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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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 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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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明亮多了,加上江面的反射,外头看起来并不算很昏黑。

    当然,已经吃醉了的贾赦才不管那些,今个儿只是上船第一天,往后多得是时间干闲事儿,因而他索性倒头就睡,一夜好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在这茫茫江面上,莫说只是睡过了时辰,就算贾赦打算睡上个一天,也绝对无人理会,毕竟这船上属他最大,哪怕是交情不错的那几个哥们,也不会无聊到督促他早睡早起。

    因而,等贾赦睡够了,又简单梳洗了一番,再美滋滋的用了一顿迟来的早膳,这才晃晃悠悠的去了船舱里。

    跟贾赦完全不同的是,珍哥儿和田氏彻夜未眠。

    凭良心说,珍哥儿和田氏所在的船舱真心不算差。这贾赦是让人包下了一整艘的大船,且他们人和行礼都不算多,虽说里头有一些密件,可完全没啥份量,故而整艘船有一多半是空着的。左右空着也是空着,昨个儿下人是随意挑了个无人的船舱,将珍哥儿和田氏丢进来的。

    有床,有桌,有椅,还有屏风和马桶,甚至还有在旁伺候的下人。不算特别好,至少绝对不算差了。

    “咋样?昨个儿睡得不错罢?珍哥儿……你这辈子都没那么想念过我罢?”

    贾赦让人开了舱门,笑嘻嘻的凑了进去,只是不等珍哥儿开口回答,他忽的面色一变,恶狠狠的道:“很好!贾珍你真的是好极了!枉我这些年来,拿你当亲侄儿看待,万万不曾料到,你竟然会趁着我离京之际,特地登门羞辱谩骂我母亲、我媳妇儿!哼,你个目无尊长的狗东西!”

    “赦大叔叔我错了!我给您磕头!”

    早些时候,珍哥儿已经被松绑了,毕竟他只要没成仙,就要吃要喝要拉的。哪怕贾赦有心作践他,也不会任由他将船舱弄得乌烟瘴气的。况且,先前绑着他是为了不让他逃跑,可如今茫茫江面上,他就是想跑,又能往哪儿跑呢?更别说,外头的舱门还是被锁了的。

    “你给我磕头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贾赦冷冷一笑,“咋的?我这才走了半年,你就出息了?实话告诉你,把你撸来,我就没掩饰过!包括那田氏,不是被判了流放三百里吗?哦,对了,你就是为了免于她流放,才特地去我府上闹的罢?成啊!我告诉你,田氏不用流放了,开心吗?”

    珍哥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至于趁着舱门被打开之际,逃跑或者挟持贾赦当人质等等,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想过,他只是尽全力哭喊着,顺便将自己磕了个头破血流。

    “不开心?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的小情儿不用流放了,多好的事儿呢!我跟你说,打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去求老太太,她一个后宅妇人懂甚么?你就该来求我呢!你瞧,我只在圣上跟前随随便便说了两句话,他就允了!”

    贾赦笑得一脸欠揍的模样,不过他这话还真不是胡乱编排的。田氏的流放之刑早已判定了,一般人是更改不了的。当然,要是钱财散尽,替了刑罚的话,倒是可行。可贾赦才没那么闲,他只是趁着替廉亲王向长青帝回话时,随口备了个案。

    拐走珍哥儿和田氏,贾赦是真的过了明路的,却不是跟宁国府的贾敬报备,而是直接跟长青帝讨了人情。这也为何,在码头上他一点儿也不惧的缘由。

    “赦大叔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那田氏!就是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怂恿我,我如何会叨扰了老太太的清净。还有赦大婶子,我从来也不曾对赦大婶子不敬过,都是那个田氏啊!都是她的错,她该死!”珍哥儿哭得涕泪横流,险些没把贾赦给恶心死。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田氏不甘心就这样被珍哥儿污蔑,曾经的爱意早已彻底消散,留下的只有刻骨铭心的恨意,“要不是你,我如今还在家里头当姑娘呢!就算我爹没了,我也是说了亲的,对方就算有千不好万不好的,好赖也是打算三媒六聘娶我当正房的!”

    “那他可真该谢谢我!”珍哥儿恶狠狠的剜了田氏一眼,其眼神之恶毒,让田氏都不由的缩了一下。

    “贾珍你个混账!都是你害了我!”

    “田氏你个贱|人!要不是你,我如今还是宁国府的珍大爷!何苦吃了那般多的苦头,让人如此作践!”

    “混蛋!王|八蛋!贾珍你不得好死!”

    “贱|人……”

    贾赦随手从一旁的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根条凳来,这在船上没那么多讲究,况且这边的船舱原就是给下人准备的。好在他也不矫情,随意坐下后,抬手虚点了点珍哥儿:“吵够了就闭嘴。”

    这话一出,珍哥儿瞬间住了嘴。至于田氏,她倒是不想配合,可她从未见过贾赦此人,偏方才听贾赦那番话,似乎是能面圣的,原就胆子不大的她只讪讪的住了嘴。

    “行了,那就听我一言。这船起码也要在江面上晃悠个十来日,哪怕再顺风顺水,十日是绝对少不了的。去掉昨个儿好了,那时间也有不少,足够我好生教你重新做人了。”顿了顿,贾赦忽的想起了甚么,又改口道,“对哟,其实你也未必想要重新做人罢?要不干脆当鬼算了?”

    “不!!!!!”珍哥儿发生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整个脑袋都重重的砸在了船板上,“赦大叔叔!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死!”

    因着珍哥儿叫得实在是太凄厉了,饶是贾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也被吓得不轻。然而,惊吓之后却是羞恼,贾赦猛地起身,唤过一旁候着的下人,当着珍哥儿的面吩咐道:“把他的双手双脚都绑了,然后挂在船舷外头,本大爷要玩一把钓鱼!”

    ……

    小半刻钟后,所有闲着没事儿干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而彼时,珍哥儿已经被挂到了外头,倒是不曾泡在江水里,毕竟如今还是冬日,真要泡水里了,等再度捞上来时,估计就是一具冻僵了的尸体了。当然,即便并不曾泡在水里,在这一览无余的江面上吹着冷风,也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儿。

    偏贾赦还冲着绑在外头的珍哥儿喊着:“咋样?这滋味不错罢?就是不知晓能不能让你脑子清醒一下,好忘却了跟小情儿闹腾的戏码!”

    珍哥儿先前闹得那一出,早就已闻名京城了。而跟随贾赦的那群人里头,虽说先前一直在江南,可到底在京城里待了十日,哪里会不知晓这等风流韵事。尤其是,珍哥儿爱美人不要爹娘、爵位、家产的事儿,简直就是天字头一号傻货。

    听得贾赦这般喊话,甲板上笑作一团,还有人拿话激珍哥儿,问他的小情儿滋味如何?贾赦听了也不制止,反而吩咐人在甲板上置办起了宴请,冷是冷了点儿,可架不住风景真不错,大不了多放俩炭盆子,再每人一个炭锅子好了,当然也绝对少不了美酒,保准吃得舒坦痛快。

    上船头一日,珍哥儿彻夜未眠。第二日,在船舷外头挂了大半日,吃了一肚子的冷风。第三日,他就拉得整个人虚脱了,完全起不了身……

    直到半个多月后,船靠岸了,珍哥儿觉得他大概是逃过了一劫,想着那到底是他的叔叔,哪怕只是堂叔那也是打小看着他长大的,果然不曾要他的性命。

    可现实总是那样的残忍,就在即将上船的那一刻,贾赦优哉游哉的走到他跟前,眯着眼睛满脸的笑意。

    “说罢,想怎么个死法?”

155|第155章() 
事实上,每个人都有其犯贱的一面,就好似抢着吃比较香的说法那般。甭管甚么事儿,但凡有人争着抢着绝对是一件难得的大好事儿,反之则就如同嚼蜡了。

    搁在王子胜身上亦是如此。

    “你小子浑说甚么呢?那事儿我早就同贾赦说好了,哪儿还有你插嘴的份儿?你给我边儿去!”王子胜原就不是个有城府的人呢,一听弟弟王子腾这话,就直接炸了毛,恨恨的咬牙道。

    王子腾闻言,当下一脸的愕然,审视般的上下打量着王子胜,半响后才用极度怀疑的口吻道:“甚么时候就说好了?先前我怎么听大妹说,这事儿你说甚么都不同意?”

    “我跟贾赦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我告诉你,我跟他一块儿上秦楼楚馆顽时,你还穿着开裆裤呢!”王子胜恶狠狠的撂了话,“反正这事儿老早就已经定下来了,这里头压根就没你插手的份儿!就算你着急上火的要将你闺女嫁出去,那也往别家去寻罢!听着,我警告你,不准打荣国府哥儿的主意!”

    这王子胜之所以撂下这番话,也是有缘故的。

    虽说从来没有明文规定过同一家的两位姑娘不能嫁到同一户人家,不过这种情况的确是少之又少的,并非完全没有,可在通常情况下,只要姐姐嫁了,妹妹就会避嫌的嫁给另一户。当然,凡事皆有例外,像皇家就不忌讳这些。原因很简单,对于旁的人家来说,儿女姻亲是最好的联络手段,可惜对于皇家来说,他们完全不用在意联姻。自然,国与国的联姻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王子腾不满的嘀咕着。

    尽管先前王子胜说的言之凿凿,可介于他往日里素来不靠谱,扯谎更是家常便饭。因此,王子腾并不大相信这话,只将这事儿暗暗记了下来,想着回头给身在汝州的王夫人去一封信,探探实际的情况,再另行做打算。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甚么时候骗过你了?”眼见自家弟弟这副将信将疑的模样,可是把王子胜给急坏了。可问题是,他越是这般,越是容易让人起疑。索性王子胜也没有蠢到家,在又辩解了几句后,到底还是老老实实的住了嘴,心下只暗自悔恨着,先前怎就没跟贾赦把这事儿给定下来。其实,撇开贾赦这个总是坑他的损友外,荣国府确实没旁的不好的。想也是,若是荣国府靠不住,当年王老爷子也不会想着将嫡长女嫁过来了。

    且不提王子胜的暗中后悔,单说王子腾,在这日的满月酒结束后,一回到府中,就立刻给王夫人去了信。当然,他也没将事情挑明,一来两家的孩子都还小,二来万一这事儿不成,他生的是个闺女,却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从京城到汝州,若是慢悠悠晃过去的话,这时间可没个准头。不过,王子腾自有门路,通过官家的驿站,快马加鞭的将信函送了过去,前后只画了不到五日工夫。

    却说身在汝州的贾政,这一日忽的有门人递上信函,说是从京城过来的加急信,当下却是将他唬了一大跳。还真别说,甭管贾政这人有千万个缺点,起码他对于贾母是真的孝顺。惊吓之余,他只忙忙的将信函接过,结果一瞅外头的信封,登时没了好气。

    “去将这信送到二门口,给太太。”贾政随口唤了个婆子去送信,心下却是暗暗腹诽着,这王家人也是有够闲的,无缘无故的送了这加急信来。不过,腹诽之后,贾政却也暗中纳罕着,这信上的落款是王子腾,照他看来,王家最胡来的是王子胜才是,莫非……王家真出了甚么事儿?

    当下,贾政也急了起来,忙丢下前头的事儿不管,心急火燎的往后头追去。

    二门里,王夫人刚接了信函,这还没拆呢,就见着贾政板着个脸往院子里头走来,登时有些愣神,下意识的问道:“出甚么事儿了?老爷竟是连公事儿都不办了?”

    “瞧瞧王家那头可有甚么事儿。”贾政眉头紧皱,一副古板严肃的模样。

    王夫人愈发的诧异了,却并未反驳他的话,只将信拆了,取了里头的信纸先粗粗一扫,旋即索□□予了贾政,一脸狐疑的道:“只是一些琐事儿和问候罢了,老爷您是听了甚么信儿吗?”

    贾政接过一看,还真是零零碎碎的家常琐事,登时没了好气:“我原还道你娘家也就你大哥不怎么靠谱,没曾想连你二哥都是。这可是加急信件,走的官途!这、这这……罢了,老爷我还忙着呢!”撂下这句话,贾政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能走加急干嘛要慢吞吞的来的?”王夫人无语的望着贾政的背影快速消失在眼前,只愈发的无奈了,索性低头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

    许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又或者是王夫人足够了解她娘家二哥。在通读了整封信后,她很快就抓到了重中之重。

    其一,关于头两年荣国府关于琏哥儿亲事的戏言,如今可还算数否。

    其二,前不久王子腾参加了荣国府长房四子的满月酒,并详细的夸赞了这孩子。

    “琏儿那件事情,不是大哥他不乐意吗?”王夫人颦眉思索着,“倒是没想到大嫂这回生的又是个哥儿,长得很好?可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长得能有多好?”

    思忖再三后,王夫人忽的心头一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别是他也动了跟荣国府结亲的念头罢?”

    旋即,王夫人的面色却是有些不好看了。按说,两家结亲是件好事儿,作为荣国府的二太太,王家已出阁的姑太太,于情于理她都应当促成此事。然而,话却不是这般说的,毕竟她也是当娘的,且她的珠哥儿才是荣国府的长孙,哪怕只是二房的长孙,却也是占了这个长字的。偏至今为止,她既没有看中意的人选,也没有旁人来同她商议,原想着等过两年珠哥儿大了,她要好生留意一番,还就恰好碰上了贾政离京赴外任的机会,弄得她如今是左右为难。

    可她的珠哥儿至今没找没落的,怎的大房的哥儿却是那般走俏呢?

    琏哥儿也就罢了,左右是长房嫡长子,将来爵位和家产恐怕都是由琏哥儿继承的,除却像王子胜那样的蠢货外,搁谁家会不愿意呢?至少,在同等人家里头,没哪个会将这等好事儿往外推。十二年岁小,可读书的天赋却是公认的,又打小跟张家那头关系极为亲近,想来将来娶妻该会考虑跟张家亲近的那几乎人家的嫡女。至于如今才刚满月不久的小哥儿……

    王夫人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捉摸不透她究竟在想甚么,直到丫鬟提醒该摆饭了,她才随意的摆了摆手,算是应了。

    待晚间梳洗完毕后,王夫人试探的问道:“老爷可曾接到了荣国府的家书?我娘家二哥在信上说了,大嫂又生了个哥儿。”

    “没有荣国府的家书,再说咱们不早就知晓大嫂怀孕了吗?你二哥的信我也瞧了,知晓了。”贾政颇为不耐烦的回道。

    虽说汝州离京城不算特别远,可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天天就说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那拉淑娴怀孕他们倒是知情的,毕竟隔几个月一封信还是有的,不过至今为止尚未收到小哥儿诞生的信,想来估摸着再过个一两月,就该来信了。

    “老爷,我猜我娘家二哥可能是想跟长房那小哥儿结亲。您想想,他闺女也才两岁多点,这女大男小的事儿也平常得很,若是……”

    “想结亲就去呗,可这事儿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贾政仍是一脸的不耐烦,“让他自个儿去寻大哥,或者让人给老太太跟前说一嘴也成呢,寻你我有甚么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贾政几次打断自己的话,且言语之中皆是满满的不耐烦,王夫人也不由的带上了一点儿怒气。其实,她又何尝不知晓贾政为何这般不耐烦,不过是因着那拉淑娴进门后连生了四个哥儿吗?哪怕撇开早夭的瑚哥儿不算,那也还有三个。而她却只生了珠哥儿和元姐儿俩孩子。

    可这又不是她说了算的,尤其一想到当年那个无缘的孩子,王夫人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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