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被裴喻寒压在床上做“惩罚”。
裴喻寒动辄变着花样送她小礼物,大多是贵重的首饰,对裴喻寒而言可能根本不算事,不过那随随便便一支羊脂白玉簪,估计就够她在淮洲买一处大房子了,她是不敢要的,可一旦拒绝,裴喻寒会显得特别生气,好像她是嫌弃他的东西似的,冷念实在搞不懂他们这些有钱人的思维,能供普通人一辈子吃喝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却不值一提。
天气好,裴喻寒带她到仙霄楼用膳,途中经过一家胭脂铺子,冷念想去逛逛,她特喜欢裴喻寒身上的幽幽梅香,仿佛从朦胧雨中飘来,清冷傲华,总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味道,当然了,她不知道裴喻寒身上的香,是来自海外的名贵香料,正有一丝香一寸金的说法,再加上稀少,可是有钱想买也买不到的。
她一进来,恰好迎面撞见一名女子,正是姜府千金姜明月,而她身旁的男子是纪攸宁。
冷念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姜明月瞧见她,眸底明显藏着愕然与说不出的厌恶,然而当瞥见她背后的裴喻寒,登时又显得惊疑无比,冷念自然不在乎的姜明月的想法,目光缓缓扫向纪攸宁,纪攸宁僵立原地,面色有些苍白,仿佛在生病。
冷念快速垂下眼,与他们擦身而过。
“裴公子!”走到半截,姜明月居然追了上来,她瞥了一眼冷念,略显着急地道,“裴公子,我爹前阵子到别府拜访,可惜裴公子一直不在。”
据冷念所知,这些天裴喻寒可是天天跟她腻味在一块,所以不可能不在,为此只能说明,是裴喻寒不肯见姜老爷。
姜明月开门见山地讲:“裴公子,关于上靖街拐角的那处铺子,请问裴公子能否割爱,让给我们?”
原来上靖街是南城的繁华街巷,姜家的店铺就开设在上靖街上,正巧邻边两处铺子出售,姜老爷打算一并买下来,将三间屋子打通相接,扩建店铺,原本已经商定好的事,偏偏被裴喻寒横插一脚,竟以高出二倍的价格,将拐角那处铺子买下来,硬生生隔在两座屋子之间。
这可急坏了纪老爷,几次登门拜访,亦不得结果。
裴喻寒笑了笑:“听说那位置风水极好,不知姜姑娘有何理由,让我肯转让给你们?”
尽管他面带春风,却不抵于给了她一个难堪,姜明月果然脸皮发紫:“据我所知,那处铺子至今闲置,裴公子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大不了,我们也以二倍价格买下。”
其实以二倍价格,都够买座大宅院了,买下那么区区一处屋子委实太贵了些,姜家又不如裴家财大气粗,可惜没办法,不买,银子都搭进去了,岂不更是亏本。
裴喻寒挑眉,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姜姑娘与其问我,不如问问阿念,只要阿念同意,我便做这个人情。”
冷念暗自心惊,仰头与他对视,看着那双凤眸中的浅浅微笑,已经无需言语,她便明白了裴喻寒的意思,不禁嘴角轻勾:“既然风水极佳,为什么要卖呢?”
她得意洋洋地觑了姜明月一眼:“如果姜姑娘诚心,愿出三倍价格,倒是可以考虑。”
“三倍?你疯了!”姜明月转瞬大悟,亦如地狱怨鬼般,恶狠狠地瞪视她,“你这个狐狸精,你是故意的!故意要为难我们姜家!”
第73章 '连载'()
冷念闻言,简直是冷笑了:“为难?姜姑娘真会说笑,我何德何能,敢难为姜大小姐?哦,莫非是姜姑娘心中自觉对我有愧,才认为我是故意针对你?”
姜明月见她身穿珠锦深灰貂毛夹袄,下着青莲色撒花马面裙,发髻一支密黄色…猫眼石流苏簪,将她清丽的眉眼映得熠熠生辉,姜明月家中虽不缺首饰,但一瞧那颗猫眼石的色泽与大小,也着实吃了一惊。( 全文字 无广告)
她掐紧掌心,眼睛几乎要被那宝石光芒刺红了:“你以为我会开口跟你道歉吗?别做梦了!”
冷念微微一笑:“我正巧也想练练手,开间铺子学做生意,不若就跟你们姜家学学好了,营运或许一开始不及,但起码也能让你们不愉快,不是吗?”
姜明月脸容极度抽搐,显然快被她气疯了,不管不顾地道:“嚣张的小贱人,不就是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你可以得意忘形了是不是,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
冷念暗笑,她这语气跟性情,与纪夫人还真是如出一撤,眼见她冲上来,冷念一点都不害怕,果然,裴府两名随侍马上拦住她,姜明月进退不得,急得破口大骂:“冷念,你除了会勾引男人还会什么!”
冷念上前,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姜明月整个人都愣了,随即尖叫:“你敢打我?”
冷念道:“当初那一巴掌,我今天还给你,不怕被人瞧笑话的话,你就尽管闹好了,不过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动得了我?”
姜明月恼羞成怒地挣脱开,正欲再冲过去,却被纪攸宁搦住手腕,纪攸宁颦眉,脸色极差:“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姜明月哭得妆容花成一团,宛如台上小丑一般,特别滑稽可笑,眼瞅周围人冷眼旁观,没一个帮她的,姜明月只好双手掩面,飞快跑了出去。
察觉纪攸宁投来视线,冷念把脸略偏避开,等纪攸宁转身离去,她亦兴致尽失,随裴喻寒乘马车回府。
一上车,她便拥住裴喻寒的腰:“你都知道了?”
裴喻寒拂了拂她的鬓发:“阿念,今后我会保护你,不准让任何人伤害你。”
其实冷念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让裴喻寒帮自己去报复姜家,毕竟他是生意人,同道上牵扯太多,尽管姜家人或许他从未放在心上,但冷念也不愿他因自己,花费太多心思。
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让她彻彻底底出了一口气,叫姜明月知道,今后,他是她的依托,不允许任何人能欺辱。
冷念心田暖暖的,转而想到:“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凶?”
裴喻寒笑道:“凶、特别凶,就像母夜叉。”
冷念闷闷不悦。
裴喻寒点下她的鼻头:“逗你呢,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话音稍顿,一本正经地开口,“阿念,我只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永远开心。”
有君一句话,她还要再奢求什么呢?冷念热泪盈眶,捧起他的脸庞,吧唧亲了一大口,结果马车抵达别府,她也不知裴喻寒抽的什么疯,居然直接将她抱了下来,冷念羞坏了,一个劲在他怀里鲤鱼打挺:“快放我下来,周、周围还有人呢。”
可惜车夫、家仆,此时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一个朝他们这厢看的,裴喻寒得意地问:“你瞧,谁看了?”放她下来,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吻下她的小嘴。
噢……这家伙,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冷念红彤彤的脸蛋溢满甜蜜与娇羞,正欲同他朝大门走去,蓦然间面色大变,因为纪攸宁笔直地站在前方,方才一幕,清清楚楚落入他的眼中。
冷念脑子一懵,正想着纪攸宁为何离开胭脂铺后,又会守在别府门口,而纪攸宁已经冲上前,狠狠给了裴喻寒一拳,大嚷道:“你对小念做了什么!”
裴喻寒捂住脸:“阿宁你……”
纪攸宁痛心疾首:“你不要叫我阿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朋友吗?”他发了疯一般,又连续给了裴喻寒几拳,裴喻寒却自始至终不还手。
冷念吓傻了,飞快跑到中间劝阻:“住手,快点住手!”
裴喻寒唯恐误伤她,将她推至一边:“你走开,让他打!”
最后家仆焦急忙慌地才将纪攸宁拦住,冷念则扶起裴喻寒,低着头讲:“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
纪攸宁身子绷得直直的,大概是伤心欲绝吧,眼睛里全是血丝:“小念……”
冷念不怕他知道,她跟裴喻寒之间的关系,就算被他猜到了,她也不怕,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你走吧。”
纪攸宁闻言一动不动,就跟不认识她一样,怔怔凝视着她许久,当家仆松开他,他也没再开口讲一句,最终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冷念知道她跟纪攸宁已经结束了,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回到房间,她亲自给裴喻寒上药,裴喻寒左边脸都肿了,瞧得她心痛不已,偏偏他目光熠熠,瞬都不瞬地盯着她,仿佛挺高兴的。
冷念心道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也不晓得痛:“觉得好些没有?你说你,他当时那样子,你倒是赶紧躲开啊。”
裴喻寒不以为意,反而将她的芊芊小手搁在胸前:“你最后一句,跟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冷念起初一愣,等回味过来,脸蛋莫名泛红:“我、我忘了。”
裴喻寒气急败坏:“你之前才说完,怎么转眼就忘了?”
冷念瘪瘪嘴,死不承认:“反正忘了就是忘了。”
裴喻寒不料她死鸭子嘴硬,简直快气死了,冲她耳垂就是一口。
冷念目瞪口呆,指着他,结结巴巴吐字:“你、你怎么咬人?”
“咬你怎么了,谁叫你忘了的!”裴喻寒把她扑在榻上,咬完左边,咬右边,接着咬嘴唇、咬脖子、咬肩膀、还咬小豆包。
冷念痉挛地一哆嗦,跟缺氧的鱼儿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裴喻寒实在太坏了,不仅欺负她的小豆包,咬得又痛又肿的,居然还埋首到她的下头,用舌尖……
总之她晕乎乎的,就感觉裴喻寒挤进身体里,两个人开始忘情地**起来,她听到他不停在耳畔低呢:“阿念,我喜欢你,喜欢你,是真的……”
冷念心魂深深一震,捧起他的脸,抚摸着他俊朗的眉眼:“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他可能也在心里问过无数遍了,只是始终得不到答案:“大概,是你比较傻吧。”
这算什么回答?冷念撅起樱桃小嘴:“那会喜欢我多久?”
裴喻寒眸底全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想了想,老老实实告诉她:“跟你在一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有多久,也许,就是天长地久那么久吧。”
天长地久……那么的久……冷念鼻腔发酸,仿佛饮下一口烈醋似的,大眼睛里闪着盈盈泪光,终于说:“少琼,我也是,我喜欢你,只想跟你在一起……”
裴喻寒微怔,继而猛地含住她的小嘴,狠狠痛吻,她被换了个姿势,坐在身上,剧烈颠簸着,情到浓时,言语已成苍白,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欣喜若狂吧。
事后,虽然精疲力竭,但身体愈发痴着对方,相拥缠错,她偎在他怀里,静静凝视着窗外:“这个冬天,可能又看不到雪了。”
裴喻寒问:“你喜欢雪?”
冷念颔首:“嗯,我爹跟我说,我娘亲生前最爱雪,连闺名也带个雪字,后来我就莫名喜欢上雪了,小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雪只在冬天下呢,如果夏天也能看见该有多好,我还偷偷立誓,谁让我在夏天看见雪,我就嫁给谁,现在想想真是童言无忌呢,可惜咱们淮洲极少下雪,听说北方冬天下雪的时候,就跟咱们这里下雨一样平常,我总想去北方瞧瞧呢。”
裴喻寒突然打定主意:“那咱们就去北方吧。”
冷念瞪大眼,以为他在说笑,哪料裴喻寒雷厉风行,说去就真的要去,冷念只好急匆匆收拾行李,临前又回家看了冷崇,扯谎要随主人出行一个多月,让他不要担心,之后便随裴喻寒出发。
他们行了约莫十日路程,终于抵达韶州,冷念觉得裴家真厉害,在韶州也有房产,他们住在一处精致宽敞的四合院里,来到新地方,冷念显得可兴奋了,当晚收拾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裴喻寒倒好,一沾床就睡得沉酣,第二天,冷念早早起床,结果裴喻寒还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她急得在旁催促:“少琼,你快起床,你不是说今早要陪我出去玩的吗!”
第74章 '连载'()
裴喻寒始终没反应,她只好气呼呼地鼓起两腮,俯身端详他,其实她还从没这般仔细地看过他呢,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龙眉吧,浓黑细致,修长有势,舒展时清风俊朗,颦动时犀利逼人,而现在那双眉就是微微舒展的,衬得轮廓弧线沉浸在月光中一样深静柔和,睫毛就像新出生婴儿的睫毛,长得卷翘,鼻梁又高又挺,精致如削,嘴唇轻薄,色泽偏淡,可一旦被茶水、热气氤氲,就会浮现出一层瑰艳的红润,特别漂亮。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被裴喻寒双臂从后一环,整个人压倒在他的胸膛上。
“是不是觉得本少爷太过好看,以致看入了迷,舍不得移眼了,嗯?”
谑笑的语调,冷念才知他早已醒来,用手猛锤那肩头两下:“坏蛋,竟然装睡,还不快点起来!”
裴喻寒歪过脸,凑在她耳畔轻轻吐息:“那你亲我一下。”
冷念觉得他现在越来越无赖了,但还是将嘴贴近,吧唧亲了一口。
结果裴喻寒笑得美滋滋的,把她当做软枕一样搂在怀里:“才什么时辰啊,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再起。”
冷念简直快气炸了,恨他居然翻脸不认账:“裴喻寒,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以后、以后你别想我再亲你了!”
裴喻寒阖着睫,似乎又沉入梦乡了。
冷念气急败坏,突地灵光一现,小手伸入他裤…裆里,攥住那处要害,说起来,男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尤其晨起,好像更为敏感。
果然,裴喻寒“蹭”地睁开眼睛,那模样简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冷念,你握哪儿呢!”
冷念得意洋洋,要挟道:“那你起不起来?”
他咬牙切齿:“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你放不放开?”
“不放!”冷念手劲稍稍一用力,裴喻寒居然闷哼了声,表情既像是享受,又像是痛苦。
“快点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结果冷念感觉手中之物在以某种惊人的速度急快膨胀,转眼间,已是变成直挺挺硬邦邦的小旗帜,还烫得灼人,冷念一下面红耳赤,终于不好意思地撒开手,岂料眼前一昏,被裴喻寒反压身下。
裴喻寒坏笑,伸手去解裤带:“还要不要握了啊?”
“不、不要了……”冷念脸红到脖子根,早无先前气势。
裴喻寒脱掉裤子:“你看看!”
“啊啊——”冷念是敢摸不敢瞧,眼见他真把裤子脱下来,吓得赶紧捂住眼,哇哇大叫。
裴喻寒咬紧牙根:“小妖精,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冷念总算知道什么叫引火上身了,在床上被裴喻寒弄得哼哼唧唧,跟只小耗子似的,她都害怕床会不会被他俩给折腾塌了,反正那个时候,她与裴喻寒之间特别没节制,可能就是所说的食髓知味吧,愈发离不得对方,而且冷念也因此知道了,晨起的男人最可怕,耐力简直惊人。
彼此昏天黑地了一通,窗外天色已是大亮,冷念以四肢酸疼的辛苦,换来的是裴喻寒的起床,她思来忖去,觉得太不划算了,暗暗发誓,今后绝不大清早去招惹对方了。
裴喻寒之前说带她出去玩,原来是拜访一位朋友,来到对方的府邸,冷念差点以为自己是到了哪处王府呢,听说岑家在韶州是赫赫有名的巨贾,生意小到茶楼香铺大到绸缎庄钱庄几乎都有触及,一路上她东张西望,探头探脑,裴喻寒可能觉得她样子没出息,直朝她翻白眼。
接见他们的是岑府当家少主岑倚风,原来上回裴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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