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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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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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一声,路侧高檐耸角之上忽地飞射出一小物,其力速猛快,只见得空中划过一道灰影,继而卓画溪的手臂感受到一股刺痛。低眸看,见得一棱角分明,尖锐如匕的石片划破丝衣,锋利的石尖扎进因干涩而脆粗的肌肤。
痛,更伴随着炙辣之感。
齐若月猛一撇头,道:“ 谁在那!” 
“ 嘿嘿嘿,” 屋头之上趴躲的身影发出一阵偷摸的嗤笑,听见齐若月之音后,一双小手立刻捂住嘴。
“ 谁在那里!” 画梅也看向屋檐的方向去,“ 究竟谁躲在那里!” 
尖锐的石片嵌入肌肤,说深不深,道浅不浅,一阵抽动便能引卓画溪咬牙,倒吸一口凉气,“ 嘶——” 
“ 究竟是谁!敢做不敢当!”见不到人影走出,齐若月几步走至那间屋下,双手叉腰吼道:“ 缩头乌龟!有什么出息!” 
躲在屋檐之上的人听到齐若月气势汹汹的话语,嬉皮的嘴角流过顽劣赌气之意,身子向后退去,一手握紧小巧的木||弩一角,另一手将衣袋中的小石片扣于弦上,一眼眯起,对准了齐若月,正欲紧拉弦时,足边瓦不稳,引脚下一滑。
“ 画溪,” 见到卓画溪手臂因石片而鲜血流淌,楼舒玄心紧张不已。
“ 姐姐可要忍着点,” 季雪禾一手轻捏石片一角,另一手折指压于她伤口侧,指微发力,手随之将石片抽出。
“ 嘶——” 卓画溪吃痛,不由皱眉深吸一气,似要将心也一并提起。
石片出肤时,季雪禾耳侧捕捉到屋檐之上细微的砖瓦移动之声,双指夹石片,指节一挺,侧弯出力,石片作镖飞出,准确无误地击在屋檐上人脚旁本就松懈的瓦上。随力,瓦碎。
“ 啊——” 屋檐上人脚站不稳,随着滑落的碎瓦一并滚坠至地面,“ 啊——” 
听见动静,齐若月等人追寻上去。见到路侧转角胡廊内趴在地上,一手捂臀,面作痛色的孩子。见到面前之人不过是七八岁的孩童时,齐若月显然略惊讶。“ 小屁孩?” 她道一句,目光见到男孩身旁掉落的一只木||弩,圆木为撑,鹿筋作弦。
揉着屁股站起来男孩见到齐若月手中拿着自己的木||弩,眼神立马变得急躁起来,语气带着孩子特有的耍泼,“ 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说着,他砸着小拳头扑了上来。
此孩童性情看着尤为顽劣为无教,齐若月握着木||弩的手高举过头顶,“ 你个小屁孩怎么玩这么危险的东西?都伤了人你知不知道?你快和这个姐姐道歉,不然我就不还给你。” 
听齐若月的话,男孩看向手捂臂上伤口的卓画溪,眼神轻蔑不屑地向侧一撇,口哼一声,“ 哼!我不和女人道歉!” 说罢,他再次抡起自己的小拳头,狠狠砸着齐若月的身子,“ 你这个女人!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 这孩子戾气怎如此重?”画梅看着面前的男孩,不由皱起眉头,“ 真不知他娘亲如何教的他。” 说着,画梅走上前,“ 小孩,你伤了人,此事做错怎可不言歉?”
不曾想,小男孩不但不感愧反理直气壮地叫唤道:“ 我才没错!是她自己笨!” 
“ 你这男娃怎么这样说不听了?”程蛋子看着面前不听亦不讲理的男孩,心也生不悦。
“ 你给我!你给我!” 小男孩抱着齐若月的腿,撒闹着,“ 你这个贱女人!快给我!” 
“ 你这小鬼,真是不听话!看我不治你!” 齐若月被男孩的无理取闹弄地失去耐性,她手推一把男孩,话语凶狠呵斥一声,“ 快道歉!” 
被齐若月的那一声怒吼吓住,男孩向后退几步,忽然一个扑来,牙狠咬齐若月一口,继而猛踩齐若月一脚,跑了出去。
“ 这小兔崽子!” 齐若月被踩痛得龇牙咧嘴,“ 看我追到他不打死他!” 
一直未言的卓画溪看着男孩跑去的方向,道:“ 他不可能一人在此过活,想来应该有人与他一同。”
“ 卓姑娘说得对,” 程蛋子点头道:“ 咱们跟着那小孩,就能寻到人家。” 
“ 等我寻到他家,我一定要打得他娘都认不得他!”

☆、第九十一章      空城熊孩(二)

跟着孩子,齐若月等人穿过狭窄的暗廊,跑过宽阔的长道。跑在前面的孩子时不时回头,见得身后一群人似追赶着自己,心中恐惧升起,加快了步伐。
“ 娘!娘!” 转过城角,孩子跑进一宅内,“ 娘!” 刚窜进宅院,孩子就欲转身猛关上门。
“ 站住!” 谁知齐若月三步上前,手作力,“ 噹!” 一声,双臂撑开木门让孩子不可关。齐若月气势汹汹,看着颇有山匪土贼之魄。就连她身后站着的几人都不惊有些讶异。
“ 怎了?”听见屋外的动静,宅院内的屋中走出一妇人,看着面目清秀,眉鬓之间带两缕柔弱之色。
“ 他们欺负我!” 见到妇人,孩子小手指着面前的几人,“ 他们欺负我!”
“ 你这小鬼说谎话不怕雷劈死你!” 听着他血口喷人,齐若月一叉腰,欲上前揪住孩子衣领。
看齐若月盛气凌人,孩童猛一跳,躲至妇人身后。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妇人目光茫然略警惕地看着院中的陌生面庞,下意识地手护紧了身后的孩子,“ 你们是?”
“ 我等并非恶人,” 见到面前女子似面带惊慌,楼舒玄急忙道。
“ 你儿子用弹弓打伤了我们,” 齐若月话语直白犀利不带任何婉转道:“ 你看,这就是那个弹弓。” 说着,她摊开手。
“ 弹弓?”女子略作迟疑,见得齐若月手中小木||弩时眼神微亮,低头问向孩子,“ 华儿,这可是你的?你又惹了何事?”
“ 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是她抢了我的东西!”孩子丝毫不理会女人的柔声询问,吵闹着。
院中,从齐若月口中得知发生了何事,妇人面露惊讶与愧疚,急忙道:“ 真是对不住,是我的华儿顽劣。”看着卓画溪手臂的伤口印出鲜血之色,妇人道:“ 几位可能现在此处等候,我去替姑娘寻些金创药来。” 说着,她走了出去。
“ 娘!娘!” 见到妇人离开,男孩生怕齐若月会趁着娘亲不在的时候打自己,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 这娘亲看着倒是比那孩子通情达理得多。”
“ 我们可真的在这等?”
卓画溪一手压捂伤口,一面抬头眼看四周。此院子算不得大然也不似多小,比起寻常户人的家宅,看着更似富贵人家的附院。院子内干净整洁,向阳之地挂晒着些许洗净的衣,其衣有女子的绢绸罗裙,也有男子的宽袖落袍。
“ 姑娘,” 不一会儿,妇人一手提裙,进了院子,“ 这药用着对姑娘的伤口是好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拧开瓷瓶的瓶塞,“ 来,姑娘,坐这里。” 
卓画溪不做多动,目光盯看着妇人手中的小瓷瓶。见卓画溪依旧站着不动的模样,妇人似读清她眼中之惑地莞尔一笑,道:“ 姑娘,你莫要担心。这是上好的金创药,对外伤一类是极好的。”虽然妇人解释得真诚,然卓画溪眼中疑虑依旧未消,她接过妇人手中的瓷瓶,看着瓶内的粉末,继而看向季雪禾,问道:“ 季雪禾,你可能辨识出?”
季雪禾嘴角浅笑一缕,手掌翻过,示意卓画溪将药粉倒撒在他指尖少许。
季雪禾双指轻捻粉末,继而放置鼻前微嗅。凭其感靠其味,季雪禾道:“ 此倒确实可用。”
听季雪禾如此言,卓画溪这才放下心来,看着一旁眼神真挚的妇人,她道:“ 多谢。方才一举我也是小心为上。”
“ 我知,” 妇人并未因方才卓画溪的不信而心有不悦,她通晓情理地道:“ 这世道,万事都需谨慎得好。” 说着,妇人看了看一行人皆劳形苦心的模样,道:“ 这秋阳最为烈,快进屋来饮些水得好。” 说罢,手轻撇向屋门侧,做“请”一势。
进屋,屋内桌椅皆放置整齐得体,桌面一只白瓷瓶中插一截竹叶成荫,让屋子看着便似可隐约闻竹青新爽。
妇人到过水,面带歉意道:“ 如今可只有白水,还望莫要介意得好。” 
“ 我也要饮水!” 一侧的华儿跳着就伸手抢过一杯。
“ 华儿,” 见到孩子如此无理,妇人眼神似有微责道:“ 怎可如此无理。先与这位姑娘言歉。”
华儿的脾气倒尤为执拗,他一甩头,小手抓着一瓷杯便跑了出去,“ 不!我才不说!我去找守郡!”
“ 这孩子,” 画梅看着华儿的背影,皱眉道:“ 怎如此。”
“ 唉,” 妇人摇头叹一句,失望却又无奈,“ 华儿这性情,许是我教得无方。华儿性情顽劣,多有得罪之事,我这个做娘的替他与各位言歉。”
比起华儿的戾气横生,其母的性情柔顺与知书达理让一行人也不好意思再多言何。
卓画溪将手中杯递给身侧依偎着的乌雀,道:“ 孩子自然顽皮得多。” 
“ 若是我的华儿能与姑娘的孩子一般听话可就好,” 见得乌雀乖巧的模样,妇人叹一声,“ 还未问过几位是从何而来?又要去得何处?”
“ 我等欲去嶷郡,”楼舒玄道。
“ 嶷郡?”听楼舒玄口中言,妇人颜略显讶道:“ 此行路远,为何要去如此偏壤之地?”
“ 听说那里还没有被蛊尸感染,” 齐若月道。
女子心生疑惑道:“ 此话可当真?”说着,她想起还未言及名,眉眼莞笑,道:“ 说了如此久,还未晓几位如何称呼?”
“ 我叫齐若月,这是楼舒玄,卓画溪,季雪禾,程蛋子,画莲,” 齐若月一一向女子介绍道:“ 画梅,还有乌雀。不知你叫什么?”
“ 我——”
正说着,一人牵着华儿入院,男人鼻下两撇八字胡随他口角而动,“ 瑾瑜,听华儿说你家来了生人?”  
“ 守郡,” 见到走来的男人,瑾瑜急要起身欲行礼。
“ 你坐,你坐,” 男人挥手示意瑾瑜坐下,“ 你身子不好,早与你说见到本守郡不要起来了。”
“ 是,” 瑾瑜低眉道一句。
“ 这城门关着,你们如何进来?” 自称为守郡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几人,疑惑道。
“ 门未关,”楼舒玄摇头道一句。
“ 未关?”听楼舒玄一眼,守郡愣住。
“ 守郡,我早上想出去打鸟来着,就让那张寡妇家的二楞子带我开了门,” 拉着守郡手的华儿叫嚷着。
“ 什么?华儿,你怎可如此胡闹,” 听华儿这言,瑾瑜肩作一颤,招手道:“ 过来。”
“ 哎——” 守郡挥手,似护着华儿的模样,“ 这华儿怎是胡闹来着,孩子贪玩。” 
“ 是瑾瑜没有教得好华儿。”
“ 瑾瑜你这话说得可就见外了,你的儿子不也就是本守郡的儿子。” 
听见此话,卓画溪眼神一撇面前二人,见得瑾瑜垂下藏于落发间的眼眸底部闪现一丝复杂情绪。是何种感情不得而知,却可清楚定非为爱。
“ 守郡,我娘还要我与这个女人说歉,” 有守郡撑腰,华儿手指着卓画溪,道得肆无忌惮。
听华儿竟如此桀骜,瑾瑜抬头皱眉喊一声,“ 华儿。” 
守郡眼神扫过面前几人,道: “ 华儿有何罪过?如果不是华儿开了门,这些人今夜不都得被蛊尸吃了?说起来还是华儿救了他们一命,如果要说还应该是他们与华儿言谢。” 
“ 当真?”听守郡一言,华儿眼神放出光彩,问。
“ 自然了,本守郡说的话难道华儿还不信?” 守郡含颔。
“ 守郡!守郡!不好了,这初娘看着像是要生的模样!” 说话间,门外慌里慌张跑来几人。
“ 初娘要生?”听门外人一句,守郡急忙跟着走了出去。
“ 守郡!我也要去!” 
待到守郡与华儿走出院落,齐若月皱眉道:“ 这守郡是什么人?怎么说话那么奇怪?”
画梅也开口道:“ 可不,他所言听着与那迷魂汤没区别。” 
卓画溪不语,看着面前伫立在屋前,咬唇目盯华儿背影的瑾瑜。虽说九州之大,地方官甚多,然卓画溪从未听闻“守郡”为何职务。
“ 几位今晚就在我这住下,” 伫立久久,瑾瑜转过身,看着面前人道。正说着,一阵“ 咕咕”声从小乌雀的腹部传来。
听此音,瑾瑜眼角划过慈爱一笑,道:“ 可是饿了?先喝点水垫着点,这一会儿到了午时可有的肉吃。” 
乌雀抬头看着瑾瑜,眼神中尽是茫然之色。察觉到乌雀的异样,瑾瑜略带疑惑问:“ 卓姑娘,他可是…… ” 
卓画溪点了点头,拉过乌雀揽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虽然肚子饿得“咕咕”作响,然感受到卓画溪的轻抚,乌雀依旧笑着靠在她怀里似作撒娇状。
看着面前的乌雀,瑾瑜的嘴角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继而想到自己的华儿,眼神中的苦涩让卓画溪尽收眼底。


☆、第九十二章   世外非桃源(一)

说来,此城之规倒为新奇。午时,众人皆来瑾瑜宅旁的府内,男女分开,围两木圆桌而坐,桌面上摆放着的几只白盘,白盘中所放之物看着似为菜肴。
此庭院尤为宽敞,当为贵人所居之宅。院中的两张圆桌均坐满了人,看着应有不下二十几人。他们的目光皆落在面前面生的卓画溪一行人身上,一人道:“ 瑾瑜,你家那个华儿可要看好,怎么随便就喊人开了门?要是引蛊尸或者歹人来了要这么好?”
“ 可不是,那华儿皮得很。” 
“ 你们可别说,若是被守郡听了可要不高兴的,” 一人入桌坐下,“ 再说了,这开门的可是你家的二楞子?”
“ 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家那儿神智不好且胆小,你又不是不知,要不是瑾瑜家的华儿言语要挟,他怎敢?”张寡妇面色一变道。
听着众人之言,瑾瑜紧抿唇,低头不语。正说着,门外守郡与几男子走了进来。
“ 守郡,初娘可如何了?”
“ 初娘可是要生了,当就这月了吧?”
“ 初娘也是可怜,相公没了,还在这时候生孩子,可真是…… 唉。”
“ 你们多言什么,” 守郡听一群人窃窃私语,一挥衣袖道:“ 方才大夫看过,初娘是胎动,还未有临盆之状。” 说着,守郡吩咐身旁的男人,“ 你装些吃的给初娘带去。” 
“ 好嘞。”
卓画溪见着直到守郡入座,众人方才得已抬起竹筷。想来此守郡地位当为不低。卓画溪正欲扶着季雪禾坐下时,听得守郡一声:“ 男儿坐这。” 一句话,引得众人目光再次看向卓画溪等人。
“ 他眼有不便,” 齐若月开口欲解释,然守郡的声坚定不可质疑,“ 男儿怎能与女子坐一桌。” 听守郡此言,齐若月皱起眉头,还欲与他争执何,身旁的瑾瑜拉了拉齐若月的衣袖,摇头示意她莫要多话。听守郡此言,卓画溪俯下身子,手一指桌面,继而指了指季雪禾,示意乌雀要照顾得季雪禾。乌雀会意,点着头,伸手拉住季雪禾垂下手掌一指。
分桌而坐下时,卓画溪这才见得桌面上膳食竟也有所区别。男子那桌多的是荤肉一类,而此桌中四菜中三道为山野杂绿,唯一碟内盛放着肉。如此的天壤之别,于卓画溪看来早已见怪不怪,她提袖抬竹筷,夹得一口野菜。入口,菜茎老而难以咀嚼;下咽时更为膈喉。
用一口菜,卓画溪便抬头,目看另一桌的季雪禾与乌雀,心中依放不下心。
用膳之时无人言何,直到用过膳,众人才起身。男子均撑腰剔牙似带悠闲,几女子则附身收拾着桌面上的残羹剩碟。离开桌面,卓画溪便走向季雪禾身侧,手扶其臂时,微感他手似有一颤,在看其颜,方见他眉间似有凝重之色。“ 怎了?”卓画溪问。
季雪禾不语。
刚回到瑾瑜宅中,齐若月便忍受不住地抱怨出,“ 那守郡真是封建!男女分桌差别怎么那么大!”
比起齐若月的叫唤,卓画溪与瑾瑜等女子倒尤显沉着。
“ 男子所需力气比女子多,多吃些也是妥当的,” 瑾瑜委婉一言。
“ 难道女人就不做事情了?我看着那些碟子也是女的来收拾。”
“ 这不过为女子本分罢了,” 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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