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吧!系统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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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吧!系统工程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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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室见已经消沉到会令人觉得可怜的地步。纤细的肩膀看来比原本更细小,现在也是好像就要消失般地缩成一团。
……
看起来实在是太让人不舍了。就像先前对海鸥所讲的,最后决定要接下餐会负责人职责的是自己,而室见已经忙得半死这也是事实。就算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这已经做得太过头了。
工兵紧咬住嘴唇。
好,决定了。
「我了解了,这个对决我接受了。」
「樱坂——」
「樱坂?」
室见与藤崎同时提高了音量。
海鸥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OK,那就来决定规则吧。要喝的是这种烧酒,喝法是加冰块,同时倒满后等两人都喝完再马上倒下一杯,当其中一边投降或醉倒的时候就分出胜负了。了解了吗?」
「我懂了。」
相当单纯的规则。不喝啤酒而是烧酒这点也很好。因为酒精度数高,马上就能分出胜负。
当海鸥拿起酒瓶后马上熟练地倒满酒杯,并把酒杯拿起摆到大约跟眼睛同高的位置。于是工兵也不发一语地拿起另一个酒杯。
「那么……」
正把嘴唇贴上酒杯的瞬间,海鸥喊了声「等等」。她的眼中亮起恶作剧的光辉:
「既然机会难得,那要不要再打一个赌呢?我跟工兵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光是这样实在没办法炒热气氛。」
「炒热气氛……」
毫无紧张感的发言让我敌意消了下去。
什么嘛,虽然讲了一大堆有的没有。但这个人明明就很享受餐会的气氛嘛。
也许其实是已经醉了也说不定?现在她不是生气而是单纯缠着要别人陪酒之类——
工兵挺身顺势而行:
「好啊,那要赌什么呢?」
「这个嘛——」
海鸥的视线稍微绕了一下:
「如果是我赢了的话。你就要完成我一个愿望……这样你觉得如何?」
「是什么样的愿望?」
「那先保密,就当作是分出胜负之后的乐趣吧。」
「……不行,那对我来说风险也太高了。讲极端点,像请一年份中餐这种我可没办法。」
「没问题、没问题。不会是那种愿望。嗯,这样吧。我的愿望不会造成你在金钱上或是时间上的任何损失。这样如何?」
……?
这样算是打赌吗?
我虽然有些迟疑,还是点头同意:
「我知道了。那如果是我赢的话呢?你也愿意完成我一个愿望吗?」
「虽然那样也不错,但突要你说愿望,你也很困扰该提什么吧?所以呢——」
海鸥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看了室见一眼:
「工兵你想要问的事情,我无条件告诉你一件如何?」
……!
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什么都可以问?
那就代表——关于室见的生平我也可以询问了。
她那充满谜团的经历、实际年龄与海鸥的关系,只要赢了这场对决就能全部知道。也就是可以公开的意思了。
工兵咽下口水。虽然一瞬间有想到不可以把他人的隐私拿来当赌注,但强烈的好奇心已经凌驾于罪恶感之上。
「可以啊,之后你可不能反悔喔。」
「那是当然。」
「那么——」
拿起杯子轻轻地互碰了一下之后,双方一口气就把杯里的内容物喝干。
……呜。
够呛。
强烈的酒精味充满了整个鼻腔,喉咙有如要燃烧起来般炽热。说来这酒会不会太过强烈了?三十度,不,也许有四十度以上了吧。这种入喉的感觉可不是一般酒类可以比拟,如果正常地继续喝下去马上就会醉倒。
但是——
工兵在内心窃笑着。
我自己可不会去挑战毫无胜算的对决。在店员引发事故之前,工兵就已经偷偷确认过参加者全员的饮酒量了。把藤崎先生已经喝掉的量当作标淮——也就是1来计算的话。社长是3,人事负责人是0。8,而海鸥大概就是2左右。最后……自己大约是0。5。大约是其他人的一半,跟海鸥比较起来不到她的四分之一。这是由于身为负责人必须随时留意周围而不能尽情地喝,不过这在现在的状况下很明显是个优势。而且自己几乎没有因为喝酒而出丑的记忆,不知是因为肝脏很强,又或是对酒精很迟钝呢,总之即使比别人多喝一倍也没问题。当然感到不舒服或者宿醉之类的情况还是会有,但从没有因为喝太多而失去意识过。虽然不知道海鸥的酒量,但现在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好,下一杯——
擦拭了一下嘴角,正打算再次把酒杯倒满的同时……
「樱……樱坂!」
室见一脸惊恐地跑来用力抓住我,看来她的思考终于追上事情的演变了,端正的五官因为恐惧而有点歪曲。
「你你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要跟海鸥比酒量……」
「没问题的,室见。别看这样我可是——」
「对手是海鸥的话,就不可能会有没问题这个词啦——」
……咦?
室见仿佛冻僵般身体颤抖着,纤细的手臂抱着自己的肩膀:
「以前,海鸥曾经到带我去六本木那里的酒吧。看起来就是价格不低的店面,但海鸥却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当时大概是傍晚左右的时间,当我们稍微喝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有一群男人跑来跟我们搭讪,说要请我们喝酒。」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在我还无法察觉室见提这个的用意时,她继续说:
「想必是想把我们灌醉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吧。当时我跟海鸥说『很危险,赶快离开吧』但海鸥却不听,并对那些男人们提出了条件。」
「第一,酒钱全部都由他们来出。第二,每当海鸥喝一杯他们之中的某人也要干掉一杯,对方可以由全部的人轮流喝,总之只要有人喝掉一杯就行了。」
工兵开始不寒而栗,在这个时间点工兵其实已经大概察觉到故事的结局了。
「结……结果怎么样了。」
工兵不得不提问,也许只是自己猜错了,或是自己想太多而已。但是室见的话却下达了残酷的判决:
「那些男人其中一半因急性酒精中毒被送到医院急救,剩下一半把钱包丢下就逃跑了。」
唔。
「即使这样海鸥她还是继续不停地喝,将店里的酒都喝光了。最后店长出来哭着道歉,一边把我们赶了出去。」
……
「无可奈何地我们只好往隔壁的店家走去,但好像是因为已经互相联络过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关店状态。好不容易找到还开着的店,但对方刚好正在淮备关店,于是哭喊的店员与打算强行入店的海鸥就形成了一副地狱景象。」
真的假的……?
「最后总算决定要回家了,但你知道海鸥在最后说了什么吗?她竟然带着满脸微笑说出『你看,这样喝酒很便宜对吧』这种话。」
全身在一瞬间都起了鸡皮疙瘩,工兵往海鸥那边看去。她手上拿着杯子露出嫣然的微笑。为什么呢?我突然觉得她是个充满谜团的怪物。
室见抓住工兵的手腕:
「你……你有多会喝酒我是不知道,但这种对手不是普通人可以赢过的。所以趁现在还不迟,先道歉再——」
「不行喔,立华。还有工兵也是。」
海鸥温柔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对话。
她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我对工兵提出对决,而他也接受了,在这时间点契约已经成立。工兵已经踏入无法回头的界线,我不允许他中途退出。我希望工兵能痛苦挣扎地陪我喝到最后——好吗?」
好?才不好咧——!
这规格也太超乎想象了——本来以为是要猎狐狸,结果却是被派去与战车进行战斗。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赢过可以喝干整家店酒库的怪物啊。
但是海鸥毫不留情地倒满下一杯。工兵在对方气势的压迫下跟着干了。接着再一杯、二杯、三杯。
——
接下来又喝了一阵子,但海鸥的脸色却毫无变化。她就像是个全身由机械组成的人偶般平淡地把酒消耗掉。没多久后酒瓶就见底,按下桌上的招呼铃叫来店员。用送来的新酒重新开始对决,一杯、二杯、再一杯——
「樱……樱坂你还好吧?你的左眼跟右眼好像在看着不同的方向。」
「咦?真的吗?没问题的。只不过是视界比平常宽广了点,应该是还可以的。」
头部很沉重,就好像额头跟脸颊下方被塞了铅块一样,也没办法保持平衡感。工兵硬是将眼看着快要失去平衡的身体维持住。
「对了,关于刚刚的赌注。」
海鸥以平静的语调说着,同时在杯里加入冰块用搅拌棒搅着:
「虽然有点早,但我要在这说出我的愿望。」
「……是什么呢?」
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沙哑的声音。喉咙很痛,热气充满麻痹的食道跟气管。在已经出现迭影
的模糊视线里,海鸥微笑着说道:
「工兵,我希望你跟立华接吻。」
啥?
意识化为一片空白。
等一下……那个,她说什么?
室见比工兵早一步恢复神智,她喀哒一声把椅子顶开,猛然站起来:
「什么?你……你……你在说什么?海鸥。你在开什么玩笑?」
「咦?骗人,你不想吗?立华你最近不是才问过我『接吻是什么味道呢』这问题吗?」
「……?才……才……我才没有讲过那种话!就算真的有讲过类似的话,要我跟这个家伙,那个,接……接……KIKIKIKI。」
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口。
结果就成了战队节目里出现的小啰喽会发出的奇妙叫声。
室见满脸通红地大力跺着脚。
「总……总之就是不行!这种事就是不行。这家伙是我的部下!那种事情不行啦!」
但是海鸥缓缓地摇摇头:
「立华没有拒绝的权利,这是我跟工兵的比赛。工兵只能遵从约定夺走立华的嘴唇。就算是要用强硬手段硬压上去也在所不惜。」
「硬……硬压上去……?」
「而且机会难得,干脆连舌头也一起伸进去吧。」
「咿?」
室见的混乱状态光看就让人于心不忍,嘴巴就像金鱼般一张一合,而视线也完全游移不定。
她最后抓住了工兵的肩膀,用尽全力激烈摇晃,一边用那充满凶光的眼神狠狠瞪着工兵:
「你……你拼死都要给我赢——如果输了我可不会放过你——懂了没!」
「那个……我已经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懂了没!」
「……是。」
在被半强迫之下回答后,继续进行对决。
拿起杯子一口气把它喝干。瞬间,跟至今完全不同的冲击直接袭击脑门。就像头壳中有个大钟直接响起的感觉,连接意识的细绳也好似快要四分五裂了一样。
糟……糕。
工兵拼命地把化为黑暗的视界拉回正常。
他低着头拼命喘气……混蛋,为什么我非要遭受这种对待不可。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应该才是被害者,需要关心的那一方吧。
工兵虽然不停地悲叹自己的命运,但回过神时心中已经诞生完全相反的感情……可恶,从别人的角度来看,现在的我一定是蠢翻了。装好人帮室见说话,然后站上别人的擂台一决胜负,最后只能得到残酷的败北。真是个十足的丑角,真是个没用的家伙

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那真是太逊了。
咚。
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他用往上瞪视的角度看着海鸥:
「下一杯——继续来吧。」
海鶠睁大双眼低声赞暵,她带着微笑再次把酒杯注满:
「工兵你还真是努力,我可能有点小看你了。」
「因为是上司命令,都被说了不淮输了。」
他带着粗哑的声音把杯中物一干而尽。海鸥也配合工兵的动作把酒一饮而空。随着咕都咕都的声响,下一杯的酒被装满。身体发出了惨叫——工兵无视此一警讯举起了酒杯喝干:
「我说海鸥啊,你为了室见而在这里训话训了半天。但赌注的内容却是这种愿望。这样子不是很矛盾吗?我觉得你根本就一点都不重视室见吧。」
一伸出杯子,内容物就马上被补充完毕。工兵也把海鸥的杯子给倒满,两人一起把嘴贴上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很重视啊。我觉得与其让立华的初吻被来路不明的奇怪男人抢走,那还不如就献给你还比较好。」
咕鲁。
「能对此做出判断的人是她本人,不是海鸥你。」
咕鲁。
「当本人犹豫不决无法下定决心的时候,从后面推她一把也是必要的。」
咕鲁。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不管要花上多少时间,这都应该由自己思考后,再往自己认可的道路前进。」
咕鲁。
「不是任何人都有办法自己决定自己该走的道路的。也是有那种不推他一把就只会停留在原地的人。」
咕鲁。
「那至少也等到对方说出希望你推他一把之后再去推。没受到委托就随便这么做,就只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而已。」
咕鲁。
……已经渐渐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会拼命坚持这样的论点呢,我啊?明明对于室见要跟谁接吻,我其实都觉得无所谓啊。
视界扭曲了,光线发生曲折,色彩也混合在一起,一切都变得有如前卫抽象画般的景象。眼前这个漩涡应该是海鸥吧?咕鲁咕鲁地回转,中心则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芒。
「看来差不多是极限了。」
声音从天花板贯注而来,周围四处都飞舞着金色的羽毛,毁灭之风也在此时吹起,柱子、墙壁有如麦芽糖般扭曲,吸入漩涡的中心点。极限——世界的末日、一切的终结、回归于虚无。
「工兵你已经很善战了,感到自豪也没问题,以我为对手竟然能缠斗到这种地步,所以已经够了。放下杯子、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
「嗯……什么?你说什么?」
「……还……以。」
「?」
「我还……可以。」
把意识强制重新启动,用意志力将充满噪声的思考控制住的工兵把脸抬起。杯子被他推到一旁,把整瓶酒拿近自己,嘴角高高翘起:
「有件事——我忘记说。」
工兵对漩涡的中心讲着,对方好像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将了一军而沉默不语。工兵闭上了单眼,浮现左右不对称的扭曲笑容:
「我啊——其实意外地很不服输喔。」
工兵说完的同时将酒瓶拿到嘴边,一口气将酒灌入口中。
世界从此陷入黑暗。

有蚊虫飞舞的声音。
滋滋的扰人振动声,又低又长在远方响着。工兵闭着双眼用手在耳朵旁挥舞。但声音却没有消失。是多心了吗,音量反而慢慢变大了。
……
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看见的是天花板,白色的石膏版因为灰尘与香烟的烟熏而显得有点肮脏。古老的日光灯微弱的光芒一闪一灭着。
滋滋。
原来声音是日光灯管发出来的……不是蚊虫啊。工兵揉揉眼睛让上半身坐了起来。
看来自己似乎是睡着了。臀部底下有着很眼熟的沙发椅,墙边则有果汁贩卖机,这里是……
公司的休息室?
「好痛。」
用手按住了额头,好像被钝器殴打般的疼痛在脑髓内回荡着。这头痛是怎么回事……话说,为什么我会在公司里头啊。
……
意识混浊不清。我想想……昨晚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觉得好像被卷入了某个不得了的事件里头。处理故障……?作业?不对——
「……」
调整呼吸让身体平静下来。记忆也跟着慢慢复苏。没错,我跟海鸥在拼酒,然后就——
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手机。时间是早上八点,日期是——餐会的隔天。
真糟糕……
我完全醉倒了。不但不自量力地拼酒,最后睡倒了还被送到公司来吗?……真是逊到极点了,跟别人互呛到那种地步,最后却是落到这种下场。
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必须好好道歉才行。对海鸥也说了许多失礼的话,就算只是在聚餐时发生的事情,也要好好作个了断才行。
工兵按着抽痛中的头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踩着摇摇晃晃的脚步走在走廊上。正当拿出钥匙卡开锁,淮备走进系统工程部门的这时候……
「啊,樱……樱坂先生?」
……耶?
门的另一头站着表情僵硬的藤崎先生。银边眼镜后方的细小眼睛混乱地四处张望:
「您……您醒了啊。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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