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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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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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她有可能已经看到了这张照片,自己的心口就会有些微微发热,连脸颊也会开始发烫。
  虽然这样的成名方式多多少少让他觉得有些侥幸,毕竟作为一名画家,他并不是以他的作品而成名,但他一方面也很感谢Elio,让他没有让自己心爱的女孩等得太久。
  毕竟不是每一个从事艺术的人都有他这样的好运气。
  从那以后,几乎是无比顺利地变得小有名气、在不断的学习和作画中,出新作品,然后在异国举办自己的第一个小型画展。
  不少人找到他出高价希望收藏那副最初在照片中看到一部分的油画,但夏然始终不肯松口。在他之后陆续举办的画展中,有些细心的喜欢他的绘画风格的人发现,那副画再也没有出现,而摆在大厅的显眼位置的,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画。
  一样的规格,一样的笔触,一样的色彩和光影。
  只是出现在那个舞蹈教室里的,是那个女孩的背影。定格在最后一个结束动作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没有什么灵感。。常常打开电脑,也不知道要写些什么。。故事的架构已经很清晰,只是常常会有些犹豫。写到这里,也接近尾声了。感谢从开始一直看到最后的为数不多的你们,正因为知道自己写的不怎么样,所以才感谢你们一直看到了最后,即使只有一个人看我也会努力更完的。让你们等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今后我也会继续加油写一些别的作品,那就下次再见喽。

  ☆、认清

  耿如云抱着手臂站在大厅的正中央,仰头看着这幅未命名的画。
  如梦般交错的光影,女孩身上淡金色的轮廓,白色的背心,舒展的动作,修长细致的脖颈,纤瘦的腰身,优美的肌肉线条和身体曲线,每一寸,每一个线条的细节都是那么的真实细腻,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人用手中的画笔一笔一笔地在纸上描绘出来的。
  这臭小子。
  耿如云撑在下巴暗自思忖。
  我家耿乐薇不会已经被他给吃干抹净了吧。
  作为母亲,她都自认没法如此细腻地描绘出自家女儿身材的每一个细节,而站在这幅画的前面,她简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当时的场景,仿佛自己就站在舞蹈教室的门口,接练舞结束的女儿回家。
  而这幅画的笔触是如此的饱含神情,她光是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就起了一阵淡淡的涟漪。
  “阿姨。”
  夏然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唤了一句,她转过身来,俊美的青年脸上的表情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僵硬。
  耿如云笑了起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干的不错。”
  “我希望你能离开她,因为现在的你,和她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夏然的身子一僵。他低着头,沉默无语。
  “我看过你画的画。我虽然不懂这些艺术类的东西,但我觉得你很有天赋。”耿如云笑了笑,转头看着夏然,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情。
  “你应该坚持下去。”
  夏然诧异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漂亮的丹凤眼中闪烁着不知道是何种情愫的微光。
  “我瞒着你选了你的一幅画,托朋友给你写了一封推荐信寄去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那边已经录取你了。你不会怪我吧。”耿如云笑吟吟地看着他,“拿着这个,直接去那边报道就行了。学费什么的你不用操心,我已经都给你准备好了,至于生活费,那可就不归我管了,你得自己养活自己。”
  “阿姨……我……”
  夏然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人,张着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傻孩子。”
  耿如云面带笑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眼里仿佛泛起了点点泪光。
  “阿姨,那……我走了。”
  夏然手中攥着文件袋,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这个站在不远处,用母亲般温情的眼神目送着他,神情有些悲伤的女人一眼。
  他转过身握住门把手,正要拉开门的时候——
  “然然。”颤抖的声线叫住了他。
  耿如云一向冷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眼角的鱼尾纹再怎么保养也已掩藏不住。
  她已经不再年轻。
  “你……还记得我吗?”
  “耿妈妈……”
  是了,是她。
  是那个在记忆中渐渐模糊的女人。
  依稀记得她那双爱笑的眼睛,爽朗的笑声。
  记得她那双温暖柔软的手,记得她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笑嘻嘻地逗他,总是逗得他有些发窘生气才哈哈大笑着将他放下。
  记得总是陪在她身边,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她的高大男人。
  记得那个总是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她常常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拿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
  “好孩子……”耿如云如叹息般哽咽着将他拥在怀里,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哭过了?在拥着这个青年的时候,她竟哭得如此放肆。
  “我对不起你母亲……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
  夏然在她如母亲被温暖的怀抱中红了眼眶,听着她抽噎的话语,一向强势的耿如云竟在这时哭得像个悔恨的小女孩,她一边哭着,一边含糊地重复道着歉,仿佛要把这些年来积压在心中的委屈、痛苦和思念都在此刻倾吐干净。
  “我应该带你走的,不管于正清说什么我都应该带你走的,让你在我身边好好的,和耿乐薇一起好好长大……”她哽咽着说道,“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我怎么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夏然摇摇头,被耿如云的情绪所感染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他哭着说道:“不是你的错……”
  在那个温暖的午后,在那个抱着他痛哭着倾诉的女人怀里,夏然感受到了久违的,仿佛再次回到母亲身边的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

  “喂?”
  “下课了吗?”
  夏然温和的嗓音从耳边传来,耿乐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滑落的背带拉上肩膀,嘴角的笑意开始不住蔓延。
  “下了。”
  “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夏然神情有些不自然,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厚厚的暗红色幕帘,嘴角带着笑,白皙的脸颊上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记得呀,现在马上就过来了。”耿乐薇含笑,听着夏然有些发紧的嗓音,心中的期待和忐忑更甚,好像自己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了。
  她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抿着嘴唇笑了笑。那边清润的男声带着些许情愫,好像此刻有着什么细细小小的东西,轻轻地撩动着两人的心弦。
  他轻声说道:
  “那……我等你。”
  “嗯。”
  走进那个狭小的空间,仿佛空气的流动也随着阳光的消逝变得缓慢起来。
  灰色墙壁旁边的桌椅逆着光,在这老旧的少儿活动中心的地下室,耿乐薇安静地独自一人走着,走过一扇又一扇透着光线的小小窗户,不断地迎着光芒,又不断地走入黑暗,光影交错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对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这里习舞练舞的耿乐薇来说,少儿活动中心的构造是很熟悉的,但她却很少来这个不太容易被人找到的地下室。她只是依稀听人说过,在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礼堂,是专门给孩子们坐汇报演出的。妈妈说她小时候也在这里的一次演出中跳过舞,然而在她的记忆中,对这件事好像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耿乐薇背着书包,不急不慢地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到那扇漆成淡黄色的铁门前。
  她握住锈迹斑斑的门把手,却迟迟下不了推开这道门的决心。
  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越是期待,越是渴望见到的东西,反而在越是接近它的时候,就越害怕,越容易胡思乱想。
  “吱呀”一声,有些年岁的铁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一丝光线透了进来。
  温柔的吉他传递的优美旋律如此熟悉,却又因此刻站在背对着舞台站在中间人显得如此特别。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
  流动的音符如低吟般从幕布处缓缓飘来,夏然磁性的嗓音合着轻柔的吉他声轻轻地唱着,他安静地捧着一束蓝紫色的桔梗,看着呆呆地站在门口的女孩,微笑着,神情温柔而专注。
  “Oh; dream maker;you heart 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 I'm goin'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
  (——奥黛丽。赫本《Moon River》)
  优美的唇瓣缓缓地轻声吐出最后两个单词,穿着白色衬衫的夏然从舞台的灯光中走来,漂亮的丹凤眼,细腻如瓷的肌肤,精致迷人的五官,蓝色的耳钉在舞台雪白的灯光下静静地闪烁着梦幻般的光芒。此刻逆着光缓缓朝她走来的他,纯净俊美得令人窒息。
  当她呆愣在原地时,他已手捧鲜花,来到她的面前。
  空荡荡的舞台,空荡荡的观众席。
  小小的,昏暗的,老旧的桌椅,积着薄薄的一层灰。
  如此寂静,寂静的有些荒凉,却莫名地带着如此令人怀念的,难以忘怀的气息。
  耿乐薇扑闪着一双大眼,呆呆地看着他,嘴唇颤抖。
  昔日俊秀的少年脱去了青涩的稚嫩气息,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闪烁着以前她似乎从未见过的光芒。
  他变得成熟了,也更沉稳了,俊美的五官好像也变得更加有棱有角,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却依旧带着一如初见时的清澈。
  他看着她,缓缓地单膝下跪,拿着花束的手指颤抖着,下跪的动作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僵硬。
  他看着她,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专注和温柔。
  “薇薇,嫁给我,好不好?”
  他说。
  颤抖的近乎无助的声线温柔得仿佛带着让人致命的魔力。
  耿乐薇无声地笑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这个穿着一身正式的白衬衫西装裤的俊美男人,眼神晶亮。此刻跪着的他姿势僵硬,一动不动地拿着花束看着她的表情专注得有些冒傻气。
  她眨巴着眼想要笑得更加开心,却忽然有泪水划过脸颊。
  “好。”
  她说。
  耿乐薇俯身轻柔地拿起花束,笑着伸出手,让心爱的人缓慢而庄重地带上那枚小小的戒指。
  昏暗而空荡的礼堂里,点点微光静默地闪烁在女孩纤细的指上。
  她流着泪,却无比幸福地笑着陷入他的怀抱。
  夏然也笑了,无声地收紧了手臂,贴着女孩细嫩的颈部肌肤,轻嗅着她的发香。
  “大神……我好高兴……”
  耿乐薇微笑着,细细的嗓音有些哽咽。
  “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因为……这一刻是只属于我们的……”
  “呃……”夏然的身子微微一僵,忽然松开手臂看着她,神情闪烁,“薇薇,你是不是不喜欢那种,就是,在很多人面前求婚的……”
  “对啊,”耿乐薇开心地笑着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脸上的表情又感动又兴奋,“每次看新闻我都很不喜欢那种当着很多人的面求婚的人,我觉得这就是两个人的事嘛,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彼此好好珍藏,好好地去体会和享受每一刻啊……咦?大神你去哪?”
  “呵呵呵……”夏然干笑着,一边往回走一边笑眯眯地回头叮嘱耿乐薇,“薇薇,你别走哦,等我一下哈,马上就好,我有东西忘在那了,马上,我马上回来……”
  夏然长腿一迈,幕布一拉,幕布后的舞台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黎风抱着吉他微弓着身子站在一旁,Rebecca拿着礼花筒蓄势待发,Elio兴奋地抱着一大堆小气球,此刻看着他的眼神无比晶亮,刘曦举着两个小型礼炮,乐……那个谁?拿着同样的节日用品呆呆地站在一旁。
  此刻无比统一的就是众人脸上狂喜的表情,大大的笑容和做好了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撒着欢儿往冲的架势。
  “咳,”夏然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忽然神情严肃地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用无比小声的音量说道,“走走走,快出去。”
  “哈?”黎风大笑的脸一僵,心不甘情不愿地咕哝道,“怎么了这是?你不是说……”
  “走走走,你们都走,赶紧的。”夏然一边挥手一边推着黎风,众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一脸无措地挤着往后退,“谢谢了啊今天,太感谢大家了,改天请你们吃饭啊……”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刘曦手忙脚乱地被Rebecca挤着往后走,一脸莫名其妙地小声问了一句,半句中文都听不懂的Elio则是一脸茫然地护着气球身不由己地往外挪,完全不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状况。
  退到舞台出口时,黎风忽然站住了脚步,撅着嘴愤愤不平地咕哝着,即使被夏然推得整个上半身都有些倾斜了却还是坚强地挺立在那不挪动半分。
  “我去,阿夏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过河拆桥啊……”
  “我过什么河拆什么桥啦?这两是一码事儿吗?好了好了,是我对不起大家,哎,总而言之你们先回去吧……”
  夏然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一边把人往外赶,推了黎风几下发现效果不大,索性一抬脚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下,将死死地巴在门边的黎风踹出了门,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赶紧滚蛋啊!”说着赶紧把门关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跨上舞台走出了幕布。
  “嘿这死小子……”黎风气呼呼地还想往里走,却发现门被夏然反锁了,拉了几下都拉不开。
  众人在礼堂的外面站成一排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
  耿乐薇坐在小礼堂前排的一排座位中间,看着厚厚的深红色幕布,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忽然,厚厚的幕布动了动,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夏然笑吟吟地从幕布后面出来,神神秘秘地将一大块东西藏在身后。
  昏暗的光线照在上面,耿乐薇看不太清它具体的模样,只依稀觉得那应该是一幅画。
  夏然将手背在后面,直到走到她的跟前,才把画从身后拿出来递给她,俊美的脸上有些微红,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黯哑。
  “送给你。两面都有哦。”
  他轻声说道。
  耿乐薇接过一看,神色惊喜地张着嘴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颊。
  那是她在舞蹈教室的那个背影,是她在画展中无数次在它面前驻足的那幅未命名的画。耿乐薇低着头,瞥了一眼右下角的小纸片,名称的那一栏依旧是一片空白。
  她将画小心翼翼地翻过来,背面竟是她回过头来看向他的那个时刻,仿佛就是这个背对着他的结束动作完成之后,下一秒便发生了的事情。
  而在这个画中的少女明亮的双眼的注视下,她看到了右下角的小纸片,名称的那一栏上用清俊的字体认认真真地写着两个字:
  “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几篇番外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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