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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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荒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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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学校里,大头哥说话是很有分量的。他喜欢和孩子们玩,也喜欢当孩子王。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喜欢贝戈,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家住的比较近。但是贝戈不会仗着和大头哥关系好就去欺负其他人。
  不过有一次他自己被六年级的学生欺负了。那个人的嘴唇有点翘,身子发育的很好。贝戈后来跑过去跟大头哥汇报,大头哥生气,说:“哪个人欺负你,哥哥帮你报仇。”
  贝戈带着大头哥指着前方一个翘唇少年,说:“就是他。”大头哥二话不说跑过去一把拎起了翘唇少年旁边的一个人,一个膝盖直接顶在了他的腹部,那人吃痛弯下腰去。大头哥指着那个人的头,随便说了几句话,那人就趴在地上狼狈地哭了起来。贝戈好想跟大头哥说,你揍错人了,但是他没有。因为他看见大头哥完事之后,接过了翘唇少年递给他的一支烟,两人搭着肩,高高兴兴地走出校门。
  贝戈曾经看过香港的黑道片,里面个个都有情有义。他觉得翘唇少年是大头哥的小弟,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委屈而让大头哥违背自己的情义,而这,便是贝戈孩提时候理解的情与义。
作者有话要说:  

  ☆、璀璨的雪

  贝戈终于想起了大头哥,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不过他发现曾今令自己崇拜大头哥的长头发不见之后,他就开始着急,说:“大头哥,你的长发呢?”
  大头哥说:“我刚刚从监狱里出来,哪来的长头发。”大头哥还说:“我在牢里跟很多人写过信,包括你,可是我没收到一封回信。”
  贝戈有点委屈,他说自己从来没收到大头哥写的信,倒是自己写了一封信,寄给大头哥,但是最终没有回信。大头哥唏嘘,或许牢里牢内,两个世界,不能通信,只能通话。三年的日子,没一个人去牢里看望大头哥。
  贝戈那时候似乎是港片看多了,他觉的人这辈子必须坐一次牢,因为只有非常牛逼的人才配关进牢里。然而生活里的事恰恰和贝戈想的相反,只是到现在他都无法矫正他以往的观点,在他眼里大头哥是从牢里出来的英雄。
  这位英雄最后向贝戈开口道:“有钱吗?借我点。”
  “多少?”
  英雄向贝戈做了一个耶的手势。贝戈从兜里掏了掏,终于拿出一张满是皱纹的二十块,交给了大头哥,大头哥摇了摇头,用两个拳头比划了两个蛋的模样。贝戈心领神会,他这个月的生活费有四百。他说他把钱压在宿舍的枕头下面,要大头哥去自己的宿舍拿。
  贝戈觉得,大头哥刚刚从监狱里出来,难免手头会有些困难,但是他以后一定会发财的,哪个黑道老大不是白手起家。信任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行为,他被女理发师坑了三十五块就会心疼,借大头哥两百块却借的果果断断,眉头都不皱一下,哪怕他的生活会因为少了这两百块每天只吃一顿饭。
  学校门口有一条长长的街道,是一条古老的石板路,并不宽。只能容得下两辆卡车外加一台摩托车并驾齐驱。但是绝不会有人会开着摩托车与两辆大卡车在这条路上挤,除非他是灵魂骑士中的烈火强尼。
  街道上有一些石板的角是翘起来的,当车轮子从其上飞驰而过,车上的人就会有一种飞一般的感觉。骑自行车去学校的女子在经过这些翘石板时,都识趣地牵着自行车走。翘石板给人们的出行带来很大的不便,到那时周围的居民和居委会都没人出来振臂一呼,解决这些翘石板。因为有些生物,只要痔疮不影响自己的粪便排除体外,他们是不会觉得自己菊花中多出来的肉是多余的。所以翘石板们固守着这条老街,为人们的生活多添了一点颠簸的乐趣,而长痔疮的人再也不会感到疼了。
  而居委会大楼屹立在街的末尾,它已经堕落成五中的校外宿舍楼,今年五中的宣传做的格外好,报名的学生格外多,导致校内的宿舍不够人住,只好在校外再租一栋楼。反正居委会只是个摆设,有事的时候一群中年人聚在里面喝喝茶聊聊天,没事的时候一群老年人聚在里面打打牌聊聊天。不过茶到处都有的喝,钱却不是随处都可以赚,各位居委会的长老们和校方在居委会大楼里喝完茶之后,答应低价出租给学校当临时校舍。
  贝戈带着大头哥来到了曾今的居委会合作社,现在的临时校舍。临时校舍有两扇巨大的铁门,只要手指在上面稍微用力一弹,就会有一大片锈迹掉落。这扇铁门每到晚上十一点就会准时关门。不过就算铁门再高,也会被那些夜生活需求严重的人所征服。只不过后来贝戈在征服它的同时也被它征服了,一次,他爬出铁门的时候一不小心被铁门上段尖锐的钢枪捅到菊花,幸好捅得不深,就是排便的时候感觉长了痔疮一样。
  临时校舍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是这栋宿舍楼的生管,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服过两年的兵役,至今视力还很好,从不带老花镜。以至于大头哥已进入校舍,老头一眼就盯上了他。凭借他当了两年老兵的经验,他觉得大头哥身上有一种不能触碰的危机感。学校的学生都是娇生惯养,绝不会给人这种压迫感。
  生管正在琢磨着要不要拦住这个家伙。大头哥也注意到这老家伙不善的眼神。凭借他多年在监狱里训练出来的警惕性,他冰冷的目光也打量了一下这个生管。最后老生管的房间里面跑出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用稚嫩的童音喊着爷爷。老生管的双手护着小孩,心里想想,算了,让他进去吧。
  贝戈的宿舍一共有十二个床位,其中有一个是空床位。宿舍里的人都躺在了床上,把玩自己的手机。大家在床上瞟了一眼这个一来就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看到他一头清爽的短发,心里本想发笑。却看到贝戈的背后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光头男,警惕性地不敢说话了。
  大头哥想尽量保持低调,谁知他霸气侧漏,让宿舍里的很多人都感到不自在。大家也开始猜测,贝戈会不会是不良少年,一来就带了一个一看就是黑社会的人前来串门。贝戈在众人的注视下从枕头到里面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取出两百块钱交给大头哥。他已经想好了下一次钱包要藏在哪里了。
  大头哥说:“你把这么鼓的钱包放在枕头里,晚上睡得着啊。”
  贝戈说:“这样睡觉才安心嘛。”
  大头哥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对贝戈说:“走,我带你去吃饭。”
  大头哥的到来使宿舍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种是认为贝戈是与社会上不良青年有亲密接触的不良少年,必须与这种人保持距离。一种是认为贝戈是与社会上不良青年有亲密接触的不良少年,和他交好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以后还有事要找他帮忙呢。
  老街的街道旁边有很多快餐店。每天这些快餐店的门口都会出现一辆三轮车,开车的人佝偻着身子,戴着鸭舌帽,嘴唇旁边有一粒长毛的黑痣。他费劲地开着三轮车一家店面一家店面地骑过去。他在卖一种油,用白色的塑料桶装着,一卖一大桶,油的颜色就和快餐店的墙壁一样黑。快餐店的老板把黑色的油倒进了金龙鱼调和油的油桶里,但是油并没有因此而变成金色的。
  有人问说:“老板啊,你这油怎么是黑色的。”
  老板说:“小伙子,一看就是没煮过饭的,你告诉我酱油不是黑色的是什么颜色的。”
  小伙子恍然大悟,拍了一下头,说:“我糊涂了。”他高兴地点了几道小菜。临走前还不忘跟老板打招呼说:“老板啊,你哪打的酱油,味道这么好,下次我还来你这边吃。”
  老板笑呵呵地说:“下次给你打个折。”
  吃客们看到这家店受到了赞赏,于是饭吃的更津津有味起来了。后来贝戈看到这家老板用酱油油炸虾条之后,就再也不来这边吃饭了。令人绝望的是,就算他换了另一家,他还是看到老板们往锅里倒进黑色的酱油,再往里头狂扔死掉的小虾。油炸虾条是最受欢迎的一道菜,几乎是每家快餐店必备的。
  贝戈后来又尝试着去食堂吃。但是贝戈的教室在学校的最低处,而食堂坐落在学校的最高处,去食堂需要爬一个很陡的坡,来到食堂门口就会气喘吁吁了。但是每次贝戈走在路上,就会看到一群体能超常的人飞奔向食堂,其中不缺乏女生。人群跑过光秃秃的操场,卷起一尘烟沙,此时只要清风一吹,就能够制造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贝戈就像一个沙漠旅客,灰头土脸地走出了沙尘暴。他拍了拍头发,沙子不停地掉了出来。他不跑是因为觉得为了抢饭吃而奔跑的样子很狼狈。
  食堂的盛饭窗口挤满了人,那群人就像刚刚经历过□□一样,排在后面的人争先恐后地挤进人群,而拿到饭的人却再也出不来了。贝戈看到的并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饥饿的猪。这群猪目无人类的道德秩序,秉承着每天吃的都是最后一顿饭的生存观念,开始抢食。贝戈站在最后一个,好不容易才排到人群的中间,却发现一只母猪正不停地往里拱。最后贝戈还是被挤到原来的位置。他终于放弃了,而是找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看这些猪抢食。
  不管公猪母猪男人女人,在生存面前都一个样。别看平时有些女生表现地很矜持,在这个地方她们都被打回原形,她们翘着屁股,头往里挤,根本不顾男生女生最基本的底线,当然,在这个时代男女之间是没有底线的。
  她们嘴巴里还娇滴滴地抱怨着:“哇哦,好挤哦。”通常比较心善的男生听到女生的抱怨,就会自觉地把身子让一让,她们就成功地挤进去了。而那名让出位置的男生最后又退回到原地。
  在贝戈周围还坐着几个抱着和贝戈一样想法的女孩子。她们坐在一起聊天,悠闲地等着猪们抢完食。贝戈无聊至极,扫视了一下她们的样貌,发现她们穿着得体,气质文静,关键是她们普遍长得比挤在人群中的女孩子好看。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窗口的人终于少了。贝戈才上去点菜。转身的时候与一名女孩子对视了一下。女孩像遇到老乡一样,眨巴这大眼睛说:“哦,是你啊,你就是上课被班主任点名的那个人。”
  贝戈真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不幸,他打量了一下女孩的脸,没想到自己的班级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责怪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这个女孩子。贝戈咳嗽了一两声,大有装逼地成分。他做了一个惊讶地有些夸张的表情说:“哦,原来是你啊。”
  女孩甜甜一笑,很有礼貌地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苏雪。”她旁边地女友也甜甜地笑,只是笑的有些浮夸,甚至有些张狂,调和之后的笑容安分地站在了浮夸与张狂之间,不占任何一边的位置。
  贝戈忍住不去看那张脸,只对苏雪说:“你好,我姓苏,名贝戈。”
  苏雪旁边地女孩忍不住笑到,:“哇,好lovely的名字啊。”于是苏雪顺便向贝戈介绍到:“这位是杨雪,我来学校第一个认识的人,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她哦。”
  贝戈口是心非地说:“一定一定。”
  食堂的饭菜其实到现在都还剩下蛮多的,其实大家大可不必那么慌张,怕没饭吃。若是能好好排队,或许在后面的人就会更快地吃到饭,如果大家能不那么自私一点的话。
  虽然等的有点久,不过食堂的饭菜确实比外面的快餐店要好吃,菜色也蛮新鲜的。最关键的是今天可以与美女共进午餐。
  女孩子点的菜大都有些清淡,而且要保证能一小口吞掉的,像猪蹄这种有损吃相的食物她们是永远不会在公共场合吃的。
  苏雪看着贝戈的头,有些失望地说:“你还是把刘海剪掉了。”
  贝戈说:“刘海在我心中,谁也带不走。”
  苏雪合情合理捂着嘴笑,接着杨雪也应景地笑了起来。贝戈为自己的话能博红颜一笑而开心地笑了,三种各有目的的笑声最终融会贯通成为一种难得的熟识。
  苏雪成了贝戈在这个班级里第一个认识的女孩,她确实就像雪一样,太容易被温暖融化掉,令人舍不得含进口中,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酱油和油的区别

  贝戈和大头哥吃完饭了,又坐了一会儿。大头哥三年没回到家乡了,他问贝戈后村如今变得怎么样了。贝戈说:“后村一点都没变,路还是和以前一样窄,虽然路边插了几根路灯,但是从来没有亮过,人们走夜路还是要自带照明工具。”
  “没变就好,回去的时候,可能我还认得出来那里是我家乡。”
  贝戈说:“但是人变了,大头哥,我不知道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他结婚了。”
  大头哥说:“那老头子,从小就不把我当亲儿子对待,他结婚怎么会跟我说呢。不过,他什么时候结婚?”
  贝戈说:“一年前,他成了我后爸。我也搞不懂他们两个怎么会搞上的。我其实不是很赞成他们在一起的,因为你爸对我太好了,这让我很不安。”
  大头哥说:“其实不奇怪,我爸和我妈也离婚四年了,你老爸去年刚好也死了,咱们家又住的这么近,你妈和我爸结婚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贝戈说:“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荒诞的世界里啊,很多年前,我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你老爸会变成我后爸。”
  大头哥说:“贝戈啊,很多事其实你都不明白,你看看你周围的这些人,他们难道会笨到酱油和油都分不清楚吗?他们比谁都明白,又想比谁都糊涂。他们把黑油炸的虾当鲍鱼吃,这是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我在监狱里呆了这么些年,吃的饭比这里的还不如。我写了那么多信,我相信收到信的人很多都假装没看到。我坐了牢,村里谁记得我,连我妈可能都忘了她什么时候生过这么一个孩子。若我不学着活的糊涂一点,怎么熬下去啊。”
  贝戈说:“大头哥,自从你进监狱之后,便成为我心中的一个神话,深刻地影响着我的言行。我还没剪头发之前,还留着和你当年一模一样的刘海。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个头发都短了。”
  坐得差不多了,贝戈和大头哥起身离开。大头哥说:“贝戈啊,我爸和你妈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太容易,我们应该都祝福他们,我写给你的那封信你既然没收到,那里面的内容也就不必知道了。等你再大一点,我把我知道的事都说给你听。那时你就会知道其实在我们看来荒诞的事都在暗中巧妙地变得顺理成章。”
  大头哥再次离开了,他不知道这次会走多久,他也不知道大头哥并没有走多远,他只是在前面拐了个弯,走进了春思理发店。
  大头哥在监狱里呆了三年,他有十分严重的性癖。除非和异性,不然绝不用荒诞的手段随便应付自己的性需求,哪怕是自己的手也不行。所以他三年没有释放过自己了,今晚对他来说显得十分重要。他与田蜜蜜在床上如火如荼,在甜蜜蜜身上,大头哥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所以大头哥决定爱上这个□□。
  大头哥在入狱之前也爱上过一个□□,不过这一段的爱需要决定,上一段的爱情不自禁。他这次会爱的没心没肺一点。
  今晚贝戈梦遗的时候,正是大头哥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刻。他在情感上消费同一个性对象,一个用肉体实践,一个用精神想象,得到了同样的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  

  ☆、她的眼中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可能独立存在。每一种存在都需要另一种存在去配合。就像贝戈宿舍的那张床,它本来可以不存在,但是既然它存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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