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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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濡以沫-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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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好奇,而是,我本来就是来接你去军营的。”傅琰淡笑地点点楼妤翘起的嘴巴,看着它因自己的话微微张开,“啊?”

    楼妤脑子明显不够用。

    “怎么,不去军营,您怎么与傅家军合作啊,小主子?”话语里满是调侃。

    好嘛,这人忒爱计较,不就是刚刚逗了逗他么,这么快就要扳回一城,哼,小孩子一点不可爱。

    楼妤重重哼了一声,不满极了,“原来你早已知道了。”旋即,楼妤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忧虑,“你既知道这些,是不是也牵扯其中了?以你的身份年龄,爹爹不该牵扯上你的。”

    “别担心,”把头埋在自家小娘子颈间蹭了蹭,傅琰沉声道,“不是你爹爹将我牵扯进来,我早已深陷其中。”

    楼妤静静听着,在耳边扫过的声音里,不自觉沾上了脆弱。

    “妤儿,我娘,她不是病故的。”

    楼妤猛然僵住,又飞快地反应过来,用力扶住傅琰的胳膊,拉开距离,焦急地看向傅琰的脸。

    果然,如深潭般的双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恨意。

    楼妤想到什么,白了小脸,“是芙妃是不是?你娘,是被苏家连累的是不是?!”

    楼妤问得急切,到最后竟厉了声音。

    苏家一百多条性命,还不够他们吞噬么,为什么连无辜的颜婉都不放过!她仅仅只是出阁前与苏家小姐交好而已!他们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丧尽天良!

    低头被迫与楼妤对视,傅琰看着楼妤眼里的焦急、心疼、担忧,意外地冷静了下来,傻妤儿,他怎么会那般想?

    “是芙妃。可不能说是被苏家连累。妤儿,我没有埋怨过苏家恨过苏家,别傻傻胡思乱想。”

    在猜到傅琰娘亲故去的原因的时候,楼妤的心猛地提起。如果真是她猜测的那样,苏家,便是傅琰娘亲故去的真正原因,她不能不承认她害怕了、担忧了。若傅琰埋怨苏家……

    她不敢说不敢问,她没想到傅琰竟看出了她内心所想。

    “对不起,琰,对不起。”

    “就说你傻吧,”傅琰笑了笑,“我爹手中十五万大军,兵权在握。芙妃一心扶大皇子上位,没有兵权,大皇子坐不稳江山。如今大宋六十万大军,我爹手中就有十五万。这么多的兵力在我爹手中。要么杀,要么招,芙妃他们只有这两个选择。”

    “可是我娘与你娘、与鸾后交好,芙妃怕我娘会干涉我爹的决定。所以,”

    “她就不怕傅伯伯知道真相?”

    “她不会让我爹知道真相。我爹常年驻守军营,很少回家。我不过几岁孩子,不懂药理,哪里会想到那许多?见我娘迅速衰弱,也只会以为是病重而已。”

    傅琰说着,眼里尽是嘲讽。“她料得没错,我原本是真的以为我娘是突然染了重病。可我娘身体一直很好,我怀疑我娘是中毒,可所有大夫都诊治不出来。直到,你爹来祭拜我娘。”

    楼妤惊讶地睁大双眼,傅琰娘亲真正死因,是她爹察觉到的吗?

    “我向你爹说出自己的怀疑,你爹便在灵堂借口送我娘最后一程,验了尸。”

    “川头草叶似花瓣,碾碎参入香料,燃烧时混着雪虞花香,就是剧毒。我娘身上带着的香味残留有川头草的味道,我在下人房外空地下挖出了雪虞花。”

四十三 骑兵() 
听着傅琰的诉说,楼妤将额头轻轻碰上傅琰的下巴,蹭了蹭。心字香、川头草,将两种药物混合制成剧毒,似乎是宫里那位拿手好戏。可是大庆朝,这种害人的法子几乎闻所未闻,那么,宫里那位为何又精通此道呢?

    抱着自己的小男人,成长得这么快,也是被痛苦逼迫的吧。他们都一样,为了家人,卖力生长。

    两人静静靠着,窗外嫩枝儿发芽,透着绿意,和煦喜人。

    “走吧,琰哥哥,”楼妤跳下傅琰的膝盖,弯着好看的眼睛,“带妤儿去拜访傅将军吧。”

    “好,”傅琰回答,复又牵起楼妤的手,悲伤的神色已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时刻触动楼妤心弦的暖意。

    告知钱掌柜自己有事先离开,招来木头一般跟在客人身后的大晨二钟,楼妤傅琰相携走出铺子。军营毕竟不适合女子逗留,子衿子佩便被留在了铺子。再说,还有四个人需要她们好好绊住。

    跨出店门,楼妤扭着小脑袋使劲瞟着隔壁自家的药材铺,半晌,楼妤斜斜瞥向一脸坦然的傅琰,“不是来添药材的吗,取药材的士兵呢?”

    傅琰施施然看向楼妤,“啊,今晨要操练,他们午后才来。”

    ……

    楼妤闷声笑得打跌。

    十五万人,不可能驻扎在绪州城里。军营,在离绪州外城,是距内城五里外的大漠,靠两条腿,短时间内到不了。

    楼妤到绪州的第一晚,将绪州城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绪州城内严禁纵马,楼妤只好乖乖地被牵着手,乖乖地走在傅琰身边。

    走至城门,守城士兵见到傅琰,齐齐挺了挺原本就笔直的脊背。楼妤奇怪守城的士兵,为何会有如此反应,看见傅琰表情肃穆里竟掩含着尊敬。

    要知道,士兵不同于其他人,驰骋沙场,满身杀伐之人,不可能因为傅琰将军之子的身份就对他恭敬有加。他们铮铮铁骨,做不到奴颜媚骨!

    淡笑着朝士兵颔首,接过一士兵手中的缰绳傅琰翻身上马。

    干净利落。

    楼妤抬起头,马上的少年青色劲装坐于马上,不肆意不张狂,眼神柔和地朝她伸出手。

    毫不迟疑地,楼妤抬手覆上少年的手掌,少年稍一用力,楼妤便稳稳坐在了少年身前。

    “驾,”少年轻扬鞭,马随即打了个旋儿,撒开腿朝大漠里飞奔而去。

    说是大漠,其实并没有多少黄沙。在离城并不远的四周,地上全是细碎被风化的石块。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就会成为真正地大漠亦说不定。

    一眼望不尽的深青色帐篷井然有序排列,每两个帐篷之间隔着深深的排水沟,每十步高高火把带着昨夜燃烧过的黑色痕迹。

    楼妤跟在傅琰身旁,呼吸深重,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曾经在电视中看过军营,却不及眼前万分之一震撼!

    扑面而来凌厉地肃杀之气,鼓动耳膜让心脏重重失音的操练之声,十人一队不断巡视的铠甲护身、长枪紧握的士兵……

    楼妤从未有过这般感受,浑身血液咆哮着沸腾,每一根血管流淌着滚烫的烈炎,心脏却又被无边无际冷然无声地深青色奇异地安抚。

    风霜刻在每一位经过她的士兵脸上,干燥、风沙,在这个近乎严苛的大漠边际,一年又一年用生命守住这座城,再没有人比他们更值得人敬重!

    傅琰静静看着停下脚步的楼妤,那么深刻地沉重,那么深刻地敬仰。

    他的小娘子,与他,如此相像。

    寂静无言,两人行至一顶平凡无奇的帐篷前,停住脚步。楼妤挑起眉梢,这是将军的帐篷?

    傅琰微微笑着,一手撩起帐帘,一手牵起楼妤走了进去。

    书案、沙盘、矮榻,整个帐篷里,一目了然。

    男子身穿铠甲,袖子微微向上卷起,立在书案前,见二人进来,才抬头看向二人。

    “爹,”傅琰轻声喊道,男子微微颔首。

    “傅伯伯。”楼妤看着眼前铮铮铁骨的男子,十分尊敬。

    男子不苟言笑,却在看着楼妤的时候眼里多了些许柔和。

    “是妤儿吧?”

    楼妤乖顺地点头。

    傅韫朝楼妤招了招手,“过来”。

    楼妤快步向前走几步,在傅韫示意下看向书案。

    只一眼,楼妤瞪大了双眼,呼吸急剧加快。

    竟然是绪州城外整个大漠的详细地图!

    漠北、漠南、漠西,哪里有绿洲,哪里有部落,标记得一清二楚。

    “妤儿可知大庆最强大的敌人是谁?”傅韫缓声问。

    楼妤未加思索,一指直直指向地图上幅员最为辽阔的一个部族,斩钉截铁,

    “匈奴!”

    傅韫点头,眼里闪过一抹满意,“我大庆与匈奴交战十数年,至今未胜。兵力相差无几,为何赢不了?”

    楼妤抬头定定看向傅韫,回得铿锵有力:“因为大庆缺骑兵,因为大庆缺战马!”

    傅韫闻言变了脸色,楼妤眼光灼灼,心里却阵阵发虚,她完全不了解眼前的大将军,就在他面前毫不留情指出大庆军队的弊病,万一这人根本不领情呢?!

    正想着,手却忽然一紧,楼妤下意识朝握紧她的手的傅琰看去,霎时放下了心。

    傅琰的父亲,绝不可能是妄自尊大之人。

    哈哈哈哈!

    楼妤耳边一阵爽朗大笑。

    “好媳妇!”傅韫开怀大笑,朝着楼妤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以示自己的满意。

    楼妤舒了口气,偷偷向傅琰挤眉弄眼,可怜兮兮嘟起了嘴。

    你爹力气好大……

    傅琰嘴角高高翘起,抬手轻轻按揉小娘子的肩膀,“爹,妤儿可不似您皮糙肉厚,轻着点儿。”

    傅韫恶狠狠瞪大眼珠:“有了媳妇忘了爹!”

    楼妤毫不客气笑出了声。

    傅琰也不看他爹,任他爹横眉竖眼睛,径自牵着楼妤在书案前矮木桩上坐下。

    “如今驻守绪州城十五万人,其中骑兵不足三万。而匈奴人各个是骑射好手,战马剽悍。”

    听到自家儿子给媳妇儿分析目前局势,傅韫也不恼了,沉着脸听。

    “要想在这几年打败匈奴,收编其他势力,我们需要战马。”

    楼妤认真听着,她来,就是为了想办法败匈奴,只不过,“只是需要战马吗?骑射手呢?战马冲锋时射箭,非寻常士兵能做到。”

    傅韫听言挑了挑眉,嘟囔一句,傅琰嘴角抽搐,楼妤闷声笑着,实在忍不住狠狠掐了把傅琰的胳膊。

    傅韫赶忙闭上嘴。

    什么叫这么聪明的丫头配他儿子糟蹋了……

    傅琰揉了揉眉心,被掐疼得地方自家小娘子正揉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眼里却满是笑:“十五万人里,其中五万傅家军。外人也许不知,这五万傅家军,只尊将军令。”

    只尊将军令?整整五万兵马,完完全全属于傅家?!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楼妤震惊了。

    “而且,这五万人,全部都是骑射好手!”

    楼妤怔愣住,整整五万人,若有足够的战马,有足够的弓弩……

四十四 陪伴() 
“况且,骑射手可以训练。只要有足够的战马,我们就能组重骑兵,轻骑兵,到时候琰儿率一支骑兵深入大漠,打它个出其不意!”

    楼妤放在傅琰胳膊上的手一顿,有些讶异却又觉得理应如此。手下少年的身体肌肉紧绷,强悍有力。再言虎父无犬子,傅伯伯纵横沙场十几年,他的儿子,自然差不了!

    傅韫说完那一句,斜着眼悄悄瞥着楼妤,耶,儿媳妇都不担心她男人啊?

    傅琰瞟了眼老爹,他爹心里想什么不正经的他清楚极了。而方才他的小娘子的反应他也看在眼里,妤儿不是不担心他,她只是相信他罢了,“这几年我们的骑射手已经有了,只是战马实在太少。”

    “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楼妤肯定地说,“京师那里,有人想尽办法阻拦战事,战马拨不下来。”

    “战事拖得越久百姓越苦,”傅韫脸色难看极了,“可是为了争那个位子,他们居然置百姓不顾!这样的人即使继位也绝不可能是明君!”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傅韫却说得毫无顾忌,在他的军帐周围,他自信不可能会有别人的眼线。

    楼妤心里震动了,这个铁骨汉子,不是为名为利,他是一心为了百姓才在这荒凉大漠一守就是十几年啊!沉沉思索片刻,楼妤展颜一笑,将傅瑄看得一愣。

    “傅伯伯您就直说了吧。”

    呵,傅琰嗤笑一声,“早跟你说过妤儿聪明得很,你偏不信。有话直说,你憋得不难受?”

    咳,见儿子儿媳妇齐刷刷戏谑地看着自己,傅韫红了一张老脸,挠了挠后脑勺,“嘿,我儿媳妇是聪明啊,哈,哈哈。”

    两人继续笑。

    傅瑄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之前是担心妤儿太小,思考总不那么周全,如今看来是我想岔了。我也就直说了。”

    “玄记有银子,有路子,我要马!”

    说得理直气壮,气壮山河!

    楼妤使劲憋着笑,看了眼满脸无可奈何的傅琰,“只要马?”

    “这个,那个,”傅韫搓了搓手,看上去非常不好意思,“如果马上有全套铠甲、盾牌跟长矛就更好了,哈,哈哈哈。”

    “傅伯伯,”楼妤眼里掩去了笑意,“既然说正事,妤儿也就不与您说笑了。”

    “好的战马以小米喂食,最少五十两银子一匹,若添上全套重骑兵所需装备,得百两银子。银子倒先不说,不可能五万人都是重骑兵不是吗?”

    “重骑兵两万足以。”傅琰瞪了眼还想死缠烂打的老爹,狮子大开口也得看对着谁不是?

    “目前军营里战马多少,重骑兵所需铠甲之类要多少,琰哥哥应当是知道的。今日之事具体怎样做,我得回去与爹爹商议,”楼妤沉静着淡淡说道。

    “行!”傅韫大手一摆,“臭小子送妤儿回去,顺便跟妤儿说说咱们差多少物资。”

    傅琰牵着楼妤站起身,朝自己爹点点头,走了出去。

    傅韫看着两个孩子远走,深深叹息,若不是实在无法,他哪里舍得让孩子们去奔走去想办法,孩子,应当是无忧无虑的……

    不过,话说回来,臭小子命真好啊,有个这么不平凡的媳妇……

    回去路上马儿走的不急,楼妤被傅琰锁在怀里,与他面对面坐在马上。

    “我们需要的太多,妤儿,尽力就可,别为难自己。”低头下巴轻蹭小媳妇的头顶,傅琰眼光轻柔。

    战马也好,铠甲也罢,都不是有银两就能买到的。

    “我知道。只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努力一试。”楼妤把头埋在傅琰怀里,闷闷地,“唔,才来绪州,就要开始做事了,懒。”

    “我却很庆幸,”傅琰微笑,“我陪着你。”

    楼妤拿头顶了顶暖和的胸膛,含含糊糊地应了声,“嗯。”

    手却环上了傅琰的腰。

    曾经,为了爹娘,她一力承担下玄记的将来。每日十二个时辰,大半时间都在训练、学习,身体只有六岁,她也会累会疲惫。可她不敢歇息。如今得知玄记背后的真相,她只能更加努力。

    她偶尔累极,躲在被子里却怎样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眼里全是黑曜的光芒。后来,便是握着玉剑。

    我陪着你……

    那么,她若是再觉得累,是不是就可以窝在这人的怀里了,是不是就不用蜷缩在被子里了?

    傅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下马,进城,回家。

    与傅琰告别,楼妤径直走去书房。

    轻轻扣门,推门,进房。

    “爹。”

    “从军营回来?”楼瑄问道。

    “嗯,去见了傅伯伯。”

    “可有商讨出什么?”

    “与以前跟苏爷爷商讨过的结论一样,想要打败匈奴,需有足够的兵力,足够的战马。”楼妤小小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看得楼瑄一阵心疼。

    “那么,妤儿打算如何做?”楼瑄摸了摸楼妤的眉头。

    “让天字去寻离绪州最近,最好的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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