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老娘都在炒最后一道菜了,“滚过来开饭了。”
“遵命。”
吃完饭我警告他:“我中午要休息,你要是再吵我,我捏死你。”
他嗯嗯呢呢的应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午觉了,一直睡到了天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手机安静的躺在床头柜,陶可林回公司了?我有点失望,觉得自己浪费了与他相处的时间,我们难得能白天呆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我爬下床到阳台去收衣服,回来的时候又被手机铃声吓一跳,好吧我承认这时候有点像天籁之声,我奔回去接起电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点想干你。”那边传来中肯的语气。
我浑身一麻,有那么点甜蜜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呸呸呸!流氓!”
“流氓已经煮好了晚饭,姐姐要不要过来?”
我赶紧滚过去,但是吃过晚饭他就走了,
是回去加班还是去他未婚妻身边,我不愿意想,他今天的叨扰已经让我很满足了,他对我的态度近乎仁慈,而想起他那天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能把我吃掉,我就忍不住打个寒战。
晚上我端了椅子到阳台看电影,中途他又打了一个电话来,我的声音已经很温软了,但依旧装作气急败坏的样子问:“你还要做什么?”
看我多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个多重语义的字眼。
“想请你一起看看今晚的月亮。”他云淡风轻的说,声音婉转悦耳。
我笑了:“我要酥死了,今天终于有句话像人话了。你确定你没打错电话吗?对象没错吧?”
“难道我以前没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他和我就着我们恋爱时期他有没有对我说过浪漫的话这个话题认真探讨了起来。
莫绯的待产期就在最近,我和小妆纷纷做好了卷铺盖到医院陪她的准备,却被她强烈制止,说我们在的话她会更紧张,于是三个女人一起惴惴不安的等待那个小东西的到来。
“你说我到时候送她什么东西好呢?”我头也不回的问陶可林,他对这个话题显然不感兴趣,或者可以说在过去几天我问了不下十次,他的每次认真回答都被我否决,以至于他现在已经想不出方案也懒得再想了。
“我昨天打电话给我妈的时候她说她和何溪亲手做了几双小孩的鞋,我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可以已经被用过了,而且我也肯定来不及… …买东西我又不知道要买什么好,Ian肯定什么都准备好了。”
厨房里堆着五六个圆滚滚的西瓜,我选出一个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咔的一声脆响,西瓜被破开,露出鲜红的內瓢。
“其实你买什么她都会喜欢,奶粉,尿片,这些永远都不够用不是吗?”陶可林说。我拿出两个勺子插在西瓜上面,刚要捧走时手边的手机显示一条新消息。我放下瓜,随手点开,然后愣住了。不知所措中回头,陶可林正坐在空调下吃着我做的拌面,眼睛盯着电视上的动漫新番,一眨不眨。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条意想不到的信息。
“何水,我是姚琛,出来见个面吧。”
我不是懦弱的人,可是这次我却分外想退却,因为我隐隐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我不想赴约,于是果断删掉信息。
“西瓜西瓜。”陶可林嚷嚷。
八月中旬,酷暑难当,我站在自己车前,暗骂那个将车停靠得那么没有水准的人,车门被堵死,我不得不从副驾爬过去。在我走到车子的另一侧时,有个人走到那辆车前,按了一下电子锁,我望过去,顿时有种仇家上门的感觉。
“真巧,过来坐坐?”
巧个屁,你把车停来我们公司干什么?我没有理他,从副驾爬到车上,准备闪人,他却更快的启动了车子,往右一拐,完美的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摇下车窗,欠揍的笑,我不耐地放下车窗,准备开骂。
“你不想和我喝茶,我只能这样说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也能这样无赖。
“小水。”他总是这样叫我,而我以前也总是在他这样温柔的叫唤下败阵,“对不起,从来没有好好照顾你。”姚琛一脸抱歉,“你值得更好的,但是陶可林不行。”
我终于弄明白了,“你是来劝我远离陶可林的?”
他看着我,似乎点了点头。
我哦了一声,很想问电视剧里不都还有一出的吗,他应该甩我一张支票的什么吗,很可惜他没有这一动作。
“陶可林快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全家都为这事忙得七上八下,就他自己还整天乱跑不见人影。我一开始没想到,因为据我所知你们很早就分手了,可是他姐姐让我查一下陶可林在干什么,才发现… …”
我尽量让自己坐的笔直,不要显出一副勾引男人的坏女人形象,可是握着安全带的手是拽得紧紧的。
“你一向比同龄的女人的要成熟的多,这次怎么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你和陶可林是不会有结果,趁着事情还没有被发现,抽身吧。”他苦口婆心。
“被发现了会怎样呢?”我问他。
他怔住了,好一会才明白我问的是什么,缓缓说:“陶可林的未婚妻家境和陶家差不多,他们与政府媒体是朋友,两家发现之后,不会有人说陶可林半句不是,所有的过错都是你一个人背,到时候你的事业,家庭都会有所波及,就连你的朋友莫绯也未必能帮得上忙。”
“还不说我这个女人与你这个陶家乘龙快婿有过一段关系对吧?”我帮他说,他的脸色变了变。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我点火,“麻烦让开。”
他凝视我半响,才撇开车头,我冲出马路。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我提前回家了,给陶可林打了电话却没人接,于是拿了陶可林家的钥匙溜进他家。
门口的拖鞋不在,而客厅里静悄悄的,我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房里会不会有别人啊。我居然忘记这茬了,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过来了。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陶可林卧室的门,他躺在床上眯眼看我。
啊咧,看来昨晚一定是通宵玩游戏了。
我脱掉鞋子钻进被窝,黏着他,没多久他就又闭上了眼睛,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我惊讶于他睡着的速度,然后托着脑袋在旁边看,渐渐自己也觉得乏困,靠在他旁边也睡着了。
没有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挣扎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家,这是陶可林的手机在响。陶可林动了动,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下床接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他回头看我,似乎皱了皱眉,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不知道是怕吵到我还是谈话内容不便让我听见,他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我怎么可能再睡着,但担心这样出去他会尴尬,于是乖乖在屋里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返身回到卧室,拿起床尾的衣服换上,发现我已经坐起来了,笑着问我:“睡醒了?”
我点点头。
“我要回家一趟,晚上不和你吃了。”
我哦了一声爬下床,琢磨着晚上要吃什么。他已经出卧室去厕所洗漱,我跟过去,站在门口盯着镜子里的他问:“喂,问你个事,你还有多久结婚?”
他拿开牙刷看了我一眼,含糊地回答我:“不久了。”
我哦了一声,小声呢喃:“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他沉默。
我想他心中的负罪感一定不会比我小吧,莫绯一直说他比我们善良正直。我走开,一直走回家,关门的瞬间他追出来,伸过手来抓起我握着门把的手,我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松开了手,转身去按电梯。我轻轻锁上门,一颗心皱巴巴的,天知道我多努力才抑制住自己追出去亲他的冲动。
又要重新体验戒毒的感觉了,唉。
晚上我想在家自己做千层面,结果不尽人意,连宋清手艺的十分之一都算不上,但是自己做的菜,哭着也要吃完,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捧着碟子蜷在沙发里,一边看着上次在医院看过两眼的肥皂剧,一边咽下面,这样吃慢慢的也把那面吃得差不多了。我又看了一集电视,才起身洗碗收衣服,把浴缸放满水,打算做一个盐浴。
泡得舒舒服服的时候,突然听见客厅手机铃声大作,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慌了神,猛地站起来想出去接电话,不料浴缸太滑,我一脚没迈出去,却滑了一跤,结结实实的跌坐在浴缸里,浴缸有水缓解了不少,但是手肘却狠狠敲在了浴缸边缘,登时疼得我一阵眼花,整只手手完全使不上劲。
眼泪汪汪中,客厅里的手机还在叫个不停,我几番试图站起来都不成功,只好维持原来的姿势,等手的痛劲过去。
电话铃声停了又响,浴缸的水也渐渐变凉,我的不安延续扩大,单用一只手折腾怎么也起不来。崩溃之前浴室门却神奇的打开了,门口站着如天神般惊疑的陶可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电话在响你不知道?”
我眼泪几欲落下:“我摔跤了,动不了。”
他无奈地走过来,我也还知道廉耻,慌忙遮住自己。他无视我徒劳的动作,仔细看了看我的手肘,然后拿起浴巾一面裹着我一面搂着我的腰将我扶起来。
“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手肘还在作痛,我不敢松懈,在他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我顺手拿起桌上的电话,发现全是小妆的来电,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拨回去,却没人接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一定是莫绯生了,你快送我去妇幼,快点快点。”我催促他。
“先去给你的手拍片。”他这时候跟块石头一样坚持。
“我们先去妇幼,看一眼再去拍片好不好?”我哀求道。
他一脸荒唐的看着我:“难道你不在莫绯就生不了孩子了吗?”他不能理解我们女人之间的友谊。
而我今晚也格外一根筋,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立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抵抗。
他难得的怒了,低声说了一句:“你有病。”
我撅着嘴看他,少有的露出撒娇的情绪。
他终于有些妥协,弯腰替我拿出凉鞋穿上,“好,先去妇幼。”
我喜笑颜开,乖乖跟他下楼上车,十分钟之后他把车子停下,绕过来给我开车门,我从车里往外看,发现灯火通明的大楼并不是妇幼,我臭着一张脸瞪他。他看也不看我,手迅速地解开安全带之后一手放在我膝盖窝,一手伸到我背后,腾地把我抱下了车。我从恼怒瞬间升级成不好意思,急忙小声的说:“我服了你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一副不相信我的表情挂在那里。
“很多人在看啊,很丢脸啊,我保证听话,你放我下来吧。”
他撇撇嘴,两眼弯弯,没打算说话。
我于是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怕我跑了,而是根本就享受我不好意思且哀求他的样子,然后我又气鼓鼓的了。
他的动作还算迅速,我们没等多久就进去拍了片,老医生结果都没看就麻利的开了药方让护士给我上药,整个过程不到半个小时。
医生随口问我怎么弄伤时,陶可林在旁边突然笑了,我更加气恼。
陶可林还知道我急切,一上车就朝妇幼奔去。我缩在副座不理他不看他。
“还生气了?不要忘了我是你救命恩人小妞。”他带着笑意说。
我哼了一声。
“你今年还真是有血光之灾啊,伤的还都是手。你把我的佛珠丢了吗?”
“我估计那是你下了蛊的佛珠吧,我今年一直很倒霉,多半是因为你的佛珠。”
他轻笑一声,淡淡的反驳:“如果没有那佛珠,也许你这灾更大。”
我沉默,半响才开口:“我‘伤的还都是手’?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手受过伤?”
他被噎住了,脸上的笑容终于散去,悻悻看了我一眼。
“我在输液大厅晕倒那次,是你对吗?”我问。
他抿嘴,不太情愿的点头。
“后来我的车和包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才那么快找回来的?”
他打转方向盘,车子停在妇幼门口。
“我真不知道陶可林原名是叫雷锋呢,你对每一个前任都这么关爱吗?”我不等他转过来就自己开车门下车了,结果车座太高,我几乎是滑着下车,落地前被他稳稳接住。
“别唠叨了。”他关上车门,“要送给莫绯的东西带了吗?”
简直一个晴天霹雳,我整个人呆滞了。
“哇哇哇,我要回去拿!”
最后是陶可林拖着我进去的。
我们到病房里看了看莫绯,她太累了,说不上两句话就睡着了,小宝宝在婴儿车里,我忍不住用指腹去触碰他小小的脸蛋,他的眼睛还睁不开,小手攥得紧紧的。
“好神奇。”我低声感叹,陶可林在身边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我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也在认真注视着婴儿,我心里突然腾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带着冲动在躁动。
“如果我也生个孩子,你觉得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也许你会生个男孩,但是我更喜欢女孩。”他难得得一本正经回答我。
我笑了笑,转过头继续观察那个红彤彤的小东西。
我的念头来得迅速而疯狂,我将它藏在心底的同时把之前“戒毒”的决定抛在了脑后,打算为自己制造一个美丽的意外。当我的手肘好多了之后,我开始围上围裙重新温习烹饪,做许多好吃的叫陶可林来吃晚饭,然后扯着他玩游戏,夜里留他过夜,有时候他不动声色的配合,有时候不,但一个礼拜至少会留下两次,已经足够。我在家里备下许多的安全套,使用速度也是惊人的,可是第一个月失败了,直到第二个月的某天晚上他没有摸到那个盒子。
我有些着急,扯回他的手低声说不要紧,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克制,他停留在外面没有动,“为什么?”他这样防备的姿态着实有些伤人,我不悦的抱怨他,可是声音是温软的:“你不要这么扫兴好吗。”
他低下头来亲我,笑着说:“这是尊重你… …这几天并不安全不是吗?”
我诧异于他能记得这么清楚,然后含糊的回答他:“没有那么准,也没有那么巧,我明天吃事后的药就好了。”我的手在他背后游走,有些羞涩的瞧着他,靠近他说:“我比较喜欢… …没有阻拦。”
□□瞬间席卷了他的眼睛,他笑了一下,带着点山雨欲来的意思,他撑在我两侧的手往下,继续点燃我。
这一个晚上我们很尽兴,无休无止,我第一次没有觉得累,直到他伏在我身上,疲倦的的说:“你要把我掏空了。”
“掏空了才好,这样你就无法去满足别的女人了。”
他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但是对我的话毫不介意。他从我身上翻身下去,躺在旁边几欲睡着。我没有困意,撑着脑袋注视他,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身上滑动抚摸。原来还不曾发现他身材这样好,明明一个经常熬夜不曾运动的人。噢,我倒是忘记他爷爷是什么人了,他也从小被爷爷训练到大的。
他眯着的眼睛半睁开来,瞧我的样子,吃吃地低笑起来,然后他握着我的手放到他腹上,让我更近地感受那结实。
“Colin的身材真好。”我赞美他。
“姐姐的身材也是极好的。”他乖巧的回应。
“我想要个孩子。”我突然说,在自己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