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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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迷局- 第9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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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电话又被唐一给接了过去。

    唐一说:“这要是回北京了,霓裳也能多几个人陪着,对她也有好处。你在太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算现在不走,过个三四年也还是要走,她这么小,让她跟着你这么这里那里的,对她的成长也没好处。你再想想,想想霓裳,也想想老唐。”

    唐一的话,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梁健的心里。

    对于霓裳,梁健的心里是有一万个对不起的。他与项瑾之间的事情,连累了她这么小就得承受母亲不在身边的痛苦,霓裳懂事,从不在他面前闹,可越是这样的懂事,就越是让他心里愧疚。

    唐一的话,没说错。他不可能永远留在太和,可要是把霓裳跟梁父梁母留下,他又怎么放心。

    梁健回过头去看正拉着小五要出去坐秋千的霓裳,心里的另一个声音,终于不再那么的理直气壮。

    人活在世上,总是会有许多感情的牵绊,父母,爱人,子女,朋友……这些牵绊,有时候确实会给你带来许多的苦恼,可也正是这些牵绊,才是带给你动力的最大来源。

    去北京的决定,是梁健出门的时候下定的决心。出门的时候,霓裳都走出了门,又回过身去,朝着正在收拾餐桌的梁母喊:“奶奶,我要送给小朋友的东西忘了拿了。”

    霓裳脸上的着急和认真,忽然让梁健认识到,这么些时间,霓裳在幼儿园里已经有关系要好的朋友了。而她对于这些朋友,是那么的重视。

    梁健想到,如果三四年后,他要带着她离开这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她会是怎样伤心的离开,又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重新去建立新的朋友关系。而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很多次。

    突如其来的巨大愧疚感,让梁健一下子就在心里有了决定。那另一个不甘屈服的声音甚至毫无抵抗就举了白旗。

    去幼儿园的路上,梁健试探着问霓裳:“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北京好不好?”

    她转过头看着梁健,小脸上满是笑意:“好呀,我好久没见李奶奶了。”

    是呀,还有李园丽。

    梁健又尝试着问:“那我们以后都住在北京,你说怎么样?”

    霓裳皱了下眉头,问:“那这里还回来吗?”

    “应该不回来了。”梁健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霓裳的表情,看到她的小脸瞬间阴暗下来,他立即就说:“不过,如果你想小朋友了,也可以回来看他们,或者我们可以邀请他们去北京玩。”

    小脸上的阴云立即就散去了,开心地说道:“那没问题。那我可以去妈妈那里住吗?”

    梁健的心猛地震了一下,霓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说好,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好,怕伤了她的心,可是……

    沉默了一会,梁健竟在小孩面前选择了逃避,避开了她纯真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笑着回答:“这个到时候再说。”

    还好,霓裳很快就被路边卖爆米花的小贩将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梁健松了口气,可心里,却难以平静。

    去北京的决定虽然下了,但梁健却也不急着告诉老唐。安吉拉的项目虽然是差不多了,但太和市还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好。只有做好了,他才能毫无牵挂地去北京。而且,既然也决定去了,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时间了。

    楚阳突然重病的消息,是一个星期后传来的。

    梁健当时正在和考察队的领队在吃饭。考察队的成员刚完成了洪村附近一带的考察,领队对洪村的人文文化很感兴趣,正在跟梁健商讨,是否可以安排一个了解洪村文化的专家过来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洪村并不是出名的古村落,要是出名,也不至于那么穷。一个不知名的村落,要想找一个了解此间文化的专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梁健正在想该找谁时,翟峰推门就进来了,神色不太好。梁健当时心里就一沉,听到翟峰附耳说,楚阳突然重病,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时,拿着杯子的手猛地一抖。他转头就问翟峰:“他现在人在哪个医院?”

    “就在中心医院。”翟峰回答。

    梁健转头跟考察队的人说:“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急事,我得先走了。你刚才说的事,我会去想办法的。到时候我再电话通知你。”

    说完,又嘱咐陪同的广豫元将人陪好。然后离开了那里,匆匆赶往医院。

    :

386 恐怖分子() 
楚阳在梁健心中,是有一些复杂的感情的。 梁健起初对楚阳是有过期望的,后来他因为水库的事情,被省里带走,回来之后,精神就垮了,可心里还是抱有点期望的。没想到,竟会出这样的事。

    在路上的时候,梁健给沈连清打了电话,问了详细情况。

    楚阳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突然之间晕倒的,据他的秘说,他当时是在接一个电话。医生说,楚阳是劳累过度,加上心里负担太重,引起了心脏功能的衰减。不过,这只是初步诊断,具体情况也还不清楚。

    梁健赶到医院的时候,楚阳已经在重症监护室抢救,沈连清在监护室外守着。他的家人,还没过来。

    梁健问他:“怎么不转省里?”

    “太慢了,时间上来不及。现在只能等这边先稳定下来,然后再考虑转院。”沈连清回答。

    “那这样,既然他不能过去,就想办法让省里派个专家过来。”梁健道。

    “打过电话了,省里排的上号的心外科专家不是出去开会了,就是有手术走不开。”沈连清说完叹了一声,透着凄凉的无奈。

    “电话呢,我来打。”梁健急声说道。沈连清将电话给了梁健,梁健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可亮明了身份,人家也都是那些话。梁健知道,那只不过是分量还不够。

    正好这时,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梁健忙将电话挂了,跑过去问情况。医生朝着梁健摇摇头,欲言又止。

    “现在什么情况,你实话实说。”梁健焦急之下,声音都大了起来。

    “目前是暂时稳住了,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好,不仅仅是心脏的问题,还有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你们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医生说完,又摇了摇头。

    “你实话跟我说,如果转院去省里,能不能有办法?”梁健问。

    医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如果他现在的情况能稳定住不恶化,到省里或许有一丝机会。不过,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旦离开里面的那些机器,是根本坚持不到省里的。”

    “用直升机呢?”梁健问。

    医生沉默了一下,道:“机会不大。”他说这话时,眼里的慈悲,让梁健意识到,这不大的机会是几乎为零的概率。

    一旁沈连清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梁健只用了几秒思考,朝医生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

    医生犹豫了一下,道:“直升机的话,省武警医院应该有,我打电话去试试,不过他们不一定会同意。”

    “没事,我来说。”梁健道。

    电话打了,直升机来了,梁健让沈连清陪着一起过去,随时和他保持联系。他们走后,梁健这颗心却是一直悬着的。两个小时后,沈连清打来电话说楚阳虽还没解除危险,但暂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怎么治疗,要等明天专家会诊后才能给出具体的方案。

    梁健的心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梁健能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他接下去到底是生是死,却不是梁健能决定的,只能看他的运气了。

    不过,楚阳的运气不错,鬼门关上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回来了。不过,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这一个月里,对于梁健来说,也经历得不少。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潘长河。

    那天早上,他刚把霓裳送到幼儿园,就接到翟峰打来的电话,说有人背了不少的爆竹把信访办的门给堵了,还把一个看热闹的老百姓给炸伤了。

    “怎么回事?”梁健立即追问。

    “据说,人是洪村那边的。具体为了什么还不清楚,不过因为现在这个时间正好是早高峰,所以这件事影响很大。现场已经围了近百人左右了。”

    梁健一听洪村,心里就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

    洪村是泾县的洪村,前段时间考察队重点就考察了那边,虽然还没有明文敲定安吉拉就定在那边,但从考察队此次考察的结果来看,基本上就是在洪村那边了。

    考察队才走没多久,就有个洪村人到信访办门口来闹事,这无法不让人将这件事和安吉拉的事情联合起来。关键是这个人还拿着爆竹来,简直跟恐怖分子一样的做派,关键是,这事情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了,还把围观群众给炸伤了。梁健一想这些,顿时就感觉头一下变两个大了。现在很多事情,一旦舆论过多,事情的走向就会在舆情的影响下变得不可控。

    梁健挂了翟峰的电话后,立即就给明德打电话。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带了人往那边赶。梁健嘱咐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半个小时后,我要在我的办公室见到闹事的人”

    “半个小时,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现在还没到现场,对现场的情况也不清楚。”明德尝试着讨价还价。

    梁健道:“现在已经围了近百人了,闹事的人还带了不少爆竹,你想一下,如果这些爆竹被他扔到人群里,会是什么结果?”

    明德立即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梁健又重复了一遍后,挂断了电话。

    明德带着人到梁健办公室是四十分钟后。明德满头大汗地押着那个人进来的,一见到梁健,就立即解释:“路上堵车了。”

    信访办,离这里不远。不超过五分钟的车程。

    梁健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个被明德用手铐反铐着的男人,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头叛逆的碎发,遮着眼睛,身上皮肤很黑,应该是常年暴晒。藏在一件白色t恤下面的身材很壮实,很有力。从此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在露天干活的,工地的可能性很大。

    打量完,梁健示意明德带他去沙发上坐。

    梁健也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男人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安静得就好像;半个小时之前那疯狂的举动,并不是他做出来的。

    “洪村人?”梁健问他。

    他一声不吭,坐在那一动不动。

    明德推了他一下,大声道:“问你呢,哑巴了?刚才那劲头去哪了?”

    年轻男人还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蹦。梁健倒也不急,看向明德,问他:“叫什么?”

    明德摇摇头,轻声解释:“还没来得及问。”

    梁健再次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坐在那,双腿放得工整,倒是不像其他一些人,坐没坐相。没被头发遮住的脸,也还算长得清秀,就是黑了点。

    一边打量,一边想。片刻后,梁健开口问他:“你之前拿着爆竹伤人的事情,现在可是全城皆知了。待会从这个门出去,迎接你的就是监狱,你有想过吗?”

    年轻男人似乎是被梁健话中的监狱两个字吓住了,哼了一声,道:“监狱就监狱,我今天敢来,就没想着会好好的回去”

    “呦,这么大的决心,怎么不弄几个雷管来炸一炸,拿几个爆竹,顶多也就是伤个人,还要顶个恐怖分子的名头,你说你多冤”梁健调侃他。

    年轻男人又不说话了。

    梁健笑了下,问:“你去信访办闹是有事想说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道:“原本是。不过,你们这些人都没一个好人,什么信访办,那都是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我不辩解。不过,你要是真有话说,那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梁健说:“你要是现在不说,等出了这个门,就没机会了。”

    “说了又怎么样。官官相护,我这几天已经见识得多了。谁还信你们那张嘴啊,表面都说得漂亮得很,一转身就不是那样了。我不傻,被你们骗一回两回,难道还要被你们骗第三回?”年轻男人说完又哼了一声。

    “真的不说?”梁健再次问他。

    他将头一扭,以示决心。

    梁健看向明德,故意提高了声音:“既然他什么都不说,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受伤的那个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让他家里人来一趟。那个人的医药费,让他们承担一下。”

    明德看出来梁健这话是故意说给那个年轻男人听的,于是便配合道:“听说医药费要十几万,真的要全部让他承担?”

    梁健眼一瞪:“那要不然呢?拿你工资扣吗?”

    明德不说话了。可旁边的坐不住了,十几万,那可是他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几秒过后,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就朝梁健吼道:“凭什么都要我赔我又不是故意炸伤他的”

    他昂着头,眼睛从头发下露了出来,白眼珠上都是血丝,盯着人时,还有几分渗人。他就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饿兽,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住梁健一样。明德警惕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梁健道:“首先,人是你带去的爆竹炸伤的,其次爆炸是你点的吧,最后,你还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一点认罪的态度都没有。你不承担,谁来承担?”

    男人哑口无言,瞪了梁健一会后,吼:“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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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 人心不足() 
“你不服?”梁健看着他冷笑了一下:“你连拿着爆竹堵门伤人的事情都做了,让你承担受害者的医药费你说不服了,那那个受害者还不服呢他做错什么了?”

    男人的脸绷得死紧,黑中泛红就更加黑了,如果额头上加个月亮,估计就能成包公了。   w w w 。  。 c o m两片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嘴唇泛着白。半响,忽地蹦出一句:“我没那么多钱”这话一出口,他身上那股大义凛然地气势已经悄无声息地没了,脑袋也低了下去。

    “你没有,你家里总有吧”梁健道。

    “我家里也没钱,总之就是没钱,你要杀要剐随你便”男人忍不住吼了起来。梁健看着他脖子上梗起的青筋,知道吓唬已经够了,便说:“你也不用吼,没钱也可以,我还有条路给你走,你要不要走?”

    男人一怔,盯着梁健,眼睛里都是不信任的光。打量了梁健许久,才试探着问:“你先说说看。”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今天闹事又是为了什么。”梁健说完,男人就不信任地看着梁健问:“就这么简单?你骗谁呢?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就这么简单,我也确实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信不信由你。”梁健看着他说。

    男人狐疑不定。旁边,明德适时补刀:“十几万医药费呢,你想想,你有没有那么多钱”

    梁健又道:“我就这么点要求,你就算信了我,对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即使你不说,我要想知道,其实也不难,去查一查总能查到。”

    “那你怎么不去查,干嘛还要来问我?”男人立即就吼道。

    梁健道:“因为我相信,你要不是没办法了,也不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每个人都会犯错,如果我今天不给你这个机会,那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你想想,你要是进去坐牢了,你家里人怎么办?”

    男人脸上再也没了之前的义愤填膺,明德趁机就说:“我们记人好,你还不说?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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