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宠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邀宠记- 第9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皇后浅笑盈盈,眸子里的光芒却是寒凉之至,“我这不也是为你正名么?恼羞成怒是何苦来?你敢发毒誓保证琳琅不知道你和长平是什么货色?我就是心毒、嘴也毒的人,往后给我安排罪名的时候,直接去跟皇上告状就行。我真没闲情听一个大男人如长舌妇一般数落我种种不是。”说着端了茶,“言尽于此,改日再聚。”

    江夏王气得脸色都发青了,却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只得起身告退,与师琳琅一起离开。

    皇后则是狡黠一笑。就是占理的人到了她面前,都只能落得个气个半死的下场,更别说一点儿理都不占还敢信口雌黄的人了。一个大男人,好意思来指责她,她就好意思挖苦回去。

    随后两日,江夏王分别将方浩、林顺唤到眼前,询问长平郡主被惩戒的事情只是个由头,实则是要他们听从自己的安排,联名弹劾崔振、萧错在府里对一个弱质女流动私刑、下毒。

    方浩、林顺也不敢隐瞒江夏王,把萧错握有自己亲笔口供的事情娓娓道来,态度分明:你要是能把口供拿回来,我自然会帮你为女儿出气,要是做不到,那你就只能另请高明,我们是无能为力。

    说白了,江夏王迟早要离开京城,可萧错、崔振却是前途无量,不出意外的话,余生的官职会越来越高,地位会越来越稳固。这其中的轻重都不需权衡,又是打心底怕了萧错、崔振,除非疯了才会为江夏王所用。

    末了,方浩低声道:“王爷应该知情,当日世子爷在场,并曾允诺此事再有后续的话,他会出面为济宁侯与崔大人作证。”

    江夏王的心情可想而知,要多暴躁有多暴躁。

    可就是这样,他在王府后宅的日子依然是活|色生香。一名侧妃、一名侍妾来到京城服侍他。她们是随他一同离开封地的,只是先前他是策马日夜兼程,她们则是乘坐马车从速赶来,进京的日子便稍晚了些。两个人住下之后,王府夜夜笙歌。

    师庭迪闻讯后,鼻子都要气歪了。正是这当口,江夏王找到他面前,责问他因何胳膊肘往外拐。

    “她打的是让萧夫人一尸两命的歹毒主意!我为什么要帮她?我没当场把她打死就不错了!”师庭迪满脸怒气,“还有你,你来到京城了,怎么还是每日寻欢作乐?看这情形是要常住一段时日了?那好!你在京城,我回王府!我可对丢人这事儿没瘾!”

    江夏王险些气得跳起来,“你这个混账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子不言父之过?!”

    “那我该怎样?”师庭迪也真是被气急了,“秉承你的做派,还是效法长平?!你年纪也不算太大,抓紧再生个儿子算了!这劳什子的丢人现眼的世子我早就当得反胃了!”说完腾一下起身,分外暴躁的拂袖出门,在居处憋闷的谎,到萧府找萧锐大吐苦水。

    江夏王得知他与萧锐的交情之后,气得脑仁儿直疼。

    儿子跟他对着干,那个贵为九五之尊的皇上也给他添堵:因着崔毅遇袭一事不能及时捕获行凶之人,皇帝为了安抚崔家,册封崔耀祖为英国公。

    至于国公世子人选,就是崔耀祖要上折子请封的事儿了。

    崔耀祖领旨谢恩之后,对世子一事并不心急,还是留在家里过清闲日子。礼部有与他相熟之人,闲来去崔府做客时,不免询问他为何还不上请封的折子——毕竟,这类事情不是短时间可以有下文的,从递折子到皇帝批示,正常来讲,需得三五个月的光景。

    崔耀祖就苦笑,说家里家外乱糟糟,自己都不能确定能否保住爵位,怎么可能急着请皇上册封世子。

    别人一想,崔家这两年的糟心事实在是太多,也只能予以同情一笑。

    **

    张家世子张旭尧腊月娶妻。裴羽和二夫人一同前去喝喜酒,遇到了阮素娥和她的婆婆,还有阮夫人等等相熟之人,几个人说笑着等到吉时,去看一对儿新人拜堂。

    裴羽是第一次见到张旭尧,是个沉稳内敛、难掩锋芒的年轻男子,很是出众。

    礼成之后,送新人到洞房,一众女眷跟过去看新娘子。

    新娘出自书香门第,气质娴静,笑容温婉,一身的书卷气,众人俱是满口称赞,并没逗留多久,便返回宴席间——门第越高,办喜事越没那些个闹哄哄的名为闹洞房实则叫人尴尬的情形,大多都是这样,新娘子礼成之后就能落得清闲自在。

    喜宴之后,裴羽起身道辞。

    张夫人亲自送了她一段。

    裴羽看得出,因着两子一女的姻缘顺遂,张夫人整个人都更加开朗,眉宇间透着发自心底的喜悦,终究是从长女带来的苦楚中走了出来。她很为张夫人高兴,笑道:“过年时再来给您拜年。”

    张夫人笑吟吟地道,“我也记挂着瑾瑜呢,等正月里得了闲,就去看她。”

    “好啊。”裴羽请张夫人留步,返回家中。

    萧错、萧锐、萧铮今日当然要到张府喝喜酒,喝多喝少都是一样,得等到曲终人散时才回家。

    洗漱更衣之后,她转到暖阁去看瑾瑜。因着夜里不能在与女儿睡在一起,每一晚她都要看着女儿熟睡之后才回去。这日因为晓得萧错要很晚才能回来,索性上了大炕,侧卧在瑾瑜身边,轻声与吴妈妈说话。

    吴妈妈怕她冷,给她取来一条锦被盖在身上。

    过了戌时,裴羽困了,一时也懒得动,往瑾瑜身边凑了凑,“今日陪着我们阿瑾睡。”

    吴妈妈自然不好说什么,笑吟吟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裴羽醒来的时候,是被亲吻唤醒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寝室的床上,身在萧错怀里。

    他身上的热度毫无阻碍地传递给她,她不由自嘲,“我睡着之后,你把我扔到院子里,我大概都不知道。”不与女儿同睡的时候,她睡得沉、动来动去的老毛病一样不落地回来了。

    “这样才好。”

    “好什么?……”她因着忽然而至的侵袭带来的不适蹙了蹙眉,轻哼一声,随即,慢慢放松下来,让自己全然适应他。

    他将她的睡意一点一点驱散,让她情难自已,全然投入其中。

    试过几次之后,他放下心来,回到了她怀胎之前恣意的状态。

    “以前就够要命的了,现在怎么更好了?”他在她耳畔低语。

    她因此面上飞起霞色。这身体的玄机,她参不透,但是无从否认他的言语。大抵就是因此,这厮现在要么不要,要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振振有词,说以前饿狠了,现在可不就要暴饮暴食。

    倒是也有好处,晚间累得很,白日里因为瑾瑜总是一刻不眠地忙碌整日,如此几日下来,她的腰肢恢复了原本的尺寸。

    二夫人因此艳羡不已,追着问她是用了怎样的法子,那又哪里是能说出口的,只好把功劳推给顾大夫。

    事后,他拥着仍在轻颤的她低声言语:“江夏王那名侧妃,这些日子常举办宴请,可曾给你下过请帖?”

    “有。”她语声有些沙哑,“一次不落地命人送来请帖,我怎么可能前去。”

    “知道就好。”萧错叮嘱她,“往后出门的时候,一定不要逗留到太晚。遇到什么事,护卫一定能保你无恙,但又何必平白受到惊吓。”

    “我晓得。”她想起一事,道,“我和交好之人都没理会过江夏王侧妃,可崔五公子娶的杨氏倒是去过几次,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萧错心想,不光外人不清楚,恐怕连崔振都不知道因何而起。

    **

    腊月下旬,连下了两场大雪,后园的梅花全部盛放。

    裴羽和管家忙着吩咐下人办年货,送到各家。萧错则忙着给妻子、女儿办年货,每日都有几样罕见的物件儿拿回房里,给裴羽的是她喜欢的文具、用得着的宝石、面料或房里的摆件儿,给瑾瑜的则是适合小孩子佩戴的金锁、项圈、手镯,还有至为轻软的衣料、样式精巧别致的玩具、摇篮。

    瑾瑜才两个多月而已,收到的林林总总的礼物已经很是客观,裴羽索性给女儿单独开了一个小库房,把能堆积成小山的礼物亲自存放起来。

    随着萧错给瑾瑜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不由得想,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要是形成习惯的话,没好处吧?

    偏生他对瑾瑜和她是一碗水端平,她总不能收下自己那份衣物之后,反过头来指责他送女儿的东西太多太名贵。

    过了腊月二十三,白日晚间燃放烟火、爆竹的人家越来越多。

    丁点大的瑾瑜不喜那种声响,白日还好一些,夜间则会气呼呼地哇哇大哭好一阵子。

    裴羽不准萧错下地,“你好好儿歇息,白日里还有那么多事情呢。”

    裴羽和吴妈妈轮番抱着她,或是把她放在摇篮里,都没用,照样儿哭。

    萧错实在听不下去了,披衣过来,把瑾瑜接到怀里,柔声安抚道:“不哭,爹爹哄着阿瑾。”

    瑾瑜哭声减缓,小脸儿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委屈了。

    “是不是觉得你再哭一阵子,我们就能让人不再放爆竹?”萧错对着懵懂无辜的女儿温言软语,“那是不可能的,别说娘亲和吴妈妈,就是爹爹也办不到。过年不让人放爆竹可不行。”

    瑾瑜的哭声又小了一些。

    “等阿瑾长大了,爹爹让你看烟火,你应该会喜欢。”

    在女儿面前,比起平时的寡言少语、长话短说,他简直算是话唠了。裴羽抿嘴笑起来。

    萧错这样哄了一阵子,瑾瑜打个呵欠,过了一会儿,在他臂弯里酣然入睡。

    父女天性,谁不服气也没用。

    之后再有这类情形,都要萧错起身哄一阵。幸好瑾瑜不是太任性,几日之后,便习惯了爆竹烟花的声响,不再轻易被吵醒,睡梦中听到这声响,只是不耐烦地别转小脸儿,嘟一嘟嘴。

    **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袭击简让、崔毅的那些人再无行动。

    韩越霖、萧错和崔振当然不希望再出这类事情,可一直这样的话,他们会陷入进退不能的僵局——那些人始终不动,他们就全无进展,无法向皇帝交代。总不能为了这么个案子忙碌一年半载吧?

    江夏王的进京,让他们觉得那些人与江夏王有关系,但这只是感觉、猜测,要得到验证的话,便只能等待苏峰的画像送回京城。

    耐着性子等到腊月二十六,僵局终于打破,韩越霖收到了苏峰的画像。

    当晚,他依照习惯,唤上萧错、崔振,到醉仙楼吃素斋。

    用饭之前,韩越霖把画像拿给萧错、崔振。

    两个人一看,对视一眼。

    画中人,他们都记得,那个人出现在他们眼界的地方是漠北再到西域的沙场,名字是吴名。

    吴名,在这时看来,是“无名”的意思吧?

    吴名作战时还算骁勇,却是急功近利之人,为着自己的军功更大,不惜排挤踩踏别人。除此之外,他还是棵墙头草——分外活跃地跳入了萧错与崔家的争斗圈子。

    吴名最早是在崔家兄弟帐前听命,曾很积极地为崔家二公子崔鸿出损招陷害萧错。崔鸿触犯军法丧命的时候,吴名侥幸没有被殃及。崔振到了军中之后,他以为崔振一定会给崔鸿报仇,主动投靠过去,一如先前一样出损招。

    崔振看着吴名不顺眼,寻了个由头,赏了他三十军棍。行刑的人下手狠了些,差点儿把人打死。随后,吴名成了伤残之辈,大军正要转战别处,崔振便顺势把人扔在了远处,横竖带着也是个累赘。

    ——这是吴名与崔振的渊源。

    吴名出现在萧错眼界的时候,是一年之后,经人推荐过去的。那时候兵荒马乱的,将领们都希望麾下的人越多越好,唯求一同作战杀敌,没可能去查每个人的底细。

    吴名去投靠萧错,大抵是因为那时萧错已经在沙场扬名,一心一意跟着他的话,战后不愁升官。

    萧错与崔家在作战之余也不得清闲,要与崔家暗里较劲。

    吴名记恨崔振,向萧错透露过不少崔家的事情。

    萧错何时都需要幕僚,但前提是幕僚一定要品行端正,而在沙场上,作战时决不能有偷奸耍滑的勾当。

    不巧的是,吴名正是那种最善于偷奸耍滑的人,加之那三十军棍把他打得腿脚都不大利索了,想要立功,只能另辟蹊径。

    萧错忍了他一段时间,新账旧账一起算,结论是军法处决。

    **

    韩越霖听萧错和崔振说完原委,不由笑起来,“一个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一个干脆把人灭了,怪不得长平郡主发疯。”

    “那就是一无是处的人。她怎么好意思为这么个东西报仇的?”萧错没办法理解长平郡主。

    崔振道:“她为了那么个东西,把生身母亲都逼着上吊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萧错再度审视着那张画像。

    崔振亦是负手而立,仔细端详。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对视一眼。

    韩越霖道:“是不是觉得他与江夏王有几分相像?”

    二人俱是颔首。

    “那么,不少事情就说得通了。但是,那些刺客到底是不是江夏王的人,仍是需要真凭实据。”韩越霖在这件事情上,惯于做甩手掌柜的,“你们两个想想,怎么办才好。”

    两个人回身落座,萧错给自己倒了杯茶,崔振给自己倒了杯酒。

    “怎么办?”萧错道,“引蛇出洞。”

    崔振颔首,“明日我在这儿设宴请你。”

    “好,后天我回请。”

    韩越霖明白了他们的打算,赞许的一笑,继而叮嘱一句:“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是自然。只有一点没意思,”崔振用下巴点了点萧错手边的酒杯,“你这不喝酒的毛病太扫兴,又要很晚才能离开,那么长的时间,你就让我干瞅着你?”

    “三杯酒,多了不喝。”萧错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瞅着你心里多痛快似的。”

    韩越霖莞尔一笑,举筷吃菜,“我吃完就走,你们两个好好儿商量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写文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一章,原因好尴尬啊~

    昨晚以为再写五千多字就行,中午乐颠颠儿替换的时候,字数不足/(tot)/~~又算了算账,继续写了两千多~替换的时间就晚了~对不起你们啦~

    晚上会再更新一章,时间比较晚,应该还是要到零点左右~

第94章 1010@090¥() 
094

    腊月二十七,崔振依言宴请萧错。

    腊月二十八,萧错回请崔振。

    二十九白日,萧错留在家中,安排完外院的一些事情,回正屋哄着瑾瑜。这就算开始过年了,正月十五之前,只需大年初一进宫朝贺,再没别的事情。

    有他哄着女儿,裴羽再放心不过,在正厅处理完家务事,转去小厨房做菜。

    萧锐和二夫人带着桓哥儿来了。

    二夫人听说裴羽在小厨房,也不让丫鬟去通禀,“我去给大嫂打下手。”留下两个男人哄着两个孩子。

    萧锐把桓哥儿交给奶娘,伸手从萧错臂弯把瑾瑜接过,“给我抱,你歇会儿。”

    瑾瑜白日醒着的时间长了一些,这会儿正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左看看又看看。

    萧锐抱着侄女踱开步子,嘴里语气柔和地跟她东拉西扯,根本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

    而桓哥儿已经四个月左右了,背后倚着迎枕的话,看起来能像模像样地坐一会儿——也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