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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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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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主与屋肯哀丁率数万人,守义拉克之可斯费音城,军警至,父子分路遁。王与吉亚代丁入喀隆堡,遇追兵,射伤其马。居堡中一日,即西往报达。改道西北,入虽而哲寒山堡,驻七日,至基兰,复东至马三德兰,辎重尽失。

大军亦入马三德兰,破其会城曰阿模尔,掠阿士特拉拔特。王窜匿海滨,忧穷追无已,谋入海,舣舟以待。马三德兰旧有部酋,为王所杀,其子思复仇,白王所在。大兵奄至,王亟登舟,有三骑入水追之,溺而毙,射以矢,亦不及。舟至东南小岛,王忧愤,兼胸胁中塞,岛民供粗粝不能食,又无医药。病革,召其子札剌勒丁、鄂斯拉克沙、阿克沙,命札剌勒丁嗣位,以佩剑系其腰。越数日,卒,无以为殓,埋尸土中。

屋肯哀丁遁入起儿漫,居半载,率众至合而拉耳,蒙古将台马司台纳尔来攻,败走苏吞阿盆脱堡,攻半年,堡破,杀之。

王母土而堪哈敦,居乌尔鞬赤。太祖自撒马尔干遣使者丹尼世们往,谓:“哈敦之子,不孝于母,开罪于我,我欲得而甘心焉。哈敦所主地,我不相犯,速遣亲信人来与面议。”土而堪置不答,而遁去。以兼并诸部落故酋皆居旧都,恐为变,悉投之阿母河。凡杀忒耳迷酋、八迷俺酋、斡克石酋、巴而黑酋父子、塞而柱克王托古洛耳二子、郭耳酋马赫模特二子、雪格纳克酋二子。惟倭马尔酋未杀,使导行,仍害之中途。土而堪入马三德兰伊拉耳堡,哲、速二将追西域主经其堡,知土而堪在内,留军绝其汲道,逾月不雨,堡民渴欲死,乃出降。当夕即雨。以王母、妻送太祖军中,杀其幼孙。土而堪后随大军东返,太宗六年卒于和林。

札剌勒丁与二弟既藁葬其父,由芒格世拉克之地至乌尔鞬赤。城兵六万多康里人,闻札剌勒丁嗣位,皆不服,谋杀之。事觉,札剌勒丁与帖木儿玛里克以三百骑出奔,南逾沙漠,入呼拉商。遇游兵七百人于讷萨城,败之。将至你沙不儿,大兵追及,令其将拒战,自从间道逸去。迨败退,札剌勒丁已去久,追者乃止。札剌勒丁出奔后三日,大兵至乌尔鞬赤,鄂斯拉克沙、阿克沙不能守,亦出奔。至讷萨,遇游兵,避入喀仑特耳堡。堡人出战,令乘间遁去。行抵勿世特之地,又有游兵自他道至,杀之。惟札剌勒丁得脱,由海拉脱东南,遁人嘎自尼。

太祖既定撒马尔干,夏,避暑于渴石。秋,命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自将大军至忒耳迷,呼城人开门纳降,不应。攻十日,破之,大杀掠。一老妇有大珠,不肯献,而吞于口,剖其腹取之。于是,死者多遭剖腹。至赛蛮,分军入巴达克山,命拖雷将兵往呼拉商,为哲别、速不台后援,平其未定之地。阿母河北悉定,遂渡河。巴而黑城迎降,太祖以将南行,恐留为后路患,令民悉出城,焚其庐舍。遂由塔里堪山中,攻诺司雷脱柯寨,守兵溃遁,屠而隳之。

十六年夏,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攻乌尔鞬赤,城民举库马尔为首领。前锋至,守兵出战,中伏,大败。术赤下令军中禁焚掠,言:“我父将以此地封我。”遣使招降。初,西域主谕城民:力不能御蒙古,任民降敌纾祸,而守将不愿降蒙古,遂坚守。近城无石,伐大木为冲车,填城濠而进。城跨阿母河,为桥以通往来,遣兵断其桥。三千人往,皆战殁,守者益胆壮。术赤、察合台素有违言,师不和,阅六月不克,使人告太祖于塔里堪。太祖廉得其实,改命窝阔台总诸军,乃调和两兄,并力攻城。城破后,巷战七昼夜,民始降。既而,悉戮之,惟工匠、妇女、幼稚得免。决河水浸其城。察合台、窝阔台赴塔里堪会师,术赤仍驻咸海、里海间。

拖雷一军,以脱忽察儿为前锋,渡阿母河至讷萨,攻半月克之,恣行屠戮。驻三日,往喀仑特耳堡,以险峻不易下,令献衣裘万袭以免。至你沙不儿城,城兵射死脱忽察儿,别将代统其众。以兵少,不攻城。分二军:一军攻克萨伯自洼,一军至徒思,降其属堡。

马鲁者,塞而柱克之故都也。哲、速军至,马鲁守将巴哈夷倭儿先遁,马鲁民约降。其守将木直而倭儿从西域主西奔,王卒,回至马鲁,议守御。民之不欲降者,奉为城主,士卒亦归之。其欲降者,惧祸及,告于昔剌思大军:“巴哈夷倭儿已降,请往收其地。”助以兵而行,至则尽为所杀。

十六年春正月,拖雷下安狄枯城,遂讨马鲁,先逐城外突厥人,奋力攻城。木直而倭儿知不支,乃乞降。大军入城,并其亲族杀之,城民惟工匠、妇女,童稚得免,发塞而柱克王散者耳之墓。西讨你沙不儿城,有炮军三千,炮五百,拖雷亦以炮军三千人运石至,辅以云梯、火箭,百计环攻。乞降,不允。三月,城破,脱忽察儿之妇率万人入城,遇人畜悉杀,以报夫仇。拖雷闻人伏积尸中,令悉断其首,分男女髑髅堆二阜,惟工匠四百人未死。分军毁徒思城外哈里发墓。自苦亦斯单至海拉脱,力攻八日,两军死伤甚众,守将亦战殁。民乃请降,惟诛守兵万二千人。旋奉太祖命,东往塔里堪会师。

太祖以札剌勒丁居嘎自尼未下,议率三子新征。秋,自塔里堪南行,经凯而徒俺城,下之。逾印度固斯大山,至八米俺,以其城当冲要,留攻之。命失吉忽都虎东南往喀不尔山,阻札剌勒丁旁抄之兵。

当札剌勒丁之奔嘎自尼也,其地数有内乱,守将迭被杀。札剌勒丁至,众情推戴,复有西域主母弟阿敏玛里克、库拉起人赛甫曷丁阿格拉克率众助之,喀不尔土人亦起兵相应,有众六七万。闻大军南来,御之巴鲁安。遇蒙古兵攻堡者,败之,杀千人。越八日,失吉忽都虎至,战竟日,互有胜负。次日,再战。札剌勒丁先使兵下马以待,战酣,齐令上马冲突,失吉忽都虎大败而退。

阵获一骏马,二将争欲之,阿敏以马策挝阿格拉克之面,札剌勒丁以其为王母弟,不能禁抑。阿格拉克怒,率库拉起人去之,喀不尔众亦散。札剌勒丁无如之何,乃还至嘎自尼,复退至印度河。

太祖攻八米俺,皇孙谟阿图堪死之,太祖怒屠其城。失吉忽都虎既败,太祖卷甲南行,军中不及炊,皆啖生米。至嘎自尼,则札剌勒丁已去。仍疾追之,及于印度河。札剌勒丁屡招阿格拉克等来助,犹未至,而太祖追及。闻其欲渡河,即夕列阵围之。晓而战,先败其右翼,获阿敏玛里克,杀之。未几左翼亦败,中军仅七百人,犹死战。太祖欲生禽札剌勒丁,命诸将环攻,勿发矢。札剌勒丁策其马,自数丈高崖投入印度河,泅水而逸。获札剌勒丁妻、子,尽杀之。时十六年冬也。

寻遣巴剌、土尔台渡印度河追之,破壁耶堡,躏轹木而滩、拉火耳、费耳沙波儿、蔑里克波儿等地,不知札剌勒丁所在,攻木而滩城未下,大暑,遂班师。

十七年春,以札剌勒丁未获,军退后,嘎自尼民必复叛,命窝阔台往,伪为查阅户口,令民出城,尽戮之,取工匠从军。巴鲁安之败,海拉脱城亦叛,命按只吉歹往攻之,六月城始下,屠之。师旋,恐有遗孽,复遣兵突往,再杀二千人,惟十六人以乡居得免。

太祖自循印度河西岸北行,捕札剌勒丁馀党。时阿格拉克与他族相仇杀,先死。诸部悉平。窝阔台既定嘎自尼,请进兵昔义斯单,太祖以天暑止之。是夏,太祖避暑于巴鲁安,巴拉等自印度来会。六月,以西域大定,设达鲁花赤监治其地。

秋,旋师。窝阔台来会于古南柯而干。自此渡阿母河,历布哈尔,召天方教士曷世哀甫等二人来见,详述教规。太祖谓:“所言亦是,惟赴麦哈礼拜,我不谓然,上帝降鉴,无在不周,何为拘拘一地?”令此后祈祷文用己名,免教士赋役。渡锡尔河,令西域主母妻及其亲族辞故土,向国而哭。

哲别、速不台既迫西域主入海岛,复获王之母妻,由马三德兰南至义拉克,所向无前。降合而拉耳,掠枯姆,定哈马丹,下赞章。破可斯费音,以民坚守,多伤士卒,杀四万人。北入西域之邻部,曰阿特耳佩占。部酋鄂思贝克年老,不敢御,迎馈衣马,二将纳其降。以部内莫干之地饶水草,遂驻冬。角儿只闻大敌近境,亟谋设备,不知阿特耳佩占已降,无斗志,遣使约鄂思贝克,明春合力夹攻蒙古。而是冬,二将即往角而只。鄂思贝克之将阿库世反为前锋,突厥人、库而忒人皆从征,钞掠其境。未及帖费利司,角儿只人来御,阿库世战不利,大军继进,败之。南还,再经台白利司,进攻梅拉喀,数日,城破,大杀掠。

欲从梅拉喀往哀而陛耳,以山路险隘,改而南行。报达哈里发那昔尔闻警,征哀而陛耳、毛夕耳、美索卜塔米牙各部兵,仅哀而陛耳、毛夕耳兵至。大军闻有备,亦退至哈马丹,征民贡献。民以去年已输纳,不堪需索,遂杀留守官以叛。大军攻城两日,守将遁,民无固志,城破,纵兵大掠。

北行,破爱而达必尔城。又西至台白利司,鄂思贝克畏而遁去,守将纳币请成。复北下赛拉白城。遣使招下阿而俺之贝列堪城,使人被害,破其城而屠之。西北入角儿只,复败其众。

时哲、速二将已奉太祖命北征奇卜察克,以角儿只境内多山险,不欲假道,退而东行,渡库耳河,破失儿湾之沙马起城。又破得耳奔特。失儿湾部酋拉施忒守山堡未下,二将令以乡导人来,即罢攻。拉施忒遣十人至,以不善导军,杀一人以徇。遂逾高喀斯山而北。

太祖东归,定四子分地,以和林封拖雷,以叶密尔河滨之地封窝阔台,以锡尔河东之地封察合台,以咸海西南货勒自弥之地,并咸海、里海之北,封长子术赤。

卷二百五十五?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卷二百五十五?列传第一百五十二

○外国七

△西域下(角儿只 罗马 小阿昧尼亚 阿特而佩占 克儿漫 海拉脱土耳基 印度)

太祖既定西域,置达鲁花赤监治之。命四子各出兵千人,分屯八迷俺、嘎自尼、塔里堪、石泼干、阿里阿拔脱、格温,皆阿母河以南地,兵少,控驭阔疏。西域主第三子吉亚代丁,匿于喀仑堡,俟大军退,潜出纠合馀众。时义拉克为西域二将所据,曰阿塔毕托干太石,曰也特克汗。吉亚代丁先欲得也特克为助,许妻以女弟。已而托干太石杀也特克,夺亦思法杭之地。吉亚代丁至亦思法杭,托干太石奉以为主,吉亚代丁即以女弟归之。遂据义拉克,复取呼拉商、马三德兰二部。吉亚代丁无才,不能驭众,惟以爵位笼络,向为密米尔者晋为玛里克,为玛里克者晋为汗。诸将专恣自擅,无饷给之,任其掠夺,故部众有思札剌勒丁者。

札剌勒丁既泗水获免,沿途掠衣食,败印度别部之众。闻巴拉等来追,谋入得里,请于其酋伊勒脱迷失。酋畏之,婉词以拒,使赴木而滩。札剌勒丁不敢往,退至朱堤之地,败其酋喀阿札之兵。伊勒脱迷失联合他部,率众逐之。札剌勒丁谋归货勒自弥复旧业,其部将欧思别吉谓:“蒙古兵不易御,与其北归,遇大敌而败,不如处此,可以图存。”札剌勒丁不从。

十八年,太祖旋师,札剌勒丁亦返,留欧思别吉守郭耳,自引兵循印度、克儿漫中间大沙漠以向西北,道亡士卒颇众,惟余四馀人。先是,西辽故将薄拉克哈儿泼事吉亚代丁为大将,与其用事者不相能,自请迎札剌勒丁,吉亚代丁许之。方渡漠,克哇希儿之守将受吉亚代丁密旨,率所部拒之,败死。薄拉克进攻克哇希儿,闻札剌勒丁至,赍厚币奉迎,且献女焉。克哇希儿人亦开门纳降。札剌勒丁居一月,知薄拉克有据地自王意,诸将请袭杀之。札剌勒丁以其归附在先,忍而不发,仍西行,入法而斯。

将至设剌斯,遣使告其酋沙特阿塔毕,令其子阿蒲贝壳耳以众来迎。时吉亚代丁夺法而斯地,沙特怨之,乃迎札剌勒丁,亦妻以女。札剌勒丁进至亦思法杭,旗帜纯白,冒为蒙古军。吉亚代丁来拒,望见即遁。而其部将侦知非蒙古军,以札剌勒丁英武,不如吉亚代丁庸懦易制,仍悉力拒之,众三万。札剌勒丁见众寡不敌,乃诱以甘言:“非来争国,欲助弟复旧物也。”吉亚代丁信之,迎以入,自返辣夷休息士马。札剌勒丁请便宜用其名义立誓约,阴以厚赂啖其将校,使附己,人赐一指环以为信。俄事泄,吉亚代丁大惊,急捕杀受指环者,而札剌勒丁兵已至。吉亚代丁据宫城自守,札剌勒丁遣使慰谕,乃让位于兄,避居游牧旧地。于是,义拉克、呼拉商、马三德兰三部,皆望风款附。

札剌勒丁以蒙古之来,哈里发导之也,首谋攻报达以复世仇。二十年,引兵至库昔斯单,围呼思特拉城,以攻具未备,不能下。西北至牙库拔,距报达不及百里。达思马格酋谟阿杂姆,埃及苏尔滩撒勒丁之从子也,札剌勒丁约与夹攻报达。谟阿杂姆复书,谓苏尔滩仇视哈里发,不敢预知,他事惟命。札剌勒丁乃独进,哈里发使其将希古帖木儿率二万人拒之。札剌勒丁分兵设伏,自将五百骑挑战,佯却。敌来追,伏兵夹击之,希古帖木儿败死。札剌勒丁知报达不易取,乃北攻达枯克城,拔之。哈里发先以鸽书征哀而陛耳兵,酋以兵至,战败,为札剌勒丁所获,释之。

北入阿特耳佩占,次蔑儿剌伽城。会哈里发封托干太石于哈马丹,以惎札剌勒丁。托干方驻冬于阿剌温,札剌勒丁闻之,潜师夜薄其营。比晓,托干见札剌勒丁立于麾盖之下,大惊,遣其妻迎降。托干妻,札剌勒丁之妹也。其众遂属于札剌勒丁。阿特耳佩占酋鄂思贝克望风而遁,奔甘札,留其妃蔑里克守台白利司。札剌勒丁围城三日,民出降,迁蔑里克于倭向米湖北之库页城。

札剌勒丁既入台白利司,乃进攻角儿只,拔其土并城。又败角儿只兵于戛而尼谷,角儿只大将意万乃退保克格寨。札剌勒丁方分兵劫掠,而台白利司之降众复叛。先是,札剌勒丁留大将舍里弗乌儿蔑里克守阿特耳佩占。台白利司之连斯阴谋拥鄂思贝克,使复位。舍里弗以报,札剌勒丁秘之,既战胜,始告其事于诸将,以吉亚代丁统行营,自返台白利司,捕连斯杀之,而娶蔑里克,并收甘札之地。

复返角儿只,则角儿只酋已纠阿兰、勒斯克、奇卜察克等部助战,仍为札剌勒丁所败。乘胜攻帖弗利司,天方教人为内应,引兵入,胁民从谟罕默德教。事定,移军向凯辣脱。是时,克儿漫酋薄拉克已输款于蒙古,谓札剌勒丁势大,宜亟除之。札剌勒丁闻其事,分兵南至亦思法杭,薄拉克遣使来迎,卑辞解免。札剌勒丁乘机抚谕,还其旧职,且赐锦袍一袭,以悦之。疾返帖弗利司,进围孤尼城及伽儿斯城,又声言伐黑海东之阿勃哈齐部,而潜回攻凯辣脱,仍不克。凯辣脱酋阿释阿甫先与其兄达马思格酋谟阿杂姆不相能,至是归诚于兄,谟阿杂姆为之和解,兵始退。

札剌勒丁有部将屯甘札,为木剌夷人所杀,札剌勒丁怒,欲东伐木剌夷。时大军已抵塔密干,前锋为札剌勒丁所败,多所斩馘。未几,阿特耳佩占人厌札剌勒丁之暴虐,密召凯辣脱守将忽桑儿丁,蔑里克亦以归札剌勒丁为耻,乞援于忽桑儿丁。于是,忽桑儿丁以兵至,连拔哿伊、买儿兰、那黑察哇三城,挈蔑里克而去。札剌勒丁不得已再回攻凯辣脱。大军道遂至阿剌黑之地。

札剌勒丁以四千骑侦敌,为大军所却,退守亦思法杭。大军亦筑垒于亦思法杭东,相距仅一日程,凡五队,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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