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与虫首长[星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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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与虫首长[星际]-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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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斐的语气里不见被踢的恼火,也没有明知故问的调笑,他问的正直且泰然——因为他是真的没能领会到这几踢之下蕴藏的真意。
言迟疑的顿了一会,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昨晚随意丢在一旁的衣服,请齐斐从里面拿出了他的终端。
由于雌虫暂时有些不便动作,齐斐代为操作,打开了终端,进入到言的私虫资料库,然后在里面找到了一份文件名称内带有“地球”一词的“重要技术资料”。
“我那时候正在思考该怎样对你展开追求,考虑到你是在地球上长大,我觉得一上来就对你使用虫星通用的追求手段,可能会造反效果,说不定还会惹你反感,便去搜索了一套地球上的爱情攻略。”言让齐斐点开文件夹内序号为“三十六”的文件,很老实的说,“‘共同就餐时在餐桌上借双腿和脚进行摩擦挑逗,能够起到出乎意料的撩拨效果,还能借由桌布这样,让一切进行于不动声色间,能瞬间让被碰触到的对象知道你对他有意,若是在摩擦之时还伴有暗示性的眼神交流,则效果翻倍’——这条攻略是这么说的,但它对你完全不起效。”
齐斐:“……”
实际上,攻略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它描述的技巧性挑逗方式及通常造成效果也都还算中肯,然而它主要是为地球女性量身定制,虫长官在初次尝试时忽略了多种外因——譬如他穿着军裤军靴的腿脚完全没法和穿着轻薄丝袜的地球姑娘相比,他的军靴撞击在齐斐的腿上也达不到姑娘们只隔着一层丝袜用踝骨摩擦心上人小腿的效果,他满面严肃朝齐斐投去的“暗示性”目光不会让齐斐觉得眼波销魂,只会让齐斐以为他是想传递机密报告。
“既然都已经认为不起效,今天怎么又想起来要再试试这招?”哑然了片刻后,齐斐忍不住问。
言把先前移到枕头边缘上的脸又移了回去,重新让半边脑袋陷进枕头里:“我找厉和奥宁一起分析了失败原因,他们一致认为是我的着装出现了问题,我觉得很有道理。”
而今天他正好光着,完全不存在着装出错的可能,因此雌虫重拾信心,勇敢伸出光着的腿,决定再试一试自己先前失败的撩拨大计。
……然后他又一次失败了。
言觉得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自己简直愚蠢透顶,他还不得不将自己的犯蠢开诚布公给根本没领会到他用意的心上情虫,这窘迫感堪比公开处刑,让他觉得埋半边脸到枕头里也挽救不了自己的羞窘。
于是他慢慢蹭进被子里,试图把自己裹成一个从头到脚都包裹严实的“被子团”。
遗憾的是,身体其余部位都成功进了被子,被雄虫抓着的那条腿还露在外面,因为对方一直没放手,所以暂时收不回来。
有一只手顺着那条露在外的腿摸进“被子团”中,旁侧空着的床铺轻微下陷了一下,另一具温暖的身体在离开铺面不到一循环时后,又重新躺了回来。
齐斐把疑似要闷死自己的言扒拉出来,圈进怀里,他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在雌虫发烫的耳朵尖上亲了一下。


第一百三十章 订婚的虫长官 四十一
虫长官没能正确全面的分析出败北原因,就再次冒冒失失发起的“进攻”虽然失败了,他在“进攻”中表现出的笨拙却意外的歪打正着,戳中了齐斐那迥异于常虫的萌点。
起先只是单纯的想将雌虫扒拉出来圈进怀里,因为知道自己假如当着言的面直接笑场,一定会使已然深陷在羞窘旋涡里的对方“雪上加霜”,齐斐遂把想笑的冲动全“扼杀”在声带里,只在言的发顶和耳尖上落下来几个蜻蜓点水的亲吻。然而,笑声虽被成功抑止,没泄露出去,可那变了频的呼吸、染上温暖色彩的眼睛、与雌虫紧贴着的胸膛内乍然而起的细微震动……这些都是藏匿不住的“笑的证据”。
被扒拉出“被子壁垒”的言贴着齐斐,敏锐发觉了雄虫正在不动声色进行的偷笑,他在齐斐的臂弯里默默窘了片刻,抵靠在齐斐身上的手无意识挪了挪。
齐斐的体温与锻炼得当的肌肉触感即刻传递到手上,让正沉在窘迫感里的言一顿,他见齐斐似是没在意刚才那个无意识的触碰,便又悄悄在齐斐身上按了按。
“……”
与在某方面十分不解风情的齐斐正相反,在该方面神经高度发达的虫长官心思一歪,瞬间抛却了自己方才的羞窘,思想主动投奔不可描述深渊,虫爪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起了“按揉大法”,并且移动位置越来越往下。
齐斐再如何迟钝,在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开始探向极易起火的危险地带时,也觉出了言的意图。
雌虫仍是维持着很不好意思的模样,像刚才一样拿发顶冲着他,仿佛是在很专心的继续发窘,但齐斐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已经新换了着落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身体某处直瞧。
言在观察着齐斐的身体对于这“点火”行动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觉得没想通自己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的雌虫可爱,也可能是因为寡欲多年的身体在进行生理觉醒时罕见“破戒”一回,已隐约食髓知味,齐斐原本以为自己会冷静而克制,将动手动脚的雌虫裹回被子里,在言的“点火”下展现出钢铁般的意志,可他的手才抓住雌虫的手腕,在那里只略微停了一停,就顺着手腕一路轻巧滑了上去。
虫长官同样是长年坚持锻炼,经受了一张又一张训练菜单雕琢的身体,齐斐的手贴着他流畅的身体线条游移,缓慢描摹过那些形状漂亮的肌肉轮廓,他仅是摩挲那些线条,便能知晓这具身体内蕴藏了多大的力量,但那些发力时将坚如磐石的肌肉群此时都放松着,柔软且充满弹性,这具身体顺从了主虫的心意,正在将最柔软无害的一面展示给他。
“检索”至某几块肌肉时,齐斐感受到了它们的僵硬,他揉了揉那几处昨晚很是劳累了一番的地方,手下的身体却没像之前接受按摩时一样弹起来,只“意思意思”的回应给他一点轻颤。
出于某些不可告虫的心思——譬如生怕齐斐觉得他这会身体状态不太好,就此终止已进入启动进程中的再来一次,言硬生生将酸疼感给忍住了,他最大化的克制了身体对于酸痛的条件反射,竭力让自己在这按揉下显得若无其事。
虫长官的演技不可谓不精湛,可洞察力超群的老干部更技高一筹。
齐斐发觉了言强装出来的若无其事,他撑起身,低头看向雌虫:“要不我们就……”
就算了吧。
后面半截话音还没出口,有所预感的言飞快截了话头,坚定的将它扭转一百八十度:“嗯,就这么继续。”
心疼他身体状态的雄虫登时哭笑不得。
齐斐担心着言的身体,心疼着言的精力与体力,然而他的未婚伴侣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心疼,对方更想要的是他的“身疼”。
眼见着齐斐动作停住了,在体表移动的手也拿开了,不甘“再来一回”如此薄命的虫长官化被动为主动,方才已躺平任齐斐动作的他再次积极起“点火”行动,他伸出手臂环住齐斐的脖颈,开始努力把自己往齐斐身上黏。
或许是挽救心情过于迫切,言奋力之下的靠近动作幅度稍稍大了些,齐斐拍了拍他环上来的手臂,正要提醒他动作小些,以免肌肉进一步劳损。
就在齐斐的手刚刚碰到言的身体时,一个微小而怪异的声音传入了齐斐的耳朵。
齐斐听到了声十分不详的“咔”。
这“咔咔”声并不是响一下即停,它在响过之后还留有余音,像是崩断后兀自铮鸣不休的琴弦,即便是崩断,也还要再让声音继续苟延残喘一会。与此同时,由沙发变形而来的那张沙发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下去,它先是中间忽然出现了凹陷,进而整个都矮下去了一点,连带着与之相连的这张简易床都拖拽的移动了一下,床脚在金属地板上擦出“吱呀”声响。
言原本所躺的位置正是拼接大床中央,他在沙发床出现垮塌迹象之时,整只虫随着沙发床那侧的高度降低悬空了半边,幸而他手臂还环着齐斐,齐斐在意识到那“咔咔”声意味着什么时就眼疾手快的抱起了他,并抱着他翻身下床,快步退到了远离这垮塌中心的房间另一侧。
单虫床照理说,本是不该遭到垮塌噩运,然而齐斐两只手都忙着抱起雌虫,没有空手也来不及去解开它和沙发床之间的对接口,是以它惨成“池鱼”,被垮了的沙发床给连累,侧翻到了地上。
虫长官心心念念的“再来一次”计划彻底告吹,他们连“前奏”都还没演奏完,还没开启正式篇章,这间休息室内唯一可以充当“战场”的地方便先毁于一旦,好似是在以一场壮烈的自我了断来抗议他们“酣战”时对它造成的摧残。
齐斐:“……”
言:“……”
为这突生的变故相顾无言半晌,齐斐对着那台风过境般的废墟看了一会,才去看被他紧急捞起来的言:“有受伤么?”
言摇摇头:“没有。”
齐斐反应及时,捞虫速度迅速,言专注于撩拨的大脑才意识到床铺的垮塌危机,就已经被他整个抱起转移到了安全区里。
感觉齐斐在下方托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像是有什么东西,言回答完后空出一条手臂伸过去摸了摸,他的指尖接触到了金属外壳特有的冰凉感。
齐斐顺势将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了他:“给。”
言接回了他放在枕头旁的终端。
那几声“咔咔”响动源自于沙发床内部断裂的轴承与弹簧,它们在承受了昨夜的震动摇晃后已不堪重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开裂,言方才的那几下“大动作”,成为了压垮它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它们在那点平日里微不可记的晃动下彻底断开,酿就了一起垮塌事故。
沙发床作为休息室内的公共物品,理应算作公家财产,作为致使它损毁的主要责任虫之一,齐斐正在为自己破坏公物的行为进行自我反省,他臂弯里的另一位主要责任虫却像对此毫无心理负担,在摆弄了一会终端后开启了摄像功能,抬手就对着前方废墟连拍数张。
齐斐只一低头,就看见了终端屏幕上被定格下的垮塌现场。
不理解这破坏公物的损毁现场有什么好拍的,但雌虫十分兴致勃勃,正拍的起劲,齐斐也没有阻止,他在言拍照时环视休息室一周,在墙角找到了两把昨天被奥齐左鸣推到那里的椅子,待言收起终端后便抱着对方走了过去,将只能继续坐着等待吸收的雌虫安置到了椅子上。
等到所有灌溉内容都吸收完毕,两虫又一道去洗了澡,重新穿戴整齐走出休息室时,一日已是又到了尾声。
研究所内十分安静,大部分职员都已经结束工作回家,只有少数几间实验室内还留着加班与值夜班的虫员,走廊内的照明系统无声运转着,节能灯光将走道照的亮如白昼。
齐斐和言没有走上多久,就在前方道路转角处看见了迎接他们的对象。
左鸣的工作终端与研究所的主控系统相连,齐斐和言所待的那间休息室刚打开电子房门,他这处便收到了休息室已进入无虫状态的消息,心系齐斐的几位长辈立即前往齐斐走出休息室后的必经之路,在转角处接到了两只年轻虫。
“我还以为会更迟一点。”奥齐拍了下齐斐的肩膀,他先以“过来虫”的眼神上下打量幼崽一轮,随即语重心长的说,“崽,你这个生理觉醒耗时不行,它可是只有你雄父当年的一半。”
齐斐对于雄父的话无言以对,他没准备接这茬,径直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奥齐身旁的黑发雌虫身上。
脸仍然是那张脸,看上去与当年离开前毫无变化,只是当初干净不见一丝纹路的皮肤上已多了象征真实种族与性别的瑰丽虫纹,那色泽艳丽的纹路一直蔓延到颊侧和耳后,淹没进长长了些许的黑色发丝里。除了虫纹与发长的变化外,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也与当年不太相同,那双昔日总是带着纵容和温和的眼睛此时承载着一点陌生与不确定,像是不敢确认眼前站着的高大雄虫究竟是谁。
对于总觉得自己的幼崽还是那个五岁虫团子的左卅来说,俨然长成与他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模样的齐斐,的确是陌生的,凭靠着对方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和虫族亲子间独有的血脉感应,他才确认了站在前方的雄虫真的是齐斐。
就这么互相静静看了良久,最后还是齐斐先上前一步,他小心抱住了这具当年看起来像小山一样巍峨,能做到任何事情的身体,叫出那个尘封已久的称呼:“父亲。”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订婚的虫长官 四十二
单听奥齐说齐斐已经比他们有他时还要大,左卅脑中还只能浮现一个模糊的成年雄虫轮廓,那臆想出的身形面孔都不太清晰,烟雾似的凝不住形,思维一转,轮廓也就随之变了,而此刻,长大后的齐斐真切站在眼前,不再短小柔软的手臂真实环着自己,仅一个拥抱动作就能感受出对方如今的高大有力。
左卅为齐斐的拥抱愣了一会,才慢慢抬起自己的胳膊,回应了这个拥抱。
他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正式与齐斐见面之前,左卅已先和奥齐相处了一天一夜,他先一步穿越时空乱流归来的伴侣按着他的肩,揽着他的背,冲他露出过往岁月里对方从没露出过的歉疚神情,絮絮叨叨地说着他辛苦了,为对方漫长的缺席自责。
左卅却觉得那声“辛苦”自己受之有愧。
说是独自带着虫蛋躲避去安全星球诞蛋,独自照料了幼崽多年,可从齐斐破壳出蛋算起,到自己因故离开,中间也不过短短数年,他还在自己的幼崽最需要他保护和照顾时犯了身为双亲最不可饶恕的失误——将自己仅有五岁的孩子单独遗留在了远离母星的地球上。
不知道彼时连公民权利都还享受不完全的齐斐是如何自己打理一切,不清楚齐斐是怎样在一位血亲也无的星球上独自长大,也不知道齐斐是怎么度过的二三两阶段的进化,不清楚小雄虫在成长过程中是否曾不小心暴露真实种族,由此招来注意,惹来祸端……哦,对了,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幼崽对方的真实种族,他的孩子还很有可能先一步自行发现身体变化,误以为自己是个怪胎。
这种种的“不知道”与“不清楚”,这些年一直盘踞在左卅心底,它们被后悔和担忧密实拧成一股,两头削尖,缠成一根双头针,扎在被迫远离幼崽的雌父体内,成为他如影随形的噩梦。
“对不起。”
左卅在那个拥抱无声持续了好一会后,才对他已然长大的幼崽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他低声向对方道了歉:“对不起。”
左卅在说第二声“对不起”时,声音听上去还是冷静的,可他抱着齐斐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了些。
齐斐在雌父的臂弯里感受到了一点被箍得过紧的不适,但他什么也没表示,只轻柔拍了拍对方的背——就像小时候对方曾对他做过的那样,然后他说:“没关系,您不需要对我道歉。”
就像齐斐一直坚定认为的那样,左卅当年确实没想过要就那么丢下他不管,那场突如其来的失踪完全是意外。
当年,哪怕是远离了母星,隐居在技术水平要落后虫星许多的地球,左卅仍然发挥专长,自设出了一套专门针对无乡海盗团的追踪网络,他靠着这套网络探知到了无乡海盗团的近期动向。
尽管动向探知的准确率只有一半,他之前几次追上去都扑了个空,但左卅在那一次搜索到信号后,还是收拾了行装出门,以“出差几日”的名义哄过小齐斐,随即踏上了收集更多信息,寻觅找回奥齐方式的“差旅”之路。
谨记奥齐因为过于靠近空间光圈而被无乡能量吸引,最终被光圈强制带走的惨剧,左卅在发现无乡舰船如期出现时小心测算了距离,让自己维持在不会受到光圈能量影响的“安全距离”外,然而他却没想到,自己身为已在较近范围内接触过无乡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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