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住着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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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住着我和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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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房东大爷将纸递到她的眼皮子底下,赵芃心斜着看了一眼,吓得手中的喷壶掉到了地上。那张纸上,印着一张照片和一段文字,照片是她护照上的样子,至于文字,大概的意思说的是寻人启事:照片中的人为本人的妻子,由于吵架而离家出走,如遇见此人,请务必联系,电话XXXXX,定重谢。PS:老婆,我爱你,赶快回来吧,T_T。没有留名字,但看到电话,赵芃心也就知道是谁了。
  “我说姑娘,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人老了,不中用了,就喜欢清净……”房东大爷边说边往里屋走。
  赵芃心真是欲哭无泪,西门安平还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她本以为已经结束了,毕竟她没有给他任何答案,哪知他不死心,摆出这样一招。她只企盼着这里的人还没有看见这张纸。她转身,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明显跟照片不同,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她。现在的她,头发已经简短到耳根,露出了脖子,脸上发红的伤口让她看上去不过是个落魄的小丑。没人认得她的,说不定就连西门安平,也会被她的样子吓一跳。她收起那张寻人启事,抚平褶皱,整整齐齐地叠起来,塞进口袋。
  西门安平彻底急了,这都一个月时间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赵芃心真的长翅膀飞了不成。主动出击不成,难道要坐以待毙?他还在苦恼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他家的老太太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相亲。
  对于相亲这种事情,西门安平一直很反对,他经常对自家奶奶说的一句话就是:“老子这么帅,还怕结不了婚,赶明儿给您老领十个八个回来。”
  老太太拄着拐杖,看他在那自说自话,然后鄙视地说:“我这老骨头经不住你那是个八个闹的,一个就够了。”
  但是这一次,当老太太再次说的时候,他真是一点都不想贫了。
  “上次那姑娘呢?什么时候带回来我看看。”老太太说。
  西门安平扁着嘴回答:“上次您不是看过了嘛。”
  “我要仔细看看。你约个时间,请人家姑娘到家里来吃顿饭。”
  “跑了。”西门安平叹着气说。
  “什么?”老太太以为自己耳背了。
  “她跑了。”
  老太太拿起拐杖戳他,嘴里还念念有词:“兔崽子,你不是号称要带回来十个八个吗,现在倒好,一个都看不住。我看你呐,早晚得玩死自己。”
  西门安平也不吭声,任凭她戳。赵芃心跑了,他也无计可施,腿长在她身上,她想去哪就去哪儿,总不能拿个绳子拴在裤腰带上。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她栓在自己身边。
  “跑了也好,你明天给我相亲去。”
  西门安平就带着“她为什么不喜欢我”的郁闷心情,踏上了相亲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  

  ☆、得到的,失去的

  西门安平心不在焉地坐在那里,一会望望窗外,一会又搅搅自己面前的咖啡,对面的人也不说话,仿佛在等他主动开口。他哪里有什么要说的,难道要互相调查户口之后就相约下次见面吗?还真是做不来。等到咖啡冷了,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那个,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西门安平内心迫切地想要离开,但是到了面上,他却笑着说:“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他明显听到对方舒了一口气,原来不紧张的只有他自己一个。
  西门安平深知深知如何搞砸一次相亲,间接的方法无非是“坦白”自己的缺点,比如好吃懒做,比如生性风流,直接的方法则是当面拒绝。这么多理由,西门安平一个都没说,因为对方似乎也兴趣盎然。两人大概坐了一个小时,然后有默契地起身,女方离开,西门安平去柜台结账。两杯咖啡并没有多少钱,关键是他出门忘带钱了,掏遍了所有口袋,就翻出来了5块钱,他大方地递到收银员面前。
  收银员笑着说:“先生,您消费一共100。”
  “我忘带钱了,回头给你送过来,这个先垫付。”西门安平觉得自己说得挺有道理,奈何对方根本就不接受。他正要拿出电话找朋友来帮忙,却看见从门口进来一群外国人,一个短头发的小个子女生夹杂在中间。他收起电话,看着他们走向角落里。短头发的小个子女生坐在一个外国男人身边,时不时地说几句话。真的是恍如隔世,他还在,她变了。
  赵芃心回来之后觉得自己要找一份工作,德国那边的签证还没有下来,她只能一边做个兼职一边等着。那个外国老板对她的经历挺满意的,但是一见到真人,着实有些吓着了,那道疤,始终无法消散。毕竟做翻译工作的,形象也是有必要的。
  “芃心。”
  听到有人叫自己,赵芃心抬起头,在灯光的映衬下,她看到了他的脸。一瞬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复又低下头,不再看他。
  “kennst du ihn”坐在旁边的外国人问。
  “nein,sir。”赵芃心回答。
  西门安平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有一点跟明显,赵芃心并不想见到他。他盯着她的侧脸看,低垂的头发盖住眼睛。瘦了,也黑了。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赵芃心很有压力,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身后,让她很不自在,只能尽量选择无视。西门安平盯着她的后脑勺,没有恼怒,反而觉得安心,只要她还在,一切都是好的。
  服务员走过来,对发呆的西门安平说:“先生,您还没结账。”
  “芃心,借我一百块钱。”
  赵芃心当做没听见。西门安平上前一步,再次重复:“芃心,借我一百块钱。”
  现场的气氛已经被他影响了,几个外国人纷纷将目光放到了赵芃心身上。西门安平再上前一步,弯下腰,低下头,在距离她耳边20cm左右的地方停留:“芃心,借我一百块钱。”赵芃心知道他爱闹,平时也就算了,现在竟然不分场合地耍小孩子脾气,她当初就意识到,西门安平什么就好,就是心智不成熟,一个已经而立之年的人仍跟个孩子差不多,赌气、任性、不知疲倦、纠缠不休。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站起来面对着他,指着大门的方向说:“你走。”
  西门安平这时才看清楚,她不是没有变化,那道歪歪曲曲,像山路一样蜿蜒的疤痕,因为她的生气而更加狰狞。赵芃心看到他脸上的讶异,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面目,本想用手挡住的,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该知道的迟早都要知道,没必要隐瞒,反正她对西门安平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那张脸上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答案了,也对,有谁会喜欢一个毁了容的人。赵芃心重新坐下来,当旁边的人不存在。西门安平愣愣地站在那里,几次都想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头顶。嘴巴张了又合,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赵芃心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回答客户时错了好几处。客户邀请她一起吃饭,她拒绝了,虚脱地坐在沙发上,面部因为疤痕的存在而无比灼热、疼痛。医生当时说不会留疤的,她已经很小心了,但是都一个多月了,仍没有愈合的迹象。到最后只能顺其自然。
  她拿起包,捡起掉在地上的一百块钱,结账的时候付了西门安平的那份。走出门外,看到坐在凉棚下面的人,无比晕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太大。西门安平掐灭手中的眼,起身走向她,一步一步,站定,凝视。
  “你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见月明

  赵芃心重新坐回原处,眼睛盯着桌面,表面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两只手却在桌子底下攥来攥去。她是不安的,紧张的,因为脸上的疤,因为对面坐的人是西门安平。她不是没有照过镜子,不是不知道那道疤对自己产生了多大的影响,她吓到过两三岁的孩子,被一群顽皮的孩子喊着“丑八怪”,接受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但是有什么,生活照样不能停息。可是面对西门安平的时候,她却越发在意了。如果没有它,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一如她曾经已经考虑好,下定决心一样。
  西门安平仔细地端详那道不容忽视的蜿蜒,满是心疼,他不知道赵芃心在考虑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所有的疑问都不如现在的疼惜。他能看出,赵芃心也不想提起,转念之间,他就想到了之前让她考虑的事情。
  “芃心,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赵芃心心里仿佛有热烫的开水在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难以平息。她设想过西门安平会问的问题,比如那道疤,比如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比如说再见。
  西门安平看她不回答,笑着说:“我本来只给了一夜的时间考虑,但是你现在已经考虑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照你这个考虑法,是不是还要更长时间,一年?两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怕我没有时间等,万一我比你先死,你还没考虑好,我岂不是要带着遗憾入土。”
  赵芃心攥着的手松开了,慢慢抬起来,将手掌覆盖到脸上。
  “考虑好了。”
  西门安平知道她要怎么回答,从她的举动他就已经猜到了。
  “我们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呢?”他问,仍是笑着。“是不是我催得太急了,如果是这样,我再给你几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只是别让我等一辈子。”西门安平看着她头顶的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此刻的赵芃心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在乎,那么显眼的丑恶之物他竟然看不到。她抬起头,同样回以笑容。
  “不用等,我现在已经考虑好了,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是冷静分析之后的结果,绝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哦。”西门安平还是有些失望,她一直不松口,自己连找到突破口的机会都没有。这赵芃心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怎么一点都摸不透呢?怎么办,貌似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死缠烂打,但时间一长,她肯定会烦。难道还要用苦肉计吗?用过一次不知道还管用吗?
  赵芃心站了起来,是到了真正说再见的时候了,却看见西门安平一脸难受的样子。“再见”都已经到嘴边了,却总也说不出口。
  “芃心你先坐下,我还有些话要说。”
  赵芃心坐下来,等着他开口。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对你是一种负担,但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西门安平迟疑了一下,“我的手……可能也废了,以后说不定都不能用了,别看我现在还好好的,其实都是骗你的,我连两斤重的东西都拿不起来。所以后半辈子,我就是个废人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他抬眼看了一下赵芃心的反应,发现她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还没有达到效果,需要继续编。“我也不是非要你跟我怎么怎么样,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你需要的时候我就来,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就走,这样也不行吗?”西门安平拉住她的手,赵芃心明显能感觉到一丝颤抖。
  她承认,自己再一次被他蛊惑了,他的神情,他的话语,他的动作,仿佛具有一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跟随,忘了自己原本的意图。
  “我当你答应了,别再放我鸽子,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
  住院那次她鬼迷心窍地默许了,这一次却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好”字。西门安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恨不得当成抱着她亲两口。脸上的疤算什么,反正可以整容。哪怕不整,一辈子都在脸上也没关系,这样就没人跟他抢了。
  “你的手……真的那么严重吗?”
  西门安平愣了一下,正色道:“你看我像开玩笑的吗?”
  赵芃心摇摇头,因为确实不像。虽然她知道西门安平平常说了不少夸张话、谎话,但总不会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她是个别扭的人,一直难以摒弃高高在上的自尊,从小到大没有低过头,即便看到谢新图和赵欣心在一起,她也是昂着头离开的,未曾卑微。然而面对西门安平,她一直想要努力维持的自尊仿佛不存在,她走了下来,任他无理取闹、胡作非为。她开始觉得,理想的生活跟现实不一样,和谢新图在一起总是充满了幻想,而西门安平则让她感觉到了现实,伸手可触。那一刻,赵芃心忽然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直都在,只是自己兜兜转转,不肯停歇。
  对于赵芃心来说,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受,有些提心吊胆,又有些兴奋激动,多数时候,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受“折磨”着她,她却乐在其中。或许西门安平说的很对,他们一样可怜,因为无法得到喜欢之人的爱。可现金,她的心境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们都不可怜,因为得失有时,失之得之。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失败

  西门安平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前蔫坏的他一下子正经起来,对于女下属的邀请断然拒绝,他是个即将有家室的人,虽然他还没有正式结婚,虽然还不知道赵芃心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刚点头答应的她固然是不会接受的,还得等。怎么才能快速结婚呢?根本观察以及上网查询的结果,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怀孕。这估计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怎样才能骗到她。喝酒的方法已经用过了,况且喝酒对身体不好,她脸上的疤还没消,自然是不行的。西门安平想来想去,似乎唯一的方法就是色诱。她,应该会上钩吧。
  “在哪儿呢?”他拨通赵芃心的电话,语气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赵芃心跟一群客户正在吃饭,看到西门安平的来电,她不再抗拒,想也没想就接了起来。她压低声音说:“吃饭呢。”
  “跟谁吃?在哪儿吃?吃的什么?”西门安平一连三个问题,将赵芃心问傻了。她抬头一看,客户已经开始看向她了。
  “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等,有事。”西门安平怕她挂电话,赶紧说。“其实也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了。”
  赵芃心仿佛怀揣着一头小鹿,心脏砰砰地跳了不停,脸红耳热,好似发烧。
  “我挂……了啊。”
  “等等,还有事。”
  赵芃心等待着他把真正的“事”说出来。
  “你有没有想我?”刚说完,紧接着就是断线的声音。西门安平放下电话,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秘书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做春梦,嘴巴刚放上去,就被敲门声打断了。然后一整个下午,他的脸色都不太好,于是秘书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千万不要惹欲求不满的人。
  赵芃心是不喜欢出门的人,她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可是自从被西门安平缠上之后,这种独立空间似乎被打破了。她呆在家的时间减少了三分之二,出去睡觉之外,基本上其他时间都被剥夺了。她没有讨厌这种生活,只是转变太快,自己都无法相信。对西门安平是爱吗,她尚不清楚,只是在给Helene打电话的时候,她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Helene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回答她:“那是个不错的人。你要幸福。”西门安平真的不错吗?她放下电话之后想了很久,好像的确是这样,未了让她开心,他从来不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计较她偶尔的冷漠,不干涉她的工作,她仍是自由的。细想起来,西门安平还真是不错的人。只是幸福,却未必知道。不过,至少现在是幸福的。
  “芃心,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西门安平靠在厨房门口,看到赵芃心正在发呆。
  赵芃心回过神来,看着他买回来的鸡鸭鱼肉,还真是无从下手,她只会做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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