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源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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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源仙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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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眼珠一转,笑道:“我倒有一事想问公子。不知公子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我早晨去河边打水,恰巧遇见公子一人躺在岸上不省人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公子但说无妨,妈妈能帮忙的定会帮上一帮。”
林舟眼神没正眼看老鸨,只是垂着斜看地板,这眼神在老鸨眼里却是忧愁难过。
“忘了。”
老鸨唏嘘,“那可如何是好?我倒是想送你回家,谁知公子竟然无处可去呀。这可如何是好……”
林舟心中作呕,面上波澜不惊。就算他有地方去这丑女人肯定也不会放他走!
“不如,公子若实在无处可去,不妨留在我这蓬莱苑?”
老鸨早就算计好林舟无家可归,这话问出来其实就是三分劝说七分胁迫了。
林舟斜了她一眼,又默默地盘算了下外面的人手。过了很久,他沉重地点点头。
生是一刀死也是一刀,不答应丑女人就是现在挂!林舟弱小的心灵几乎在做十几年来最复杂的计算。
果然,老鸨一见林舟点头整张脸眉飞色舞:这公子哥儿竟真是个识趣儿的!她等了许久就是为了这句话。若是这孩子从了,她便给他头夜寻个温柔的。若是这孩子不依……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依了!
看这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是被家里人丢出家的。啧啧,瞧这短发,定是主母容不下他将他长发给剪了,再好向当家的来个不孝之名。
在河边寻得他时身上几乎衣不蔽体,竟只有一身薄得不像话并且外貌颇怪异的衣裳遮羞。想来也是主母不愿给他留个好名声便丢入河中了。不想这庶子福大命大竟没被淹死,故而如今不想回去也是情有可原了。
老鸨脑海里思想极度活跃,摇着大蒲扇顶着大痣居然有大智慧——编故事的本领不可小觑。
“今日二月廿三,正是春分。恰逢我蓬莱苑花魁赛事,小公子不若随妈妈我出去见识一番?”
林舟捏着衣角的手一抖,眼皮一翻。这是迫不及待要把他卖了?
外面来了多少寻欢作乐的人他是知道的,现在让他出去露面基本和拿出去拍卖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外面两名小厮面露微笑但是虎视眈眈,这老鸨看上去也剽悍的很,如果拒绝的话好像结果也不怎么美丽。
叹气:“好吧,我去。”
老鸨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吩咐凤儿给他再打扮打扮就将他带到二楼去。
二楼虽说是包间,但她给林舟安排的位置绝对是面向广大人民群众的,足以让大部分人看到的地方。
“公子切记不可随意走动。”老鸨感觉自己似乎说的太突兀了,又补充道,“今日是花魁大选之日,人来人往甚是繁杂。公子知道自己生的一幅好皮囊,可别被哪家少爷捎走了。”
……林舟觉得自己的眼皮要翻坏了。
她的成本只是一个不要钱的单间雅座,而收到的回报是来自一个蠢蛋的感激涕零和日后的大把钞票。老鸨深知,放长线,钓大鱼。
再说她安排的雅间位置极佳,恰巧是台子后方,楼梯上来的左手第一间。楼下几百号人都能看得见他。
虽然头发是短了点,不过这样貌是难得的清纯干净。加上年纪小又是没开过苞的,懵懵懂懂的样子深得某些癖好特殊的客人喜爱。老鸨相信今晚的视线除了台上的花魁赛估计最惹眼的就是这二楼的公子了。
等花魁选出后,她刚好可以借势宣传下新来的公子,那些达官贵人就算为了面子也会不要钱地把他的身价炒上去。到时候,银子全到了她的手里,岂不美哉!
蓬莱苑有一楼普通席和二楼圆形的雅座,雅座都是独立的,用隔帘隔开。两雅座之间最多看见对方朦胧的影像,真切的是看不清楚的。
老鸨放心得很,她已经安排人看着林舟了。现在的小子啊,鬼点子多,难不保有些人趁机溜了。
林舟被凤儿带到老鸨安排的雅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空茶杯,眼睛漫无目的地四处扫荡。
客人们到的差不多了,身份比较尊贵的都被请到二楼雅间,身份一般的在一楼大堂。至于一些平民百姓只好站在外头遥遥观望,他们是没有位子坐的。
饶是一楼的座位也有三六九等,最为尊贵的当然是离台子最近的可以被称为贵宾席的前方三五排。这些位子上的达官贵人们大多有好茶好菜招呼着。
二楼的人么……林舟扫视一圈,基本每人身后都有好几个小厮,怀里,身后,肩膀,所有能被攀着的地方都被姑娘们占满了。下面的人同上面的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嘛。
相比较之下,他这个位子的确是冷清了些,只有凤儿一人。他不经意地朝后面扫一眼,叹气。果然,还是有人在监视他的,只是离得比较远而已。那赤,裸,裸的眼神,让人想无视都难。


第3章 花魁?不如凑热闹
这时一楼已经有人注意到林舟,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甚至不少人对林舟指指点点。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干净的男孩子啊,连皱眉都好看的紧。
林舟不安地挪挪屁股,很不习惯这种眼神,又气又怒,熊熊烈火在燃烧。
“看看看,看个屁啊!老子就是帅你咬我啊!”
以前他在学校里就是老师面前好好学习安分守己,人一走翘屁股上天的“三好学生”。接受的从来都是老师的赞赏和同学的咬牙切齿,哪里有这种充满欲望贪婪的眼神黏着他过。
喂,他还只是个少年好吧?!
少年的心理阴影已经扩大到整张脸了。
凤儿见林舟紧抿唇,脸色好像不大好,随即会心一笑,为林舟斟了一杯茶,道:“公子习惯就好,公子年幼不习惯这些也是正常的。只是切莫得罪这些人好……这些贵人们,是咱们得罪不起的。”
同情归同情,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她难得在烟花之地见到这么一个纯净的少年,心中免不了几分疼惜。
只是到了夜晚……凤儿轻叹,却也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婢女,能说什么呢,只好让他多保重了。
林舟捏紧衣角,目光阴沉地扫视着楼下人。视线触及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便狠狠地瞪回去。被瞪的人莫名其妙,不知好端端地为何被小倌倌敌视了。
“今天到底演什么?”林舟瞪完了觉得累了,撑着脑袋无所事事。
见林舟不再闷闷不乐,凤儿欢快地说道:“公子有心了。今晚乃是平日里受欢迎的姑娘和公子上台打擂。按照妈妈给的顺序一个个上台子展示才艺,每位客官手里皆有五块牌匾,待一表演结束下去后会有小厮去向客官收牌匾。哪个姑娘或是公子收的最多,便是今晚花魁。”
林舟皱眉,“就这样?”
凤儿点头,“正是,公子有何想法?”
林舟若有所思地盯着一楼的台子,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站在上面宣读花魁大赛的内容,从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台子后面有一个暗道,里面应该是按顺序排着每个比赛的人。
接下来欢呼声响起,男子福了福身便退下去了。
第一位上台子的是位身着淡紫色长摆仙裙的女子,眉间一点淡紫,眉若弯月,肤若白雪。梳着高髻盘发,一缕发丝似有意似无意地垂落双鬓。
只见女子单手似羊脂,弯腰轻轻拨弄几下古筝,失意之情陡然而升。
她站直了身子,双手搭在腹间,柳眉微挑,一抹靓色浮上眉梢。半弯腰,那浑圆似有似无地遮瑕在薄衫下,一时发丝垂至胸前,好似在轻轻拨弄着什么。
见状,台下那些贵人们一个个皆秉着呼吸,生怕自己一口气把那缕发吹走了,眼前光景便不再有。
林舟抿了一口茶,真苦。
他毫不避讳地直勾勾地盯着底下那姑娘,那胸……啧啧,怪不得勾引人。
古代没有硅胶,这儿的男人也真幸福,不用担心哪天小三小四的胸、下巴什么的不小心掉下来吓死自己。更不用担心手感怪异硬邦邦什么的不舒服,这些,都是纯天然的啊!
林舟木着一张脸,顶着面瘫脸进行着极其龌龊没节操的思想活动。
凤儿再次替他斟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吓得他刺溜地收回来。
林舟眼神怪异地瞪了璐璐一眼,软趴趴的,真……奇怪!
他往下面看去,紫衣女子正在抚琴,下面连连叫好。
他恨恨地饮完杯内所有茶,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红晕。
凤儿闷笑,看林舟一杯接一杯地喝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借酒消愁呢!凤儿朝他看的方向看过去,瞬间了然于心。
到底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
“公子,我去给你端些瓜果点心来如何?”
林舟点点头,摆手让她走了。他看下面光景看的莫名一肚子火。总……总有种同流合污的感觉!
那位紫衣女子还在抚琴,台子后面的暗道里有几个姑娘有些骚动,推搡来推搡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舟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兴趣盎然地观察那里的动静。
他的位置在上面,再加上有一些近视,对于姑娘们的表情看不大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因为有两个姑娘都已经动起手来了。女人嘛,动起手来最吃亏的不就是头发么。
老鸨从一边匆匆忙忙赶来稳定局面。还好前面有台子挡住,客人们都注意着前面的紫衣女子,没什么人关注到后面的事情。
坐在一楼的人根本没机会看到,因为完全被挡住了。倒是坐在二楼雅间的……
他朝周围环顾一周,果然都是抱着美女盯着妹子的,典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哼。”
斜对面有一个人,倒是很不同。他的服饰没有像周遭贵人们一般华丽,处处彰显着低调奢华。林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他能看到长发一丝不苟地冠在头顶,坐姿优雅而随意,端着杯子的姿势也处处透露着一股贵气。
重点是这人身边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只有一个侍女安静地在一旁服侍,还有一个威武地站在旁边的男人应该是保镖一类的人——道貌岸然!
林舟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缓缓移到脸上,企图尝试低调猥琐地看看人家长什么样。
“这位兄弟应该长得不错,器宇轩昂,嗯,不错。”某人不知天高地厚地如是评级道。
那位不小心被当做衣冠禽兽的男子仿佛注意到了林舟的视线,举起酒杯示意地朝他这个方向举了举。
林舟尴尬,一张大红脸不好意思地缩了回来。偷窥被人发现什么的最丢人了!
“我去,老子不会是这里唯一一个近视眼吧!!”林舟怒嚎,无力地趴倒在桌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脸都没了。”
“王爷。”男人低下头,轻声道。
陆宁渊微笑地抿了一口酒,好酒散发着浓厚的酒香,惹人心醉。
“我要知道,此人的来历。”
男人点头,应下吩咐,即刻便离开了。
他记得,京城没这号人物。能在花魁竞选之日登上雅座的,非富即贵。而长得这般好看的,更是屈指可数。再加上价格不菲的服饰,来头必然不简单。
京城的名门望族,亦或小门小院,只要有几分背景的他大多都了解。而这一个人,他从未见过,也没听人提到过哪家有这么个漂亮的公子。
他眯了眯眼,啜了口茶。未曾听说蓬莱苑有何新人。
而且,最让他注意的是这个少年的头发——短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看破红尘,没人会把头发剪得那样短。且算出家,也没有留这么长的,当真奇怪至极。
他的眼神忽闪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
当下,林舟可没什么时间陪他玩谁是谁的游戏,他还有人生大事亟待解决,一切牛鬼蛇神全部一边玩儿去!
林舟摩挲着下巴,目光盯着紫衣女子。向来不喜欢思考的他,大脑开始飞速运作起来。
还未等他想到妙计,一群人熙熙攘攘地涌进来,仔细一看竟是穿着统一服装的,手里还握着兵器。这是……官兵?
为首的一名官兵手一挥,身后小兵们立刻训练有素地将整个大厅包围起来,还有两队人马迅速上楼,兵分两路地向两侧将整个二楼也围起来。
不仅如此,门口还有不少官兵源源不断地补充进来。甚至二楼的每个房间面前都站着一名官兵!
这到底是什么阵势,扫黄的?林舟对自己的脑洞感到无比佩服。
此时凤儿也不知所踪。他,很荣幸地,被两个官差大哥围住了。
“官差大哥,辛苦了,来喝杯茶。”林舟颇狗腿地倒了两杯茶递给两官差,只见两人亮出佩剑交叉在他身前。
“好说,好说,我是守法公民,大哥别动不动就亮剑嘛。”林舟讪讪地放下杯子,心道这儿的官差配备倒不差,竟然人手一剑。不过他是没什么眼力的,看不出剑的好坏。
为首官兵环视一周,许多人早已被这阵势吓得不敢说话,甚而有人试图偷偷溜走,却被一把拦下。紫衣女子也在官兵进来之时便停了琴,有些茫然又有些胆怯地看着为首之人。
“吾等奉尚书大人之命抓捕㻬;稃阁之叛徒,江海。有诏令为证,待搜捕完成前,所有人不得离去!”为首之人从怀中掏出诏令,离得太远,林舟压根什么都没看清。
却说这江海,乃是人人皆知的恶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原本此人是㻬;稃阁一员,甚至是阁主的亲信。后来不知着了什么道,将㻬;稃阁的产业、秘密,悉数告知了㻬;稃阁的死对头。
㻬;稃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面上做着生意,实际上却在暗地里干了不少勾当。因此,江海的背叛遭到了他们的极力追杀。
本来这事儿与政府也无关系,只因这人做起了杀人放火的勾当,侵害的不光光是某些团体的利益,而是数不尽的商人的利益!受害的商人纷纷告官,事情也越闹越大。此事一出,几个月内人心惶惶。
终于,事情闹到尚书大人那里,尚书大人上书皇帝,得了诏令全权负责此事,誓将江海捉拿归案!
谁知这江海武艺高强,每每寻得了却又被逃走。捉了数月竟是没有一点进展,可是各商铺却连遭损失。
尚书大人傍晚接到可靠消息,据说江海藏匿于蓬莱苑中,这才有了如今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把㻬;稃阁打成了稃阁,在此修正~~


第4章 我不要跟你走
老鸨从后面施施然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身上那赘肉也跟着一晃一晃。
“官人,不知这事儿何时才能结束呐?您看,我这儿今夜可热闹着哪,如此一来,我这蓬莱苑可得损失不少呢。我损失了些倒不算什么,只是……二楼的都是些贵客,我担心官人因此而得罪了贵人。”
老鸨拿着一把蒲扇挡着脸,对为首的人巧言笑道。
为首之人斜眼瞥了她一眼,一点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一丝不苟地继续发号施令,看这样子是要玩儿真的了。
那么,今晚的花魁大赛也黄了。
老鸨微笑的脸微僵。在京城,她虽说不上多有身份地位,可人们还是颇高看她一眼的。单凭她将蓬莱苑从一小小妓院发展成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这手段便让人折服。
其中不乏许多常客都是达官贵人,权势显赫,与她交往甚密,因而她出门总能挺着腰板,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如今,一个小小官爷竟敢对她的话熟视无睹,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老鸨转而又堆砌起了笑意:“官爷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配合上头自然是咱老百姓应当的。来人呐,给官爷上茶。”
随即又朝着众人道,“今日官爷查案,说到底都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好,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只是今日的花魁大赛怕是得稍延几日。今夜将众客官留下,稍后奉上茶酒点心,权做赔罪了。”
林舟在二楼听得无聊,眼看好戏没了,便想着倒不如回去睡觉,顺便想想计策。不料他刚站起来,身边这两人就像最开始那般堵着他,他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凤儿不知干什么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凤儿也无奈啊,只是去一会的功夫也被官兵挡着不得走动了。害得林舟现在无人可交谈。
只见官兵们将整个蓬莱苑团团围住,甚至每个房间都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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