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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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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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莲的姿态很低,嬉笑怒骂的模样常见,如此这般,倒是头一次瞧见,茱萸心下未免也有些心疼起彩莲来。

    茱萸收了笑意:“彩莲,这外头的事儿,本宫原本不想提,你也是个脸面薄的人,说多了怕你要多想。既然是说到了此处,那本宫也得说几句了。你家的兄长可谓丧家犬扶不上墙,竟敢坏了你的名节,又往本宫身上泼脏水,实在是罪无可恕。本宫倒是想了,倒是要叫他再闹一闹,大家一同彻底没了脸面,再治他一个大不敬,杀头得了。”

    茱萸这话不紧不慢地说着,听着话不重,但彩莲知晓,这是真动了怒气:“主子息怒,奴婢家的丑事,还不值得主子动气。”

    “本宫已经着人去查了,你兄长去的乃是地下的赌庄,按着咱们大钺的法度,也可好好办这事。若是本宫直接出面帮着解决了这事,一则怕是朝中难免又生了闲话,二则也不想替你坐实了那些莫须有的事儿。因而想着,这事儿若是交给顺天府尹来处置,当是再合适不过。你瞧着呢?”茱萸说道。

    彩莲眼中的泪早已滚下,只是仍不抬头:“奴婢又哪里懂得什么,一切但凡请主子做主。”

    茱萸道:“无论如何,你那不成器的兄长,总该在顺天府吃些苦头了,才会长些记性。你若是嫁入沈家,家中也就只有你兄长与小妹两人,若是兄长有事,只怕你也会牵挂。因而你也尽可放心,但凡受够了教训,这史迦自会放回你家中。你也可转告你家中老父,一切大可安心。”

    彩莲连连点头:“奴婢竟然还要叫主子来操心这些个事,实在是没有脸面见主子了。”

    眼见着彩莲连磕了十个响头,茱萸也不拦着,她知晓这丫头的脾气。若是拦着,只怕是心里记着事,怎么都绕不过去了,权当是为着叫她心下能舒坦一些。

    “这沈家,上有沈老夫人,听闻是个难缠的人物。这沈誉要休妻,原是她不许的事儿。如今有皇上的圣旨在这儿,你可就是皇上钦点的人,那沈老夫人,自然也动不得你半分。这往后,但凡你入了沈府,受了丁点委屈,那就是同本宫、同皇上过不去,谅沈家人也不敢小觑了你。因而你心下多些宽慰,待得做了岁,便给你同沈誉办场风风光光的婚事。本宫这梅宫同样也是你娘家,可明白了?”

    茱萸这话说的真切,也是实实在在地替彩莲做了一番打算的。

    此时,鸳鸯来的恰是时候,才换了一屉香来,见彩莲红肿着眼,知晓是事儿已经说明了。

    “诶呀,主子,这燕窝水都凉了,可不得吃了。奴婢给您拿下去热一热吧。”鸳鸯边说,边拿起了小碗。

    茱萸抬手道:“不打紧的,鸳鸯,你这会子不需离开,但且留下来听着,下面的话儿也同样是说予你听的。”

    鸳鸯恭恭敬敬行了礼,便退到彩莲旁边,恭听训示。

    “你们都是本宫跟前尽心侍奉的人,莫说是这太医、大人们了,就算是个将军,那也是佩的起的。这世上,要攀龙附凤之人多的是,缺的就是真心真意之人。但凡那人有待你们真切之心,那便是最好的人了。沈誉也是个实在心肠的人,彩莲交给他,实则我这心下也是一万个放心。”

    彩莲点头道:“主子费心了。”

    茱萸继续道:“鸳鸯,那一日,在关海营帐,本宫面上说的是玩笑话,可是心下也是替你留意许久了,这张沐尧是先前张昭仪嫡亲的弟弟,这身世也算是大家。论人品,想来这些时日,你在关海也有所耳闻,有目共睹。你若是你觉着他人瞧着不赖,那本宫便也替你做个主。”

    鸳鸯听了,心下思忖着,这主子看人一向很准,但凡是个好赖,都逃不出主子的眼去。只是心下仍似有迟疑:“这张将军是个少年英雄,奴婢长他三岁,怕是不合时宜。想来张将军这样的人物,也当是喜欢美娇娘才是。退一步说,彩莲若是年后出嫁了,那主子现下身子还怀着,也需得有体己的人在身旁照料着,奴婢也只想尽心侍奉好主子,还望主子成全。”

2 一百七十八章 一箭双雕

    茱萸见鸳鸯这话说的也是实情,因而应道:“民间有句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这年纪有个相差倒不是什么要紧事。好在这事八字也还没一撇,本宫也就趁着彩莲这波喜事顺带想到了就说一说。待得年后,咱们再好生合计合计。”

    鸳鸯福身一礼,也便不再多说什么。

    茱萸凝视着窗外,见景致正好,便信步而出,在殿门口瞧着西边最后一抹云霞。冬日里的云霞,清清冷冷中却仍藏着粉色的柔情,倒令茱萸觉着心下一暖,看的久了,仍迟迟不肯返回寝宫内。

    暮色浓了,来风似箭,午门钟鼓声声传夜漏,夜空也似被惊到了一般。茱萸若有所思低吟道:“黄花粲粲冬窝夜,丹叶萧萧蜀阜秋。会得个中消息理,两眉不著世间愁。”

    议事阁内,周筠生坐于榻上,复手轻击小案:“为国为君,忠心耿耿,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可算得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

    周筠生这话并非试探之意,说的全出自真心。李玖詹昨儿个奉命去了一趟直隶,全为了这江南制造局的事儿。南方今年遭了水患,桑苗损失惨重,更别提这供丝之事了。

    周筠生原打算着,将今年宫里头的丝织用度尽数革除,改成贩于海贸商人,一来可解国库的燃眉之急,而来可扬大钺国威。原想着从徽州调些丝过去,哪里晓得徽州的仓库连夜又遭了不明之火,因而只得另想办法。

    这事儿若是叫叶之章去办,自然好开口,可是前些日子,才遭了训斥,这会若又重用,反倒损了皇家的颜面。恰巧是李玖詹主动请缨,担了这份差事。李玖詹是怎么说服叶家出丝的,周筠生也略知个一二来,这里头的艰难,自是不可对外人道的。

    时逢李玖詹与李玬两兄弟又与鲜卑来使相谈甚欢,不动一兵一卒便又解了贺兰一带的陈兵之险,这便又是一桩大功绩了、

    偏巧这李家兄弟又不是邀功之人,皇帝问话了,都答的是风轻云淡,周筠生心下愈发地对这位新任右丞与参知政事钦佩起来了。碍着前头才给升了官,若是再加官进爵,也怕是不合时宜了。

    周筠生便赐了李氏兄弟一柄尚方宝剑予他,可谓上斩昏君,下斩奸佞,这份礼来的厚重,又显出了李玖詹在皇帝心目中的位置来。

    出了议事阁,外头早已漆黑一片,一群小太监在前头抬着灯笼,周筠生这是要往云梅宫而去。才出了乾曜宫,他一时心下涌出一种喜悦来,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念想,望着云梅宫的方向,大叫一声“茱萸!“撒腿就跑了起来。

    往昔沉稳的周筠生,此番就像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那样无所顾忌,弄得平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那一大堆侍从内监,包括薛巾在内都是一愣。薛巾大喊了一声:“快些跟上!”

    这会子,这帮太监们只得捧着拂尘、金杯、金盆等等御用物件儿跟着一块儿跑。周筠生本也算习武之人,体魄自也比常人要强健一些。这会这帮太监们有哪里可能追的上,还没有到云梅宫,便个个跑得气喘吁吁,差些累倒在地上了。

    人才进了云梅宫,周筠生遥遥就望见殿前月台旁,几株梅花后隐隐有几盏灯笼亮着,隐约露出茱萸的青玉钿子,便又大喊道:“茱萸!“他飞跑着进了宫门。茱萸抬起头,心下倒是吃了一惊,仍只是耸起了细眉,微微笑着。

    此时,茱萸身边的彩莲、鸳鸯,连带着方才在宫门口的阿德等人,一个个都惊的张开了嘴。这天下至尊、一朝天子,意向以沉稳持重的周筠生竟就这样不顾威仪地跑了起来!连枝头上的鸦雀都一时噤了声。

    眨眼工夫,周筠生兴高采烈地穿过汉白玉铺成的玉道,拾级而上,一路小跑至茱萸面前,欢喜道:“成了!”

    “什么?”茱萸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她也是今日才听闻,这徽州仓库遭了火,鲜卑又陈兵贺兰边境,心下还想着,这周筠生怕是恼人的事儿多了。这会子说成了,多半是都没什么妨碍了。

    “这鲜卑人还没打进来,来送战书的使臣就被李耿、李玖詹两兄弟给说服了,还签了十年无战火的协定,这一签可保贺兰一带十年安稳了!这差的丝线也是有转圜了。”

    “啊!上天保佑。”茱萸深深地出了口气,双手合掌,两眼望天。

    周筠生牵起茱萸手:“手怎么这样凉,可不是外头站的久了?怎么不进殿内?”

    茱萸低头笑道:“一时兴致。”

    帝后两人携手进了殿内,彩莲将烛心一剪,火苗欢快地蹿高了了一些,诸人悄然退出了殿外。

    “瞧你,方才蹦跳的像个孩子,哪里有丁点一国之君的样子?”茱萸拾起周筠生鬓边一捋碎发,似嗔似笑道。

    周筠生笑笑:“今儿个真当是个好日子,双喜临门。一下就解决了两个难事儿,你那两个姑表兄弟可真当是个人才啊,我果然是没看走眼。”

    茱萸浅浅笑着:“倒是亏你不避嫌,同时重用了他们两人。运道倒是也不错,还能帮着做一些事儿。”

    一语未了,茱萸眉头微微皱起,微微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腹中不适,快宣沈誉来瞧瞧。”周筠生起了身,正要喊人。

    被茱萸扯住了金丝龙纹镶边的黑缎袖口:“无碍的……”

    说话间两眼早已望着周筠生,眼波流转,尽是柔情似水:“可不是两个调皮鬼,在里头大闹天宫了。”

    周筠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抚茱萸腹上,隐约受到了一小股踢力,乐道:“好家伙,这么大的力道,往后出来了还了得。”

    茱萸笑笑:“你说,这方才使劲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周筠生会心一笑:“我猜,方才使劲的定然是女儿。”

    “何以见得?”茱萸轻声道。

    “可不得,跟她娘亲一样,偶尔有那么股蛮劲不是。”周筠生凝视着茱萸,挑眉笑道。

    “呵,你呀!”茱萸笑闹着落入周筠生怀中。

    这殿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里间却都是人间温热流转。

2 第一百七十九章 水覆难再收

    京师沈府,张思思就站在那儿,也无妆容,就哭的眼睛肿了,脸面黄黄,憔悴的很,叫人瞧着觉着可怜。

    沈誉此时正跪在沈老夫人跟前,沈老夫人板着个脸面,“你倒是说说,你如何对得起咱们沈家的列祖列祖!”

    沈誉也不吭声,只是跪着,但也决计没有讨饶的意思。

    沈老夫人哪里会不晓得自个儿子的性子,别瞧着平日里文质彬彬,但凡倔起来,那也是能气死人的。

    “你也当真是被那宫里头的丫头灌了黄汤了,不说叫你安分守己吧,偏惹来皇上的一道旨意。得,咱们沈家明媒正娶的大媳妇,要做小了不说。如今你个逆子,连做妾室也觉着嫌弃了,硬要休出家门了。当真是攀龙附凤了,就忘了糟糠之妻了是么?”

    沈老夫人这一生斥责,说的是极重的话了。沈誉是沈府的独子,自小便是老夫人宠极了的,又哪里如此下过重口。

    沈誉拱手:“娘,您知道的,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听罢,刘氏啜泣的声儿更响了,老夫人恼怒:“瞧瞧你媳妇,难道不是个美人胚子?你就是放房里,当尊佛像给供着也是你福分。如今为了那外头不相干的人,偏要休了你媳妇,亏你还是咱们沈家出来的,今儿个真是活打了我的脸面。若是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娘,那你就把方才的话给收起,乖乖给你媳妇赔个不是。那今儿个的事,咱们就睁眼闭眼,权当没发生过。”

    听沈老夫人这样说,沈誉心下琢磨着,自小,他便未忤逆过娘亲的话,如今难得有了心上人,竟又要叫她受委屈,这也是他不愿见的。

    沈誉上前一拜:“娘,今日儿子若是有什么话说的重了,您与思思也莫要见怪,我且在这儿先赔个不是。可是娘,那彩莲也是儿子挚爱之人,这辈子,儿子只要有她相伴便足矣。这思思,当初是您要儿子娶进门的,儿子违心娶了她过门,是也有儿子的责任。可是思思也明白,儿子的心,并不在她身上,这么多年了,娘难道也看不出来么?”

    “放肆!”沈老夫人拄着拐棍站起身来,一棍子下去,重重落到了沈誉背上:“咱们沈家虽然如今也是没落了,与先祖时候那会比不得。可是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咱们与张家的缘分,是你爷爷辈那会就定下的,哪里是你说断就断的?你今儿个若是将我这宝贝媳妇休出了门,哪日我下了黄泉,都没脸见你爷爷与父亲了!”

    张思思见状,忙上前俯身道:“娘,就别打相公了,一切有错,也是媳妇的错。”

    沈誉紧咬着下唇,推开了刘氏的手道:“如今这门婚事,是皇上下的旨意,娘纵使是心里不痛快,那这门亲事也得认了。您说不许我休妻,那么好,儿子今儿个就进宫,再求道皇上的旨意来,奉旨休妻,这样可行?”

    “你!好你个逆子!”沈老夫人气的浑身颤了起来,一时失了拐棍,厥倒在地……

    沈府上下,乱作一团,红烛亮了一整夜。

    张思思才从老夫人房内将药盏端出,沈誉早已在外头等着了:“药都喝完了?”

    张思思垂头道:“恩,相公放心。”

    沈誉道:“劳你费心了……”

    “相公……”张思思抬起脸,眼中早已噙满泪水。

    沈誉暗暗撺紧了手心:“你是知道的,一开始,就是娘的意思。我……”

    张思思环顾四周,见无人,方才道:“不论先前如何,至少从我入得沈府以来,侍孝婆婆,主持家务,样样都没落下。既不是母夜叉,也不是阎王面,纵使我百日、前日的不好,可是你就不能觉得有一日是好的么?可怜妾身嫁入沈府十余载,如今倒还要被个小婢女给轻贱了去,本也就没脸面在这沈府再呆下去了。”

    半响,沈誉幽幽道:“思思,你我相识可不止十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岂会不知。”

    张思思一愣,沈誉这话,倒是叫她有些进退不得了:“总之,但凡妾身还有一口气,那我决计不会出这沈府大门半步,那丫头要来就来便是了。且叫这府中上下都看看,到底是认她这个新人,还是认妾身这个旧人。”

    沈誉道:“你若坚持如此,我也无他法。你不出府,也好,娘反正也只认你。那你便与娘继续在这儿住着。可是我要如何,你们同样也是拦不住,我也决计不能让彩莲受了委屈,那么我在外头再置一个小院,从此便住到外头去,可叫你们称心了?”

    张思思急得瞪大了眼:“沈誉!你一定要如此决绝么?”

    沈誉苦笑一声:“思思,你当初是如何进得沈府的,你心下明白呢。如娘所说,沈张两门联姻是爷爷辈就定下的姻缘,可是这原本联姻的可是你表姐黎儿,不是么?为何是你替她入了府,想来你比我更明白这里头的是非曲直来。”

    “黎儿姐姐她……她是自个命不好。”刘氏紧咬牙关,好让自个不露出怯来。

    “思思,有些话,当着娘的面,不好说什么,也算为你留个脸面。你不肯出府,那便继续住这儿,你还是这沈府的半个女主子。我在外头置办府邸的事儿,日后你也多劝着娘一些。”沈誉说罢,也不多作停留,转身便要往回廊而去。

    张思思一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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