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机会,因为他连爬都爬不起来。倒下去的瞬间他还在考虑两个问题:一是如果自己的脸破相了,赵芃心不喜欢怎么办;二是在她面前像小鸡一样被拎起来,太TM丢人了。
“谢新图,你干嘛?住手。”赵芃心看到谢新图这样毫无理由地打人,几次上前拉他,却没能阻止,还被甩开了。眼看西门安平的脸就快要变成猪头了,她冲到他面前,挡住了谢新图落下来的拳头。谢新图看到那个瘦弱的背,想着要收回拳头,却惯性地砸了下去。赵芃心闷哼一声倒在了安平身上。安平这下彻底怒了,打他可以,怎么连女人都打。他将赵芃心放在地上,一个扫堂腿,谢新图就被他绊倒了。安平骑在他身上,照着他的脸就是两拳。自古,雄性之间的争斗多是为了雌性,他们俩也不例外。赵芃心无计可施,挎着要走到他俩面前,口气冰冷地说:“你们俩先打,我走了。”说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扭头走掉。谢新图那一拳,仿佛凿穿了她的背,打在了心脏上。而西门安平挨了那么多拳,却还是一声不吭,他到底是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过去
观战人都走了,参战人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暂时休战。安平从谢新图身上爬起来,向谢新图伸出手。虽然他不知道谢新图为什么打他,但做兄弟就跟做夫妻一样,总有小打小闹的时候,即便这次打得有点重,而他们依然是兄弟。谢新图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忽略掉那只友好的手,直接爬了起来。安平摸摸自己发疼发烫的脸,心里骂谢新图你真是不识好歹。
赵芃心忍着痛顺利完成了工作,再看看树底下那俩人,简直就像是来谈恋爱的情侣。她不知道谢新图为什么会找到她,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会认识,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但不管是谁,都是她不想见的人。
西门安平和谢新图坐在树荫下,不说话,也没有说话的打算。安平越想越生气,谢新图凭什么打他,破坏他与赵芃心久别重逢的美好画面。难道是因为他坐飞机太累了?但是他也没让他跟来,是他自己非要过来的。
“喂,谢新图,你为什么打我?”安平觉得自己那几拳不能白挨,总要知道原因。
“哼。”谢新图看他的时候仍是横眉冷对。
安平就不明白了,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见到赵芃心之后就变成这样了。还是说,他对赵芃心也有企图。
“大男人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何必像个娘们似的,哼什么哼。你以为就你会啊,我也会,哼哼哼……”安平将脸凑到他面前,对着他一顿乱哼。
“离我远点。”谢新图推开他,再次扬起拳头,“是不是还想挨打?”
安平立刻与他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他虽然体格上跟谢新图差不多,但是力气可差远了。
“你到底为什么打我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
“为什么打你,打你还是轻的,我还想杀了你。”
安平扬起脖子,挑衅道:“你杀啊,你杀啊……”谢新图刚伸出手,他就缩了回去。哎,如果这个样子被赵芃心看到,他还怎么在她面前维持大男人的霸气形象。
“西门安平,这件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谢新图说。
“哪件事情,你说清楚好不好?别婆婆妈妈的。”
谢新图停顿了一下,用冷得可以冻死人的声音说:“你睡了赵芃心这件事情。”
安平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介意的事这件事情。但是一想不对,他跟她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管了。还是,他喜欢赵芃心?安平从头到脚看着他,越看越不对。说不定他们两个人真有点什么。
谢新图叹了一口气,许久才开口:“西门安平,如果拿我当兄弟,就对她好点。”安平乐开了花,既然兄弟都支持了,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毕竟,那是她的第一次。”他开口。安平的世界突然“砰”得一声,像是被打了一枪,他的表情由晴转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这么隐私的事情他都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谢新图,咱们恐怕没法做兄弟了。”他幽幽地开口,因为他说出的那句话而产生了绝交的念头。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兄弟妻不可欺。
“我也觉得。”谢新图回答。
安平站起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小声而压抑地问:“你怎么知道。”
谢新图一把推开他,自制的脸上出现了安平看不懂的表情。他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又松开。
“我怎么知道?”他顿了一下,“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包括她第一次来例假,她喜欢什么样的人。西门安平,你TM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个后来的入侵者而已。”
安平也怒了,不仅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有他嫉妒赵芃心与谢新图一起渡过的那些岁月。“知道又怎么样,现在她是我的人了,以后也会是,轮不到你管。以后她的世界里只有我,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安平说完,朝赵芃心跑了过去。
赵芃心刚刚结束工作,正想休息一下,就被跑过来的西门安平抱了个满怀,难道这又是惊喜吗?她站着不动,任凭他抱着。过了几分钟,安平才开口说:“赵芃心,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她就知道,他是他们两个中先认真的那一个。她望着不远处的谢新图,心脏开始发疼,一定要她割舍掉吗?自己会不会死掉?安平仿佛能察觉到她的内心,用尽全力抱紧她,将她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念头统统挤出体外。
谢新图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开始觉得也许她的世界没有自己也是可以的。那个他万里寻的友,就是她。其实他早该猜到,安平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她。他说,她扎着马尾辫,脸上基本没什么笑容,身材瘦弱,不太爱说话,看似没有性格的性格。最重要的是,那双学不会屈服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不是色狼
坐在副驾驶上的谢新图不时抬起眼去看后座的两个人。赵芃心从一上车就不再说话,眼睛眯着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安平坐了一会,看到赵芃心睡着了,就悄悄脱下衣服盖在她身上。还没碰到,赵芃心就睁开了眼睛,他立刻展开绅士般的笑颜,默默收回了衣服。赵芃心再次闭上眼睛,她对入侵自己领域的人或事异常敏感。不是她不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而是不想看见谢新图。一看到他,再骄傲的自己也会显得狼狈不堪。
安平坐了一会觉得有些烦了,车上没一个人说话,他和谢新图刚刚打过架,本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现在却一句话都没有。他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窗外,忽然挪动身子,往赵芃心身边移动了一下,快要碰到她衣角的时候,谢新图说:“西门安平,你老实点。”安平瞪了他一眼,哪里会他没有实质性的叫嚣,他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朝他扬了扬下巴,一脸的鄙夷。谢新图不再说什么,倒是赵芃心一脸的不悦:“你干什么?”
安平的脸几乎要裂开了,青紫的痕迹让他原本英俊的脸看上去跟混混差不多。他凑到她耳边,赵芃心怕痒地躲开。然后他就如愿以偿地靠在了她的肩上,眼睛眯上,呼吸着她的气味。
他说:“芃心,我疼,让我靠一下。”
赵芃心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那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如同要不到糖果的孩子。她心软了,任凭他靠在那里。她的目光从安平的头顶移至前方,发现谢新图正看着他们。她看向窗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张脸,已经在几个月前从她的世界消失了。像他脸上的伤一样,会看不到任何迹象。
赵芃心本来打算送两人回酒店,他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自己管不着。但到了酒店门口,西门安平死活不下车,像个小孩子一样赖在赵芃心身边。赵芃心从没有觉得他是如此难缠,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把你送回去,我再回来。”他说。
谢新图已经下车了,站在门口等着,她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算是默许了安平的要求。赵芃心知道,她的底线正在被他一点点地打破,只是尚未触及到最底层。
“芃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赵芃心不理他。
安平觉得很无趣。
“芃心,你打算一直呆在德国吗?”赵芃心将头扭向一边。
“芃心,你跟我说句话呗。”
“你能不能安静点。”
“好。”
安平闭上嘴巴,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赵芃心挣扎了几下,挣脱不掉,就随他了。安平像是偷腥成功的猫一样,贼贼地笑了。他的芃心,外表很酷,内心很柔软,尤其是对他。
车子终于在赵芃心住的地方停了下来,她甩掉他的手,背起包直接开门下车。安平也跟着下车,挡住她的去路。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赵芃心摇摇头。
“那好吧,明天我再来找你。”安平转身,坐进车里。
赵芃心看着缓缓驶走的车子,低下头,对着地面说:“不要来找我了。”
她将包丢在床上,站在镜子前脱掉衣服,背上的疼痛已经开始发烫,她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或许会像他们两个的脸那样。脱得只剩内衣的时候,门开了。
“Helene,你看我的背。”
赵芃心对着镜子扭转身子,背上的痕迹虽没有他们脸上的那样明显,但在象牙色的皮肤上,仍清晰可见。谢新图果然是练过拳击的,那一拳没把她打的吐出口血已经算是好的了。她弓着背,手臂微微向后,然而根本就抬不起来。
“helene,有药吗?”她问。
来人并未答话。赵芃心转过身,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她拿起床上的小毯子,盖在身上。直直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安平的眼睛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本来打算走的,但是一想到她身上的有伤,就去药店买了一管药。至于他怎么进来的,当然是靠着自己的英俊的外表以及灵巧的嘴巴,房东被她哄得哈哈直笑,即便有时候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想要敲门的,却怕赵芃心在睡觉,于是就想着悄悄推开门,将药放下就走。谁知刚推开一个缝,他就瞥见她正对着镜子观察伤势。安平挣扎了一下,是做君子还是小人?邪恶的念头占据上风,他索性推开门,大大方方地看。如果他要做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幅光景。
安平全身瑟缩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盒子,说:“药。”
赵芃心裹紧自己,结结巴巴地回答:“放在那里就好。”
安平听话地将药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仍没有走的意思。赵芃心站在那里不敢动,毯子下面光溜溜的感觉非常不好。对着安平的脸,她竟然不知道看哪里。
“你出去一下。”
“不行。”安平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出去了怎么给你抹药。”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赵芃心一见他逼近,连连后退。
“helene会帮忙的。”
“我进来的时候她刚刚出去。”安平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发红的脸,呼吸开始变得有些不稳。“那个……不抹药的话……伤口会发炎的……然后留下疤。”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至于自己说的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
赵芃心庆幸自己此刻的理智还在,她又不是被砍了,或者有明显伤口,她只不过是挨了一拳而已,怎么会留下伤疤。
“你别过来,我自己可以抹。”她靠在浴室的门上,一脸的戒备。
“你就别那么讲究了,我又不是色狼,你害怕什么。况且,我们都已经……”安平拉住她身上的毯子,想要扯掉,奈何赵芃心抓的紧,他也不敢太用力。太用力的话,就太像色狼了。
“你放手。”赵芃心最不愿提及的那件事情,他们之间的联系也仅限于此,本是该各走各的路,自此成为陌生人的。她根本就没有料到安平会再回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身边。
安平放开手,说:“ok,那我先出去,你抹完了之后叫我,因为我也要抹。”他指指自己的脸,退出门去。
赵芃心哪有抹药的时间,安平刚出门,她就飞奔到门边,落下了锁。扔掉毯子,快速穿上衣服。安平站在门口,听见落锁的声音,有些识趣地摸了摸鼻子。在她眼中,他可能真的是色狼。
作者有话要说:
☆、厚脸皮
赵芃心穿好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药,打开门递到安平手中。安平接过来,将脸伸到她面前,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她。“你给我抹。”赵芃心似乎对他这种无耻的行为已经习惯了,竟然伸手把药膏接了过来。愣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自己迟钝了,但是也不好再递过去。她直接将药膏挤在他的脸上,根本不用手去揉搓开来。安平仔细地看着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那双嘴唇太红了,真的想一品芳泽。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已被赵芃心涂满了一条又一条的药膏。完事之后,赵芃心说:“你自己抹均匀。”安平大手一挥,一条条的药膏就被胡乱抿在了脸上。
“我饿了。”他说。
“对面有个餐馆。”赵芃心回答,安平心里窃喜一下,想着她会和自己一块吃饭。“你自己去。”
“外面东西不干净,我想吃你做的。”他说。
赵芃心深吸一口气,这脸皮是何等厚。
她在厨房忙活,安平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的都是德语,他一句都听不懂。干脆起身尾随她来到厨房,站在门口抱着臂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他从未想过这一天会提前到来。赵芃心能够强烈感觉到西门安平的存在,他站在自己身后,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切菜也不能专心,不是忘记了放盐,就是错放了其他东西。而安平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他从见到她之后开始幻想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他忽然走上前,手臂绕过她腰间,将她环在怀中。赵芃心吓了一跳,汤勺“当”地一声掉进了锅内,溅起的汤汁落到了安平的手上,他“哎呀”一声收回了手。
“活该。”赵芃心小声说。
安平将手伸到她眼前。“你看看,你看看,都红了。”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小孩。赵芃心认识他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无赖,也没这么孩子气,怎么现在越发“返璞归真”了。她想也没想,直接在他手上用力呼出一口气,还带着些许的口水。安平竟笑了起来,说:“你看,好了。”赵芃心白了他一眼,专心集中做饭。
不管她做的是咸是甜,是苦是辣,安平统统没有放过,就连赵芃心觉得有些像泔水一样的汤,他也喝完了。赵芃心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但心里却对他那猪一样的人生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那套好皮囊。她见他吃完,就起身收拾碗筷,安平抢先一步拿起碗。“我去洗。”他以为赵芃心会客套一下,或者心疼他,哪知她真的丢下不管了。面对一堆油乎乎的碗碟,安平只好勉为其难将其运到厨房,然后站在水池边洗洗涮涮。他幻想的画面是,赵芃心为他戴上围裙,为他挽起袖子,同他一起甜蜜地谱写洗碗之歌。现如今的画面是,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如同被遗忘在地里的小白菜一样,独自进行着战斗。
“芃心……”他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芃心……”再喊,还是没人应。
“芃心……”他拉长尾音,像是唱着歌剧的演员。
赵芃心清净的世界被打破了,她只不过刚刚坐下而已,还没有喘一口气,便听到了他的喊声。她走到厨房,看到安平满身是水,胸前湿了一大片,脸上也是水。
安平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对着她委屈地说:“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