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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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动三国-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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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盛正色道:“家师乃兵形势之宗师,深通战场变化之道,我只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变换个街道实在算不了什么,他老人家曾经在漠南,把一整座村庄都变没了,让匈奴马匪无功而返,救下了一村子的人,也算功德无量了。”乐进连连点头,脸上现出神往之色。

    却说周旌狼狈逃窜,惶惶辨不清道路,茫茫分不出方向,耳听得四面喊杀声渐渐平息,心知自己派出去的几路疑兵只怕都已经了账,对方顺藤摸瓜,原本的藏身之所也多半不再安全了。他本来以为对付秋明的几个女眷而已,一定是手到擒来,所以根本没有过多考虑退路。如今城中已经是四面楚歌,只有尽快杀出城门才能得保安全。可是,城门在哪个方向呢?

    正在慌不择路之时,前方拐角忽然出现一盏灯笼,接着看见一个老苍头低声道:“前面可是周大侠,请随我来,我家主人要见你。”

    周旌暗自心惊,问道:“你家主人是哪个?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家主人与周大侠乃是故交,因知你今夜有难,必将逃往此处,特命我在这里等候。”

    周旌又惊又疑,还没决定要怎么做,郑宝凑上前悄声道:“旌爷,今天我们反正是不能成功了,不如随他同去,说不定事情还有些转机。而且这般的老朽,怕他何来,如果有什么不对的,直接一刀砍了便是。”

    周旌点了点头,便让老苍头当先带路,却暗中提刀在手,只要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刻要叫他人头落地。好在老苍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只是颤颤巍巍地提着灯笼走在头里,过了一会推开路边一扇角门,退开一旁道:“我家主人就在里面,请周大侠进去一见。”

    事到如今,周旌也没有退缩的道理,只好大踏步走了进去。进门只见水池凉亭,亭中一人倚栏高坐,见他进来,高声叫道:“周大侠别来无恙否?”周旌一看此人,大惊道:“咦,竟然是你。”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夜,乱(四)() 
    营外的火光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却始终没有人注意到草料场里的战斗。胡车儿累得几乎连胳膊都举不起来了,好几次想要放弃战斗闭目等死,可是想起在邓州望眼欲穿的老母亲,就不知道从哪里又萌发出一股力量,支撑着他继续拼杀下去。

    就在他疲倦欲死,又一次有了必死的觉悟时,手中的双戟突然被人劈面夺去。胡车儿猛的睁大双眼,想要看清自己究竟死于何人之手,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不会使就不要使,我这双戟可是有灵气的,被你这么胡抛乱甩,真是羞也羞死了。”

    虽然典韦语带讥诮,可是听在胡车儿耳中不亚于仙乐纶音,他长叹一口气退了下来,发觉自己全身湿透,竟好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双腿也是抖个不停,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正在后怕,秋明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道:“这么晚睡不着啊?居然出来打怪?”

    胡车儿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怪,不过他马上挺直身子道:“大人,我发现这些军健图谋不轨,想要火烧草料场,我前来阻止却被他们围攻,幸好你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呢。”

    秋明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此人说谎面不改色,吹牛不打草稿,很有秋明本人的风范,果然是可堪造就之材。不过这一声大人叫得秋明浑身舒坦,仿佛找到了久违的感觉,也就不想去揭穿他了。

    以前看电视时,秋明对大人这个词可是情有独钟的,什么狄大人、包大人,哦,还有和大人,总觉得被人称一声大人就能高高在上,掌握了生杀予夺之大权。可是穿越过来以后,秋明才知道大人这个词乃是极为紧要的敬语,只能对父师长辈用的,倒让他闹了几次笑话,只好把这个念头深深埋在心里。现在胡车儿突然叫一声大人,让秋明顿生知己之感,本来还想要重重责罚他的,也就这么算了。

    胡车儿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化外胡民,一直都是称呼汉家有身份者为大人的,完全不会有什么心理阴影。他本是眉眼通透之人,一开秋明对这个称呼颇为受用,连忙大人大人地叫了好几声,,把秋明哄了个眉开眼笑,恨不得拍着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此时四面涌出的士兵已经把草料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军健自知必无幸理,都是悍不畏死地向典韦冲过来。典韦冷笑一声,把双铁戟轻轻摇动,如同分花拂柳、拨水踏浪一般冲入人群,瞬间杀得人头滚滚惨叫声声。

    军健们虽然是被文聘精心挑选和训练出来的,却哪曾见过这般血腥的场景,顷刻间就被打掉了所有的勇气和斗志,纷纷跪在地上大叫饶命,其中又以那个铁蛋叫得最响。秋明走上前去哈哈一笑:“老铁,扎心了。“

    胡车儿道:“这些人刚才说到一个什么郡尉,是那个郡尉指使他们来放火的。”

    秋明笑得极是欢愉:“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不用你再重复。”

    胡车儿心中一凛,自己潜伏到此地之后就没发现其他的动静,如果秋明能听到那些话,说明他比自己来得更早,那自己的行迹,不是都落在他的眼中了吗?胡车儿顿时满心忧惧,惴惴不安地退开一旁。

    此时袁谭已经清理了外围的残火,匆匆赶到了草料场。这个营地是他亲手布置的,却被人趁夜偷袭,要不是事先得了警告,只怕全部人马都将被付之一炬了。他阴沉着脸问道:“叔父,这些人怎么处理?”

    铁蛋看见秋明满脸笑容,以为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正要站起身来说几句狠话,不料秋明随意地拍了拍手道:“留着也是无用,全砍了吧。”

    周旌出身淮泗,对于乡中的各路豪强自然尽知,眼前的人白发苍苍白衣飘飘,正是淮泗豪族之一的下相项龙。虽然认出是故人,可是周旌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这项龙据说是西楚霸王项羽之后,为兵家兵形势一门的掌门人,平常行事亦正亦邪,与周旌也结过几次梁子的。只是他徒众甚多,周旌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烦。

    周旌仔细想了想,自从追随合肥侯之后应该就没有再见过项龙,也没有和他发生过冲突。他心下稍安,却也不肯放下手中的钢刀,只是满怀疑惑地问道:“项师引我到此,却是为了何事?”

    项龙微笑着从石桌上拈起个酒瓶:“今夜月旦风清,老夫聊兴大发,想要与周大侠做竟夜之谈,不知你可否赏脸呢?”

    周旌冷冷地道:“周某如今身有要事,没有工夫与项师对酌,等以后有空了再说吧。”

    项龙不慌不忙地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你所说的要事,无非是怎样逃出邓州。不过如今外面捉拿甚急,你又地形不熟,只怕很难出城呢。”

    周旌没好气地道:“我怎么出城,与项师没有半点关系,你休想再来赚我。我来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会经过何处,还叫人专门在那里等我?”

    项龙呵呵笑道:“你看,那是谁。”他用手一指,凉亭之畔走出一员身材高大的武将,手持长枪身穿盔甲,似乎是刚从战斗中走出来一样,竟然正是方才与周旌交过手的徐盛。

    周旌大怒:“好哇,我恭恭敬敬称你一声项师,你却使人来拿我。老贼,今日有你无我,有我无你。”

    项龙叹口气:“周旌你还是这般冲动,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要拿你,只需正在街上大叫一声就好了,又何必把你引到我的府第来?难道我嫌府里太清闲了,特地找你来厮斗一番增加人气?”

    周旌冷哼一声道:“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以前又不是没被你骗过。老实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凉亭里清风徐来,水池中波光荡漾,项龙又斟起一杯酒缓缓送到唇边:“其实,我请你到此,是要与你商议,共同对付秋明。”

第七百一十九章 兵家的怨恨() 
    周旌冷笑一声:“我虽久未归家,却也听说你被秋明延请到他的学校做了教习,分明是秋明的同伙,难道还想引我入你的圈套么?”

    项龙又叹了一声:“其实,我之所以以身事贼,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文旗兄可知秋明的底细来历?”

    周旌哼了一声,心想我和你没那么熟,不用叫表字叫得那么亲热。他摇头道:“周某累世公侯,秋明不过一山野鄙夫,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做什么?”

    项龙知道周旌乃是绛侯周勃、条侯周亚夫之后,确实有理由不把寒门之子放在眼里,摇摇头道:“秋明自黄巾之乱起家,如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了,可是他在此之前既无师承也无门派,好象是凭空掉下来的一样,却是论文论武都很有一手,这不是很奇怪吗?”

    周旌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这位兄弟郑宝,他的武艺也全是无师自通,足可以打得秋明满地找牙。”

    项龙没有想到周旌会在这方面为秋明开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本来秋明是何来历出身,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此子竟然研究出沙盘推演之法,这就不能不除了。”

    周旌自然是马上问道:“什么叫做沙盘推演?”

    “我也不是很了解,这厮只在广宗之战时使用过沙盘,后面就没在人前显露过了。不过据看到的人说,这个沙盘妙用无方,比兵家筹算之术更加精妙生动,若被人习了去,于我兵家有大害处。”

    周旌奇道:“既然比你们的好,怎么又会有大害处呢?”

    项龙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可知先秦诸子百家,到现在还剩下几多?”

    看见周旌茫然摇头,项龙哑然失笑道:“先秦时百家争鸣,到现在不过寥寥数家,说到底就是被一些所谓的新知识新技术所害。比如说农家,就是因为铁制犁具的出现,让农家弟子再无用武之地;又比如说阴阳家,却是毁于王充的一本论衡,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我兵家先辈正是有鉴于此,才严令门下弟子不许开创新学派,不许讨论新学说,这才维持了兵家这一片纯净之地。虽然有些人受不了清规戒律,去颖川书院另起炉灶,却也无伤大雅,可是如果被秋明这个沙盘传播出去,必会动摇兵家根本,后果不堪设想。”

    周旌心说你们兵家自己不求上进,还不许人家学好东西了?不过对于潜在的盟友,他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跟着点头道:“就是,秋明这狗东西,居然弄出这么个沙盘来抢兵家的饭碗,真是狼心狗肺之极了。”

    项龙神情一滞,很想说明此为门派之争,不是街头苦力互相抢饭碗,不过想来和这个粗人也很难解释清楚,只得继续道:“老夫年已老迈,若只是沙盘之术,交由弟子们处理也未尝不可,只是这秋明又盗了我兵家圣典孙子兵法,老夫就不得不奋起无名之怒,必要除之而后快了。”

    周旌张大了嘴巴,原来秋明不止盗了金兰谱,连兵家的孙子兵法也被他盗了呢,这下可真是同病相怜了。他大声道:“好吧,我相信你这次不是骗我了,不过秋明那厮狡猾奸诈,手下能人众多,项师可有什么方法对付他?”

    项龙道:“我到这里也有一年多了,如今邓州正是兵力最空虚的时候,几员大将都出门在外,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周旌又被勾起了痛处。他怒目瞪着徐盛道:“我就是这么做的,可是被你的学生破坏了,你怎么说?”

    徐盛踏前一步道:“周大侠你误会了,其实今夜之事秋明早有防范,提前就把我和乐进安排好了,你很难有可趁之机的。就算能突破得了我们这一关,秋明在自家宅中也布置了埋伏的,你一样难以得手。”

    周旌还要再说,项龙挥手制止了他:“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了,秋府虽然不是龙潭虎穴,可也不是随便能闯得进去的。其实我们的目的相同,都是想擒住秋明的家人来逼他就范,不如合作出手,务必一击即中。”

    周旌冷笑:“你自己说秋府不是随便能闯得进去的,又说要擒他的家人,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项龙笑了起来:“再过五天,就是蔡邕老儿的生辰了,蔡文姬一定会到城外学校里给她父亲贺寿,到时候你就地拿住她,岂不是好?”

    周旌目光闪动道:“既然这么容易,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合作?你自己出手不就好了?”

    项龙道:“我还没有见过他的沙盘之术,也没有找回被盗的圣典,所以目前还不能暴露身份。而且我在邓州人手不足,就算得手了也很难携着蔡文姬突围而出,还是由你去做比较方便。”周旌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项龙欣然道:“此处乃是我的私宅,平日也无人到此,文旗兄这几天可暂且在此休息。有什么事徐盛会来亲自与你联系。三日之后我当再来,共商讨贼大计。”

    五百个血淋淋的人头整整齐齐地摆在南阳太守府门前,煞气冲天,方圆两三百米无人敢近。张咨腿脚发软,却强装镇定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颜良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回事张太守不清楚吗?这是你昨天派给我们的五百军健,夜晚想要暗算我家大公子,被我们一一斩杀了,特地送回来给你点点数,看看还有没有漏掉的。”

    张咨的脸一下惨白,又一下通红:“此事定是有小人从中捣鬼,张某对袁家忠心不二,不料却被人陷害如此,请颜将军明鉴。”

    颜良道:“我只是奉命把这些杂碎送回来,至于你是不是被人陷害,自有公子定夺。我还有军务在身,告辞了。”

    张咨保持着抱拳的姿势,望着颜良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忽然扯下进贤冠掼于地下,暴跳如雷地吼道:“叫文聘速来见我。”

第七百二十章 文聘的打算() 
    看到这遍地的人头,文聘也是脸色剧变,又马上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道:“秋明狗贼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张使君可要为我宛城士卒报仇啊。”

    “放屁,我来问你,是不是你派他们去暗杀秋明了?”

    文聘居然当面承认:“不错,我与秋明仇深似海,必要除之而后快。不过这厮甚为刁滑,一直不肯给我杀了,实在是可恶之极。”

    张咨怒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如今有袁家为秋明保驾护航,我们暂时不要动他。而且二位小袁公子都和秋明在一起,你要是伤到了他们怎么办?你向我提议派出军健护送他们,我还以为你已经抛弃旧怨,主动向邓州方面示好,却不料存的是这样的心思。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那张使君又如何对得起孙文台对你的信任?他出钱出力为我二人捐官,正是要我们对付秋明,如今你却反要讨好秋明,是何道理?文聘虽不才,却也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斩下秋明的狗头绝不罢休。”

    张咨的脸色渐渐冷峻起来:“张某做的是汉家的太守,不是孙家的臣子。既然文仲业如此说,那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今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便是。”

    文聘也不与他争执,转身便走,却听见张咨又道:“听说文将军是因为妻子与秋明有染,所以才对他这般恨之入骨,我本来还不甚相信,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啊,哈哈。”

    文聘正要翻身上马,听到这番话眼前一黑,几乎堕下马来,幸好有随从在旁扶住。他看了看随从的脸色,见他面色古怪,似乎是在强忍住笑。文聘气得头脑发胀,劈头盖脸就给了他一顿鞭子,跨上马就向家中急驰而去,身后却传来张咨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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