她。”
墨衍的脸色，黑了两分：“不劳费心。”
任何觊觎小陌陌的人，都该死。
不管男女。
不论年纪。
红颜阁主耸了耸肩，脸上挂着愉快地轻笑，离开了。
三叔紫慕丞，也因为临时有点事，被门外守着的长生阁弟子，给火急火燎地叫走了。
最后，偌大的会议厅内，就只剩下了墨衍和烟若梦。
烟若梦是故意不走的。
她的本意，就是针对墨衍。
第709章 天生就是王者（）
而且，有些话，她还想亲自跟墨衍说。
“墨阁主，明人不说暗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在两日之内凑齐那三个候补弟子的。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儿，早点放弃，也省得到时候面子上过不去，太难看了。”
“哦？”
墨衍悠闲地抬起头，深邃好看的凤眸之中，是一派轻松。
丝毫没有被威胁到的慌张和窘迫。
好似一切已经大局在握。
“听说你要成亲了，跟唐沐言？”
烟若梦愣了一下，没想到墨衍非但不生气，也不接她的话，竟然直接把话题给叉出去了，直接说到她成亲的事儿。
“不错，明日我爷爷就会出关，到时候就由爷爷来帮我们主持婚礼。”一提起要结婚的事儿，她的脸上，就浮现一抹自豪感。
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终于要属于自己了。
得偿所愿。
她恨不得跟全世界分享她的小幸福。
就算眼前这个人是仇人，也无所谓了。
“呵。”
墨衍一声轻笑，眉梢眼角尽是嘲讽，“那你可得小心了。”
烟若梦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来婚礼捣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墨衍会借机报复，她一颗心就立刻提了起来。
不行！
绝对不允许！
她和沐言哥哥之间的婚礼，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上这一次花轿，谁都不可以来捣乱！
“你想多了。”
墨衍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祝你新婚愉快，烟大师姐。小心别嫁错人。”
说完，就径直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厅。
只剩下烟若梦一个人，在原地怔愣，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嫁错人……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嫁错人！我可是要嫁给沐言哥哥的！哼，危言耸听！”
烟若梦自我安慰着。
很快就重拾信心，把自己给说服了。
墨衍离开了会议厅之后，没有回日轮阁，而是离开了玄武学院，去了天衍商会的总部。
担任副院长和阁主之后，他去天衍商会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用去了。
有一些工作，还是要处理的。
半个时辰之后。
天衍商会总部。
还是那个房间。
血镰和沉扇两人，已经恭敬地等在那里了。
墨衍走过去，很随意地在书桌后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分明是很普通的一张椅子，硬是给他坐出了王座的气派来。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
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度，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忽视掉的。
“查的怎么样了？”
墨衍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给人以很强的压迫感。
沉扇偷偷地凝望着他，眼底已然是痴了。
多久没见了。
以前的时候，她还能趁着每月从宫里回来，汇报工作的时候，跟他见上两面，一起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
可自从会长大人喜欢上了那个紫阡陌之后，一切都变了。
北澜帝都里最近一直在疯传会长大人要跟紫阡陌订婚的流言，也不知道真假。
第710章 奇怪的呜呜声（）
沉扇很忐忑。
以紫阡陌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名气，好像还真配得起会长大人。
反而是自己……
想到这儿，沉扇不免有些难过。
自己一直默默地站在会长大人身后，希望终有一天，他会注意到自己，慢慢地喜欢上自己，被自己感化。
果然，只是奢望么……
不！
她不甘心！
她还是有用的！会长大人根本离不开她！就像这次调查唐沐言的身份真假，就牵扯到皇宫内院，除了她以外，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完成！
“回禀会长，您所料不差，那个唐沐言，身份果然是有问题的。”沉扇收拾好心绪，眼底的痴情和落寞，也在一瞬间敛去了。她在皇宫里待了很多年，早就知道该如何收放自如，隐藏情绪。
墨衍道：“说说看。”
他的表情，很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沉扇深吸了一口气，唇边勾起一抹温婉的微笑，很是得体：“属下已经查到，在唐擎被斩首的前一天晚上，唐沐言去过天牢。是大理寺卿亲自安排的。”
墨衍点头：“大理寺卿是唐擎的亲传弟子，这个情报，只有暗影阁知道。”
是两年前搜集到的。
刚拿到情报报告的时候，他还惊讶了一下。
毕竟，在外人面前，大理寺卿可是一个非常正直、刚正不阿的好官，从不贪污受贿，审理犯人的时候更是极为廉明。
甚至还有百姓给大理寺卿送了牌匾，尊称他一声青天大老爷。
试问这样的人，又有谁能想到他会是唐擎的心腹棋子呢？
也由此可见，唐擎的势力触角，究竟伸得多么长，延伸到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地步！
沉扇勾唇道：“当晚，负责看守的衙役，他的妻子是一位已经离宫的宫女。跟我有几分交情，我找到了她，给了她一些好处，她和她的丈夫，就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报给我。”
顿了下，沉扇继续道，“那名衙役说，父子俩见面的过程，特别的安静，安静到诡异，根本不像正常的父子生离死别。而且，唐沐言离开之后，牢房里的唐擎就昏睡过去了，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一直在疯狂的闹腾，又是砸牢房门，又是哭叫，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墨衍眉毛微挑：“奇怪的呜呜声？他说不了话？”
沉扇心中佩服至极，一双明眸之中，又禁不住流露出仰慕之色，真不愧是会长大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关键点，真不愧是她喜欢的人，这样聪明，这样优秀。
“没错，他，说不了话。”
沉扇长睫微闪，隐约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声音都软了三分，“他一直在哭闹，却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发出的呜呜声，听上去也特别痛苦。”
墨衍颔首，道：“最后法场行刑的时候，唐擎也没有任何申辩，一个字也没说。”
当时，他就觉得诡异。
小陌陌也提出过这个问题，觉得不对劲。
第711章 这也太疯狂了！（）
以唐擎宁死不服输的个性，就算被砍头，也不会认罪，也不会一言不发。
“因为他没法开口了。”
血镰在一边补充道：“我想办法，挖了唐擎的坟，开棺验尸。尸体检测出来，声带尽毁，是被毒哑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墨衍敲打桌面的那只手，停顿了下。
他没发表任何意见。
他还在倾听。
在逐渐抽丝剥茧的过程中，他不会打断。
沉扇见墨衍的注意力被血镰给吸引去了，莫名地有点不高兴，最关键的情报，应该由自己来说，而不是由别人说，会长大人的注意力，要放在自己身上才对。
于是，她便抢了话：“尸体还检查出来，骨龄并非四十岁左右的中青年，而是十八岁左右的年轻人。”
墨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漆黑的双目之中，迸射出极为犀利的光芒来：“死的不是唐擎。”
答案，显而易见了。
“不错。”沉扇见会长大人又重新看向自己，心情又重新雀跃起来了，语气都欢快了几分，“唐擎应该是找了替死鬼，易容成自己，为了防止替死鬼反悔，就毒哑他。不可谓不狠毒。”
墨衍摇头，否定道：“不见得是易容。”
沉扇一愣，问道：“不是易容又是什么？”
她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唐擎肯定没死，找了个人代替他去死了。
她从没怀疑过，是易容。
因为，如果不是易容，两个人又怎么可能长得那么像呢。在法场的时候，几乎全城的百姓都看到了，被砍头的那个人，长着一张跟唐擎一模一样的脸！
“这世上，长得很像唐擎的人，还有一个。”墨衍的凤眸之中，蓦然间闪过一抹厉色，“很像，非常像，而且，也刚好是十八岁左右。”
真相，逐渐逼近了。
墨衍的大脑飞速地运转，最近一段时间的，一些怪事儿，逐渐连成了一条完成的线，点呈线、线成面，面成立体。
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会长，属下不是很明白，您到底什么意思？”沉扇依然是一脸懵懂，完全不明白自家会长大人在说什么。
“唐沐言。”
墨衍薄唇微动，吐出三个字。
“什么？”
沉扇以为自己听错了，大脑里空白了一阵，三秒钟之后，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立刻否定道，“不！这不可能！这也太疯狂了！我不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血镰站在一边，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三观收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这也太……”
血镰的年纪更小一些，更加难以接受，眼睛里都快要冒出血丝来了。
唯有墨衍，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继续道：“唐沐言在唐擎被斩首前一晚，进入天牢，两人就是那一晚做了交换，这一对父子的容貌，相似度有九成以上，只要稍微化个妆、换个发型、改变一下声线，就能模仿到十成十。唐擎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在逃出天牢之前，还特意毒哑了唐沐言。”
第712章 没有良知（）
沉扇和血镰，哑口无言。
会长大人分析地有理有据，头头是道，无懈可击。
所有零碎的线索，沿着这个可怕的真相，都完美地连接在了一起，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所以，那晚，在天牢里被换了的唐沐言，在醒来之后，才会持续发出痛苦的呜呜声。他不甘心，他很绝望，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算计，天底下怕是只他一份吧。”墨衍的语气，带着嘲弄。
他可半点不会同情唐沐言。
更不会同情唐家的任何一个人。
虎毒食子。
自作自受。
沉扇脸色有些苍白，几度张开嘴，想说点什么，都没能组织处一个完整的句子。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叹息：“我本以为，我在皇宫里呆了那么久，已经见多了腌臜龌龊事，再也没有比后宫更肮脏的了。想不到，我还是太天真了，这个唐擎，真真是超出了作为一个人的极限，令人发指！他根本不配为人夫、为人父，甚至，不配为人！”
萧于薇是住在天衍商会总部的。
萧于薇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沉扇曾经无意间撞见过一次，自然是对这位可怜的萧姓女子报以强烈的同情心。
后来，沉扇更知道了，萧于薇是被迫的，更是越发觉得唐擎不是个东西了。
血镰更是气愤，声音都陡然高了好几个分贝：“他竟然让自己的儿子代替他去死？不！不止如此！唐贵妃在后宫自杀了，还写了一封血书，一定要皇帝保唐沐言一条性命，这里有猫腻！”
越想，越心惊。
越推断，越觉得可怕。
墨衍点头，道：“如果不出意外，唐贵妃应该也是唐擎弄死的，血书是唐擎逼她写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能够活下来。”
“这个畜生！”血镰咬牙切齿，“不对，说他是畜生，都是冤枉了畜生！侮辱了畜生！”
沉扇脸色更苍白了，声音有些嘶哑：“他就这么狠？为了活下来，不惜杀子、杀妹，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他不能、不敢杀的？”
罔顾人伦，丧尽天良。
也无外乎如此吧。
墨衍冷漠道：“没有吧。”
肯定是没有了。
唐擎的心里，是没有良知的。
小时候，那一箭之仇，他至今深藏在心底。
沉扇顿了下，又道：“那，现在玄武学院里的，不是唐沐言，是唐擎本尊？”
“畜生不如的东西！”
血镰唾骂道，“情报上说，唐沐言马上要取玄武学院瑰宝阁的大师姐烟若梦了。也就是说，是唐擎要娶瑰宝阁主的亲孙女。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啊！金蝉脱壳，又迅速榜上了一个可以助他东山再起的女人！要点脸不？！”
“显然是不要了。”
沉扇一脸厌恶的表情，“那个烟若梦也是，估计是个瞎子吧，连自己要嫁的是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也分不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瞎得如此彻底的，我真是佩服她！”
血镰耸了耸肩，道：“怕是个傻子。情报上说，烟若梦原来就喜欢唐沐言。”
第713章 玄武令（）
“能有多喜欢？”
沉扇嗤之以鼻，“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就算那个人变成灰，我也能一眼就认出来。连掉包了都认不出来，估计也不是真爱。”
说这话的时候，沉扇的心底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往墨衍的方向扫了过去。
很克制。
才不过两秒，她又迅速把视线给收了回来，尽量不让自己的感情外露太多，若是像上次那般，惹得会长大人厌烦就不好了。
她是被拒绝了。
但并不代表她要放弃。
她是个很执着的女人。
她甚至认为，爱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烟若梦。”墨衍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想起一个时辰前，在玄武学院的会议厅里，这个女人还满身是刺，一个劲儿地挑衅自己，语带讽刺道，“她自作自受。”
自己酿下的苦果。
哭着也要吞下去，吃干净。
墨衍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去阻止这场婚礼，结婚了才好。等到婚后，哪一天，把真相揭开，才能真正让那个女人感受到，何为绝望！何为生无可恋！
关于唐擎的伪装，已经揭开了。
墨衍吩咐下去：“血镰，你继续跟进。一旦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是，会长大人！”血镰恭敬地行了一礼。
就退下了。
既然他接了这个任务，那么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他要发动所有的势力、细作、能量，去监视在玄武学院里假扮唐沐言的唐擎！
方能不辜负会长大人的期待！
血镰走了，沉扇本该跟着一块儿走的。
可沉扇没有。
她固执地留在屋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墨衍。
墨衍微微蹙眉。
他不喜欢这种视线。
“还有事？”
“会长大人，属下可以帮助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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