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了富安等人,西门庆道:“你等不敢去捉王进,却要找我来顶罪,却不知踢到铁板,再敢有下次,我饶不了你们小命。”,因出了这等事,西门庆几个也不做歇息,直接出了集市,半道上正遇见王进与玳安等人。
王进见西门庆来了,慌忙行礼:“多谢西门大官人出手,小人感激不尽。”
西门庆还了一礼,:“这等小事,何须多礼,教头一事,江湖中谁不为教头痛骂高俅老贼,可奈何朝中奸佞当道,良臣能士,不能替教头伸冤,只能任由那厮陷害忠良,屈杀好汉,若有一日官家得知,也叫他好受。”
王进听了摇头长叹一声:“官家宠信奸佞,也不是一日两日,谁知道何时才能罢了不说他,西门大官人这次上京师,定有要事,高俅那厮睚眦必报,知道你得罪了他,定然报复你,到时候大官人还需当心才是。”
西门庆笑道:“小人阳谷来人,又不曾透露名号,纵使他要找我麻烦,也要花费些时日,等他得知我身份时,我已经离了东京汴州城,他能乃我何,再者小人也是能叫他随便欺辱的,教头这番离了汴州城,不知往哪里去。”
玳安接话道:“教头不如跟在此等我们几日,与我们一同回了东平府,我们那里多有教头这般的好汉,不如同去那里快活,便就是高俅便要差人拿你,也拿不着了。”
“是啊,俺家哥哥是爱惜好汉的,不如同去。”縻胜开口道。
西门庆见众人相劝,他心中也多有热忱,望向王进,若是能得王进,对自己日后练兵大有益助,可惜之人别有他志,难得他来。
果不其然,王进道了声罪:“多谢好汉们看顾,王进心中感激不尽,可王进的待罪的人,已经叫西门大官人招惹了是非,如何还敢叨扰?若去了东平府,只恐高太尉追捕到来,负累了诸位,不当稳便,再者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镇守边庭,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的,爱我使枪棒,知我好武艺,如今他那里正是用人之际,我去了那里,足可安身立命。”
长叹一声,人各有志,王进到底是禁军总教头,在军中多有人脉,此番沦落,也不是人命官司,去投了老种经略相公,也能一展他的本事。
“既然哥哥心意已定,我也不好多劝,我这里有五十两花银,教头切请收下。”
王进哪里肯受:“得此大恩,该谢是我才是,怎么敢叫官人破费?王进绝不敢受。”
西门庆见他推辞又道:“这不是哥哥推辞时候,现今你落难,要去延安府,哪里山高路远,路上不知得遇什么,你多拿些银子,也好防身才是,就算不为了你,也要为老夫人考虑。”
见西门庆将老母亲搬了出来,王进没了奈何,只能收下,还要再拜。
西门庆拦住他道:“教头心有大志,不必多谢,等你我有再见之时,再把酒言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说不得高俅的狗腿什么时候再来找我麻烦,教头先走一步,等到了延安府,若有机会,可把信写来一封。”
和西门庆洒泪分别,虽然只这不到半个时辰,王进却知道,西门庆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好汉,救人所急,急公好义。
话不说王进挑了担儿,跟着马,和娘两个,自取关西路投军去。只说西门庆一程,也到了东京汴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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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蔡京(求订阅)()
州名汴水,府号开封。逶迤按吴楚之邦,延亘连齐鲁之境。山河形胜,水陆要冲。禹画为豫州,周封为郑地。层叠卧牛之势,按上界戊己中央;崔嵬伏虎之形,像周天二十八宿。金明池上三春柳,小苑城边四季花。十万里鱼龙变化之乡,四百座军州辐辏之地。霭霭祥云笼紫阁,融融瑞气照楼台。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第一城,大宋汴州。
几人当中,除了西门庆,其余几个哪里识的过汴梁城的富贵,只见红楼画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驰。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好一个富贵人间。
便就论西门庆,后世来人,也见过无数繁华,高楼大厦,但汴州城这般的繁花似锦,还是将他惊了一番。
可惜,可叹,十数年之后,这座天下第一城,就要沦为异族治下,万千繁华付之一炬,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呜呼悲哉,呜呼痛哉!
时值中午,找了个酒楼歇息,西门庆唤来韩德与薛永吩咐道:“用罢饭后,你们两个去找牙行,在京师里买两处小院,要分开来买,不要太好,也不需要在闹市,挑个差不多的就行。”
韩德问道:“大郎,这京师的价钱可不低,你买两处院子,却是为何?”
西门庆笑道:“日后咱家的生意,是要做到京师来的,自然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也省的日后慌忙。”
“可那也不用两处院落,又做什么生意。”
“我自有用,傅先生只管去便是,地址不要告诉其他人,至于生意么,还没想好。”西门庆买这两处院子,一则当真是为了做生意,二则是为了以后打探情报所用,待他犯上梁山之时,京师当中,总要有自己的探子,打探消息,走通门路,现时买了,不留自己名号,也方面遮掩一些。
见西门庆这般吩咐,韩德也不再多言,领着薛永去了,京师可不是耍处,还得仔细打听了才好,省得被人诓骗了还不得知,
汴梁城里好耍的去处不可计数,但其中为最的,自然当属樊楼,名满京华的名妓李师师,就是其中行首,西门庆领着众人在大街小巷里转了转,是胡乱买了些东西,几十两银子,便花了出去,饶是西门庆不缺财货,也有些感叹,居京城大不易也,古今如是。
是夜,歇息一宿,也不着急去府衙得官身,而换了身得体衣服,拿了拜帖与秦知县的书信,往蔡京府上去,出门时,吩咐焦挺几个,游览之时,顺便打听林冲与那徐宁的住处,若有得闲,定要拜会一番才是。
转过大相国寺,自甜水巷后向北直出景灵宫北门,大街对面便是蔡京的私宅。
到了门前,不见多少车帐,也难怪,蔡京此次罢相,多少人幸灾乐祸,多少人避之不及,就算蔡京党羽,也有人改投他出,西门庆到此也不拿大,蔡京虽然失势,可对现在的自己来说,犹是参天之树,不可无礼,在需要自己桀骜不驯时,西门庆敢打敢拼,但在需要自己低头时,西门庆也能低头俯首。
礼唱喏道:“门上哪一位哥哥在?”
门旁的阁子里闪出两个人,见西门庆气质不凡,衣着富贵,便问道:“却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
西门庆道:“东平府阳谷县西门庆,特来拜会,有秦相公书信在此,劳烦引见。”
门馆一听不是东京城里的,面有傲色,西门庆哪能不知规矩,怀里摸出两块大银,与手里的拜帖书信一并递了过去:“劳烦,。”
门馆得了银子,这才面色稍缓,不过也不见什么喜色,居东京汴梁城什么人没见过,两锭大银在往日也只是寻常罢了:“西门庆?倒也层听说过,可是那个将王启年斗的灰头土脸的那个?”
“正是在下。”
“候着吧,”门馆应了一句,转身进了门前,若在平常,这里等着见蔡京的大小官员不知多少,西门庆这等的微末之人,哪能有幸见了蔡京一面,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实情而已,可自从蔡京失势之后,门可罗雀,西门庆得了秦知县举荐,又有斗倒王启年的功劳,或可一见。
过了莫约一个时辰,门馆来请。
蔡京府内,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间房舍,一明两暗,再往前去,雕梁画栋,水榭楼台。
刚行几步,假山斜阻。转过山怀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绕过矮墙,有松柏成荫,珍禽鸣欢,珠光影里,隐见佳人卖俏。鼻吸间脂粉香来,人叹红楼富贵,这里何止十二金钗?团团看去,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
只说天子万年贵,近看蔡京相府,才信宰执一朝尊,是何等富贵,只惋惜,五湖四海百姓,榨尽了多少脂膏;唯可恨,三衙六部九卿,养肥了大小豺狼。
西门庆冷眼观瞧,暗忖蔡京这是吸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落得这般院落,缓行几步,又到一方院落,门馆止住了,院里出来一富贵官家,问了西门庆姓名,这才请他进了厅房。
厅内无人,西门庆端座了一时,听得有脚步声起,仔细看去,有一老者,虽已耳顺之年,然而神情潇洒精神矍铄,三绺须髯胸前飘拂,白净脸上鼻直眉整,迈步其中,眯着眼打量西门庆一番,问道:“你便是西门庆?”声音虽轻,但其中威严之态,叫人不敢小觑。
西门庆与他四目一对,只觉两道温润中透着一股凉意的目光直透入心底,好似浑身都被看个通透,这一惊,西门庆慌忙低下头去,暗道:“好厉害,只这一身气度,便知道不是寻常人物。”
想来也是蔡京一生宦海起起落落,犹然能立在朝中不倒,党羽无数,怎能是等闲之辈,西门庆轻吐一口浊气,虽然看顾他的威严,但也不怕,当下踏步上前,唱个大喏,宏声道:“小人西门庆,不揣冒昧,见过太师!”
蔡京看了西门庆作态,双目微微一眯,笑道:“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又气度不凡,怪不得秦博名对你推崇又加,怪不得王御史能栽在你的手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吕将(求订阅)()
西门庆与蔡京二人闲话不必多言,毕竟西门庆虽然得了官身,但距离可以左右朝政这个局面,还差远了些,客套几句,便端茶送客。
只送他出门去时,蔡京身边的贴己心腹问道:‘相公何必见这孺子?’
蔡京双目微阖,言道:“此子心机颇深,不学有术,我听闻他蓄养死士,言有志于边疆,有战阵之才,今上有拓展边疆之志,这厮或可一用,但我观他心志不小,需打磨一番,才堪使用,如若不然,狼嗜其主。”
心腹言道:“那怎么吩咐。”言下之意,西门庆是来跑官的,给个他一个什么职位。
“东平府巡检使。”
心腹一愣,“相公不是说此子有战阵之才么?怎么给他这么一个巡检职位。”
“巡检一职,虽然不比兵马都监一职显赫,但若论实权,却在其上,一州巡查缉捕,都操控其手,多少人都求之不得,若他摆弄的好,老夫能给他的,又何止兵马都监一职,况且他虽然有志边疆,但老夫也要观其到底才智如何,才堪使用,现时不比往日,不知道多少人在外面盯着老夫的一举一动。”蔡京话说半截,巡检使一职,虽然不在朝廷大员眼中,但也是个肥差,寻常人绝难轻易到手,但蔡京提拔西门庆做个巡检使,有千金买马的意味。
现在蔡京失势,再加上政敌攻讦,蔡氏一党颇有些风雨飘摇的意思,现在将西门庆提拔至巡检使,也叫旁人瞧瞧,他蔡京虽然将要被罢黜出京,但仍有权势,跟着蔡京,仍旧能得富贵。
“吩咐下去,自此以后不再见客,三日之后,往杭州城去,在这里赖了大半个月,早有人在官家见面进陷谗言,老夫也该动身了。”
不言蔡京心思,只说西门庆,出了蔡府大门,焦挺几个,早在这里等了,几个想随着,往相国寺去,这里可是东京城有名的耍处,几年后林冲与鲁达二人的初识,就在这里。
正赶庙会,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涌动,西门庆赏玩了半日,心中再生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城,但耍这一会的功夫,便见识了不少的奇珍异宝。
时值中午,耍的累了,忽见辕门外边一个酒肆,临街而立,上有两层,号遇仙楼,乃是东京七十二家店,其中一家,西门庆道:“兄弟几个何不吃碗酒去,也尝尝京师之佳酿。”
众兄弟纷纷称好,无有不从。
进店而去,便有小厮招呼,多赏出几角碎银,挑了个临窗的桌坐下,不用吩咐,便有小厮铺下时新果儿,糕点香茶:“几位客观,要用些什么?”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西门庆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亏待自家兄弟:“捡你家上好酒菜,只管上就是。”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高喝道:“上等酒席一桌。”
不多时,酒宴摆下,桌上八个大菜有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外加两壶玉液酒。
焦挺几个,哪里见过这般多的佳肴美味,直愣愣的不敢下手,左顾右盼,唯恐丢了面皮被人笑话,西门庆笑道:“兄弟几个,还等什么。”
他们几个真大快朵颐,邻桌来了几个文人士子打扮,看他们装束,应该是太学里的学生,来此吃酒,初时西门庆也未在意,他们说的也都是些不着调的风花雪月,正当西门庆觉得无聊时。
几个士子谈话声音突然高了一些。
“小人当道,我等读书人,岂能避而远之,今圣天子在位,我等天子门生不言,更待何人。眼下蔡京老贼已然被罢黜相位,不日被贬杭州,此时我等当一鼓而击之,将那朱勔狗贼与花石纲苛政一并罢黜去了,怎能畏畏缩缩?避而不谈?”
“吕兄你不要高声,我为何今日一意阻拦于你,实在是那朱勔现在正得圣眷,花石纲又是官家亲自安排下的,你我贸然上书,得罪小人不说,也叫圣人难堪,那蔡京去相,我们再等几日,请了定然能规劝官家,去了这等苛政。”
“等?在等几日,周兄、刘兄,我们等得起,可江南百姓等不起,我大宋江山等不起,蔡京老贼在江南苏杭应奉局,专给官家搜罗花异石等物,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现在好不容易蔡京去了,又来个朱勔,这厮比那蔡京,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闻有何家有奇石异木,就不惜破屋坏墙,践田毁墓,致使天下萧然,民不聊生。这花石纲,不但祸害百姓,又堵家国只漕运,只次一项全国上下,费百万役夫之工,钱粮百万,长此以往,必生民祸,诸位同窗,我吕方恳请诸位,联名上书官家,请他严惩朱勔狗贼,罢黜花石纲这等苛政,咱们在这里迟上一日,江南就有百户人家破人亡。”
说罢,躬身行礼。
慌的几个太学学士将他扶起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等道理,我们岂能不知?可奈何时机不对,上次张御史几个,也曾上书,言及此事,官家虽未呵斥,可也有怫然不悦之色,此事还需才从长计议才是。”
“是啊,这等大事,不可义气,陈朝老虽然参倒了蔡京,可这花石纲,是官家用度,我等贸然上书,是为不智,即使邀天之幸参倒了那人,废除了花石纲,你也难逃罪责,这又是何苦来。”
吕将听完长叹一声“我辈读书人,岂能因为个**福荣辱,耽搁了天下大事,百姓民生?岂不闻唐太宗曾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官家如此不爱惜民力,终有为祸之时。”
此言一出,众人色变,纷纷厉声叫道:“吕兄慎言。”
“吕兄,不可如此。”
“吃多了酒,你这厮定是吃多了酒,胡言乱语。”
宋朝虽然不以言论获罪,但吕方几句话,已经有了诛心之言,几个太学生学生,怎能不立时阻止。
几个太学学生的争辩,一字不落的落在西门庆耳中,这个吕将倒是有点意思,为了百姓民事,居然敢怼官家圣人,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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