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妖孽人生- 第58部分

　　　　潘牧洲将他送至车边，焦文卫回身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美丽的厂区，然后快速钻进车子，随着车开动，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下。

　　　　看着焦文卫的车子远去，潘牧洲陷入沉思之中。对于当前西州荣华的格局也是一筹莫展。

　　　　焦文卫说得对，有戴淑芬这个女人在，他什么事也别想做成。

　　　　戴淑芳是服装中心的CEO，服装中心是集团最赚钱的盈利中心。虽然成绩是大家的，但这个恶妇总是摆出一副救世主的面孔，在她的內心里百分之七十的员工都是她养活的。所以焦文卫在的时候，事事都不配合，以至后来焦文卫后来都躲着她，她不来胡搅蛮缠就算烧高舌香了。

　　　　至于针织中心的赵芳华本来就是好朋友，倒没有什么。

　　　　意大利的马可夫坦也没什么。倒是他下面的那个小营业员单广誉，应该值得非常重视，他接替自己也是迟早的事。

　　　　“潘生吃饭了。”

　　　　潘牧洲只顾想问题，什么时候黄健民到了身边也不知道。

　　　　“噢，吃饭。”潘牧洲在黄健民的陪同下朝餐厅走去。

　　　　穿过一楼员工餐厅，二楼有高管餐厅和西餐厅，在众人艳羨的眼光中，黄健民陪同潘牧洲来到了装修豪华的包厢。

　　　　沈东来早已在里面候着，黄健民存了点私心，叫沈东来作陪，经常在领导眼皮下晃动，容易被领导记住。交往深了，机会就多。

　　　　潘牧洲朝沈东来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呼，三个人就入座开始对付起桌中美食来。

　　　　餐后，黄健民单独陪着潘牧洲在如花园般的厂区转一转，这也其实是一种宣示，从此这块领地属于他潘某人直辖了。瞬间的感觉，黄健民觉得他同潘牧洲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远了一些，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健民，以后你可要帮我好好地看着点，我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集团的事我也没放下，这边也只是兼着。将来还是要交出去的。”潘牧洲信任地望着黄健民说道。

　　　　“潘生，这一点您好心，我将一如即往的忠实于您，并做好以后的工作。”黄健民这也是在向潘牧洲表决心。也晃然明白这种距离感是因为潘牧洲的地位进一步上升，他以后要更加中规中矩了。

　　　　潘牧洲满意地点点头。俩人边走边聊一些人和事。直至再次将潘牧洲送回办公室。下午潘牧洲要和许多下属见面，自然那些急于重新站队的部门经理，也急于要向潘牧洲汇报工作。潘牧洲在这边还没有指定秘书，这安排接见的事黄健民就暂时代劳了。那些人也是人精，都知道先问问黄健民，潘先生有没有时间。其实也间接在交好黄健民这个红人。

　　　　第二天一早，潘牧洲的任命文件香港人事部就通过电子邮件发出来了。整个荣华集团有电脑的员工都可以通过局域网看到这则通告。

　　　　名正则言顺，潘牧洲开始正式处理起荣华（中国）的日常事务来。这杨水花向潘牧洲汇报工作的频度越来越高。还有就是园区内旅游大商场的总经理张红芸。

　　　　这张红芸本身就是焦文卫的秘书出身，后来当了行政中心经理。当行政经理时因为经常陪单志雄的太太逛街购物，因此交好，所以就被认作了干女儿。其人舌灿莲花很会来事，当时李裕齐弄这个大商场的时候，单太太就把她安排去当了商场总经理。耐何商场是开起来了，可是生意全无，现在就如一个庞大的展厅一样，可是每天的费用却高得吓人。她现在必须紧跟潘牧洲，不要让潘牧洲以经营不利的罪名把她给开了。

　　　　俩人都是前任留下来的骨干，因此就怕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女人也有优势不是，脸皮厚一点，也没关系。几天下来潘牧洲还真就和她们打成了一片。这一切让沈东来瞪着眼睛干着急。

　　　　倒是年同侠还有些风骨，并不特意向谁献媚。这些年，年同侠是走了背字，原来他还是炼染厂的总经理，炼染厂合并后，他就在总部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名份分管管行政和公共事业部，近来才因为沈京芬去了品牌中心所以辅料厂也归了他。他分管行政和公用事业这两个部门一直被戴淑芬有事没事地投诉，其实这戴淑芬是拿他来针对焦文卫的。但是她经常这样搞事，弄得单志雄和潘牧洲都真的以为他不行。所以潘牧洲也一直有换掉他的意思。

　　　　所以关键时候往往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的。年同侠反正就是行得正坐得端，认认真真地工作，结果究竟如何，就交给命运去安排吧。

　　　　也就是说目前帮潘牧洲管理总部的两个关键人物是年同侠和杨水花。杨水花早就靠过来了，是没问题的。这年同侠因为戴淑芬的意见很大，迟早得换掉，但是换谁呢？他并没有想好。

　　　　他也想把年同侠换成黄健民，但是又考虑到黄健民还帮他担着集团的工作，这一块也少不了他。另外就是，如果现在黄健民马上上位，又怕别人说自己任人唯亲。所以潘牧洲也懊恼万分。

　　　　再就是单志雄有明确指示，只要是焦文卫的人，上过那份联名信的人都要清除。联名信上年同侠和杨水花都是有大名在列的。现在要潘牧洲就开掉杨水花，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潘牧洲还真的干不来，因为杨水花早就投靠了自己。该怎么办呢？一时间潘牧洲竟没了主意。

　　　　而既然没有好的主意，那还不如一切照旧。先平息因焦文卫的离职而产生的震动再说吧。

　　　　时间飞快，经过一个月的平稳过渡后。因焦文卫的离职而产生的议论几乎都绝迹了。还真是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

　　　　一个偌大的产业园，如果没有同政府职能部门协作好，遇到问题就难办了。事实上每天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诸如安全、消防、环保、食品卫生、建筑规划、生产用水用电等等等。一个环节不到位就会被卡壳。卡壳了戴淑芬就会乱叫。所以同政府职能部门建立起各种联系是潘牧洲的当务之急。

　　　　这还只能依赖于杨水花和年同侠俩人。二选一，潘牧洲还是选择了杨水花，必竟杨水花是主动投靠过来的。所以近段时间潘牧洲叫杨水花去办了二十万的购物卡揣在包里。由杨水花带着走马花灯一样地去见了许多副局长以上的官员，吃饱喝足了就塞上四千块的购物卡。这样一圈下来，潘牧洲醉了个半死却多了一群官场上的“好兄弟”。

　　　　自古以来花花轿子人人抬，在香港总部潘牧洲何曾享受过这等荣耀。这杨水花又会吹又会捧的，黄健民感觉到潘牧洲在慢慢地远离自己了。

　　　　一天中午吃过饭，黄健民陪着潘牧洲在厂区里走一走，一是散散步消消食，顺便也是检查园区的卫生与设施维护。

　　　　走着走着，潘牧洲突然问黄健民。“你认为罗东文和沈东来谁来任荣华（中国）的财务总监好一些？”

　　　　黄健民愣了一下，“难道要开除杨水花？不象啊”。忙整理了一下思路边想边说道：“罗东文性急好名，走时影响不好。如果再回来工作可能不妥。而沈东来人忠厚，学历也高，水平也高，以前一直缺一个更高的平台锻炼他。”

　　　　“可是有很多人说沈东来人懒，没有领导力。”潘牧洲说道。

　　　　“在这个园区里会有几个人说我和沈东来好的？因为他们都是焦文卫的人。”

　　　　潘牧洲微微一笑不响了，继续观赏着美丽的厂区景色。

第一百章　人事任命（）　
这段时间潘牧洲也是过的昏昏噩噩，对外代表着著名的荣华（中国）这应酬要多少有多少。好在他喜欢美食，要不然一般人还真吃不消。现在中餐除了黄健民安排些人陪他吃饭外，晚上只要在西州基本上让杨水花包圆了。

　　　　这杨水花本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州人，再加上近年来尽情地用荣华（中国）的钱结交官贵之人，所以她在西州的人际关系已经四通八达了。近期不管有用没用，她把交好的西州官员都往她身边拉。潘牧洲身边不久就多了一群腐败分子。

　　　　以往潘牧洲去哪里都会和黄健民说一声，现在黄健民有时连潘牧洲的影子都捞不着了。这不，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潘牧洲和杨水花了。直到他们回来后才知道，他们陪经信委的一个什么主任绕欧洲逛了一圈。

　　　　杨水花从欧洲回来后是红光满面，虽然已经老了但是老树开花更著春，变得更会打扮起来。

　　　　看着杨水花的风光无限，沈东来心情极度郁闷起来。没想到这杨水花还真有本事，现在居然搞定了潘牧洲，这感觉真象是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样难受。难不成今后又要压老子一头？

　　　　沈东来心情一郁闷就要找黄健民谈心，谈心的地点就在农家乐的那片小树林子里。当沈东来倾诉完之后，黄健民看着他微笑着一言不发。也真是哈，这杨水花还真是沈东来的命里克星，自从进了荣华（中国）他就逃不出她的阴影。

　　　　“你笑什么？看到我痛苦你就那么高兴？”沈东来也笑着说道，在老朋友身边发泄一下，也有助于身心健康哈，其实沈东来也是属于那种心宽体健之人，只是一直不太走运，遇到了一个前世的冤家，弄得他一直过得不太顺心。

　　　　“我笑你不日即要荣升了还牢骚满腹，那我辈无用之人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黄健民打趣道。

　　　　“我要升职？什么情况说来听听。”沈东来一愣忙急不可耐地问黄健民。

　　　　黄健民就把前些日子潘牧洲垂询自己谁当财务总监的事告诉了沈东来。沈东来对于黄健民推荐他当财务总监的事非常感激，当即拉着黄健民去喝了一瓶五粮液。边喝边聊着可能会出现的人事变动情况。

　　　　当沈东来问黄健民有没可能出任荣华（中国）的职务时，黄健民还真答不上来，潘牧洲问过自己几个人的职务变动意见，却唯独不曾提过黄健民的事。这令黄健民非常的焦急。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头的日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黄健民就自嘲地说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第二种是走得越近被看到的毛病越多，容易灯下黑。他问沈东来自己属于哪一种。

　　　　沈东来一听，当然说是第一种了。但是想想潘牧洲近期如此对待杨水花，还真不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其实从近期潘牧洲对自己的若即若离来看，黄健民觉得会是第二种情况。一时心中悲催又喝下了一杯五粮液。本来是安慰沈东来的聚会，现在倒过来沈东来不断地劝慰起黄健民来。

　　　　新的荣华（中国）有限公司总部任命与工作调整，终于由潘牧洲签署出来。

　　　　杨水花被任命为荣华（中国）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沈东来被任命为荣华（中国）有限公司财务总监向杨水花汇报工作。另外还有一些部门经理的任命与调整。

　　　　黄健民这个大红人原地继续坐冷板凳。

　　　　当看到这个任命通告的时候，黄健民的脸是火辣辣地烧，心冰冷冷地疼。这不是打脸吗？一条对潘牧洲最忠实的走狗，革命胜利后连一根骨头都没有捡到。这就是走狗的下场。黄健民仿佛听到了全产业园的人在嘲笑自己。

　　　　此时此刻黄健民是万念俱灰，他还能在这个公司呆下去吗？当初还不如焦文卫在台上呢，焦文卫在台上最起码有个自己被压制的理由，没有进步并不是自己的能力问题，而是被打压了。现在好了，没人打压你了，连你的靠山都看不上你，说明了你这人没用，你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黄健民生病了，其实是火急攻心，但看起来象感冒。虽然身心非常难过，但是他不能请假，一旦请假就会有很多的人来嘲笑自己是个官迷。甚至潘牧洲都会对自己有看法，认为自己气量小。

　　　　虽然自己并没有提升，但是只要自己不倒下，别人还是不敢小看黄健民的。毕竟他和潘牧洲的个人友谊还在，谁知道还有没有后手呢？

　　　　生病的事让细心的李艳铃察觉到了，她每天还没下班就跑到黄健民的家里给黄健民烧饭洗衣，做按摩。她知道他是犯了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经过李艳铃几天的精心侍候，和耐心劝解，黄健民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脸上总是挂着满面笑容，如果不是亲近的人还是看不出那笑容有些木木的。

　　　　每年在放年假前公司都要进行例行绩效考评，然后进行奖励，这奖励不外乎就是加工资、升职。潘牧洲和蔼地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路走过来的小老弟，对于没有提拨他心中还是有些许内疚的。因为在一次宴会上杨水花和郑朝露一干人都在，无意中张红芸说到了黄健民的的傲慢和不懂管理等等。潘牧洲被一群女人说迷糊了，没有明白是她们做的局，因为她们就怕黄健民起来会收拾她们。而从此心中种下了黄健民能力有限的种子。

　　　　是人就会犯糊涂，黄健民有没有能力，你潘牧洲会不知道？嗨，还真是相交容易相处难。此时的潘牧洲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完全忘了一开始他和黄健民受焦文卫团伙排挤的往事。还美其命曰，因信佛而变的宽容。

　　　　潘牧洲的宽容体现在了黄健民的绩效考核表上，他不但给黄健民打了满分，还在加薪单上填了每月增加七千元的工资。但只字未提职务的事，黄健民面带感激地说了一翻客气的谢谢话。然后退了出来。黄健民知道自己是没有晋升的机会了。

　　　　其实黄健民此时并不是一定要增加那么多的工资，你加那么多的工资，因为工资保密的原因，别人又不知道。他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更高的职务挽回一下面子。当然有了更高一级的职务月增七千也不是什么事。

　　　　这一次的人事任命杨水花和沈东来是即有了面子也有了里子。而黄健民是有了里子失了面子。而且这“里子”还有点是同情性的增加的。

　　　　看在钱的份子上，黄健民暂时地压抑着自己的失落。

　　　　做过绩效考核升职的升职了，加薪的加薪了，整个荣华（中国）喜气洋洋地在安排年夜饭。这年夜饭是公司为犒劳辛苦一年的员工而安排的。年夜饭非常的丰盛。除了有精美的吃食，还有美伦美焕的表演，高潮是现金抽奖。这时候单志雄都会从香港赶过来在宴会上致词。

　　　　年夜饭的桌席安排是非常有讲究的。主桌是单志雄和政府官员，一边一桌是CEO、CFO、以及分公司总经理，另外也请了凌子恢这样的异地CEO。沈东来勉强挤了进去，而黄健民因为没有荣华（中国）职务则只能同职员一同列席。黄健民仿佛看到了那些分公司的总经理在笑话自己，一时如坐针毡。

　　　　宴会进行到一定的时候，作为下属要去向三张主桌的领导敬酒。看到别人都去自己不去，实在是难为情，所以就硬着头皮端着酒杯去敬三桌领导的酒。这种屈辱是焦文卫在的时候也不会有的。因为焦文卫在的时候，反正我是你焦文卫的对立面，不敬你你也拿我没有办法。所以干脆不敬也没什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个潘牧洲最亲密的人不但没有坐到三张主桌已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且还要去敬焦文卫留下的这些人，这不是让昔日的对手更加耻笑吗？

　　　　这一切潘牧洲都看在了眼里，也觉得让黄健民坐在了普通席位是有点不合适。但也只是心中一闪念而已。

　　　　酒至中场轮到这三桌主要领导回敬员工时，潘牧洲在前，后面跟着凌子恢以及其他领导。当终于敬到黄健民这一桌时，凌子恢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脱口而出，“黄健民你怎么能坐在这里，你应该上主桌的。”说罢一把拉过黄健民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然后对潘牧洲说道，“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