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手起刀落,刀很快,洪承畴很痛。。。。。。
。。。。。。
大清崇祯十七年五月初五,北京城,德胜门外。
北京人民翘首期盼的大明北京留守,总督北直隶军务,大学士洪承畴终于抵达了!乌纱蟒袍,一副大明督师的打扮,坐着棺材就来了——都杀头了,不坐棺材坐什么?也不是什么薄皮棺材,而是上好的水曲柳的棺材,刷了一层红漆,看着就气派体面。还有有刚刚晋升成为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亲自带正黄旗的白甲兵送货,别提有多威风了。
“这这这。。。。。。怎么是棺材?”
“洪督师难道。。。。。。”
带领着一群贰臣和破产的北京士绅在德胜门瓮城外面迎接洪承畴的骆养性、光时亨两人看见这口棺材,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鳌拜已经打马上前,到了骆养性和光时亨跟前,就在马背上拱拱手道:“二位,你们要的洪承畴已经送到了,就在棺材里面。。。。。。签收一下吧。”
“那,那,那怎么给装在棺材里面了?”骆养性问,“是死是活?”
“当然是死的,”鳌拜苦笑,“活的该坐轿坐车,哪儿能坐棺材?”
“怎么死的?”
鳌拜一摊手,“骆指挥,这事儿说起来就长了。。。。。。你还是先查看签收,完事后再慢慢说。”
鳌拜就是个送货的,洪承畴是死是活和他没关系,他就管送。
第177章 还是闯王好啊!(今天就到处为止,明天凌晨再见)()
棺材盖子被打开了,顿时就是臭气熏天。因为天太热,所以里面的洪承畴已经不是太新鲜了,都开始腐败发臭了。
骆养性和光时亨都认得洪承畴,捏着鼻子看了几眼,不仅确认了棺材里面躺着的就是如假包换的洪承畴,而且还发现了洪承畴脖子上的刀口和缝合的痕迹。
以前任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专业眼光看来,这洪承畴显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用利器砍断脖腔而身亡的,真是太凶残了。。。。。。
“洪督师是被斩首的?”骆养性问话的声儿都抖了。
鳌拜又是一声叹息,轻轻点头:“是摄政王让杀的!”
“为什么呀?”骆养性问。
“还不是因为他身在大清心在明,一直在充当南朝的奸细!”
怎么可能?你们上当了!骆养性心说:真有这事儿,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会不知道?
鳌拜突然放沉了声音:“你们之前说见了洪承畴就能交出北京城的!现在洪承畴已经给你们了,北京城什么时候交出来?”
什么?什么?这个放在棺材里打包装来的也算是洪承畴!?
骆养性和光时亨都傻眼了,看着已经沉下脸的鳌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鳌拜语气阴沉,接着往下说:“你们的皇帝和太子,现在已经弃了天津、大沽,浮海而走了!你们不要有什么幻想,北京城已经是我大清囊中之物!”
其实没走干净。。。。。。朱慈烺还在海沙岛上留了一个协的守军,守着那座用沙包夯土堆起来的棱堡,而且还在棱堡的四个凸出的三角堡上安放了四门红夷大炮和八门佛郎机大炮。
另外,朱慈烺还把大沽口的百姓都迁移上了海沙岛,然后再分批运去山东——这些可都是见过大明天兵勇武的“义民”,是很靠得住的!
不过鳌拜是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骆养性他们的!
骆养性看了光时亨一眼——这事儿怎么办?
鳌拜这时又冷冷一哼:“和你们说了,我大清的乌真超哈重兵携带着红夷大炮已经到了北京城下,现在正在架炮,尔等想要抗拒也是徒劳的!
而且,我大清天兵是如何对待拒城死守之敌的,尔二人不会不知道吧?”
听他这么一说,骆养性和光时亨都是一哆嗦。东虏最喜欢屠城了!东虏在辽东攻城略地时,每遇抵抗,就动辄以屠城报复!其治下的汉民稍有反抗,就会遭到疯狂屠杀!在天启四年时,天命汗努尔哈赤前后九次下达汗谕“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尼堪”,就是要把治下没有粮食的汉民悉数杀光,以节约口粮。
而在之后的历次入口之战中,东虏又大肆杀戮,凡是抵抗的城市一旦被攻破,往往就屠戮一空!在后来的清史记载中,皇太极在崇祯十二年的济南之屠后,就致书崇祯,承认“死亡百万”,还说“非朕杀之,实尔君臣自杀之”,意思就是济南军民的抵抗遭致了屠杀,完全是活该!
鳌拜冷笑了几声,又道:“在崇德四年时,我大清天兵入山东,前后攻破60余城,除8城投降之外,其余50余城,全部屠戮殆尽!尔北京要敢抗拒,我大清兵照样屠光!那李自成爱惜北京的百姓,我大清可没那么心慈手软。。。。。。我大清宁愿杀光北京阖城百姓,也不会把这个铁壁城池再让给别人的!”
骆养性干笑了几声:“闯逆就算杀光北京百姓,也守不住北京的。。。。。。”
“谁说的?”鳌拜眉毛一横,“闯逆弃城而走,无非就是害怕北京百姓作乱和粮食不足。他若狠一下心,杀光几十万人,就不必担心有人作乱于内,也不必担心粮食不够吃了。以流贼兵的战力,凭此坚城如何挡不住大清兵?你们这些尼堪都说闯逆残暴失人心,叫我看,他就是不够残暴才落得败亡的下场!要是让我大清摄政王入了北京,呵呵。。。。。。”
“呵呵”的意思,就是要拿北京户口的汉人统统赶走——现在老老实实投降,那么就是阖城的汉人百姓统统撵走,为八旗大爷腾房子!
历史上这个政策叫“占房”,是大清入关后六大弊政之一——说是弊政,其实也是大清得以迅速在北京城站稳脚跟的关键!
当然了,这个政策在后来也成为清朝衰败的一个重要原因!八旗天兵变成了北京小市民,而且城市化后人口出生率又下降,再后来汇聚在北京城的八旗大爷又成了各种列强的人质,只要北京一受到威胁,大清国就爽快掏钱割地!
剥夺北京户口和交出北京房产的事情,鳌拜现在是不会说的,因为他还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你们这些北京尼堪要么投降,要么去死!
大清国可不是李自成那个心慈手软的流寇。。。。。。
骆养性和光时亨都知道鞑子有多凶残的,这个时候也只能长叹一声了。
骆养性叹了口气:“既然献出北京城以保黎民是洪督师生前的遗愿,本官也只能遵从了!”
光时亨也马上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道:“对,对,本官也是这个意思。。。。。。”
。。。。。。
“公爷,洪督师和豫亲王还有大爷一块儿带兵到来了,现在已经入了真定城,让您赶紧去见面呢!”
井陉城内,现在还是大明晋国公的吴三桂,刚刚得到了洪承畴、多铎和吴三凤一块儿抵达的消息。
他现在正和多罗武英郡王阿济格合兵一处,准备攻打大顺军果毅将军罗虎扼守的固关。
大顺军虽然屡战屡败,但也不是毫无抵抗的能力。而且大顺军的几次兵败都输在野战上,并不是守不住城池关隘——如果李自成真的能用鳌拜的办法,杀光,或者把北京城内的百姓赶走,大顺军还是能守住北京的!
满洲人才多少?哪儿禁得住攻坚血战的消耗?真要在北京城下死个几万,天下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所以现在面对固守关隘的罗虎,吴三桂和阿济格都有点头皮发麻。
另外,吴三桂也吃不准多尔衮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突然对自己下手呢?
听到洪承畴和多铎带着援兵过来了,吴三桂也总算吐了口气。现在他有点不上不下的,只有入了太原城,他的晋国公才算稳了。
“你见到了洪督师?”吴三桂问那个从真定过来的心腹家将。
“没有见着,”那家将说,“见着大爷了。。。。。。大爷现在也回归大明了,当了北京的京营提督。”
吴三桂笑了笑:“看来太子爷还是很倚重咱家的!这就好了。。。。。。”
他也没多想,毕竟自己的亲哥哥总不会骗他吧?于是就带着百十个家丁,飞马赶去了真定府城。
真定府城内,八旗兵的旗帜和明军的旗帜并列,多铎的王府和洪承畴的帅府也是紧挨在一起,无处不显示明清两国的友好关系。
吴三桂入城之后,也没起疑心,就直入了洪承畴的帅府,一直到了大堂之上,才发现不对了。
因为他看到了两口棺材并列摆放,他的哥哥吴三凤已经换上了大清武官的服装,就在两口棺材中间站着。
看见吴三桂进来,只是苦苦一笑,指着左边的棺材说:“二弟,洪督师已经被摄政王杀了,就在这口棺材里面!”他又指着右手边的棺材,“这口棺材是愚兄为你准备的。。。。。。如果你今天不投大清,那就只有睡进去了!要不然,你就是大清的平西王了!”
要么睡进棺材去,要么当大清的平西王。。。。。。可是当了平西王,就不用谁进棺材里面去了?
吴三桂看着自家的大哥,一脸的纠结,摇摇头道:“大哥,咱家三妹可是大明抚军太子的选侍啊!说不定很快就是太子妃了。。。。。。”
吴三凤看着自己的兄弟,苦苦一笑:“无妨。。。。。。摄政王的格格也要嫁给大明太子的,到时候咱家和摄政王就是亲戚了!”
有这样攀亲的吗?
“可是,可是摄政王会相信咱家吗?”吴三桂看着吴三凤,“咱家一半在大明那头。。。。。。而且还位高爵显,是大明太子的心腹啊!”
吴三凤笑道:“长伯你多虑了。。。。。。愚兄在大清时久,知道其中内幕。如果先帝还在,你投靠大清是没有出路的。不过现在先帝不在了,摄政王毕竟不是皇帝啊!他能用的,能相信的人又有几个?除了豫亲王多铎和两白旗的那些死党,还能有谁?咱家再靠不住,也不可能取代他当摄政王,也不可能去干涉他们八旗的家务事吧?”
“这。。。。。。”
吴三凤看着吴三桂陷入了沉思,接着又道:“对咱家而言,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你要去带着几万关宁军去了南朝,抚军太子能放心?咱爹和老三手头的家丁不过六百多,对太子而言正好够用,又能驾驭。。。。。。所以他才放心,才会对三妹好!如果真过去几万大军,几千家丁,呵呵,谁主谁从都不好说了!
长伯,你就放心吧!跟我去见摄政王,他一定会重用咱们的。
因为。。。。。。他也没什么人可以用!”
第178章 免赋 募兵 均田(呼吁订阅,呼吁月票)()
“千岁爷,登莱二府下面,是分为属州、县和卫的。其中属州有三个,分别是平度州、胶州、宁海州,县有十一个,卫所有七个,在登州水城还有一个备倭都司府。在国朝初年时,光是登莱的七个卫,就能随时拉出将近40000大军!可如今七卫早就废弛,早就没了兵马,但是指挥、千户这样的官员却有许多!每个卫基本都有十个以上的指挥之家,也就是有资格世袭指挥的将门。千户之家就更多了!而且还有许多军籍士大夫,其中不乏出过进士、举人的大户人家,盘根错节,极难整顿。
臣到登州不足一月,也无从下手,只是修补了登州府城和水城的城墙。又在登州城募了3000壮丁,编成了臣的巡标。还从朝鲜购入了300支堪用的鸟铳,总共花费了不到5万两。。。。。。人数虽然不多,但足够凭险死守登州城池了。”
苏观生一脸苍白的在大龙头号颠簸的船舱里面,很尽职的和朱慈烺说着登莱的局势。他在登莱为官多年,基础还是有一点的,又有李若琏带领的一师兵马做后盾。所以很顺利的就接管了登莱二府的政权。
不过他领导的登莱政权也就到县,连七个卫都控制不了。
政权扎不了根,自然就只能靠银子进行动员了。朱慈烺之前给了苏观生30万两,他运用的不错花了不到5万两就补了城墙,募了巡标,还不知道走什么渠道从朝鲜购入了300支火铳——说起来也真是惭愧,这年头日本人的火铳能用,东虏汉军的火铳能用,广东佛山打造的火铳能用,连朝鲜人的火铳也能用,就是配给大明官军的火铳基本不能用。。。。。。
朱慈烺的胃里也七上八下,一阵阵的恶心。乘坐木船渡海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
他又瞥了眼盘腿坐在自己右侧的李岩,这位“白面公子”倒是没有晕菜,一脸淡笑挂在一张帅得有点讨厌的面孔上,似乎还有点嘲讽的意味。
怪不得李自成要杀他。。。。。。看着就讨厌啊!朱慈烺心说:好在自己是明君,有容人之量的!
“军师,你怎么看?”朱慈烺问。
朱慈烺在大沽口时顺手封了李岩一个军师,其实就是个虚职。
李岩淡淡一笑:“苏抚台不是在经营登莱,而是在经营登州。”
这话说的是事实。。。。。。不过也太直白,得罪人啊!
苏观生脸色一黑,“经营登莱谈何容易?军师有什么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李岩看了眼朱慈烺,朱大太子也笑道:“军师,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吧。”
李岩笑道:“臣的办法就是免赋、募兵、均田!”
“哼!”苏观生哼笑一声,“军师还以为是在流寇那里呢?怎么还说均田免赋?”
李岩摇摇头道:“不是均田免赋,而是免赋、募兵、均田!”
朱慈烺皱眉:“多了个募兵?”
“有什么不同?”苏观生满脸不屑。
李岩笑道:“自是不同!
李自成的均田免赋,其实是放任自流,只免了赋,并没有均田。当然了,闯贼所过之处,贫苦农人都会拒交绅粮,如此也有均田的效果。但那是百姓自发为之,李贼的朝廷并没有通过均田免赋将人口、土地牢牢掌握。这就是他最大的败笔!”
“那你的免赋、募兵、均田有什么不同?”朱慈烺问。
“臣的免赋、募兵、均田只用于卫所,不用于民田!”李岩道,“这是其一。
其二,臣的办法是先免赋,再募兵,募兵之后才是均田,而且均田不是由百姓自发为之,而是由整顿后的卫所衙署推行。通过均田,将卫所地面上的人口、土地完全掌握起来。
这样登莱七卫就将牢牢掌握在抚军大元帅府之手!七卫当有300万亩土地,至少30万人口,可以持戈而战的壮士不下3万!”
听上去好像不错。。。。。。可真的能办到吗?
“为什么要先免赋?”朱慈烺问。
李岩道:“先免赋有两个好处,一是削弱卫所的财力,卫所土地虽然被军官和军籍士大夫瓜分占有,下层军户都沦为佃户,但是卫所的开销仍然会压在他们身上。
如果千岁爷免了七卫军户的赋税,七卫就没有了收入,同时七卫的佃户都会感激千岁爷的恩德。”
“哼,就怕下面的指挥使们不执行!”
李岩笑道:“这些蛀虫都是见钱眼开之辈,只要千岁爷能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他们自然会执行的。”
“怎么做?”朱慈烺又问。
“当然是募兵!”李岩道,“假定七卫有三十万口,壮士当在三四万人!千岁爷可以让七卫指挥帮着募兵。。。。。。每募一兵,就给他们10两银子的佣金。为了得到银子,那些人一定会为千岁爷募兵的!而且不仅能募集到登莱七卫的壮丁,还能招募到登莱地面上的好汉。山东这些年来可乱得很,不少壮士占山为王或行走江湖,都是可以通过卫所的地头蛇招募的。”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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