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之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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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之晨-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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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尽出,寻一无人山谷,建一木质小屋,铺一青石小路,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这句句子不禁脱口而出。白落梅在《你是锦瑟,我为流年》中提到的句子,用着形容这里真是太贴切不过。
  “你喜欢那样的生活吗?晨钟暮鼓,安之若素。”乔希晨听她如此一句,便随之问道。
  夏紫伊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半晌之后反应过来。“喜欢。如果我生活在古代,一定要过那样的生活。”
  “那现在呢?”
  夏紫伊看了看乔希晨,被他话语中认真地疑问逗笑了,“现在?没电没网,我想我会疯掉的吧!”
  乔希晨听到她相较于之前如此现实的话,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夏紫伊再安于宁静也是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是怎么也不可能适应真正的“与世隔绝”的生活的。
  “不过,这是什么地方啊?电影外景地?”这样的古色古香的地方,如果不是古装剧里,夏紫伊实在很难想象还有谁会建造这么一个地方。
  乔希晨温柔地望了眼前的小院,“这是我父母亲手建起来的小院子,也是我爸爸长眠的地方。”说着便牵起夏紫伊的手往里面走去。
  绕过梅花树,穿过庭院来到竹屋,打开那扇木门,屋子左前方便摆着乔父的灵位。虽然是深冬时节,这个院子又在竹林深处极幽之地,但屋内丝毫没有一起阴森的气息。相反,屋内显然是有人经常来打扫的,一尘不染,冬日的暖阳穿过窗户进来,把整间屋子照的透亮,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
  夏紫伊朝墙上挂着的乔父的照片走去,“这就是你爸爸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乔希晨听到她这个形容,有些难以琢磨。“什么意思……”
  夏紫伊俏皮地一笑,“一样玉树凌风,英气逼人啊。”
  乔希晨听后立刻喜上眉梢,“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夸我,荣幸啊!”
  “少臭美了,我是夸爸爸呢!”
  夏紫伊说出口方发现不对,一时口快竟然直接叫起了爸爸!乔希晨自然不会漏掉这一声“爸爸”,乐的更欢了。夏紫伊窘迫的支支吾吾解释着他也置若罔闻,看着她脸红羞涩的样子有趣极了。
  笑完之后,乔希晨一转真挚地拉着夏紫伊的手面向父亲的遗照,“爸,这是伊伊,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我想,跟她在一起我感受到了您和妈妈一起生活的那种感觉。您说过,这种感觉就叫做幸福。爸,您嘱咐让我过的生活,我想做到了,您现在一定很开心吧。”乔希晨的语气温和,夹杂着无尽的甜蜜。
  夏紫伊静静地听他跟爸爸说话,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眼凝视着他的面容。也许是因为感动,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她的眼眶渐渐有些湿意。装过头望向乔父,没有害羞,郑重的叫了声“爸爸,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希晨。”
  乔希晨伸手搭上她的肩,眼神温柔而恬静,俯身吻上夏紫伊微湿的眼脸。能够遇见对的人,是何其的幸运。
  这天离开“林中小屋之后”,两人便去了集市采购年货,一直忙到了晚上。待佳肴都上桌之后,两人一起去请了乔母跟奶奶出来。
  乔奶奶坐在丰盛的饭菜前,看着脱下外套,扎起长发,围着围裙的夏紫伊,笑着说道:“晨晨娶了位贤妻啊。”
  夏紫伊顿时红了脸,低头轻声地说道:“奶奶,我们还没结婚呢。”
  乔母故意曲解了夏紫伊的意思,故作姿态地对儿子说:“希晨,听见没,动作还不快点吖!”
  夏紫伊的脸简直是想要烧起来一般,她们有意逗她,无论怎么辩解也说不清。这时乔希晨开口维护道:“妈,奶奶,你们就别逗伊伊了。”
  “喲,心疼了吖。”
  ……无奈,这会儿两人都成了乐子。
  饭后,小镇上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拿着烟花爆竹在庭院内一起放着玩,微波嶙峋的小河里有陈放着自制的五彩的河灯随着流水航向远处。天空虽然没有那种冲天的大礼炮点缀,但是能够看见满天的繁星,热闹声中藏着一份静谧,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山间的晚上寒气格外重一些,夏紫伊畏寒,所以两人在河边看了一会河灯便回房了。屋内开着暖气,夏紫伊站在窗口,周身暖暖的,看着窗外那个不一样温度的世界。孩子们还在地上奔跑玩耍着,手中的烟花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现代的城市都是灯火辉煌,年味儿越来越淡。而黎源的春节却过得传统,孩子们奔跑着守岁,大人们围坐着吃瓜子坚果细数年内的琐事,家家户户新桃旧福贴的红红火火,耳边不间断的炮竹声吵嚷着拜年,除旧迎新,年味十足。
  乔希晨从浴室出来时,看见夏紫伊穿着单衣站在窗前远眺,拿起一条薄毯披在她身上,顺势从背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看什么呢?”
  “黎源的新年跟B市很不一样,我喜欢。”
  “那以后都回黎源过年。”
  “嗯。”
  “明年把叔叔阿姨也接来一起过。”
  “嗯。”
  “明天中午的飞机回B市。”
  “嗯。”
  “嫁给我吧。”
  “嗯。”说完夏紫伊才反应过来,“哈?”
  一如意料之中的得逞,乔希晨扬起嘴角,狡猾的顶着夏紫伊,“我听见你答应了。”
  “什么呀,你这唔……”见她还有异议,乔希晨低头堵住了她还欲争辩的唇,吞噬她所有的疑义。
  在黎源的两天,是乔希晨跟夏紫伊最最甜蜜的两天。在这样安逸幽美的环境,没有工作的困扰,接受者周围人的祝福。
  这样的生活几乎是所有人追求的最高境界吧,但是没有谁的人生会一帆风顺毫无波澜,此刻沉浸在幸福中的两人,并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向他们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到灾祸的转折

  大年初一早上,夏紫伊跟乔希晨两人吃过早饭就匆匆回了B市,因为夏妈妈催促他们一定要回家吃饭。
  在夏家的这顿饭与在黎源的出不多,纵贯始终的闲聊,只是夏紫伊跟乔希晨的身份互换了一下。最后夏妈妈的一句话让夏紫伊瞬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希晨啊,什么时候把你母亲接来,或者我跟你夏叔叔去也行,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婚期啊。” 
  夏紫伊听了之后瞬间红了脸,,握着双手在一边一声不响,响起昨晚乔希晨的那句“我们结婚吧”,头抬得更低了。
  乔希晨见她如此害羞的模样,欣喜地一笑,手在桌下轻轻握上她的手,对二老说:“好的,我过几天把妈妈接来B市。”
  当晚,夏爸夏妈本想留小两口在家过夜的,可由于第二日乔希晨公司就有实务要处理,夏家离公司又有点远,两人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第二日,夏紫伊醒来时已接近中午,她拿起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两小时前乔希晨发来的一条信息:
  伊伊,公司临时有个案子需要我去英国处理,初定要去一个星期。对不起啊,春节都不能好好陪你,我一定尽快回来。
  春节没有爱人的陪伴,夏紫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可她也理解乔希晨的忙碌,拿起手机回了短信:没事的,别太赶了,累了就休息。
  刚放下手机想起床洗漱,夏妈妈就打来了电话:“伊伊,今天你爸休假,我们现在正在去你那的路上,你把希晨也叫上吧。”
  “妈,希晨出差去了。”
  “啊?不是说就去处理几份文件吗?这大过年的怎么就出差了呢?”
  “没办法啊,迦言不在,公司又刚走上正轨,什么事都要他亲自出面。”
  “唉,你让他别太累了,总要休息休息的。那就我们一家三口吃顿家常饭吧。”
  “好,不过妈,我这什么都没有,你跟爸来的时候去买些菜吧。”
  “行。说起来,你爸好像从来没有去过菜场吧,哈哈……”
  夏紫伊洗漱完后,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实在有些乱,好久没收拾,客厅里的书四处散着,地毯也歪斜着,衣服晾了许久也没收,妈妈如果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阵唠叨。于是夏紫伊趁爸妈还没到之际,打扫起了屋子。
  时间已将近十二点,可夏爸夏妈还没到。夏紫伊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来了个大扫除,弄完后大汗淋漓,见父母还没到便先去洗了个澡,可等她洗完澡爸妈还是没来。她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买个菜买这么久?于是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询问,却发现12点27分,有一通夏妈妈的未接来电。
  她回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心想:可能是还在菜场,太吵没听见吧。于是打起耐心,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反正也不饿,慢慢等吧。
  电视打开就在播本市的新闻,“今天中午12点23分,中山路中段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私家车被侧面突然驶出的客车撞出十多米远,小轿车中一名中年女子当场身亡……”
  夏紫伊再看见画面上那辆熟悉的轿车后,瞬间失了神色,愣坐着一动不动,一时不敢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会的不会的,刚刚还跟妈妈在电话里有说有笑的呢,不会的……
  不知呆了多久,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夏紫伊只凭下意识地接起放在耳边:“您好,请问是机主的家属吗?这里是XX医院……”方才新闻里播音员冷冰冰得声音还未散去,又响起了这个噩耗,让夏紫伊不得不认识到了现实。
  “喂?喂?请问你在听吗?”
  夏紫伊稍稍回神,艰难的开口道:“在、我在……”
  夏紫伊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下楼拦车到医院的,等她到时夏父已在手术中。她站在手术室外,依旧愣神,实在无法接受这突发骤变的现实。
  陆宇望赶到医院时,便看见这一幕。夏紫伊像一尊石雕般处理在手术室门口,呆呆地看着地面一动不动,旁边长在瓷盆里的盆景都比她有生气,这样的夏紫伊实在让人心疼。
  “紫伊。”陆宇望走到她身边轻抚她的脊背以示安慰,“夏伯伯会没事的。”
  夏紫伊感受到背上的手,抬头看见许久不见的陆宇望,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惊讶,随即又被无神淹没,淡淡的开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怎么来了?”
  看见夏紫伊极力掩饰心中的悲伤与不安,陆宇望更加心疼起来。这就是他从小认识的夏紫伊啊,虽然表面上弱不禁风,可却是最倔强的,从不把脆弱展现在人前。“我刚看见新闻就立刻赶过来了,没事的你别担心,夏伯伯一定吉人天相。”说着安抚似的把夏紫伊轻轻搂在怀中,示意她还有自己可以依靠。
  夏紫伊却不动声色地退离了他的怀抱,故作镇定的说:“嗯,谢谢你。”
  陆宇望见她周围仍旧包裹着一个“闲人勿进”的气场,不免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你男朋友呢?他还不知道吧?我让他来陪你。”说着便准备找乔希晨电话。
  “他出差了,现在不在国内,我没事,不用担心。”夏紫伊缓缓开口。
  陆宇望刚想再说些什么,手术室的门突然开启,几个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急忙上前,夏紫伊紧张的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陆宇望问了医生。
  其中一个医生皱着眉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不起,病人原本就患有心脏疾病,送来时已经重度昏迷,他的脾脏破裂,真的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在手术室门口的家属,最讨厌也是做恐惧的便是这一声“尽力了”,那意味着最糟糕的结果,可谁又想过这句话也是医生最不愿说起的。
  夏紫伊听到这瞬间失了神色,刚刚焦急地抓着医生的双手突然间像失了重一般掉下,脚下一个踉跄往后倒,晕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

  就那么一瞬间,世界就足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昨日还沉浸在节日的氛围中,今天各大相关媒体头条都被“夏氏集团董事长车祸逝世”的消息占据,当然,国内护肤品产业的龙头集团一夕间群龙无首,这个消息确实令人震惊。
  此刻商业中心的夏氏大厦以及夏家别墅的门口,被一些“敬业到春节加班”的媒体记者纷纷围堵。他们关注的永远都是夏氏的存亡,这些人里又有谁会去关心期间有一个人,一夕间从天堂落入地狱的绝望呢。
  夏宅。
  陆宇望守在床边,看着自从昨日在医院昏倒就没有完全苏醒过得夏紫伊,对她这一夕的遭遇痛心不已,他多么想要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抚道:“你还有我。”可是这个倔强的姑娘就连昏迷状态下都保持着警惕。
  昨日夏紫伊晕倒后,陆宇望急忙把她送去急诊,医生说她是惊吓过度一时难以接受才会昏迷,于是给她开了张床让她好好休息,可谁知自己刚把她抱上床,她便迷迷糊糊醒了一般,口中语气却是无比坚定,“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陆宇望只得把她送回家,之后又帮夏紫伊处理了所有后事。楼下,夏氏夫妇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大厅里,周围都是今早得知消息后赶来的夏氏员工。
  躺在床上的夏紫伊双手紧紧握拳,紧到指甲深深嵌入掌中留下一道血痕。陆宇望看到那深深的血痕,几次想要试图放松她的双拳,却丝毫无用。突然,夏紫伊全身一个痉挛,双眼便睁开了。大约是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阳光,眼睛瞬间又眯成一条缝。
  她似乎有些恍惚,坐起来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回到夏宅的卧室里了。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陆宇望,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时间似乎停滞住一般,虽说是看着陆宇望的,可陆宇望清楚感觉到,她的双眼像是失了神,完全是放空状态。
  陆宇望对着面前瞬间失了生气的夏紫伊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伸手拦住她的双肩,疼惜的说道:“紫伊,你别这样,难过就哭出来吧。”
  夏紫伊就像一具提线木偶般,缓缓推开了他,木木的动了起来。“我没事,外面怎么这么吵?”
  说等没等陆宇望回答就自己走了出去。楼梯下到一半,夏紫伊便看到了正厅里的情景。两具毫无冷冰冰得黑色棺木放在大厅最里面,夏爸爸跟夏妈妈面色苍白的躺在里面,安静地没有一丝气息。由于夏家没有其他亲戚,所以前来参加葬礼的都是一些公司的呃职员跟商业上的伙伴,这些面孔对于夏紫伊来说几乎都是陌生的,所以更显得冰冷。
  她就这样站在半层的高度,俯视着这完全不能接受的残酷现实。当目光聚集到父母冰凉的面容上时,她再也不能故作镇定了,凭借自己已无法站立,失重地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纵使再怎么忍耐,纵使双眼紧闭,泪水还是找到了一丝缝隙滚落了下来,随即越涌越多,纵使只有那么微笑的缝隙。
  夏紫伊立即转身上楼,直接进了就近的客房里的卫生间,把门反锁。即使就在楼梯上伫立的那短短几分钟,她便看清了下面那些人的表情。那些穿着职业装的职员,脸上的是怕失业的担忧;西装笔挺的商人,脸上是怕之后再无利可图的焦急;而门口的新闻工作者,则是急切地想要挖到最新的消息。夏紫伊想到温柔和蔼的爸爸,每天面对的竟是这些人,不免又是一阵心酸。
  半晌,夏紫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重新走下楼梯时,出来脸上难以抑制的悲伤,已无半点泪痕。
  一件夏紫伊出面,大家纷纷围上去“慰问”:“夏小姐,董事长发生这种事实在是老天无眼啊”“董事长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夏小姐请节哀……”云云。
  夏紫伊实在无闲情应付这些“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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