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抓了靠垫砸他,生气起来,“让你睡,睡你个头,睡你自己,爱跟谁睡。谁跟你睡?”
和衷躲开,“喂,刚还挺正常,挺成熟的,说着三十岁女人该说的话,转眼就到二十岁了,这么看不开?激动什么呀,不睡就不睡。”
周言生气起来,呼吸加快,胸脯不停地起伏,把所有靠垫都砸完了,鞋子脱下来也扔了,和衷挨了几下,抱着个靠垫东躲西跳,他说:“周言,你冷静一下,我觉得你的情绪有点过了。”
周言蹲到地下,抱着头,努力让自己平静,和衷蹲到她对面,试探着推了下她的肩膀,“别气了,不睡就不睡,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为着这么一句话就气成这样,你真回到二十岁了?”
“如果为了让我跟你睡觉,你借口跑我这里,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更不是什么善良可爱,更不是年轻貌美,不值得你这样用心。我不过是一个被你十几年前就睡过的老女人罢了。”
和衷叹气,“言,你这样说让我无地自容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男人就记得睡,睡,睡不同的女人,跟不同的女人睡觉,可永远不会理解睡觉之后给女人带来的伤害。”
“我觉得你有点偏激了,男欢女爱,应该是两个人都很愉悦的事。怎么说呢,我不想骗你,在你面前尽量保持我的真性情,如果我说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我还是男人吗?当然,你不喜欢,不同意,我当然不会强求你,你拒绝就可以了,何必这样激动?搞的我觉得自己很傻,好像做了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似的。”
周言推开和衷,深吸了几口气,“你说的对,是我太激动了。”她抱着膝盖,把脸露出来,看着和衷。
和衷低头也看着她,她看着他黑亮亮的眼底自己模糊的影子,他看着她朦胧如雾般的眼眸,他低头,周言闭上眼睛,他们两唇相接。先是轻轻的触碰,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周言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和衷的唇渐渐炙热,灵活的舌头也似活了过来,从周言的唇间游走,慢慢向里探索。
他一只手抱住她的头,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他坐到地上,将她几乎是半抱进怀里。
痴迷,沉沦,享受。
太久没跟男人有过亲密,周言的身体很僵硬,和衷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她的腰,用热烈的吻唤醒她身体的记忆。似乎在打开一扇宝藏……(删掉了正好三百字,算了,不要了)。
没有生疏感,成熟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从沙发到床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在最关键的时刻,周言找回一丝神智,她喊着“安全措施,不要在里面。”
和衷哪里能听她的,这会儿已经是欲罢不能,他沉浸在这种美好中,恨不能把自己全部揉进这个女人身体里,不想约束,不想放弃,不想忍,完全是放纵自己沉沦。
从激情中清醒,周言恼怒地推开和衷,“会怀孕的。”
和衷抱着她,摸着她柔软的腰肢,“那就生下来。”
周言趴在枕间,闷闷地说:“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她生气地扔了东西,说着坚决不睡的,怎么还是睡了?
“你的身体你比诚实。”和衷从身后把脸贴着她的脖颈,“我们还是一样的和谐。你的身体想念我,需要我,周言,你就不要再装了。”
周言扭动身体,“别在我耳边出气,痒痒。”
和衷笑,“你动的我也痒痒了。”
周言感觉到身后的异样,骂了句“流氓”。
“流氓就流氓,不能白担了虚名。”和衷更紧地贴紧周言的身体。
省略1000字,后续的流氓事件再叙,自行脑补。
早起,周言觉得自己的脸色娇艳了许多,她用冷水拍脸,涂抹上洗面奶,对自己说:“冷静,要冷静,千万不能花痴。跟谁睡不也是睡呢,不过睡了一次,有什么关系?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法律上,我们是夫妻,完全可以随便睡嘛,所以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和衷靠着门说:“是哦,虽说睡多少次都没问题,但千万不要太沉沦,如狼似虎的年纪,我还真有点受不了啦!这腰酸的。”
周言羞恼,“滚出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上厕所。”
周言喊:“我正洗脸呢,你等一会儿。”
人家不管,进门掏家伙上厕所,周言抹了一脸泡沫,干脆闭着眼睛,但声音还是哗哗地传进耳朵,周言干脆跑出去。
和衷完事,出来说:“你还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没摸过,还用过那么多次。”
周言不理他。比脸皮,她永远比不上他。
下楼上班,周言特意拐了个弯进了门口药店。和衷开车出来撞见,便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低着头出来,手里拿着个药盒。
周言看说明书,掏出来看看,小小的一片药,但是没水她还是吃不进去,还要买瓶水。
有人递给她一瓶水,“需要水吗?”
周言抬头,退了一步,有些惊慌地看着和衷,但很快镇静,劈手夺过水,“谢谢。”
和衷问:“真要吃?”
“嗯。”周言拧瓶盖,“我可不想没有准备的就生下孩子,这样对你我,对孩子都不公平。我们的婚姻并不是正常的,随时都会离婚,怎么可以要孩子呢?”
和衷接过周言手里的瓶子,拧开盖子递给她,“以后我会注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争吵
周言与和衷的发展,让她很有压力,清醒时常自责,但水□□融后的整个人状态却在无声提高,从皮肤到心态都年轻了许多。公司的人都发现了她的变化,私下都议论她有了男友,周言偶尔听见,只能默默走开。
流言传进王在清耳里,他期期艾艾地问她,周言愧疚,却不知怎么解释。她自己都很迷惘,她跟和衷到底算什么关系?夫妻肯定不算,彼此都没有做好共度一生的打算,股权的事一直隔在他们中间;男女朋友?也不算是,他们只做、爱,却不谈情;或许只能算作伴侣。
和衷很忙,经常各地的飞,在北京的时间并不多,说是跟周言住在一起,两人相聚的日子并不多。
周言觉得压力日大,她避不开王在清的追问,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说好再无交集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大家都还是当初的模样,那该多好。
如果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那么这些年她做的事,受的苦,又算什么?爸爸、妈妈,那些往事难道就真的随着他们去世就尘封了吗?周言鄙视自己,却又舍不得拒绝和衷的温情。
周言日渐有些暴躁,在和衷在的日子,难免给点脸色,两人渐渐有了些争吵,不过都无伤大雅,基本都是和衷不理会周言,过了那么一会儿,周言自个儿想明白,这事也就过了。
但周言的脾气逐渐失控,终于在一次和衷又没做安全措施时,爆发了出来,周言几乎将和衷踢下床。和衷也生气了,“这能完全怪我吗?开□□走火,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我们好好的说话,你在那里摸摸捏捏的,哪里顾得上什么安全措施。”
“你是男人,必须为这事负责。就为自己快活,不管女人死活,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总不能每次都吃药,身体受得了吗?”
“怀孕了就生下来,我们又不能不养,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当然在意,又不是你生,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周言用毛毯裹住自己,“再说,我凭什么要给你生孩子?”和衷的脸色变了,周言继续说:“你变什么脸,我说错了吗?”
和衷说:“你冷静一下,我不跟你吵架。”
周言冷笑,“冷静什么,你一直都这样吗?跟女人上床不做任何措施,想来现在孩子也有不少了吧?哦,对了,你有钱,不愁养,生多少都无所谓。”
“够了。”和衷眼睛生寒,“周言,别仗着我宠你,你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原来我还是恃宠而骄的人呀,对了,我差点忘记了自己是谁,还真当是你老婆、爱人了?其实我也不过跟你养的那些个情人什么的没什么区别,我根本没任何资本跟你叫嚣,在你面前我算什么呀?你谁呀,首富呢!我们能比么?”
和衷已是满身寒意,周言倔强地不服软,看着他冷笑。
和衷穿上衣服,走了。
周言说:“走了就别回来。”
和衷一走便是一个星期没有任何音讯,周言把他的东西收拾了,干脆快递到他家里完事。她安慰自己,走了最好,这事便是算完了,这样凑在一起,到底算什么?再继续胡搞下去,她自己都要崩溃了。不能继续下去了。
周言甚至换了锁。
王在清约她喝酒,她从容地去了。
王在清问:“你是不是跟和衷在一起了?”
周言终于能从容回答,“没有。”
王在清说:“那就好。你看看这个报道。”他把手机递给周言,娱乐新闻头条,明星李晶晶与男友同游日本。
说着不在意,但心还是抽紧了一下,周言强迫自己镇定,暗骂自己保持谦卑的心,不要再有所动摇。
喝得晕乎乎地回家,周言给和衷留言:股权转让,离婚。
和衷没有任何回复,但她知道他一定会看到,那个手机号只有几个联系人,他说过离婚前不会丢弃那部手机。或许早关机了,周言自嘲地想。
王在清提起十一一起回南市,周言答应了。
吕静和周波一起合伙开了个火锅店,忙的不亦乐乎,很少上周言这里来,周言在周末不去上课的时候,也会去火锅店帮忙,和衷在的时候不让她去,她也有半个月没去店里看看了。陈丹在广东已经联系好了学校,马上要开学了。王明溪跟老公和好了,正忙着给小学班主任送礼,想让点点上小学多得到点照顾。柳青与刘东东谈好了投资意向,刘东东派来了调查团。周言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和衷的信息来了,“回来说”。
周言眼圈发酸,强忍着,冲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这天,周言下班,发现门被锁住,钥匙怎么要塞不进去,周言以为是自己错觉时,和衷在里面打开了门,他说:“门锁坏了,我找人换了一把。”
风淡云轻,表情那是一个自然和谐,周言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做过专业演员。她站在屋子中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和衷比划了一下,“我的房子,一半是我的。”他见周言变脸,“离婚前还是,离婚后送你,都是你的。”
他回到沙发上继续看他的电脑,周言居然无话可说,房子是他送的,该走的好像是自己。
周言闷闷地坐着看电视,两人谁都不说话。眼看天色渐晚,和衷摸着肚子说:“好饿,不做饭吗?”
周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凭什么给你做饭?饿了自己做去。”
“小老板,别这样抠门呀,就算在你家做客,你也得请吃顿饭吧?再说,我可以付费。”
一句“小老板”让周言差点流泪,这个称呼多久没在他嘴里叫出来了?即使是最欢好的时刻,他都未如此失态地叫她“小老板”,那时候他最爱的就是喊她“小老板”,不满意时、撒娇时、生气时都不喊周言,只喊“小老板”,每次这样喊“小老板”,周言的心便会软下去。
周言怔怔地看着和衷,和衷微笑,他说:“看我很帅,心动了?”
周言扭头不理他,和衷坐过来,抱住她,“唉,别总生气,我们有话好商量。”
“谁跟你商量了?”周言推开他,“你走,这房子是你送我的,就是我的,我不想让你继续住下去了。你不是有的是钱很么,房子多的是,女人也有的是,爱找谁谁去呀!”
“我都道歉了,你就别没完没了啊!我每天忙死,要想的事很多,周言,你就别跟我添堵了好不?”
“找不跟你添堵的去。”周言扭身进了卧室,和衷躺到沙发上看电视,抽烟。
呛鼻的烟味钻进卧室,周言冲出来,开了窗户,进厨房煮粥。又炒了两个小菜。
粥煮好了,周言坐下吃饭,和衷不请自来,周言也不理他,随他吃。
和衷说:“还是家里温暖,一碗白粥都这么香。”
周言当没听见。
吃完饭,收拾停当,和衷看电视,周言上网。
和衷不停地找周言说话,周言不理他,把鼠标动的啪啪响,和衷偏头看了看网页,“查什么,□□的程序?你看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想□□?”和衷上下看周言,“这么喜欢小孩,难怪那次跟干儿子分别,哭得那般伤心,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又不愿意生一个?总为避孕措施的事跟我吵,知道不,那对于男人来说,真的很烦的。”
“不要你管。”周言将电脑合上,“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回你自己家折腾,别在这里烦我。”
“还真要我管,不管你是想收养还是想生,可不都要麻烦我的?我们是夫妻。”
“不要总强调这个事,结婚这个圈套我本没打算跟你算账,后来的一起那个什么也就算了。但你懂吗,你知道什么?结婚,结婚,结婚有这么容易吗?一个红本本就能把我约束死了,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你?凭什么呀?还生孩子,生气还差不多。”周言气上头,“赶紧的出离婚协议,把这些股权什么的破事处理干净,你要什么都拿走,别烦我。”
“既然提起正事,那我们就好好说说,我就说生孩子这事,不生就不生,你干嘛生这么大气?再说,你自己不愿意生孩子,却要□□,这不也要跟我解释一下吗?毕竟我们在法律上,是配偶。你想□□必须得我同意,就算想生孩子,不也应该跟合法配偶生吗?”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一辈子都不会跟你生孩子的。不要,不会,不生,不可能。”周言脸色涨的通红,几乎是跳起来。
和衷安抚周言,“周言,你太激动了。冷静一点。”
周言站在沙发边,身体微微发抖,脸色慢慢苍白,的确,反应过于激烈了,提起这个话题就忍不住暴怒。可是控制不住,周言蹲下身子,抱住头,“好了,你走吧,别气我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和衷将她抱到沙发上,担忧地看着她,“气大伤身,别跟自己过不去,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不是说,自己修身养性成精了吗?”
周言闭着眼睛,“对不起。”
“不要跟我道歉。”和衷摸了摸她的脸,“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反而是我,亏欠了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周言不敢睁开眼睛,怕自己控制不住流泪,她闷闷地说:“我也不需要道歉。”
和衷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抱到床上,拿了张毯子给她盖上,“你好好睡一觉。”
门轻轻地被关上,周言翻身趴在枕头间,眼泪再忍不住,迅速沾湿了枕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命运这般捉弄她,她已经够难堪了,还能怎么办?他怎么可以这样理所当然,真的是不在意吗?日本的事一句都不解释?他怎么可以这样!
房子的隔音并不好,和衷站在门口,听着周言压抑的哭声,手放到把手上,犹豫了片刻,转身进了另一间卧室。
他给助理电话,“查到了什么没有?”
那边说:“查到了太太曾经教书的地方了,电话里也找到一些人问过,都证明太太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很久。具体的事还要去一趟才能知道的更清楚。”
“那赶紧过去一趟,多找点人,所有事都要问出来。”和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