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覆满浅草的大地上被打开了一个十米见方的洞口,百兽军团立即在龙且和季布地组织下阵列有序的潜入地道,向着前方,全军速进。张良站在百步外,远远看着楚王项羽坚定不移地下了出征军令。张良凝视着,项羽的身影那么高大,而又沉重,就像预言景象里的一样。
直到最后,项羽都没有想过退步,没有想过要违逆预言来博取生机。凝视着项羽背影的张良忽然发现,项羽他的不违逆,不退步,其实才是真的在与天命对抗——与他从骨子里就不信的天命!但不论怎样,此时此刻,箭都已在弦上了。刘邦和花木兰站在张良旁边,也都目睹着项羽坚毅的背影。刘邦已经看懂了,与项羽相识多年,他深知项羽不屈的脾性。
于是刘邦轻叹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张良和花木兰,说道:“项羽已经下令出动了,你们和我也该各自行动了。”“是该行动了。”花木兰说着,也将目光收了回来,“那我此行就随楚王一同前去了,待他们兵攻咸阳宫城时,我就潜进咸阳宫,去解救芈月。”
“良良,你的能力特殊,对付不了兵戎相见的战场,这次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多加小心。”兰兰凝视着张良,余有不安地说道。“放心吧……虽然不擅长正面战斗,但我也有自己应敌的手段,我会很谨慎的。”张良颔首说道。
这时,刘邦从怀里取出了三样东西,一块散发着魔蓝能量的石核,一枚绯红色的圆形玉石,以及一只暗紫色的小巧蝙蝠,全部呈于花木兰面前。“木兰小姐,这里是苍蓝之心、秦楚本源灵地的归源令,以及能够寻觅到芈月气息的芈纹蝠——都是你此行必要用到的三件东西。”刘邦说着,将手中的苍蓝之心、归源令和芈纹蝠全部递到了花木兰手中。
花木兰低下眉梢,若有所思地看过自己手中的样物品——芈纹蝠是为了指引她寻到芈月的踪迹,归源令是为了让她能直接跨越所有障碍,潜入咸阳宫核心区域,至于苍蓝之心,她体内的魔蓝能量一直在自发耗散,而上次吞下的苍蓝之心已经快要失效了,她的确需要一枚新的苍蓝之心来维持身体自发耗蓝的空洞。刘邦果然很细心啊,把所有东西都给准备好了,甚至还想到了她身体魔蓝自耗的情况。花木兰心里暗暗想着,将那三件物品都一一放好。
“木兰小姐,你作为唐曌国人,此次涉入我国变革之战,替我们冒险去潜入危险重重的咸阳宫,为我们国家的存亡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我仅以秦楚护国王之名,对你表示至诚的感谢。”刘邦凝着两眼淡紫色的目光,忽然对花木兰深深地鞠下一躬,“你今日的恩情,我和以后的秦楚都绝不会忘记!”
“汉王言重了,我既在这个时间身入秦楚,又岂能置身事外。”花木兰看着放下护国王的威严对她忽然鞠躬的刘邦,目光闪动间,立马说道。“汉王不必如此,快起来吧……”一旁的张良也立即说着,伸手扶起了鞠躬的刘邦。
“其实事到如今,我们和嬴政的对抗早已不只是秦楚一国的内战了……这一战的结果会影响到整个秦楚的未来,也就将深远影响到三境的格局。”张良目光微凛着说道,“嬴政的帝王之心不只是威胁着秦楚,更是威胁着整个三境啊……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负有为天下苍生阻止他的责任。”“的确,如果让嬴政的计划成功的话,受到威胁的恐怕就不只是秦楚……而是整个三境了!”刘邦颔首说道,“唐曌和晋源的各势力高层,恐怕都在关注着我们一国的大局吧。”张良和花木兰都无声沉默,对于刘邦最后说的话,他们都是认同的,现在的秦楚上很有可能就潜伏着其他国家派来的人……一想到这里,张良和花木兰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个在阿房宫地层里偶遇的龙面具不明人……“好了,时辰已到,我就先行一步,带领大军返回边城了。”刘邦抬头看了看天色,对张良和花木兰说道,“二位路上一定要小心。”
“汉王也请保重。”于是刘邦一振浅紫色的披风,便向着那阵列大地上的十五万大军踏步而去。
张良和花木兰相顾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了天空,夜的黑寂从万里长空褪尽,黎明的第一道光芒正从云层里探出。夜尽了,天亮了,但这黎明之后,还有最后的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他们啊……——白起死寂般地沉立着,没有任何动作,手中把着坚锐的暗金镰,脚踏着地面干涸的血迹,而四目目光落在那炫目的百米光墙之上。
整个人沉得就像一副冰冷的铠甲,不由地散发出一抹令人心颤的死寂。其实,当白起在这一刻陷入死寂时,他心里的思绪是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这个漩涡就是陵城,被超量级魔道封住的陵城,而他被困在其中,在里面挣扎,在里面喘息。而漩涡的漩心就是那个巨大的疑问——
“张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把我们困在陵城?他们为什么只困住我们,而不断绝活路?”
白起心里反复地执问着,近乎疯狂地执问着,却始终无解。这一夜的情况都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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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战争号角()
这战场之上,这陵城之中,不是每个人都是他人屠白起啊!项羽他们肯定想杀掉他白起,可是他们不想害死这无辜的二十多万军队!
是啊,对他们而言,这些士兵到还都是无辜的一国同胞!白起懂了,项羽他们的回避战争,他们的封绝陵城,他们做出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和这二十多万大军的厮杀。
所以他们才在毁掉魔道兵杖库的同时,留下粮仓和水渠——他们不想让城中的人死,他们要给这些人留下活路!“哈哈哈哈!”看透了敌人策略的白起忽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种疯狂而冷酷的嘲笑。
“幼稚!愚昧!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假仁假义!”白起放肆地笑道,笑着笑着忽然愤怒地嘶吼起来:“你们以为你们是救世主吗?在刀锋饮血的战场之上苟谈仁义!你们以为到了战场之上还有仁义可言吗?”
“你们以为不杀就是仁慈吗?你们以为踩在战场之上的你们还是干净的吗?这些人被困绝陵城之中,就算不死也会被囚禁疯的!”
“一群愚昧的匹夫,自以为是……”白起挥舞着手中镰刃,疯狂地劈打着一地干涸的血迹与士兵的尸体,他的四只眼睛溢出血光,他扯着脖子声嘶力竭“人被困在这里,没了自由,没了尊严,跟死有什么区别!”
周围无数的士兵凝视着此刻发疯发狂的白起,都恐惧地向后拥挤,本能地想要远离那个可怕的人屠白起。这些身处局中而不明真相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自己无路可去,所以一边在陵城的困境里焦虑,一边在白起的杀气下恐惧。
“假仁假义……”白起嘴里还反复地撕咬着这几个词,但他的声音却已经低了下来。他在刻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敌人想扮什么仁义与他无关,他也并不关心这些士兵的死活,他来到这陵城的战场之上只有一个目的——为嬴政拖住敌人!
“现在想想……项羽他们既然要费了那么大气力避开正面战争,那他们肯定还有更深远的计划……比如困住了整个陵城后——他们要做什么?”白起沉下气息,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
他知道,这百米光墙不可能困住他们一辈子,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项羽——不!张良!张良一定还有计划,在这光墙困住他们的时候,他一定会用这段时间去做些什么……
“可他们能做什么呢?”白起不禁执惑起来,“陵城被封虽然困住了他和这些军队,可也将张良他们的去路拦住了啊!无法通过陵城的话,他们又能做什么呢?就算想直捣黄龙奇袭咸阳宫也无路可走啊!”
“这么一来,他们不也是被拦在城外无计可施吗……”越是想,白起就越是感到困惑不已,甚至是不安。然而就在此时,号令军队的战争号角在城外响起,雄浑而响亮的声音在冲破天际的同时,也传入了困绝的陵城之中。
当战争号角的声音回荡而来时,沉寂的白起忍不住心里颤动了一下——“敌人,已经行“项羽他们行动了……可他们是要干什么……”号角声在耳畔回响不息,白起的心却愈发的紧张起来,敌人已经行动,可他还完全没有看出敌人的目的是什么。
他身上还肩负着对嬴政的使命啊!决不能让敌人绕开他暗中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吹响了号角,就是出动了军队……那肯定是要发起战斗……”白起冷静的分析着,“可是我和这么多士兵全都困在城里,他们能去和谁战斗?他们还能去哪战斗?”
“难道是要绕开陵城去袭击咸阳吗?可他们根本过不去啊,陵城已经封住了!”白起凝缩着四目瞳孔,在压力逼迫下不禁大胆猜想了起来,“难道还有其他路吗?”
就在这时,白起回忆起了一个细节,就仿佛一道闪电从他脑中闪过一般,让他惊醒过来——之前张良是优先施法封绝了后城门,才来前城门施法的——可是这个过程中,他的人并没有通过前城门啊!
数万人众目睽睽之下,根本没有人看到过张良的身影出现,那他是怎么绕开了整个陵城而从后城门赶到前城门的?除非他们还有其他的路可走,除非他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绕过陵城——对啊!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肯定也就能全军都绕开陵城而去……“坏了!咸阳宫!”白起头皮一炸,忽然就惊呼起来!“他们要对咸阳宫出手!他们要绕开我袭击阿政!!!”
白起心中忽然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掩在战盔下的四只瞳孔凝现出逼人的血光,而无形的杀气正从他全身散发。“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白起咬牙切齿地抗拒着,他不接受,更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答应了嬴政会为其创造出时间的,他发誓要为嬴政拦下所有的敌人的!可现在这些敌人正在绕开陵城,朝防御空虚的咸阳宫袭去,而他却被困在陵城中进退不能!怎么能让那些敌人绕过他亲手执掌的防线?怎么能让那些敌人越过他去伤害他的君主?
可是白起又能怎样,他已经被困在陵城之中,奈何怎样愤怒,也无力去阻拦项羽他们了。“项羽、刘邦……还有张良!一群卑鄙小人!”白起撕裂一般喊着那几个名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咆哮着,“你们休想!你们休想越过我人屠白起去伤害阿政!”
周围的士兵们看到白起愈发疯狂的模样,就本能地愈发畏惧起来。而一直沉默在一旁的亚瑟,听到白起这撕裂的怒吼,也忍不住出声说道:“元帅,你且息怒。急也没用,我们可以慢慢想破城而出的办法。”
“慢慢想?等你想出来,这天也该崩了——他们已经出兵咸阳了!”白起头也不回,只是放声斥吼着。被白起一骂,亚瑟也不再说话,只是听到白起的话,他也忽然局势变得前所未有的紧急起来。
“你们休想!你们休想!”白起嘴里一个劲地斥骂着,而脑海中,是在穷尽一切思绪地想出路,他绝不能也不会坐以待毙的。忽然,当黎明的第一束光从云层里落下,直落在白起暗蓝色的战盔上时,那光芒闪亮的瞬间,让白起凝滞了一下。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白起沉下气,将四目的目光移向了百米光墙的顶端。萤火色光芒侵染了整面城墙,光墙的高度也就是城墙的高度——一百零八米。
光墙上每一处都凝结着张良强大的言灵魔道,触之即发,任何试图逾越者都会被言灵能量侵体,陷入眩晕。
一旦碰触光墙,就会失去行动能力。而若不接触光墙区域,也不可能冲出陵城,除非——飞!在夜尽天明的清晨,完全封绝的陵城,数十万人惊骇地瞩目着白起此刻的变化——
炙热而又冰冷的火焰在白起全身燃起,那凝满死神气息的苍白渡炼了他一身的战争魔铠,将他的长镰炼成白色骨镰,撕裂了他飘荡的披风,展为两只恶魔蝠翼。他脚下的大地化成一圈白色焦土,他四周的空气弥漫起窒息的气味,至于汹涌腾起的魔压与疯狂提升的能量,不在话下——白起,他在此时此刻觉醒了!
亚瑟还呆滞地站在原地,看着腾起一身白色烈焰的白起,不明所以。他不明白白起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觉醒,难道真是被逼急了吗?可觉醒又用什么用呢?亚瑟不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
白色死神白起一挥骨镰,振散了一身还在燃烧的余焰。而后,他一句话没说,只将觉醒后四眼凝合出的两只明黄色眼睛对向天空,看着那从云层里透出的明媚晨光。
“亚瑟,陵城这里就全部交给你了。”白起没有回头,只凝视着浅橘色的晨空说道。“我……那元帅你要去哪儿?”亚瑟一惊,下意识问道。“我要去拦住他们!”白起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话音落下时,白起身后的两只恶魔蝠翼猛地张开,只见他抓紧了手中骨镰,凝满了两眼的坚决,而后倾尽全力地振翅间,整个人忽地拔地而起,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鹰,不羁地冲向了百米高空!
而此时此刻,陵城地面十米一下的暗道中,正爆发出了洪流般的奔腾声。高举的火光照亮了沙尘飞扬的暗道,也照亮了气势熊熊的百兽军团。奎狼战士骑乘着速度最快的灰毛奎狼奔跑在全军的前方,在他们后面的是骑着荒野暴熊野蛮飞奔的熊骑兵,紧随其后的是肩带烈羽鹰,轻身疾跑的烈鹰兵,而吨位最重的板甲黑犀跟在最后方,黑犀战士驾驭着它们一面断后,一面紧随全军步伐。
由于暗道仅十米的宽度,使得整只军队的军线拉长了数千米,但是百兽军团凝结一气,协调着彼此的速度,全力行进着。在百兽军团的最前端,项羽骑乘着玄黑如夜,狂野如风的乌骓向前奔腾,空耳的铁蹄声段段回响。他蓝发凌乱,他重甲沉着,他紧握着霸天刃而目光坚定,他引领着全军向着暗道出口——陵城后城门外奔袭。
一往无前,霸气倾泻!项羽并没有在意那条从张良书里冒出来的死亡预言,他与生俱来的桀骜与霸气,注定了他不信于命。此时此刻,在胯下乌骓风雷一般的全速奔逃中,他只感受到自己内心唯一的坚定信念——斩除嬴政,还秦楚一个明天!
目视着项羽沉重而雄伟的身影,张良心中越发地对这个不服于命的楚霸王感到敬佩。可是预言终是预言,命数终是命数,他也看不清项羽的未来究竟哪般。坐在二灰背上前行时,张良心里又是不禁地感概了一下,是时,他正和花木兰一同骑坐在灰毛奎狼二灰的背上,由花木兰驾驭着,全速飞奔,紧随项羽的步伐。
骑在前面,花木兰的目光笔直的望向前方,没有一点偏移。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张良的,让他一个人去独自面对阿房宫的险境,终究是过于危险。但是张良已经坚定了抉择,她也只能选择相信他,毕竟从相识到现在,张良所做过的决定,似乎都是考虑周全的。
而张良静静看着花木兰飘扬的樱红色长发,目光温柔而宁静。他其实也很担心花木兰此行咸阳宫的安危。倒不是担心花木兰遇上宫本的决斗,而是担心那个始终静坐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掌权者。嬴政,这个天生了龙之明瞳的人。让张良有些期待,又有些忌惮。
所以张良的决策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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