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路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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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迷局- 第7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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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健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坐在他下首娄江源旁边一位已经头发都花白了老人,他和秦站长一样,也架了副眼镜。只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梁健介绍过后,秦站长叫了这吴清学同志一声老师。

    梁健愣了愣之后,就笑了:“原来两位还是师生关系,看来我这介绍,是多此一举了”

    梁健笑得开心,这确实是一个惊喜。可是对于张恒来说,却是一个惊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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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太和水深() 
张恒干笑了两声,说:“久仰吴教授的大名,今日总算是见到真身了。没想到,吴教授和我们秦站长还是师生关系,还真是巧”说着,他又转向一旁同样是颇为意外的秦站长,说到:“秦站长,你今天这礼数可是不周到了。吴教授来了,你都不介绍一下。”

    秦站长苦笑了一下,说:“老师他向来低调,走在后面,我一下子也没注意到。”

    陪了末座的吴清学听到此处,抬了抬手,还想说话的秦站长,立即就收了音。吴清学看向秦站长问:“小秦,你刚才说这合约里的数据放在实际当中,有些问题。你来说说,有哪些问题,我听听。”

    吴清学一脸认真,可在秦站长和张恒看来,却不是这样了。秦站长一脸苦笑,说:“老师,这开闸放水的事情,不是按一下开关就这么简单的。这其中涉及到的问题,十分多。”

    “我知道。我以前也在长峡水电站待过,你不用担心我听不懂或者理解不了,尽管说。”吴清学还是那副认真的表情。

    秦站长显然是对这位曾经领着自己在水利这条路上走了很远一段路程的老师心存敬意,所以此刻,有些缩手缩脚。但张恒却不会。他见秦站长犹豫,就说:“有问题就提出来讨论,虽然二位是师生关系,但工作是工作嘛”

    张恒这么说了,秦站长再犹豫,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几点。只是张恒哪里晓得,梁建准备的那份合约里的数据,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在实际,都是没有问题的。若一定要说有问题,就是这份数据,将陵阳市水电站的实际情况摸得太清楚了,完全是量身定做一般,实在是没给陵阳水电站留什么余地。这样的一份数据,秦站长若不是心中存了几分轻视之心,应该是能够一眼就看出,这份数据绝不是一般人就能给出来的。只是,他大意了,所以此刻只能陷入了被动局面。

    他那没什么说服力的几点说出去以后,吴清学倒是没有立即就反驳他,而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后才回答他:“你说的几点,我刚才仔细想过了,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这水电站是斥巨资建成的,总不能让它成了摆设。你看这样行不行,合约里的数据,我调成这样如何?”说着,吴清学就拿起笔在纸上快速写了几个数字,推给了秦站长。后者本就在吴清学面前没什么底气,此刻见吴清学让步,正要开口应下,却被看出苗头的张恒打断:“你们是专业人士,这数据是一看就明白。但我们就不一样了,所以,还得麻烦吴教授解释一下。”

    吴清学看了看张恒,那张虽然认真,却一直比较温和的脸上,忽然露出些不耐的神色,理都没理他,径直问秦站长:“怎么样?这数据还有问题吗?”

    被忽视的张恒,一愣之后,脸上的笑容差点就端不住。好在官场打磨这么多年,定力已经可以说是炉火纯青的地步,脸上立即就稳住了。梁建观察着这一切,心想,这吴教授看着似乎是一个很老实的老学究,没想到,竟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秦站长见自己的老师一点面子也不给张恒,本就讪讪的脸上,更是挂不住,而吴清学的问题,他就愈发的不敢回答了。刚才张恒打断他的用意很明显他,他这会要是说了没问题,那就等于得罪了张恒,要是回答有问题,得罪了自己的老师不说,也是在往自己脸上扇巴掌,砸自己的招牌。一下子,秦站长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在他为难的时候,忽然角落坐着的沈连清站起来,走到了梁建旁边,耳语到:“梁记,陈秘长的电话,接不接?”

    梁建皱了下眉,陈杰是知道自己这个时间在干嘛的,没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梁建拿过电话,站起来,对会议室里的众人说:“你们先讨论,我出去接个电话。”他一走,秦站长就松了口气,目光看向张恒,张恒可是个老狐狸,哪里看不出刚才这短短的时间里,陵阳市和太和市,他和梁建,秦站长和吴清学之间,他们这一方已经完全落入了下风。此刻梁建出去接电话,正是他们喘息的时机,张恒又怎么会放过。于是,就说到:“那我们也先休息一下,喝茶的喝茶,上洗手间的洗手间,出去抽根烟的抽根烟。”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笑着告罪:“我烟瘾大,先去抽根烟。”

    他一走,秦站长借了尿遁也跟了出去。

    梁建接着电话,走出会议室后,还往旁边走了一段,转过了一个墙角才停下来,问:“怎么了?”

    对话那头陈杰的声音有些焦急,问:“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估计还要一会。”梁建回答,说完又问:“怎么回事?”

    “这边出了点事情,娄市长受了伤,刚送到医院去了。”陈杰的回答让梁建大惊,忙追问:“出什么事情了?”

    陈杰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后,梁建略作犹豫后,就说:“你先想办法稳住场面,我现在就启程回来”

    “那开闸放水的事情怎么办?”陈杰问,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很重要,但开闸放水的事情牵涉着荆州数十万百姓,也是十分重要的。

    梁建回答:“只能先退一步了。好了,就这样,我待会出发了再打电话给你。”

    梁建挂了电话之后,快步回到会议室,进门扫了一圈,发现张恒和秦站长不在,就问:“张记和秦站长呢?”

    “可能是去商量对策了吧”吴清学淡淡说了一句,梁建看了他一眼,益发觉得这老学究身上还是有很多可爱的地方的。张恒那边的人听到这话,尴尬地解释:“张记烟瘾比较大,他们出去抽烟了。马上就回来”

    梁建听后,点点头,然后叫吴清学:“吴教授,我们借一步说话?”

    吴清学点头,两人也没出去,就走到角落,梁建低声交代了几句后,就喊上沈连清往外走。沈连清不知刚才的电话里陈杰说了什么,出了门就问:“梁记,我们这是去哪?”

    “你给小五打电话,我们回太和市。”梁建说到。

    沈连清愣了一下,说:“现在就回去?那这里怎么办?”

    “这里有吴教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梁建边说边走,步伐飞快。沈连清一边翻着小五的电话,一边又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待会上车再说吧。”梁建道。

    一上车,梁建就对小五说:“开快点。”

    小五回头问他:“要多快?”

    “你能开多快?”梁建反问。

    “好,我知道了,那你们系好安全带。”小五说完这句话,梁建立即就拉过安全带系好。刚系好,车子轰地一声就出去了。

    等到适应了这比寻常快了一倍不止的车速后,沈连清又问起了刚才梁建没说的事情:“梁记,是不是太和出什么事情了?”

    梁建一边拿着手机给陈杰发微信,一边回答:“上访群众闹事,把办公室砸了,当时在现场的娄市长也受伤进医院了”

    “啊”沈连清惊了一下,忙问:“伤的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梁建回答。刚跟陈杰发完微信的他,立即又给公安局的明德同志打了电话。

    “在现场?”电话通了之后,梁建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喧嚣,便问。

    明德在那头喊:“梁记,你等等。”

    梁建等了一会,渐渐的,喧嚣声就小了下来,然后传来明德的声音:“梁记,现在情况已经在控制中了,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闹事。”

    梁建问他:“找到证据了吗?”

    明德回答:“我们刚才看了监控,大概出事前十分钟左右,有两个人没有走大门,翻墙进的大院,然后再出现是在上访办办公室门外,是他们先动的手。”

    “那这两个人找到了吗?”梁建问。

    “目前还没有,闹起来之后,监控系统就被破坏掉了。”明德说完之后,梁建问:“有多少人受伤?”

    “轻伤的话比较多,大约有十来个人,中度伤情的话,大概有四五个人。有一个比较严重,眼眶破裂,可能以后视力会受损。”

    听完明德说的数据,梁建皱眉问他:“是我们的人还是上访群众?”

    “我们的人偏多,上访群众这边的人,除了那个眼眶破裂的,其余都是些轻伤。那个眼眶破裂的,很可能是那两个人下的手”

    “行,我知道了,现场就先辛苦你了,务必要想办法稳住群众的情绪,受伤的,无论轻重,一律先送往医院,通知家属。”

    “好。”

    梁建交代完之后,就挂了电话,靠在那里,想着明德的话。如果按照明德的说法,那很明显,今天这场群体事件,无疑是有人故意挑起来,给市政府找不痛快的。那么,会是谁做的手脚呢?

    大金牙?同里煤矿?还是剩下的那个红旗煤矿?梁建在心底里将这三大煤矿排了一排,要说嫌疑,三家都有,或许大金牙还多一些。但换个角度一想,如果是他们出手,不应该是这样的手段,他们有更好的手段给梁建他们施压

    但,如果不是他们,会是谁呢?

    梁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看来,太和的这摊水,比他想象得还要深。他原本想慢慢来,而这近两个月来,一切确实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事事都还算顺利。可没想到,还没等他松口气,这岔子就找上门来了。也许,是有人见不得他这么一帆风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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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冲你来的() 
梁建回到太和的时候,信访局那边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大部分上访群众都已经被劝送回去,只剩下几个固执的,还留在信访局这边不肯走,闹着一定要见领导。梁建本想先去信访局,但听到明德说场面已经稳定后,就不急着在上访群众面前现身了,转道先去了医院,看娄江源。

    娄江源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闹事的人冲着他去。今年是他头一回去信访局,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头破血流的他,裹着白纱布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电话,看着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还好。

    梁建走进去,他三言两语匆匆结束了电话后,朝梁建苦笑了一下,说:“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陵阳了,就没这事了”

    “医生怎么说?”梁建拉了凳子坐到了床边,问他。

    娄江源回答:“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只不过他们不放心,担心我脑震荡,非要让我住院观察一下。”

    梁建笑着安慰他:“观察一下,放心些。”

    娄江源点头后,端肃了神色,问梁建:“我觉得,今天的事情,是冲着我去的。”梁建看了看娄江源脑袋上的纱布,伤口应该是在额头靠左的发际处,外面那层白纱布处还隐隐渗出血色

    “怎么受的伤?”梁健问他。

    娄江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当时场面混乱,我也弄不清楚,回过神来的时候,头上已经破了。不过据当时我身边的人说,要不是小江他动作快,帮我挡了挡,今天我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就是苦了小江,右手轻微粉碎性骨折,估计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梁建听完,隐约感觉到了当时的凶险。手臂轻微粉碎性骨折的力量若是砸在脑袋上,恐怕娄江源真的不会有现在这么好。如此看来,真的有很大可能,这事情就是冲着娄江源去的。可是,娄江源得罪了什么人吗?想到这里,梁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你觉得,会是谁这么针对你?”

    娄江源摇摇头,说:“出事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可也没想出这么个人,这简直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的打算,我到太和这一年多时间,虽然有些事做得可能比较激进,但自问从来无愧于心,也没有什么将人得罪到要杀我而后快的地步,实在是想不出”

    梁建沉吟了一会,说:“想不出就算了,先养好身体。我去看看其余的人。对了,待会我让明德安排两个人到这边来守着。”

    “这就算了吧。我想那些人还没大胆到要到医院里来杀我吧”娄江源苦笑到。梁建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保险一点安心。”

    娄江源没再反对,梁建走出病房,就给明德打了电话,让他安排人过来守着。其余受伤的人,也都在这座医院,就在下面几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建也没有一一去探视,只在服务台询问了一下,得知大概情况后,就带着沈连清还有小五离去。

    回到办公室,已是下午近三点。奔波了大半天,午饭还没吃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陈杰似乎早就料到,早早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他一到,就让食堂的人送了过来。

    梁建叫了沈连清和小五一起吃,陈杰在旁边坐着。梁建对陈杰说:“信访局的局长叫什么名字?”

    “周新亮”陈杰回答。

    “今天他在现场?”梁建边吃饭,边问。陈杰点头,说:“当时他和娄市长站在一起。不过运气好,被人推开了,没受伤。”

    梁建点了点头:“你把他叫来吧。”

    “好,我现在去打电话。”陈杰出去之后没多久,市信访局局长周新亮同志竟然就到了。中等身高,略壮,国字脸,看着倒是挺稳重的样子。

    他进来的时候,梁建还没吃完,就随手指了旁边的沙发让他先坐。坐下后,同样还没吃好的沈连清放下碗筷准备去泡茶,他忙站了起来,说:“不用忙,先吃饭,我自己来。”

    “你自己去泡吧,茶叶,红茶和绿茶都有,爱喝什么泡什么。”梁建这般说了,沈连清就没再动了,拿起碗筷快速扒饭。等周新亮茶泡好,沈连清已经开始收拾,梁建也放下了碗筷。等沈连清收拾好,小五端了出去,沈连清被梁建留了下来。

    梁建接过沈连清泡好的茶,吹了吹气,抿了一口后,道:“说说今天的事情吧。”

    周新亮放下茶杯,调整了坐姿后,认真回答:“我正想跟梁记来汇报今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主要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安保措施没有到位,所以才让有心人有了可趁之机。我已经和明局长看过监控了,虽然事发后的监控都没有了,但事发前的还在。当时有两个人是没有经过登记,翻墙进来的,其中一个人因为翻墙进来的时候把帽子弄掉了所以拍到了脸,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这个人。事情的主要起因是因为,有人先动手,打伤了一个信访群众,然后嫁祸给了当时在旁边维的武警同志,武警同志反应过激,然后导致局面恶化,以至于发生了更加严重的群体性暴力事件,还连累娄市长受了伤。”

    梁建听完,说:“现在不是讨论是谁的责任的时候。安保方面确实是有待增强。信访工作一直以来都是属于问题尖锐的工作,所以万万不能掉以轻心。我今天找你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看法,这件事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周新亮略一沉吟后,回答:“首先,今天在现场的群众,该安抚的安抚,该赔偿的赔偿,该道歉的道歉。无论这次的事情罪魁祸首是谁,我觉得我们政府方面的态度,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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