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明知故犯,惹他们不高兴呢?”
“那你想要什么?”他见何欢态度坚决,也不勉强,反而问了这么一句。
“今天的晚餐已经很好了,谢谢您。我还有事,先走啦!”她笑笑,真的转身走了!荆远差点被噎个半死!
晚上回去跟何乐视频,细细讲了何静远和兰子嫣送她的礼物,末了半是无语半是得意地抱怨:“他们送我那么贵的礼物,还真是舍得。对了,你收到的是什么?”
何乐的头发有点长了,留了偏分的发型,别有一番味道,表情里全是漫不经心:“爸爸搜集了遗传学方向JHU教授的资料,还搞了一些内部的学术刊物发给我;妈妈在哥本哈根一家认识的服装工作室给我订了一套西装;妈咪送了餐厅一半的股份。”
“妈咪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提起过一句,好像南星还因为这个不大开心。”她想起兰子嫣的话,忽然想到纪南星买醉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何乐分走了本应属于他的一半股份,想来他也是有怨气的吧?
何乐冷笑一声说:“他以为我稀罕那些股份吗?不过是因为妈咪送的,不要怕她会伤心,如果他想要,全都给他好了!”
何欢也觉得纪南星有点小气,妈咪和他们俩都情同母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又都不是亲生的,按理说她的做法并不过分,更何况从法律关系上来说,何乐才是她的儿子。便安慰何乐说:“你也别生气了,管他怎么想呢,妈咪要给你什么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再想想也不能怪他有想法,同是儿子,何乐不劳而获,他却因为离得近时不时得过去管一些杂事,赚了钱却要分何乐一半,也挺憋屈的。“其实爸爸和妈咪都挺偏心你的。”
“这又是从何说起?几百万的珠宝都送你了,还不满足呀?”何乐挑眉看着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看,只有妈妈不偏不倚,送了我们一样的东西。珠宝虽然贵重,可对于我以后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好处,等我潦倒到卖掉它们换钱的时候那人生了未免太过于悲惨;爸爸送你那些珍贵资料对于你的梦想、你的事业都是助力,是你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妈咪送你股份让你读书搞科研没有后顾之忧,万一以后要创业也有一定的原始资本,可谓是用心良苦,更何况还有纪南星这个免费劳动力帮你打工——拿同样的回报,你不需要操一点心,这种待遇可真是董事长级别的啊!”
他不由嗤笑:“你想太多了,他们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你敢说他们送的东西你一点也不喜欢?”
“喜欢是一回事,有用是另一回事。”她耷拉着眼皮,长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其实我都能理解,没人能做到完全公平,父母也一样,如果有两个以上的孩子,总会偏爱某一个多一点。你什么都好,他们偏爱点也是正常的。”
何乐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可能,就算偏爱那得宠的也只会是你。”
她一脸无邪地笑着说:“那你刚才犹豫什么?我也知道不可能人人都爱我,只要有一个人把我看得最重就够了。”
这次他是真的笑了:“至少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她吐吐舌头:“知道啦,我打算织条围巾给我当礼物。明天就去买毛线,期待一下吧。”
他像被雷劈了一般傻掉了:“啥?你织围巾?我没听错吧?”
“你小子不想混了是吧?姐姐我难道不像是织得出围巾的料吗?你那是什么眼神?”她气得抓狂,“等着啊,到时我不但要织出围巾,还要织个帽子和手套,闪不瞎你的氪金狗眼!”
“我等着,到时别拿着毛线过来了,跟我说:‘自己织一下就能戴了’!”他学她的样子说话,她简直要跳脚:“何二!别动不动门缝里瞧人,把人看扁了!我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连这个都做不来岂不是太不像样!”
他哈哈大笑:“行,我倒要看看我们的何大小姐动手能力进步到什么程度了,连这种豪言壮语都敢随便放出来。”
“你才是放出来的!”何欢嚷嚷着恨不得揍他一顿。又聊了一会儿各自的事,她想起荆远刚要送她一辆车,就当笑话拿出来说给他听。
何乐说:“你小心着点荆远,他可不是什么好鸟。据我所知,光是前女友就有23个,比你的年龄还要多一个。除了初恋的时间长一点外,其它基本都没超过半年,有的甚至只有几个星期,可见喜新厌旧的程度。不管是名媛也好,灰姑娘也好,分手之后绝大部分都服服帖帖,很少找他麻烦,充分说明这个人的手段是多么可怕。”
“你怎么那么八卦,把人家黑底子都挖出来了。”她不由捂着嘴笑。
“我刚好有认识的哥们儿,从小饱受他的荼毒,对他的黑历史一清二楚。”
“呃,你居然记得这样清楚。”
“还不是因为你在他公司上班?不然我才没兴趣挖这些有钱人家公子的风流韵事呢。”他眼珠一转,不满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好吧,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何欢赶紧腆着脸哄他。
“那是。还有,更加要小心的是祁波,这个老男人女儿都五岁了,还到处拈花惹草,欠了一屁股风流债。你们公司李心颜跟他不清不楚,下面还有几个小姑娘粘着他,据说他的情人有多少自己都搞不清楚。”
何欢啧啧:“他老婆也不管管他。”
“他老婆是当年一个小下属,当上祁太太本来就战战兢兢,哪里敢管他。就算他在外面妻妾成群也只得忍着。何况他对老婆还不错,银子哗哗地扔出去供她享受,时不时也关心关心女儿,表现得好像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似的,处处没得挑剔,八面玲珑,阴险至极。”
“呃,这种男人就该被人道毁灭。”
没想到,周一大早她就看到了那个该被毁灭的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
好难过好难过,大家都这么难过肿么破?
欢欢其实骨子里还是挺大女子的,有比较敏感,情路坎坷也是在所难免……
☆、硬币
你有没有感到也许永远只能视而不见,你有没有扔过一枚硬币选择正反面。
——汪峰《硬币》
祁波听李心颜描述那个“狐狸精”时便有些心痒痒,很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小妖精,居然能让荆远这样没有原则。此时饶有兴味地看着坐在总裁室外间的小姑娘,穿着薄荷绿的西装小外套,化着清雅的淡妆,纯得如同一张白纸。每次路过,她都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地盯着电脑做事情,十指翻飞,打字速度飞快。
她的脸上有明媚的神色,像阳光下的大丽花,开得恣意而鲜艳,仿佛世上的其它都与她无关,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就可以自得其乐。他喜欢这样的女孩子。极其少见地认真,一点都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孩子。看到她,就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她一展欢颜。
看到他进来,她乖巧无声地跟在后面,麻利地泡好茶便轻手轻脚走出去了。
“外面那个就是你新助理?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嘛,居然敢跟李心颜叫板。”他状似无意地说起她,荆远却警惕地盯着他:“别打她的主意。”
“怎么?”
“她是我的人。”他说得明显底气不足。“而且,她现在大学还没毕业。”意指你太老了,有妻有女,就别妄想了。偏偏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在哪个学校?”
“都说了,她是我的人,打听那么多干什么!”荆远面有愠色,很不耐烦继续这个话题。
“我流连花丛的时候,你还是个愣头青呢,”他笑得温和,却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她是不是你的人,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她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她刚才进来倒茶的时候都没正眼瞧过你。——别跟我说她是害羞,这种女孩天不怕地不怕,要是喜欢你早就扑上来了,怎么会躲躲闪闪?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
他哑然,心里却熔了赤金般的坚韧:“就算现在不是,将来她也会是我的。”
祁波不以为然地笑:“那可未必,别把话说得太早太绝对。”
他走出去敲敲她的桌面:“来下我办公室。”
她非常职业礼貌地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不好意思祁总,我是总裁室招来专门为荆总处理日常杂务的,您有什么需要麻烦先和荆总沟通一下好吗?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擅离职守。”
祁波意外地看着她:“你认识我?”
“公司资料上有各位董事老总的介绍,我见过您的照片。”她态度友好,不卑不亢,笑得客气而疏离,却让人挑不出错处。他终于相信她有胆气跟李心颜叫板了。或许不只李心颜,就算是荆远,把她逼极了她也会不管不顾地回击的。
“我跟荆远说过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
她马上拿起电话熟练地拨了内线,还没等祁波反应过来已经开口:“荆总,祁总有事找我,他说已经跟您沟通过了。我现在去他办公室,有什么事您打我手机。”
“等一下!”荆远暴怒,大步走出来,“我再跟他沟通一下。”
看着祁波吃鳖的样子,何欢在身后得意地笑了。
中午荆远陪祁波用餐,她和总裁办的人一起到外面吃饭,李佳看到她的新衣服不由盛赞:“你眼光真好,这件衣服颜色和款式都蛮特别,裙子也好看。”她今天穿了白色的中短裙,斜线剪裁显得腿越发修长,侧面三角形的装饰口袋正式中又不乏俏皮。这件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听李佳夸赞便半开玩笑地自吹自擂:“那是,这可是刘一意工作室出品呢!”
旁边一桌一个男声不屑地切了一声。她转过头,是创意部总监陈飞,和创意部几个人刚好隔了走道坐在对面,见她看过来,目色狂傲地瞥了一眼那套西装,颇为鄙夷地说:“你是毁她名声的吧?刘一意什么时候做起这种衣服来了?”
“看来陈总很了解刘老师嘛,”她不以为忤,笑笑说,“她是有名的时装设计师,自然不会设计这么规规矩矩的衣服;这套西装不是她设计,是别人提供稿子请她帮忙做的。”
“这人面子好大。”他闲闲又看了一眼,“裁剪做工倒像是她那里的风格。只是,杀鸡焉用牛刀?”
“还有一套时装的。这套只是顺便。”她笑着解释,看陈飞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探究。
“原来如此。”他失了兴趣,又转头跟同桌的人聊地起来。
何欢注意到李佳的目光刚才一直钉在他身上,此时脸色酡红恰如微醉,桃花般美艳动人。董事会还有一位姓陈的老总,虽然不大来公司,但年纪地位都在陈飞之上,所以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小陈总。传闻中这位小陈总行事张狂,为人恣意,非常有个性,有时荆远都拿他无可奈何。单论长相,陈飞绝对在荆远之上。唇红齿白,颜正身长,带着点江湖侠士的落拓不羁气质,怎么看都是个风流才子。她偷偷一笑,引起了李佳的注意:“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觉得小陈总长得还挺帅的。”她促狭地眯着狐狸般的眼睛看着对方的表情变了几变,愕然反问她:“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对呀,这跟我有男朋友有什么关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常菲菲惊讶地看着她“无耻”地抛出这么个论调,坐在她身旁的李佳脸都黑了。对于很多年轻的女员工来说,荆总可望而不可及,离她们太遥远,年轻帅气的陈飞就是大家心目中第二号优质单身男人。李佳喜欢他这件事总裁办的几个人都心照不宣。常菲菲有男朋友,童总助眼高于顶,并没有谁来争当爱慕者。可这货也太没眼色了点吧?仗着长一张狐狸精的脸连小陈总都不放过!
吃完饭很多人在公司25楼的露天平台上闲聊看风景,她们刚走上去就见何欢乐颠颠跑到陈飞身边搭讪去了。
“你说她这人怎么这样儿,一点节操都没有。”常菲菲不禁抱怨。多年下来,她们对李佳还是蛮佩服的,而何欢一个外来者刚来几天就这么肆无忌惮,实在难以让人有好感。
“我觉得何欢不是那样的人,她刚才应该是开玩笑的。”童于明一开始也不喜欢何欢,可了解得越多,越觉得她其实还挺不错的。长得漂亮却不侍宠而骄,才能出众却不侍才放旷,随性友善又有自己的底线,敢坚持敢反抗,实实在在是个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什么开玩笑啊,都贴上去了!”常菲菲鄙视地白了她一眼。她有男朋友,可看到何欢这么明目张胆去和陈飞套近乎还是很不爽。陈飞和荆远一样,早就被打上了“公有财产”的标签,如今她这种自找死的行为无疑是激起众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欢似乎没看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也不管他们怎样窃窃私语,径自走到陈飞身边,笑意灿烂地跟他打招呼:“Hi;陈总!”
陈飞并不讨厌她,尤其一个女孩子长得如此明媚笑得这么悦目,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你跟刘一意很熟?”他手中转着一串钥匙,漫不经心地问。
“家母跟她是好朋友,她只有一个儿子,一直开玩笑说要认我做干女儿。”
“哦?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他十分感兴趣地侧过头认真地看着她。
那边虎视眈眈的几个人已经要炸锅了!
“看到了吗?那小狐狸跟小陈总聊得那么欢?”常菲菲愤怒地低吼。
“她跟谁都能聊到一起,你激动什么呀!”童于明不以为然。
“好了,都不要说了!”李佳转身打算走,被常菲菲拉住了:“你走什么呀,轮到谁也不能轮到她呀,她能上你怎么就不能了,你现在就过去,未必就能被比下去。闷在心里他怎么知道呀你说是不是啦?”
何欢嫣然一笑:“我妈妈叫梁诗语,是个同声传译。”
“哦!”他恍然大悟,“难怪看你有点面熟,原来是宝贝呀!”
她嘻嘻地笑:“原来飞飞哥哥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全都忘了呢。之前听说你去巴黎美术学院视觉系读书,几年过去,你都是创意总监了。”
“是啊,小时候你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呢,”他摸摸她发顶,“那时候真可爱呀,一头小卷毛,大眼睛长睫毛,像个洋娃娃。”
何欢大窘:“停!这简直是我人生中最痛的记忆,我妈不喜欢我的小卷毛,全家就我一个人头发长得不好,她都愁坏了,芝麻核桃从小不知给吃了多少!想到都反胃!”
陈飞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周围的人都被震住了:何时见高傲优雅的小陈总笑得如此放肆没有形象过?他居然大声叫她“宝贝”夸她可爱!这个世界是疯了吗?他真的是眼高于顶不入尘世潇洒风流的小陈总吗?擎远再次因为小狐狸精沸腾了!
何欢对此一无所知,还傻乐着跟陈飞交流小时候的种种趣事。那时他跟何乐臭味相投,两个坏家伙到处捉弄人,搞得有他俩在的地方都鸡犬不宁。“这身衣服其实是我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她自己设计的!”她嘻嘻地笑。陈飞了然:“也就是你妈妈才能设计出这种款式,完全是60年代中年人的审美。”她不干了:“你居然质疑我妈的眼光!她很时髦的,这不是上班穿的正装嘛,所以才会这么刻板。”
“另一件时装是什么样的?”他好奇的另一件。
“既古典又时尚的设计,黑纱的广袖,深紫齐胸襦裙,但有很多后现代元素,有点小Sexy的,”她微微红了脸,“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穿得出去。”
“放心吧,”他拍了拍她肩膀,“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无语娇笑:“你就知道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