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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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昏君-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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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对太子的期望在作怪,本来已经不打算看的皇帝居然又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

    细细的读了起来。

    只不过越看,脸色却越黑。

    额头上不断挑起的青筋,全然暴露徽宗此时的心情,究竟写了什么才能让他如此生气?

    “朕的好太子,就算不来上朝也还担心着国事。”

    不消片刻,皇帝便读完了,之后便脸色铁青的把这封奏折递给了在座的还在处理政务的几位宰相。

    “你们好好看看吧,看看太子写的些什么?”

    蔡攸是第一个接过奏折的宰相,当下有顾不得什么礼仪,还不等宋徽宗的话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观看了起来。

    谁知道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猛的一变。

    他的这副表情自然被身旁的李邦彦和王黼尽收眼中,两人不自觉的向着那份奏章瞟了一眼,随即脸色也变得和蔡攸一样了。

    伴着清晨的微光照在奏折之上,这才能看得清奏折上面写了什么?

    “臣赵桓泣血上书,几日前儿臣行为唐突,冒犯了父皇,还请父皇恕罪,面对父皇的责罚而成,无怨无悔。但是身为臣子而成,还是要劝谏父皇。谏言有二,第一,既已经决定了招降张觉,就一定要保护好张觉的性命,就算死也不能死于我大宋君臣之手。张觉此人在燕人和契丹人中颇有威望,若是其死于我大宋之手,则如郭药师之流的大辽旧将必定会感到兔死狐悲。而燕地的汉人和辽人势必会愈发厌恶大宋,并诚心归附女直人。到时候女直人既平定了内乱,又得到了辽人和燕人效死力,我大宋则更加难以抵挡。”

    奏折的篇幅极长,因此在阅读的时候,也不由得稍稍顿了一下。

    “第二,之前我军在白沟惨败,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物资军备丢弃无数。相关领兵的将领不光是没有追责,还因此得到的封赏。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战败之责的时候。这次战败虽然原因众多,但还是可以看出即使是我大宋最精锐的西军对付辽人也多有不如。儿臣听闻金国旧主已死,新主登基之后,麾下的大将无不磨刀霍霍以求建功。这次金人必定借张觉为借口对大宋进行攻罚。当务之急应该调集精锐的西军沿黄河一线布防以保汴京,并且要警惕金人兵分两路围攻太原。若是太原失守,北方战事将糜烂到无以复加。至于西夏失了辽国的支持,此时已经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蔡攸见李邦彦和王黼都看完了这才缓缓地合上了奏折。

    三位大宋的宰相,相互对视了一眼,又撇的撇宋徽宗铁青的面庞,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尤其是王黼和李邦彦,这两个人老成精的家伙,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份奏折是在影射童贯。

    同为后世所被人辱骂的六贼之一,这群沆瀣一气的奸臣自然要相互保护了。至于蔡攸,他虽然是蔡京的儿子,却与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断绝了往来。此时倒是冷静的选择了闭口不言。

    “太子所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李邦彦却是三位宰相里面首先说话的。他抱着手中的片牍,又瞅了一眼那份奏折,一脸淡然的看一向了宋徽宗。

    “不错,童相公和我虽然暂时败给了辽军,但最后还是从金国人手中取回了燕云十六州,为何在太子的嘴里变得如此不堪。至于被辽军大败的那场仗,皆是因为种师道贪功冒进。至于所谓的军备尽失更是无稽之谈,也不知道太子从哪里得到的些小道消息。”王黼立马就随声附和了起来。毕竟,所谓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盖世奇功,也有他的一半。此时,面对赵桓的责难自然说的要更多一些。

    而且他还是宋徽宗的第三个儿子赵楷的坚定支持着,见到皇帝因为这份奏章大发雷霆,更要落井下石几分了。

    此时的一直站立宰相旁边的几位副参政或者枢密使迫不及待的附和了两位宰相的话,大宋的朝政被六贼把持了多年。朝堂之上的正义之人被贬黜的被贬,流放的流放。放眼望去,竟然都是随声附和的小人。

    “不错,儿臣也认为太子所说,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军尚未和女直人一战,太子殿下就在这里大肆的宣扬敌人如何强大,我方怎样孱弱。实在不知道是何原因!我大宋身具华夏正统,而金国不过是群茹毛饮血的夷狄,不识道义。若是一战则我必胜敌人必败!”赵楷此时也借机说道。

    不过仅仅是攻击一下太子的懦弱并不能满足他,于是乎赵楷的话锋一转,又对着宋徽宗说道:“儿臣总结了我军必胜的原因,可以证明太子所言不过是夸大其词。”

    赵楷意气风发的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仿佛已经看到了金人败亡的景象。

    不得不说他的这幅表现确实引起了宋徽宗的注意。

    “哦!”

    宋徽宗似乎是来了兴趣,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在得到了自己父亲的认可之后,赵楷更加来劲儿了。

    随即便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扬地说道:“我为大宋总结了五胜,相对应的金人则有五败。”

    “五胜?五败?”

    蔡攸似乎也没有想到赵楷居然如此有信心,便好奇的问道。

    “第一,义胜,我大宋乃是天朝上国深具华夏正统,在道义上便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在这个方面大宋必胜!第二,德胜,父皇为人宽厚勤政爱民,比之古之善贤也不遑多让。第三,文胜,在场的诸位臣公皆是饱学之士,深蕴治国安民的道理,我大宋国势必定远胜于金人。第四,势胜,堂堂中华,人口何止千万,而女直人不过十数万,何能与我为敌。第五,气胜,我大宋既得正统,受上天钟爱,区区蛮夷如何能够逆天而行。”

    赵楷洋洋洒洒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期间还不忘拍了拍宋徽宗的马屁。果然,伴随着他的话,宋徽宗铁青的脸色也慢慢缓解了过来,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欢喜。

    当郓王赵楷的话说完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郓王的话深得朕心。”

    宋徽宗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全然已经将刚才太子的那份奏折所说的话抛诸脑后了。

    就连在场的几位宰相也仿佛是被赵楷的话所打动了,纷纷作揖。

    一时间这朝廷之上又变作乱哄哄的一团了。

    “从古至今,恐怕也只有三国时郭嘉对曹操的谏言才能够与郓王您的话相提并论了”尤其是蔡攸,更是无限制的对着赵楷吹捧了起来。

    这下子赵楷更加高傲了,听到这明显是吹捧的话也不做推辞,竟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不过赵楷却并没有注意到,就在蔡攸低头作揖的时候,一丝不屑却从人家的眼中发了出来。

    ——————————————————————

    “奇了怪了!只听说地方官削减了脑袋往京城里凑的,近几日怎么这么多请调到南京应天府。”

    中书省的两个吏部官员此时正在审核着官员提拔和下放的名单。

    几处奇怪的现象让他们不由交头接耳了几句。不过,由于这些名单都是蔡相公交代下来的,除了说两句闲话,也只能照办。

    ————————————————————————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世人若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

    赵桓一手拿着本书,一手举着酒樽,仿佛丝毫没有被四周略显萧索的场景所影响。

    一边看书,还一边不由得放声大唱。

    这几日来,宋徽宗对于东宫的封锁愈加严重,朝廷上下,甚至已经传出了太子怯懦,不堪大用的风声。

    由于与宋徽宗禁足令的存在,东宫原本职守的卫士已经换了一波,之前相熟的心腹全都调防到了别处。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预示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不过这一切却好像丝毫都没有影响到赵桓的心情。

    自从那日上书了无音讯之后。

    赵桓就不再上书建言了,钟日里饮酒,作诗,写字。除了隔三差五的派人向外界秘密的传信,过得倒是逍遥快活。甚至有的时候还特意找门前值守的卫士来教他几手武艺。

    不过令赵桓着实有些吃惊的就是原本在历史上应该在两年后才嫁给自己的朱琏,此时竟然已经成了自己的太子妃。

    更加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原本在历史上以贞烈著称的的皇后,在文学方面的造诣也着实不低。

    不过想来也对,既然两宋能出像李清照这样的大词人,女子的才学不低也是正常的。

    也许是继承了宋徽宗的艺术家基因,赵桓不管是书画还是文词方面都颇有造诣,因此两人相处下来到是真的有了几分珠联璧合的感觉。

    夫妻俩竟然就这样终日里待在太子宫中不问世事,每日里弹琴,作画。

    “殿下!这首明日歌是你所做?”

    身为太子妃的朱琏此时竟然如同仆从一般,默默地在一旁的小火炉上帮赵桓温酒,眼睛时不时的还瞟向书案上的小香炉,似乎是怕香炉里面的香料燃尽了一样。

    “不错!怎么样?”

    赵桓并没有否认微微的点了点头。放下的手中的书和酒杯,满脸期许的看向了自己的太子妃。

    “说实话?”

    谁知道身为太子妃的朱琏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小扇子捂着嘴微微笑道。

    “自然是说实话了!”赵桓默默地点了点头。

    “文意嘛,很不错,但是文辞似乎有些过于直白了!”朱琏略微的思索一会儿,毫不掩饰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赵桓的颜面。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明清文风浅白是公认的。

    因此对于这直白的回答,赵桓也并不在意,拿着酒樽哂笑道:“当今世之人只重视词藻的浮华,殊不知文章就是要直抒胸臆。不知不觉之中怕是又走到了唐初华而不实的文风了。”

    “直抒胸臆?”朱琏似乎也有些触动但是又说不出什么来,渐渐地,居然自言自语了起来。

    赵桓见状依旧只是微微一笑,又吟唱道:“儒生作计太痴呆,业在毛锥与砚台。问字昔人皆载酒,写诗亦望买鱼来。”说罢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嬉笑怒骂之间竟然有几分豁然的神态。

    这道真的是赵桓的心里话,当教导人处事原则的孔孟之道变成了晋身之道后,儒生就变味了。

    只不过他的诗还没有说完,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鼓掌声。

    “太子,好文采!只是却不能被那些文官听去了。”

    伴随着鼓掌声传来的是一阵豪迈的大笑,随即一个身着宦官衣服的人便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块金牌。

    对于这个衣着和声音完全不相匹配的太监,赵桓自然是认识的。

    此人名叫梁师成,也是六贼之一。

    “太傅前来有何贵干?”

    赵桓心中不由得大喜过望,但是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见到对方来了便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并没有多余的寒暄。此人一向和他并无交集,贸然前来怕是宋徽宗那里又有什么命令了?

    果然,见到赵桓问的这么直接,梁师成也不多说,只是微笑着说道;“传皇上的口谕,太子即刻前往延福宫见驾。”

    “见驾?”赵桓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没有多想。以往宋徽宗也曾有过突然召他前去延福宫,只不过想今天这样让梁师成来传信的却是第一次。

    纵然心里面有疑惑,赵桓还是跟着走了

第6章 闭锁东宫() 


    “这是怎么回事?”

    从东宫到延福宫的距离并不算远。

    也不过区区的一刻钟赵桓便来到了宋徽宗所在的地方。

    等到进入大殿之后,这才发现他的三弟赵楷也在此处,不断的对着宋徽宗诉说着什么,似乎像是在试图平息自己父亲的怒火。

    见到这样的情景赵桓只觉得心中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立马袭上了心头。

    果然,一见到他走进大殿。还不等赵桓说话。

    宋徽宗便首先开口了。

    “逆子,滚过来跪下!”

    吼声伴随着无边的怒气,吓得赵桓心头一颤。也许是多年来宋徽宗积威甚重的缘故。

    他本能的只觉得膝盖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逆子,你可知罪!”

    宋徽宗又接着大喊道,赵桓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四周,才发觉延福宫里所有服侍皇帝的宫人都被驱赶出去了。

    “不好,一定是除了大事了。”赵桓心中暗叫一声,不过,嘴里却十分冷静的说道:“孩儿不知因为何事触怒了爹爹。还请父皇示下。”

    “示下?还嘴硬?”

    宋徽宗的怒气更甚,说着便抓起了按案几上的木质笔筒朝着赵桓砸了过来。不偏不倚,竟然正中了脑门。

    殷虹的鲜血一下子就从伤口涌了出来,虽然出血量一般,但还是沿着他的脸颊不断地向下滑落。

    “楷儿,把东西端上来给你大哥好好看看。”

    即使是赵桓已经血流满面了,宋徽宗还依旧不解气,沉着声音说道。

    伴随着宋徽宗的话音,郓王赵楷立马便从案几上端了一个小玩意递到了赵桓的面前。

    谁知道赵桓只是瞥了一眼,面色就猛地一变,旋即却又晒笑了起来。

    在赵楷递过来的盘子里此时正摆着一个木头做的人偶,到是很精致,只不过在木偶的胸口却不知道被谁刻上了一个名字——赵佶。

    “你的小人到是刻的很精致啊!”

    宋徽宗似乎还怕赵桓看不明白,就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儿臣之物!”

    赵桓神色淡然的说道,只是一看就想到了事情的原委,也难怪皇帝会变颜变色的。

    厌胜之术一向是宫里面的禁忌,历朝历代死在这件事身上的人多到不可计数。

    谁知道这事居然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不是你的?你还敢说不是你的。三哥,告诉太子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宋徽宗仿佛更加生气了,指着鼻子骂道。

    说完似乎还不解气,又对着一旁的赵楷吩咐。

    “是!”就站在一旁的赵楷在听到吩咐之后,也不掩饰,开门见山的说道:“昨日太子因为一点儿小事责打了一个跟随了多年的宫女。那宫女气不过,就跑到了我母妃那里揭发了此事!并且在今天早晨将太子的这个物件给偷了出来。”说罢,又默默地回忆了一边,将事情说的极为详细,生怕会漏掉什么。

    他的话虽然说的不多,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却句句都是诛心之语。很显然,一直志在太子之位的赵楷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

    听到这话,赵桓心里一乐,看来自己对郓王的刺激已经足够了,若是之前遇到这事,赵楷可不会有胆子上报皇帝,当然,他的脸上却还是泰然处之的神色。

    “儿臣没做过!”

    赵桓依旧是义正言辞的矢口否认道,他自认为问心无愧,此时也不害怕。旋即便又向着徽宗皇帝磕了一个头,不过,由于满脸鲜血的缘故,却在地毯上留下了一个殷红的印记。

    然而宋徽宗却丝毫没有体恤他的意思,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还没有听完就粗暴的打断道:“送太子殿下回宫!即日封锁东宫。”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惩罚,闭锁东宫可不是什么可以轻易使用的手段。

    伴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值守的武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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