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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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记事-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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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苏锦对外宣称谢景宸的病是东乡侯府的大夫治好的。

    苏锦吩咐婆子道,“把她抬回屋,我去抓药。”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沉香轩一步。”

    丫鬟婆子们惶惶不安。

    苏锦去了后院,抓了副药,杏儿煎好送给小丫鬟服下。

    谁都不敢和那小丫鬟接触,但杏儿一眼扫过去,一个个就都把头低下了。

    她们不喂小丫鬟吃药,难道要杏儿亲自去喂吗?

    世子妃身份尊贵,知道是疠风,还给丫鬟把脉了呢。

    后院还煎了不少的药,以防万一,苏锦让大家都喝一碗,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这一忙,就到了午时。

    因为苏锦不让人出沉香轩,有丫鬟得了疠风的事没能传开。

    小厨房没有去大厨房领菜,大厨房当小厨房和昨儿似的不开火,把大家的饭菜都烧好了,派了丫鬟送来沉香轩。

    结果还没到院门口,就被一小丫鬟给喊停了,“别进来!”

    四五个双手拎食盒的丫鬟懵了。

    她们辛苦送菜来,就是怕她们跑一趟,饭菜都送到了,怎么还不给进了?

    小丫鬟望着她们,问道,“你们来干嘛的?”

    “沉香轩没去领菜例,刘妈妈让我们把菜送来,”丫鬟回道。

    “菜放门口就行了,你们快走,”小丫鬟道。

    “……。”

    丫鬟们面面相觑。

    沉香轩是怎么了?

    昨儿是不让人进院子,今儿又不让人出来了。

    “刘妈妈还让我们问问,晚上沉香轩开不开火?”丫鬟问道。

    小丫鬟也不知道小厨房开不开火,“我去问问。”

    丫鬟们,“……。”

    沉香轩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丫鬟们不敢进,就在门口等着。

    直到有哭腔传来,“世子妃真的能治疠风吗,我们会不会传染啊?”

    疠风?

    几个丫鬟脸一白。

    食盒放下,撒丫子就跑了。

    等丫鬟问完话回来,只看到摆放齐整的十个食盒,丫鬟的人影是一个也没瞧见。

    丫鬟,“……。”

    几个送菜的丫鬟一口气跑回大厨房。

    大厨房管事刘妈妈见了道,“怎么跑这么急,被恶狗撵了?”

    “比恶狗还狠!”丫鬟喘气道。

    “沉香轩有人得疠风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歹毒() 
刘妈妈脸色一变,“不得胡说!”

    “没有胡说,是我们亲耳听见的,世子妃下令不许沉香轩的丫鬟出院门,也不许外人进沉香轩一步,”丫鬟飞快道。

    刘妈妈也吓着了,“这疠风可是要人命的病啊,沉香轩里怎么会有丫鬟得疠风?”

    而且现在禁足沉香轩的丫鬟也来不及了。

    昨儿沉香轩的丫鬟婆子可都在大厨房用饭的啊。

    大厨房上到管事妈妈,下到烧火丫鬟,一个个都吓白了脸。

    事情传到大厨房,很快就一阵风传开了。

    府里人人自危。

    老王爷也被这消息给震住了,“京都什么时候闹疠风了?”

    “没有听说啊,”李总管道。

    “王府紧闭,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出,”老王爷下令封府。

    李总管赶紧吩咐下去。

    门外,只有三老爷跪着了。

    三太太和二姑奶奶她们半个时辰被晒晕抬了回去。

    三老爷是习武之人,还能扛,不过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会儿了,唇瓣干裂的吓人。

    不远处,老夫人和丁老姨娘还跪在那里。

    她们是想晕都不行。

    老夫人一晕倒,丫鬟就拎了一瓢冰水朝老夫人泼过去。

    硬生生的把老夫人给冷清醒了。

    没有招认,她休想借晕倒躲过去。

    对待心狠手辣的人,泼冰水已经算仁慈了,应该泼刀子才解恨。

    李总管迈步出院子,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杏儿拎着一食盒走过来。

    李总管眉头微拧,世子妃丫鬟怎么过来了?

    他抬脚迎上去,那边一丫鬟跑过来,喘气道,“李总管,绣房一丫鬟晕倒了,她脸上也起了红斑,会不会也得了疠风?”

    听着像是疠风的症状。

    李总管眸带担忧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一丫鬟得了疠风。

    杏儿望着丫鬟。

    丫鬟害怕,赶紧道,“奴婢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那明显害怕被传染的眼神,杏儿有点受伤了,“我没得疠风,我家姑娘是让我来给老王爷和王爷送药的,以防万一。”

    杏儿把食盒交给李总管。

    李总管见食盒里就两碗药,望着杏儿问,“那王妃呢?”

    “我家姑娘说王妃怀有身孕,这些天又一直卧床养胎,和外人接触不多,被传染的可能性不大,尽量不让她多吃药,”杏儿道。

    李总管连连点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还是不吃的好,世子妃考虑周到。”

    “我家姑娘当然考虑周到了,”杏儿昂着脖子道。

    “我家姑娘还说了,府里要有得疠风的丫鬟,就送沉香轩去,她一并医治。”

    后院,竹屋前。

    苏锦在煎药,她把药倒进碗里。

    红袖端进去给王妈妈。

    刚进屋,就传来了杏儿的喊声,“姑娘,姑娘!”

    “跑慢点儿,”苏锦道。

    杏儿撑着膝盖喘气道,“绣房一丫鬟也晕倒了,症状好像也是疠风。”

    “绣房?”苏锦眉头微拧。

    “是啊,那丫鬟姑娘还见过,就是上回跟着绣房管事妈妈送裙裳来给您的那丫鬟,”杏儿道。

    苏锦没有多想,但王妈妈却是上心了。

    红袖端药给她,王妈妈没接,道,“快扶我出去。”

    红袖刚要劝,王妈妈已经从小榻上下来了。

    王妈妈扶着红袖的手出门,望着苏锦道,“世子妃可还记得奴婢与您说的绣房给您做裙裳的事?”

    苏锦眉头一拧,“王妈妈是怀疑这次疠风和老夫人有关?”

    由不得王妈妈不这么想。

    老夫人心狠手辣,她肯定想除掉世子妃为自己的亲孙儿勇诚伯世子报仇。

    苏锦只是觉得为了报仇,就不惜让疠风横行,心肠实在是过于歹毒了些。

    可连自己胞妹的位置都抢的人,良心这东西,只怕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喂了狗了。

    杏儿恍然想起来道,“那件裙裳姑娘没穿,我端出来让丫鬟洗,那丫鬟好像就是病倒的那个。”

    苏锦眉头拧成麻花。

    送裙裳的得了疠风,洗裙裳的也得了,未免太凑巧了些。

    “我去问问,”苏锦道。

    她抬脚往前院走,一边道,“绣房那丫鬟呢,送来沉香轩了?”

    “刚送来,和那小丫鬟一个屋,”杏儿道。

    还没走到跨院,苏锦就闻到一股子艾草味。

    两个婆子在那两丫鬟住的屋外烧艾草。

    大概是被呛着了,屋子里有咳嗽声传来。

    苏锦捂着鼻子,推门走进去。

    两丫鬟大概是觉得要自己命不久矣了,哭肿了眼睛,脸色憔悴的吓人。

    看到苏锦,两丫鬟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道,“求世子妃救救奴婢们。”

    “快起来,”苏锦道。

    杏儿道,“我家姑娘心善,肯定会救你们的,快起来吧,我家姑娘还有话问你们呢。”

    两丫鬟抹着眼泪起身。

    苏锦望着绣房丫鬟道,“上次为了参加北漠接风宴,绣房给我做的裙裳,除了你接触过,还有谁接触过?”

    绣房丫鬟有点懵。

    她们得了疠风,是会传染的病啊。

    世子妃怎么会对那件裙裳感兴趣,还来问她们?

    这事直接问绣房不就行了吗?

    绣房丫鬟没说话,杏儿的急性子,忍不住的催道,“快说啊,王妈妈怀疑疠风就是因为那件裙裳传开的。”

    绣房丫鬟脸色一白。

    沉香轩的丫鬟直接哭了,她跪在床上道,“世子妃,奴婢该死。”

    苏锦望着她。

    小丫鬟又哭又害怕,“那件裙裳,奴婢洗之前,偷偷穿过……。”

    她只是一个清扫小丫鬟。

    只是凑巧扫台阶,杏儿端裙裳出来就直接交给了她。

    那么美的裙裳,绣工精致,栩栩如生。

    她端着去洗,发现没带肥皂,又回屋去拿。

    当时屋子里没人,她把门锁好,偷偷摸摸的把裙裳穿在了身上。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她也想瞧瞧自己穿华贵裙裳是什么模样。

    她刚穿上,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吓的赶紧脱了。

    要真是裙裳上有疠风,她穿了那么一下就被传染了,小丫鬟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事小丫鬟不说,苏锦还真不知道。

    绣房丫鬟瑟瑟发抖。

    那样子一看就像是知道点什么。

    

第六百二十五章 情分() 
苏锦望着她,绣房丫鬟哭道,“奴婢没有穿世子妃的裙裳,奴婢只是想起给世子妃送裙裳的前一天夜里,采春去绣房拿线,回来后吓的脸色惨白,躲在被子里发抖,奴婢问她出什么事了,她什么都没说,只让奴婢一定不要碰世子妃您的裙裳。”

    “奴婢不想碰,可奴婢被钱妈妈点名把衣服叠好,和她一起送沉香轩来。”

    “事后采春就躲着奴婢了,奴婢找她说话,她都离的远远的。”

    现在想来,采春肯定是怕她传染上疠风,所以避着她的。

    苏锦脸寒如霜。

    门外婆子没有走,听到绣房丫鬟的话,心头也沉甸甸的。

    疠风一旦蔓延开,就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为了要世子妃一个人的命,老夫人不惜让这么多人陪着世子妃一起死。

    她怎么不去死呢?!

    最该死的那个人就是她!

    两婆子不知道在心底问候了老夫人多少遍。

    苏锦出了内屋,杏儿紧随其后。

    绣院。

    苏锦抬脚走进去。

    杏儿端着托盘跟在后头。

    托盘里摆着什么没人知道,用绸缎蒙着呢。

    苏锦脸色铁青,绣房丫鬟婆子见了都心底发憷。

    钱妈妈迎出来,“世子妃怎么来绣房了?”

    “哪个丫鬟是采春?”苏锦问道。

    一丫鬟弱声道,“是……是奴婢。”

    她哆嗦着走上前来。

    苏锦望着她,“那天夜里你看见了什么,才叮嘱冬兰不要碰我的裙裳?”

    采春小脸一白。

    钱妈妈猛然望向采春。

    那冰冷的眸光把采春吓着了。

    这丫鬟既然偷偷提点冬兰,又在冬兰碰了裙裳后躲着她,是个聪明的。

    既然是聪明人就该知道,如果钱妈妈不倒霉,世子妃一走,倒霉的就是她了。

    何况和世子妃作对的向来没有好下场,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害人就该得到报应。

    采春跪下道,“那天夜里,奴婢绣线没了,回绣房拿线,见屋子里有灯光,但又不亮,怀疑是有人偷绣线,便偷偷靠近,正好瞧见钱妈妈用筷子从世子妃您的裙裳里夹出来一块破布。”

    “她随手把破布丢进了火盆,连着筷子一起烧了。”

    采春一说完,钱妈妈要过来打采春,“你个小贱蹄子,空口白牙污蔑我!”

    苏锦挡在采春前面。

    钱妈妈举起来的手只能放下。

    “污蔑吗?”苏锦笑了一声。

    钱妈妈一口咬定她没有在苏锦的裙裳里动过手脚。

    苏锦懒得和她多废唇舌。

    她看了杏儿一眼。

    杏儿把托盘递给丫鬟。

    绸缎掀开,露出那件绣房给苏锦做了没穿的裙裳。

    杏儿一把将裙裳拿起来。

    她朝钱妈妈走去。

    钱妈妈一步步后退。

    退到绣架旁,杏儿把裙裳一把给她披上。

    钱妈妈反抗,但论力气,镇北王府里还真找不到哪个丫鬟婆子能和杏儿抗衡的。

    钱妈妈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抖成筛子。

    能不害怕吗?

    冬兰只是整理了下给苏锦的裙裳,端着去沉香轩,就感染了疠风。

    杏儿把裙裳披在她身上,她岂能幸免?

    钱妈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苏锦望着她,“你是直接招还是想挨过板子再招?”

    ……

    老夫人第七次晕倒。

    丫鬟泼了半桶水,老夫人也没有醒过来。

    她蹲下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

    弱的她都快感觉不出来了。

    李总管赶紧进屋禀告老王爷。

    老王爷扶着李总管的手走了出来。

    三老爷嗓子干的冒烟,眼睛已经模糊的快看不清东西了。

    看到老王爷,三老爷扑到老王爷脚边道,“父亲,母亲她身子弱,她纵然有错,也陪了您三十多年。”

    “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您就网开一面吧。”

    老王爷气的浑身颤抖。

    要不是她李代桃僵,他会和她做三十年的夫妻?!

    李总管使眼色,两小厮把三老爷拉开。

    李总管扶着老王爷走到老夫人跟前。

    “泼醒她!”老王爷冷道。

    丫鬟拎桶水来。

    水桶里还飘着没有融化的碎冰。

    一桶水朝老夫人的脸泼下去。

    只要还有口气也冷清醒了。

    一阵风吹来,老夫人只觉得身子结成了冰。

    朦胧的眼神渐渐清明,见是老王爷站在她跟前。

    老夫人脸上带了一抹凄惨的笑。

    “你招还是不招?!”老王爷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老夫人看着他,脸上带着嘲讽的笑,虚弱无力道,“招什么?”

    “这么多年,难道我做镇国公府老夫人不称职吗?”

    “她要真那么好,信任你,怎么连自己有个孪生姐妹的事都不肯告诉你?”

    见老夫人理直气壮的反问。

    李总管只觉得心疼老王爷,居然和这么无耻的女人过了半辈子。

    因为她与人私奔,王家举家搬迁,一蹶不振。

    哪个做妹妹的会主动告诉别人自己有个恬不知耻的姐姐?

    就因为瞒着没和老王爷说,倒是被她抓住机会离间老王爷和原老夫人了。

    只是老王爷岂是那么好离间的?

    “她到底在哪里?!”老王爷握紧拳头道。

    “我若是死了,你们谁也别想知道她在哪儿!”老夫人冷道。

    原老夫人的下落是她唯一的护身符了。

    和老王爷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虽然这份感情是她用手段谋夺而来,但她也算对老王爷有几分了解。

    他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当年的事败落,老王爷就算留她一条命,她也不会有舒服日子过了。

    舒舒服服的过了半辈子,也够本了。

    只是最疼爱的儿子孙儿被人害死,她没法替他们报仇,心有不甘。

    但最不甘心的还是老王爷否认她。

    她以为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也为他生下了一双儿女,哪怕看在儿女的份上,也善待她几分。

    到底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老王爷心目中的分量。

    望着老王爷,老夫人泪眼模糊道,“你我夫妻三十多年,当真就比不上和她几年的情分吗?”

    “我若真那么心狠手辣,岂会留王妈妈在身边,还容王爷平安长大,继承你的爵位?”

    这是老王爷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李总管也想知道为什么。

    都不惜抢胞妹的镇国公夫人的位置,那会儿王爷又还小,老王爷又那么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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