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醉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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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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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一番后,门内传来的是孩子稚嫩的声音。“ 谁人?”孩子疑惑地问着,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一双圆溜的大眼睛看着卓画溪。
“ 二丫,不许开门!” 门未敞开,屋内的女人便匆匆追了出来,先孩子一步紧紧关上大门。
大门虽被关上,卓画溪依旧不放弃地问:“ 我们寻人路过此处,不知可能留宿一夜?”
门内的女人听着卓画溪的声音觉着好像是一女子,她缓缓将木门拉开一道缝隙,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卓画溪一行人,目光顺着卓画溪看向她身旁依偎的乌雀。见她一女子带着如此小的孩子,而身旁的男人看着也格外柔弱难经风雨的模样。然则屋内的女人眼神中并未流露任何怜惜之情,“ 走,你们走!” 她的语气的凶悍如同是守卫自己领地不容侵犯的雄狮,说着她关上了门。
虽心有失望,然卓画溪也未埋怨。转身便要离开时,身后的木门却“吱——”一声打开,站在门处的是一男人,他朝着卓画溪招了招手,“ 快些进来,不然一会儿那些个鬼怪来就不好了。” 
“ 多谢,” 虽不太明确究竟发生何,卓画溪依旧道过谢,扶着季雪禾走了进去,走过门槛时,她道一句,“ 小心脚下。”
男人看着卓画溪扶着季雪禾之小心翼翼,瞧见季雪禾似乎眼神不太好的模样,便走上前,伸手帮着卓画溪一同扶着季雪禾,“ 先进屋再说。” 
院落很小,很简单,高墙之下有的便是一口古井,一张石桌与两把凳。院脚一侧的篱笆小桩内养着两只芦花母鸡。屋内更为清简,虽算不得一贫如洗的家徒四壁,然四方的屋却也只摆放着床凳一类。
四四方方的屋内坐着的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与一看来不过二十左右的男子。
“ 姑娘,你们外地来的吧,” 男人客气地招呼着,搬来凳子让卓画溪坐下,“ 翠娘,你把那些个鸡抱进来,不然晚上又要被鬼怪吃没了。” 男人吩咐着脸色冰冷坐于另一侧的女人。顺着看去,卓画溪才看清那便是方才不愿让自己进屋的女子,只见她一手扶墙,一手托着看似怀胎八月的重肚,一步一步走向屋外。
“ 我那婆娘从前性子也不是如此,估计是这些日子给那些个妖魔闹的,加上孕中的娘们想的又比较多,” 男人看了一眼翠娘,叹口气,语气带着歉意地与卓画溪解释,“多有得罪姑娘,还希望姑娘不要放心上。” 
卓画溪摇了摇头,“本就是我们叨扰了,怎来得罪一说。”
“ 姑娘这话听的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怎得来着了?”一旁的老人慈善地看着卓画溪,问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卓画溪一侧的季雪禾,“ 这位可是姑娘的相公?”
“ 娘,这等话你怎能随便乱问,”男人听了老妇人的话,急忙打岔道:“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 他起身走向一侧,“ 姑娘,你们还未吃东西吧?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得好的。” 
男人说话的时候,门外的翠娘怀中抱着两只芦花鸡走了进来,进屋时,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极强的犀利敌意射向卓画溪。卓画溪直视翠娘,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打量。
“ 姑娘,公子,我们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的可以招待你们,”男人说着手中端着两碗饭走了过来,转身时见到翠娘目中掺敌地看着卓画溪时,急忙开口道:“翠娘,你不如先去哄着二丫。” 
见翠娘进了屋子,男人这才走至门前关上被厚实木板钉的严实的门。然这并不算完,他继而拿出一把看着沉重的铜锁紧紧锁上了大门。
“ 姑娘,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婆娘的脾性实在是…… 唉…… ” 男人再次叹口气,道:“ 先前城内医大夫在的时候还好,然不想医大夫前几日被那些个妖魔叼了去。”说着,男人肩头垂下,脸色被一抹惆怅取代,“ 不说了。姑娘,你们几人今夜就安心歇息。这晚上虽然路上多的是鬼怪,可屋内还是周全的。”说着,男人看了看季雪禾的双目,“ 说来后山有些草药我认得,应当对公子的眼有益,等到明日晨时,我去给你弄些来。” 
“ 这怎使得,” 见到男人如此好心,卓画溪心中不胜感激之情。
“ 相逢就是有缘,我徐老三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文人酸词那些,我知道的就是能帮则帮。”徐老三说话的时候,一侧的年轻男子目光一直盯着卓画溪。留意到男子的目光,卓画溪瞥眼看去时,那人脸色忽做羞涩地低下了头。
“ 这是老四,” 徐老三看向那男子,解释道。
喂得乌雀吃好后,一旁跑来的二丫笑着拉了拉乌雀的衣袖,抬头看着徐老三,“ 爹,我能和他玩吗?”
徐老三点头道:“ 好,屋内玩着莫要出去。” 
“ 嗯,” 二丫点头,一把拉起乌雀的袖子。“ 走,我带你去看我家的鸡。” 
比起二丫的活泼,乌雀似更显内敛地靠了靠卓画溪身侧。卓画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乌雀转过身,见到卓画溪眼神中的鼓励之彩时才咧开了嘴,跟着二丫跑至两只芦花鸡所在的角落。
夜色一点点将黑幕染深,乌雀,二丫与老妇人一通睡于唯一的榻上,其余人皆躺于地铺之上。徐老三与徐老四相靠于最外侧,继而睡着的是翠娘。卓画溪则躺身于翠娘身边,侧身睁眼,便能看见身侧的翠娘仰面平躺,脖颈却歪扭,一双睁得滚圆的乌眸在漆黑的夜里尤为醒目地盯着卓画溪。翠娘如同凝视一般的紧盯让卓画溪心生怪异而难安,她侧过身,背向翠娘。而在她侧身之时,眼前出现的是季雪禾那张精致的容颜,他自然上翘的嘴角带着一抹只属于月色的温柔;青眉如黛,更染缱绻;长眸翘睫,撒下一层扇形阴影。似乎只是看着这张刻画了岁月静好的脸,心伤便能得以平复治愈。说来,卓画溪似从未如此距离之近地打量过他,兴许只是在初次相遇时曾感叹过世间竟真有人能生的如此之美。
看着看着,头痛之意化作眼皮之上的沉重之感,卓画溪觉甚为疲劳,双目眨动时也略显黏着难分。朦朦胧胧中,隐约能看见梦境中对面的那人似缓缓睁开双目,带过一抹灰蓝色的晕染。
屋外,猛兽踏着月之辉纷纷走出巢穴。三三两两的蛊尸走在衢县的路上,跳进空荡敞开的屋子,一番搜寻未能发现任何可猎之物,领头的蛊尸似有不甘地大吼一声。他正欲攀爬上一侧屋檐时,其尖耳听见城门外传来一阵活物跑动的声响。此声响听着比不得双腿走路得顺利,更不如四蹄奔跑得迅速,而是略带跛脚得迟缓。猎物的味道让他开始兴奋,仰天长吼一声后,追了出去。
不知为何,兴许是因前几日的疲劳已让身体接近虚脱,加之似感风寒更显嗜睡。这一夜卓画溪睡的很沉。沉到她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中的自己似在一洞穴风口处被藤蔓缠绕而不可动弹,只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从洞口吹进,吹得脖颈后被一阵寒战。
梦中阴风作祟,卓画溪身子一抖,将自己从梦境中惊醒。迷迷糊糊醒来时看着面前的人腹部高高隆起,朦朦胧胧中她依旧感受到疲倦,晕晕沉沉地正要再次闭合双目之时,脖根处一丝略带凉意的感觉流遍全身,扫去一切困意。那种感觉比起阴风阵阵更带着一缕淡淡的温暖,规律而轻飘,如同是呼吸打在自己身上一般。沉稳的呼吸明明为人活着的证明,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竟也多了一丝让卓画溪面觉一红的尴尬。她略显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缓缓爬了起来,看着一侧的季雪禾似也未醒,他一双秀眉紧锁难开,皓齿咬紧唇角一侧,甚至能看见星点的血迹,其模样看着如同被困在无止尽的梦魇之中难以自拔。
不知他究竟梦了什么,卓画溪伸出手,欲轻抚上他的一双眉。指尖还未落下,梦中的季雪禾忽然感受到异样,他的手却先一步擒住卓画溪的手,虽为片刻,卓画溪却也在他的容颜上瞧见了一种极高的警惕与极强的杀意。只是在眨眼分毫时,季雪禾嘴角勾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温顺带着男子少有的宁静,“ 姐姐这是想要摸我?”


☆、第六十六章   衢县农户(二)

日当空中时,徐老四才推开了门,让屋外的骄阳正好顺着敞开的屋门照射||进来。将鸡赶出去的翠娘虽身怀六甲,却依旧走向米缸,动作吃力然也算得娴熟地生火准备朝食。
用了朝食,徐老三起身道:“ 姑娘,可能麻烦你今个儿帮我照看下老母,我和老四去后山给公子寻一点治眼睛的良药。虽我一人也可去,只不过这后山多的是豺狼虎豹,心里毕竟有些悬乎着。”
“ 怎能如此劳烦你,” 卓画溪一听竟然要如此麻烦徐老三,急忙起身道:“ 你无需如此,若是伤了自己可要如何是好。我们来此也是寻人,今日若寻得了人,也要离开的。” 
“ 不麻烦,不麻烦。那药用了后,公子也能舒服点。” 徐老三笑着挥了挥手,继而麻利地扛起院中锄头,喊着徐老四,“ 老四,你随我一同去后山一趟。”
“ 好,好,” 比起徐老三的干练,徐老四似略显笨拙,他面带憨厚地笑着,跟上了徐老三的步子,走至门前时,他面带羞涩地回头偷看了卓画溪一眼,继而嘴角如同偷吃了蜜糖一般笑着跑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卓画溪心情带着复杂地站在门前。她本想着今日若遇见了画梅一行人便离开,然如今徐老三为了季雪禾去了后山,自己若是这般离去岂非成了不明恩情之人。想着,她只得轻叹一声,转身回到院中时见到出来泼倒水的翠娘。翠娘眼神依旧带着一种莫名的犀利盯着卓画溪不放松,手中提着空盆正要缓缓走来时,屋内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翠娘啊,你来下。” 听见老妇人的声音,翠娘提着空盆的手指紧捏绷抖片刻,走进了屋内。
翠娘的举止怪异,徐老三虽说是孕中所致,然卓画溪心中依旧带着淡淡的疑惑,总觉得翠娘看着自己的眼神与其说是敌意,更不如说是一种告诫。
院子里两个孩子逗弄着芦花鸡,玩得正欢。季雪禾懒洋洋地坐于阳光之下,卓画溪很少见得季雪禾会如此晒太阳,她道:“ 原你也喜晒阳。” 
季雪禾嘴角微微勾起的同时,指尖勾出同样的弧度,“ 过来。” 
“ 何事?”卓画溪走近,问。
季雪禾面向门侧,声音轻柔,“ 为何我们依旧不走?”
“ 徐老三替你去寻药。” 
听到卓画溪的话,季雪禾嗤笑出来,“ 想我都无法医之病,荒野莽夫若是能解,岂非笑话?”
“ 我知你清高,不屑于此。然这些草药兴许能缓解,让你觉得好受些。且那是徐老三心意,我怎能决绝。”
“ 姐姐非我,怎知我不好受,” 季雪禾垂睫道:“不过说来也是有趣。” 
卓画溪不解季雪禾画中所意,问:“ 怎得有趣?”
“ 他们知晓蛊尸之恶,便夜不出户,加盖屋窗得以生。如此谨慎小心之人,竟会不知晓即便白日,后山也依旧危机重重?”季雪禾的话语意味深长。
“ 如此有何不妥?”卓画溪皱眉,道:“他也是一番好意,想要帮一把罢了。” 
“ 若我与姐姐赌,赌得那徐老三归来时定有人负伤,然却不为蛊尸所为,” 季雪禾抬起他高傲的下巴,嘴角勾起的弧度耐人寻味,“ 姐姐可信。” 
卓画溪虽不解季雪禾为何出此言,却也知晓他并非胡言乱语之人,其每句话定是有他的思量。在不能明确季雪禾目的何在时,卓画溪闭口不言。看着屋内出来的翠娘挺着孕肚,却依旧要做活的模样,她起身,“ 我去帮她。” 说着走了过去。
打了水的翠娘吃力地双手将木桶放于地面,单手抬起,擦拭额头的汗水。
“ 我帮你。”
听见卓画溪的声音,翠娘显然惊了一下,继而转过身,眼神犀利而带着尖锐地看向卓画溪,其目光似能将卓画溪穿透,“ 滚,滚出衢县。这不适…… ”翠娘口中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目光瞥见门外进来的人时急忙闭上嘴,转过身,独自一人地提起沉重的水桶。
翠娘的异样让卓画溪心中疑惑变深,她正欲开口追问,听见身后人来的动静,转身见得是一身着麻衣布裙的女子,看着年不惑的模样。
“ 老徐娘?” 进门的女人似乎是来寻徐老三娘亲的,看了一眼院中的卓画溪,她显然脸带惊讶,正欲开口时目光瞥见坐于院中的季雪禾,她面带和善笑意地看了看卓画溪与季雪禾,继而走近屋内,“ 老徐娘?你家这是来客了?翠娘呐,关上门。”
翠娘虽有孕在身,然却包揽了家中大小事务,看着翠娘打水未曾来及便要前去关门的身影,卓画溪心中不由感到酸楚。她想帮着翠娘,可翠娘看来却不愿与卓画溪有任何交道。
“ 你叫什么?”一旁逗弄芦花鸡的二丫看着乌雀,问。
乌雀一双大眼的注意力皆在芦花鸡上,加之听不见二丫所言,便迟迟未有回复。
“ 我叫二丫,你呢?你叫什么?”听不见乌雀的回答,二丫又问了一遍。
“ 他叫乌雀,” 卓画溪走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乌雀的肩膀。乌雀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转过身,一只小手在卓画溪面前挥舞着一只好看的鸡毛。
“ 我喜欢他,我想和他一直玩,” 听着卓画溪的话,纯真的二丫笑着拉起乌雀的手摇晃着,“ 你们留下来吧,好不好?”
许久不曾有年纪相反的同伴,乌雀也是格外得开心。
“ 二丫!过来!” 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做完活的翠娘步子带着急躁地走来,一把粗暴地扯过二丫,“ 走!” 她说着,头也不回地拉着二丫走回了屋子。
翠娘此番的举动惊吓到了乌雀,他下意识地靠紧了卓画溪,眼神带着一丝丝害怕地盯着翠娘的身影。
从屋内出来的妇人见到气势汹汹的翠娘时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何事,她走过院子时与卓画溪说道:“姑娘,你可别在意,这翠娘就是这样。天生一副别人欠了她银子一般,从前大夫在的时候还好,后来大夫没了,加上她有个身孕,这脾气变得越发不好了。” 妇人说着叹口气,摇着头,“ 说起来老徐娘也是可命苦的女人,丈夫死得早,早两个孩子也都先后没了,老三这个媳妇竟也还是这种脾气。徐老三也是个死心眼,偏守着这个婆娘。” 说到这里,她似乎又觉得自己多话,略作尴尬地笑了起来,“ 你瞧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老徐娘和我说了,你们是来寻人的。这衢县小的很,大家都认识,姑娘你要寻的人我们也可都帮你找着。” 说着,妇人的目光落在了乌雀身上,“ 哟,这孩子可生得伶俐。”说着,妇人伸出手,便想要摸乌雀的脑袋。然乌雀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和出来,不住地往卓画溪身后躲,避开妇人的手。
“ 想不到认生的很呢,” 妇人也不生气,而是亲切地笑了笑,“ 我就住在不远处,你要是有什么难事以后也能来找我。” 说着她道过别,离开了院子。
兴许小的城镇便是如此,即便在蛊尸横行的世道下,他们依旧如亲戚一般相互扶持着。  
过了晌午,徐老三才与徐老四回来。刚踏进屋门时,卓画溪便见得徐老三的肩膀上架着徐老四的胳膊,他另一手扶在徐老四的腰间,撑着徐老四的身子,“ 姑娘,你可能给我搭把手。” 
听着徐老三的话,看着面前的徐老四似乎身受重伤,卓画溪自然而然地挪开了脚步,走了上前。扶着徐老四进屋,将他放置榻上时卓画溪才见得他的腿侧伤口中的鲜血染红了麻布衣衫。
“ 老四,我的老四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娘啊!” 老徐娘见到徐老四面色苍白的模样,吓地哭了出来,“ 老四啊…… ”
“ 唉,我们本来要给公子寻草药的。可不巧那草药总是生于峭壁之处。老四这死心眼子,说答应了姑娘你就不能不做到,便上去了,” 徐老三回忆着先前的事情,叹了口气,从腰包中掏出一块黑布,摊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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