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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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大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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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找个机会把马大虫给做掉。这几年,那厮吞了我们不少银子,越来越放肆了。”

    “也好,马大虫不听话,那就换个人来办事吧。”

    廖县尉把桌旁描金匣子里的一封黄皮书信拿出来抖了抖,遗憾道:“唉,你说这买卖做的,弄来弄去还把张觉的侄子给整了。早知如此,咱们还费这事作甚!”

    张主薄也是吃了苍蝇似的尴色上脸,笑骂道:“大水冲了龙王庙,谁能想到?这封信先留着吧,以后或许有别的用。”

    一天后,入夜。

    西湖乡的张家大宅里,火把插在院墙上滋滋地燃烧着,把院落照的灯火通明。

    石秀脑袋和右胳膊上缠着白布,渗透出的血迹东一块西一块,脸上一道刀疤从耳根到腮旁上卷着褐红皮肉,还没结疤愈合。

    他蹲在外院大门的墙上,一双虎目满含杀气地望着远处沉寂的夜幕,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微弱的马蹄奔跑声,他的神经便如被刺动了,提起刀喝道:“守住门,有人来了!”

    宅院里七八个自发奋勇来保护宅院的染坊伙计都提神戒备起来,把院中烧得滚开的热油锅再加一把火,准备随时抵抗要冲杀进门的山贼。

    大家屏声静气地紧张中,只听到石秀又猛然喝道:“开门,快开门,是二爷回来了!”

    伙计们这才松了口气,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有的去开门,有的去内院通知大娘子和二娘子她们。

    待得张林带着曹宝先行冲进大门,刚拉住马绳,石秀就奔至跟前,双腿一软栽跪在青石板上,嚎哭道:“二爷,是小人无能,没护住宅院。小人该死啊!”

    张林被这嚎哭声惹的心烦,翻身下马就一脚揣在石秀的肩膀上,将他踢了个滚,厉声喝道:“嚎什么丧?你石三郎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恁地没出息就会下跪哭!”

    石秀牵动伤口,爬起身痛苦地咬住牙齿,哽咽道:“小人只是没脸见二爷了!”

    “他。妈。的说什么混账话,老子难道不知道你拼死保护宅院?”张林蹲下,一把将石秀拉起来抱住,嘶哑着嗓子闷声道:“能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是我张林的福气。”

    “小人对不住二爷啊!”石秀嘶吼一声,手中的朴刀哐当一声掉地,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倒下去。

    “快快,扶他回去休息,叫大夫来治伤。”张林忙安排伙计去请人,吩咐完一阵,勉力了大家几句,便直奔内院里去。

    不多时,内院里也是传出连绵一阵断断续续的女人嚎哭,男人的喝骂声和宽慰声接着响起。

第61章 杀子之仇() 
房间中。

    潘金莲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褥,两眼无神地看着坐在床头拉着她手的男人脸孔,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陶红云站在屋中间的桌旁,小声地抽泣着,鬓发凌乱,身上衣服皱巴巴的。

    张林握住潘金莲柔弱无骨的小手,温言道:“人只要没事就好,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你说你,他们抢东西,让他们抢就是了,一个铂金链子值得什么钱,能比命还金贵?”

    潘金莲抓着他的手指,虚弱地道:“这是爷给我的东西,咱宋国里独一无二的,比奴家命还金贵。”

    “你!唉,算了。安心养身体,什么都不要想了。”

    “嗯。”

    张林摸摸她手背,回头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只说要给姐姐补气益血,不能吃荤腥油腻和辛辣的东西,也不能碰冷水。”

    “哪个大夫开的方子?”

    “狮子街的陈大夫。”

    听到是此人,张林眼中泛起厉色,沉声道:“去请原来在西门庆生药铺里的黄大夫,让他再把脉开新方子。”

    “好。”陶红云点点头,忙出门去叫人。

    张林并起手指在潘金莲的额头上贴了下,感觉体温还很暖和,稍稍放心,歉意地道:“本应该留下来多陪陪你,只是这一大摊子事要处理,等我回头忙完再来陪你吧。”

    潘金莲乖巧地点点头,担心地问道:“老爷,瓶花和香秀怎么办?”

    “这事你不要管,我去处理就行。”

    再宽慰她几句,张林走出内院,到外院里去了东厢房。

    石秀几天没合眼,此刻心神松懈地处于昏睡中,呼吸还算均匀,只是身上和脸上刀伤让人惊怒。

    张林暗暗叹一声,走出门外,把一个叫冯海的伙计叫过来问话:“把山贼进宅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说给我听,不管重要的不重要的,都全说出来!”

    “是,老爷。”冯海理了理头绪,低声道:“七月初八晚上,过了丑时二刻左右,十五六个贼子人人提刀骑马地冲咱们宅门。当时石大哥带人堵门,可那伙人有几个翻墙进来,里应外合地冲开门。进来就抢,拿刀逼着所有人出来跪下。我们哪里见过这阵势,当时都吓傻了,等石大哥提刀杀上去,才回过神。”

    “他们分出六七个来围攻石大哥,其余人就进内院里抢东西,先是地窖,然后去了大娘和二娘子的屋里抢。石大哥急了,伤了两个贼子去救,那贼头领才下了狠手。最后看石大哥拼命架势,他们才掳了瓶花和香秀丫头跑了。”

    “等等!”张林皱眉问道:“你是说他们最后才下狠手?”

    冯海重重嗯了一声,道:“他们原先是拿刀背拍人吓唬的,石大哥拼命伤了人后才用刀刃的。当时那个贼头领还骂喊了一句,说‘娘。的,你这厮不识抬举,便也怪不得老子食言了。弟兄们,剁了他。’”

    “你仔细想想,还喊了什么?”

    冯海使劲回忆,想了半天,忽然哦哦地道:“那贼头子还喊‘老子今晚只要钱,不想杀人,别逼老子开刀见血啊’!”

    “还有呢?”

    “还有就是些小贼厮们的喝骂话,要么就是调戏咱宅院里女人时候的笑话,有点难听,二爷当真要听?”

    张林瞪了他一眼,追问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说!”

    “是是。有贼厮从陶娘子那里抢完首饰,喊‘娘的,这女人乃子长得好,滑不溜手的。’还有从潘娘子脖子里抢链子,喊‘你这臭表子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老大发了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按在地上。操。’”冯海说的脸通红,尴尬地道:“二爷,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贼话,小人实在说不下去了。”

    张林听得青筋毕露,喘着粗气一拳砸在门框上,厉声道:“继续说!”

    冯海委屈地道:“真没有了,还有就是几个贼子把瓶花和香秀抢上马背的时候,贼头领骂话说‘那厮不让我玩人家小妾,老子抢两个丫头玩玩总该行了吧。’然后就是其余贼子的大笑,后面便跑了。”

    “嗯,你先去休息吧。”

    冯海忙不迭地应了声,逃命般地躲开了。

    等人走后,张林握紧了拳头,怒视苍穹夜幕,闷声呢喃道:“老子发誓,不把你们给剁成八块就是狗。娘。养的东西。”

    旁人也许不清楚,但他却能清晰地看出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山贼打劫。一般山贼都是在林子里抢过路人的财物,哪里敢来县城抢?

    只抢钱,不杀人,便惹不出多大的事情,官衙里把这件山贼抢劫的事情上报州府的时候也能避重就轻,最多来一笔“山贼扰民,只抢了些衣服粮食”。

    这件事是谁干的,幕后是谁指使的,针对的是谁,一目了然。张林若是这都看不出来,那简直比猪还蠢货了。

    粗略估算了下被抢的钱财,地窖里的三百两银子,潘金莲和陶红云房里的金银首饰,以及他私藏书信的描金匣子,还有三匹马和五六把朴刀。

    最让他恼火的是,瓶花和香秀两个买来的丫头也被抢了,这两个小丫头会遭受什么苦难,谁人心里都知道。

    可恶啊!

    他心里涌起一阵阵杀戮的欲望,这些狗官吏,真想活剐了他们。

    张家宅院遭了山贼,这事儿,事发后,第二天就传遍了县城。廖县尉也过来走了一道,安慰几句,顺便做了些询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山贼抢完就跑,往山旮旯里窝藏,没有几百个衙役兵丁在熟悉山路地形的砍柴人带领下去搜山,根本别想有所收获。

    而且,张家宅院也没遭多大损失,只是倒霉地被抢去了两个丫头、官府象征性地贴了文告,发了悬赏,便再也没有后文了。

    瓶花的姨娘顾婶和香秀的娘亲严嫂,几次上门哭嚎,去官衙里叫冤求人找孩子,哪里有什么结果?

    张林现在自保都难说,加上石秀受伤卧床,只能是从钱财上补贴她们每家一百两,对于两个丫头的命运,他真是有心无力。

    宅院和商铺的地契都已经交给了药家镇的莫掌柜,对方拿着地契和交易文书就可以去官衙自行办理交接手续,以莫掌柜的官面背景,谅张主薄几人也不敢伸手揩油。

    张林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把潘金莲和石秀的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尽快地撤离出阳谷县。等没了后顾之忧,然后再暗中组织人手杀个回马枪。

第62章 怂恿石秀() 
对于自己第一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是他第一次想要尝试着当父亲的梦想,是他融入这个时代的一个证明,就这么被人扼杀了,让张林对张主薄等人更是愤恨交加。

    好在他年纪轻轻,不过二十三岁,还有大把的时间造小人。只是心中那一抹恨意,如何能消却!

    这一次山贼强抢宅院中,除了石秀拼死抵抗之外,后面也有七八个染坊伙计表现不错,都是拿刀敢对山贼晃的。

    第二天,张林就把这八个人叫到内厅中,让人赐座上茶后,起身拱手,真诚地道:“这番宅院遭贼,有劳各位壮士拼力守护了。这里有两百两银子,赠给大家伙儿吃酒压压惊。”

    八个伙计忙起身叫道:“二爷客气了,都怪小人们没什么高强的武艺本事,不然也不会让贼人把瓶花和香秀抓去。”

    张林让他们落座,诚恳地道:“把大家伙儿叫来,是张某有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大家都知道染坊的孙掌柜有一阵子没回来了,可知道为什么?”

    众人齐摇头,都是疑惑之色。

    “那是因为,我让他到莘县去开办新的染坊了,比这里更大,比这里居住环境更好。”张林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都是对我有恩的人,我张林知恩图报,也必不会亏待了诸位。实话告诉大家伙儿,这里的染坊,包括售衣部、衣料作坊和谷丰食行我都打算搬到莘县去。”

    伙计们惊呼道:“二爷是要把这里的铺子都卖掉吗?”

    张林点点头,道:“没错,这里的产业商铺都转手给别人。大家都知道我张林是什么样的人,若是相信我,愿意跟着我出去打拼闯荡,我张林不敢说让各位都荣华富贵,但保证大家活得滋润!”

    一个伙计激动地叫道:“二爷为人谁人不知?从没克扣过咱们一文工钱,隔三差五便有东坡肉吃,顿顿是白面大饼,只要二爷不嫌弃,小人这条命就卖给您了。”

    又有伙计道:“小人活了二十五年,就没遇到过二爷这样的好心老爷。没说的,二爷你肯要我,小人就死心塌地跟着您。”

    “二爷,我们跟你出去闯荡!”

    “”

    张林笑着压压手,大声道:“好,弟兄们既然愿意跟我,那我也不能含糊你们。到了莘县,你们八个先在染坊里当领头,带带新的帮工,工钱和福利全部翻倍。以后,但凡是有新染坊开工,掌柜的人选便从你们中间挑。若是有不想继续干染坊的,我也另有安排,保管工钱一文不少!”

    他继续道:“你们中有的是拖家带口,没关系,所有搬家的花费我来出钱。独身一人的弟兄,到了莘县后,我给你们找婆娘过日子。你们的子女,我都会安排去书院里读书。”

    伙计们都红了眼,跪下吼道:“二爷,小人们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

    “严重了,严重了!”张林一个个地扶起他们,挨个拍拍肩膀:“都是敢拿刀跟山贼拼命的好汉,别动不动就下跪,老子最烦这一套了。”

    伙计们情绪亢奋,笑呵呵起来。

    张林打发他们各自回去收拾能带走的值钱私人物品,等他这里搬迁的消息。然后又转去东厢房中,看望一下卧床的石秀。

    石秀身强体壮,只是体力透支过渡罢了,睡醒后,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上药,精神恢复的还不错。

    见到张林来了,他忙不迭地要起身,一脸惭愧色地叫道:“二爷!”

    张林作手势叫他躺下去,坐到床边查看了他的刀伤,才叹声道:“三郎,昨晚踹了你一脚,心里别记恨我。”

    “小人知道二爷心里急,不敢埋怨,只是小人愧对二爷啊!”

    “这话不对了,你舍命相救,大家伙儿都看在眼里,哪个心里不佩服?是我欠你恩情,若是我早有准备,也不会让你受伤吃苦。”

    石秀哽咽道:“小人无能,让大娘子她”

    张林挥手打断,肃声道:“这事儿更不能怪你了,要怪,只能把这笔仇记在张主薄几人身上。”

    石秀愣了愣,忽然惊声道:“是张主薄他们唆使的山贼?”

    “嗯,我把你当弟兄,所以这事也不能瞒着,不然你得埋怨自己一辈子。”张林缓声道:“事情得从西门庆死后说起,他被武松杀了后,西门布铺便转手到我的手里”

    一个絮絮叨叨地说,一个认认真真地听着。

    石秀听完后,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二爷不肯让陶娘子嫁给那贼厮做妾,原来那厮觊觎二爷的布行。”

    “是啊,他请我吃酒,来软的劝我,我不肯,所以他便唆使山贼来硬的。这也就是山贼为什么不伤人,只抢钱财,原先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迫使我就范罢了。唉,只是事出突然,金莲她不舍得那条西域的铂金链子,才被拽跌倒,丢了肚里孩儿。”

    “这群狗官,老子要活剐了他们。”

    “那也得等你养好伤以后再说。”张林宽声道:“三天后,我们就连夜走,搬去莘县。等那边稳定下来,再回来收拾他们。”

    石秀恨声道:“二爷一定要带小人!”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不但张主薄他们,还有那伙山贼,我一个个都要扒皮砸骨,给我未出世的孩儿报仇!”

    张林正要再说几句,忽然听得门外小厮叫道:“老爷,廖县尉请你过府一叙。”

    “说什么事没?”

    小厮在门外回道:“没说什么事,只是让您去一趟。”

    既然是过府一叙,而不是去县衙里谈话,那就是私事了。

    张林才没心思搭理他们,喝道:“就说我病了,不方便去!”

    “是,是。”小厮连忙闪人。

    喝退小厮,张林回头想了一想,问道:“三郎常在江湖上行走,可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要武艺不错的。当然,人品也得过得去。”

    “二爷这般问,小人倒真有几个朋友,都是一身枪棒好武艺,只可惜落魄江湖,投效无门。”

    “说来听听。”

    石秀边想边说道:“一个唤作刘唐,东路州人氏,江湖人称‘赤发鬼’。只是去年听说他跟一伙好汉去了水泊梁山,小人本也想去找他,却阴差阳错地来了恩州。”

    张林暗道可惜,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个唤作燕顺,绰号‘锦毛虎’,莱州人氏。现下在清风山落草,多次叫小人去入伙,小人只是没答应他。”

    “那你能把他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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