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殇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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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殇红颜-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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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皇后再按捺不住,也知此刻并非好时机,只是,周池羽收拾周越的雷霆手段,太叫人震惊了。

    周越的手下都是禁卫军或是将士,可一路走来,死状可怖,不留活口,让苏皇后不得不防,以绝

    后患。

    周池羽的眼眸微冷,她昂着头,走到殿门,叶付等人簇拥在她身侧,刀剑寒光,叫旁人不敢接近,“皇上驾崩,禁卫皆听本宫号令,叶付你身为前禁卫统领,难道想作乱吗?!”,苏皇后语

    气低沉,周池羽冷眼看她,两方对峙。

    只听得阵阵喧闹,虎豹骑旗帜飘扬着,先行军整齐划一的冲进来,铠甲染血,显然已经过一番厮杀,“是虎豹骑!”,苏皇后脸上一喜,高喊道,“来人!把叶付等人拿下!”,

    “谁敢上前试试!”,叶付不惊,站定在周池羽身侧,看她转过身,面向着虎豹骑,微笑。

    苏暮寒从马背跳下来,收剑入鞘,低头,一地的尸首,抬头,苏皇后与周池羽相对而立,剑拔弩

    张。

    “兄长,父亲呢?皇上。。皇上他。。驾崩了”,苏皇后挤出两滴眼泪,“仁儿在里面陪着”,“末将救驾来迟!”,苏暮寒蹙着眉,悲叹一声,朝着宁安殿跪拜。

    “苏将军未曾授命而领兵擅闯宁安殿,这罪名可担待的起!”,周池羽突然开口说道,“放肆!苏将军乃救驾,岂容你置喙!”,苏皇后喝道。

    周池羽站定,望着下方的将士和禁卫军,朗声说道,

    “虎豹骑统领,苏暮寒,奉命领兵镇守城外。今,一则拂逆圣旨,擅离职守,乃失职,二则罔顾圣意,领兵擅入皇宫,乃谋逆!”,

    “满口胡言!拿下她!”,苏皇后声嘶力竭的喊道,苏暮寒愣了瞬,突然想起,入宫前,苏之年的欲言又止。

    十几年前,景弘帝身陷危机,正是他不顾安危,率兵长驱直入,才救下了景弘帝,也为苏家赢的声誉和地位。

    十几年后,他做了同样的事,却落得个谋逆的下场。

    “公主殿下,三皇子谋逆,率禁卫军封锁城门,意图逼宫,这可是你亲口跟末将小女,苏沐雪说过的,难不成殿下忘了吗?”,苏暮寒解释道,心一阵发凉,眼下的情景说明,这是陷阱。

    “三皇弟不孝,擅闯宁安殿,杀了几个太监,这是宫里的事;苏将军领兵,擅闯皇城,杀害禁卫军,这是君臣国事。二皇弟和皇后娘娘放任周越激怒父皇而薨,再串谋虎豹骑,图谋登基篡位,

    本宫说的可有半句不对?!”,

    周池羽淡然说道,眉眼平静,挥手道,“禁卫军听令,速速拿下擅闯入宫的虎豹骑将士!大错已酿,若是众将士缴械投诚,后由刑部审问定罪,若是执迷不悔,则格杀勿论!”。

    “反了,反了,你竟然敢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苏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她说道,周池羽转过身,一抬手,“这血流成河的遍地尸首,虎豹骑刀剑上沾染的鲜血,砍下的人头,孰是孰非,

    昭然可现!”,

    “只要苏将军一声令下,就算拼了命,也绝不落于她手!”,虎豹骑的将士们在他身后说道。

    苏暮寒垂着头,他一生浩然正气,刚正不阿,也从不参与朝廷的斗争,只是驻守在京城,恪尽职

    守,可终究啊,还是难逃皇位之争。

    “降,可留一命,反,满门抄斩!”,声音如珠落玉盘,却是锋利血腥,字字诛心,

    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剑,落在地上,清脆响亮,“将军!”,有人不甘吼道,副将拿着剑,涨红着脸,“我们不甘心!”,

    “是我苏某,对不住弟兄们!”,苏暮寒转身,朝着众位将士,深深鞠躬。

    满地的尸首,遍插着箭羽,苏暮寒知道,只要有一人敢动,藏在周围的,对周池羽效忠的弓箭

    手,会如对待三皇子的叛军一样,让虎豹骑的将士们,横尸此地。

    他绝不忍跟随自己数年的将士,在这场权力的争夺里,落的满门抄斩的下场。

    铛铛铛,不断有人跟着苏暮寒扔下手里的兵器,副将有些愕然地站在原地,大吼道,“我聂虎一生忠君护国,绝不甘心落个谋逆的下场!”。

    他高举起长剑,踉跄往前走了几步,叶付护住周池羽,聂虎惨笑一声,剑横在前,擦过脖颈,血流如注,喷射而出。

    叶付挡住周池羽,鲜血溅在他的衣裳,眉头紧皱。

    “把人都拿下!”,周池羽镇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慌张,她静静站在原地,月光洒下,瑶鼻通梁,双眸清光溶溶,清澈,却冰凉。

    苏皇后歇斯底里的声音响彻在宁安殿内,带着愤怒、不甘、怨恨,二皇子周仁很平静,似乎这场权力的争斗与他无关。

    苏暮寒被押走时,回头看了眼周池羽,那相似的眼眸,似乎带着质问,让周池羽微颤了下,又挺直了腰背。

    满地的尸首被拖走,提着木桶,拿着抹布,把这染满血的地板擦净,直到再看不见血渍。

    华宫观,大门被牢牢锁死,两名持刀护卫站着,院内树下,一袭白衫的人,仰望着远处,黯然叹息。

    宫外长公主府外,夜已深沉,而灯火通明。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的停下,穿着官服的于连,提着灯笼,叩响了门,里面的小厮吓了大跳,隔着门问清了来人的身份,应道,“长公主已歇下,大人请回罢”。

    叶付沉声道,“昭宁公主有句话托本官带给长公主,至关重要”,

    小厮禀了,只带了一句话,长公主便是脸色惨白,命人切莫怠慢地迎了于连进去。

    等周池羽回到羽殿时,一脸倦色,天已微光,院中依稀站的人影,微凉的霜,沾湿了她的发梢和衣衫,让周池羽的脚步顿了顿。

    “池羽!”,苏沐雪迎了上去,满眼担忧,“我一随父亲入宫,夏菱便说你在羽殿等我,谁知你根本就不在,夏纱命人关了宫门,派人守着”,

    苏沐雪慌张看了看周池羽,见她并无受伤,这才紧紧抱住了她,怜惜道,“我知你只是想护着我,可你不知,强留我在此地,不能守着你,担忧你的安危,更难受”,

    怀里的周池羽没有说话,低头看见苏沐雪手腕的血渍,秀眉微蹙,沉声道,“谁伤了她?”,七八个黑影从屋檐掠下,跪倒在地,其中一人应道,“苏大人执意要走,交手时不顾安危,属下一时不慎。。。”,

    “下去领罚罢”,周池羽转头对夏菱说道,“把太医请来”,“小伤,不碍事的”,苏沐雪望着周池羽问道,“现下情况如何了?父亲可来的及时?宫中叛军可有悉数清缴?皇上安危如何?”,

    周池羽颔首,牵她入屋,只道,“一切平息,你且安心养伤便是”,苏沐雪舒了口气,正要再问,却看周池羽满面倦意,抿唇不语,只好作罢。

第90章 困局() 
皇上驾崩,举国哀恸,二皇子谋朝篡位,与三皇子手足相残,震惊朝野。国不可一日无君,各地亲王蠢蠢欲动,自立为王,挥兵北上。

    却不料长公主与滇王声称手持先王遗诏,披朝服凤冠,在殿上对文武百臣宣,先王立太子后,留密诏一封由长公主保留,称,若太子言行失德,悖伦天意,拂逆舆情,则废黜其太子之位,奉昭宁公主承继大统。

    诏书一出,朝中哗然,不少老臣,尤以苏之年为首的苏派,纷纷质疑诏书真伪,声称查明二皇子谋逆真相。

    周池羽手握宫中禁卫军,有长公主和滇王扶持,而苏家的虎豹骑皆投械归降。

    首当其冲是苏之年,因其子串谋二皇子篡位,废黜其丞相之位,苏氏满门,押入大牢候审。

    适逢周朝内忧外患,周池羽奉旨涉政,处理朝事。

    第一日上朝,文武群臣列席者寥寥几人,周池羽身着朱色朝服,佩凤冠,在龙椅旁另设座,她一落座,就有大臣皱了眉,“不合规矩,岂有女子上座之理”,

    “前有先太后垂帘听政,后有女官献策于朝,朱学士未免太过迂腐”,周池羽拢手不语,眸光扫了眼,空了大半的席位,

    于连站定,四顾而言道,“先皇驾崩,如今周朝内忧外患,朝中内外若不一条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此刻,应以朝事要紧”,

    半响,石中玉终于开口道,“时下形势危急,臣以为凭殿下和几个老臣之力,如何能救周朝于水火之中?”,“是的,根本就不堪一击”,“禁卫军怎能跟亲王的军队相比”,“就算有滇王的

    兵,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底下臣子纷纷议论道。

    “相比那些称病在家而不上朝的臣子,石尚书一片丹心,心忧国事,乃大周之福”,周池羽开口说道,在中立派中,皆以石中玉为首,若能拉的了他,则朝中局势更稳。

    “殿下谬赞,老臣只是不想周朝基业毁于一旦,现下,各亲王已临近帝京,城中早已是人心惶惶,只恐怕不日就要攻入帝京”,石中玉开口叹道,

    “现下周朝根基薄弱,只要众臣与本宫协心,定能在十日内,逼退各亲王,若是众臣再各怀心思,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周池羽笃定说道。

    石中玉此刻出现在朝中,并不意味着支持周池羽登基,而是集起众臣商议对策,一旦帝京失守,此刻谁坐龙椅都非长久之事。

    “别说十日,能否逼退亲王还是另说?”,“殿下可是不知民间疾苦啊”,底下有人不屑,冷言冷语的嘲讽,“十日,谈何容易?”,石中玉摇头道。

    “若是本宫能做到呢?”,周池羽的声音很笃定,她的眉眼坚毅,永不退缩,微扬的嘴角说明她成竹在胸,

    石中玉看着她与先皇相似的眉眼,不同之处是眼中多出的果敢和无畏,先有太后摄政,后有女官,或许,周朝千百年来,真要出一位女帝了。

    “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于连说道,几个大臣脸色动容。

    周池羽看到在座诸位眼中的动摇,继续说道,“若石尚书等肯拥立本宫,待逼退亲王后,众大臣皆官升一级,石尚书忠胆明义,加封丞相”,

    若是周朝覆灭,谁还想着升官的事,但若是周朝侥幸躲过此劫,倒不失为一个机会,眼下肯到殿参政的臣子,虽有不满女子称帝,但对周朝确是赤诚肝胆,否则便会学那些迂腐的臣子,告病在家了。

    十日之约,关乎天下、关乎皇位。。。

    下朝后,有人来禀,说是长公主闯去了华宫观,周池羽皱眉,摆驾而去。

    “大胆奴才!把门打开!”,长公主站在华宫观门口,斥道,两名护卫站在原地不动,“姑

    母”,周池羽在后喊道。

    长公主转身,看到她,眉色稍动,微扬着下颌,说道,“昭宁你知道的,本宫所为的一切,就是要看看先皇守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

    周池羽望着紧闭的宫门,里边静悄悄的,开口道,“姑母当真不知么?”,长公主眉微挑,神色惊疑,缓缓开口道,“真是本宫想的那人?”,

    周池羽脸上平静,“是或不是,对姑母真的那么重要么?若是姑母见了,又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是啊,是或不是,又有什么意义,困住她就能见到她了么?长公主一脸黯然,

    从那夜逼宫失败后,她在宫里,早已做不得主了。

    “姑母陪昭宁用膳罢”,周池羽揽过她的手,转身离开,长公主有些怅然,眼神怔忡,脚步随着周池羽一步步离开了。

    羽殿后院,弥漫着浓郁的药材味,一盅盅的药渣堆在角落里,密不透风的屋子里,躺着一个人消瘦的人,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

    “小衣,这是我熬的药膳汤,活络气血的,等会喂华玉喝点”,夏知端着一盅汤过来,放在案桌上,坐在床边的人,身形纤细,怔若未闻,

    夏知叹了口气,把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你也喝点,要是身子垮了,还怎么照顾华玉”,华衣眼底淤青,喃喃道,“华玉身子好,受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过昏睡了一

    日,但这回,都这些时日了,她还不醒,她还不醒。。。”,

    “太医说了,腹部的外伤在愈合,但是气血亏的厉害,要时日休养”,夏知劝慰道。

    “夏姑娘”,叶付在门外行礼,看了眼华衣,“那我就先出去了”,夏知说道,虽说男女大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但华衣是江湖人,对这些并没什么忌讳,是以夏知退了出去。

    “小衣,华玉如何了?”,叶付看着华衣苍白的脸,不着痕迹的皱了眉,“你昨夜可睡过?”,华衣点头,又摇头,“方休憩了会,便做了噩梦,惊醒后再难入睡”,

    她昨夜梦见华玉一身血,站在不远处看她,说着小衣,我要死了,你终于不用再管我了,你当初扔下我在刀剑里,如今何必又假惺惺的照顾着半死不活的我。我要死了,死了就解脱了,再不用你管了。

    想及此,华衣眼圈一红,内疚的喃喃自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不该扔下你的”,“当时刀来剑往的,如何都顾及的周全,别自责了”,叶付坐在她身边,轻拍了拍她的肩,华衣拉着华玉的手,哽咽道,“华玉,你不许死,你若死了,我定不饶你!”,

    华玉躺在榻上,腹部的绷带染着血,青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生气,手冰凉的,跟死去无异。

    “你不许死!”,“听见没有!”,华衣终于失声痛哭,双肩剧烈的颤抖着,自责、内疚、难过、痛苦的情绪汹涌上来,手掌捂住脸,泪水倾泻而下。

    叶付心中难受,一时难以自禁,把华衣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华玉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怀里的华衣突然显得娇小而纤瘦,见惯了她刁蛮、古灵精怪的样子,这是头一回见到华衣脆弱的样子,触动了叶付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拥着她,仿佛捧着一块珍宝。

    周池羽每日都会回羽殿,只是回殿时已是夜深人静,而天微光时,已离去。

    苏沐雪只听夏菱说,皇上驾崩后,各地亲王起兵,搞得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周池羽忙于商议朝事,宵衣旰食,焦心劳思。

    这些日子,苏沐雪见到周池羽的时间很少,偶有半夜惊醒,见她蜷在怀里,清晨时,人却已离去,残留一丝清香。

    曾几何时,只能从宫女嘴里得知周池羽的消息,苏沐雪动了动手腕,那夜受的伤愈合的很快,她换上朝服,往外走去。

    “苏大人,请留步”,门口的护卫站在面前,躬身行礼,苏沐雪皱眉,“你拦住本官作何?”,

    “公主殿下有命,宫内或有叛军余孽,为保大人安危,请大人留在殿内”,

    苏沐雪往前走了一步,道,“本官有自保之力,不劳担心”,“苏大人,属下奉命行事,请见谅”,那护卫站在原地不动,坚持说道。

    苏沐雪耳里听见了檐顶细碎的脚步声,跟那夜如出一辙,若是她执意出去,恐怕就要动起手来,周池羽究竟是不是在担忧她的安危?

    苏沐雪第一回对周池羽的话产生了质疑。

第91章 破局() 
就在各地亲王拥兵向北,京城陷入困局之时,异变突生,一支从天而降的军队,如同天兵降临,作战有素,装备精良,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如出无人之境,将亲王聚集的乌合之众击的溃散,仓皇撤出京城百里外。

    据说那领头的人,佩着恶鬼面具,如从血河走出的修罗,手执阿鼻长刀,墨黑铠甲,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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