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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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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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拉拢齐国,免得将姜婉正法了叫齐郑生变,叫父王与齐伯也生了间隙,你觉得父王就不知道吗?”念儿看着褒姒问道。
    “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褒姒看着念儿问道,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伸出手佯装着要去打念儿,念儿一个“骨碌”从这桌案上翻身下来,钻到了桌子地上,只露出了一双狡黠的双眼对着褒姒嚷嚷道,“孩儿不凑热闹了,不看娘和姜婉姐姐说话了还不行吗?”他说完滚出去了数尺,然后一个翻身起来朝着东宫大殿外跑去了,褒姒看着念儿的背影,摇了摇头,兀自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会离自己远去。
    姜婉是午时之前来的,褒姒正坐在东宫的大殿上翻阅这竹简,听见悉人来报说是姜婉来了,她才抬起头看着进门的姜婉,敛起了面上的一切表情,表现出的是一种坚硬的严肃之态,将手中竹简轻轻放下,就这么看着姜婉。
    “姜婉参见褒后!”姜婉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得罪了褒姒。
    “本宫还以为你不敢来。”褒姒说道。
    姜婉“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满面泪痕,“姜婉做了错事,叫娘娘替姜婉承担,今日才来赔罪,是姜婉不是,还请娘娘降罪责罚……”她说着就俯下身去向褒姒叩拜,整个人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你的不是,仅仅是叫我代你受过吗?”褒姒问道。
    “姜婉不应该起了邪念,对郑夫人的孩子起了杀心!”姜婉说道,痛哭流涕,“如今这孩子既然是,命丧我手,血债血偿也是应该的。姜婉只有一个请求,请娘娘不要讲此事告诉掘突,臣妾无颜再见自己的夫君了,姜婉知道错了。”
    “不告诉他,叫你平白无故的死在我手里,又是我害的郑夫人小产,是要让掘突将我视为敌人铲除吗?”褒姒看着姜婉问道,姜婉哭的抽抽搭搭的,猛地一惊抬起头使劲儿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姜婉没有这个意思,是姜婉行为处事欠考虑,还请娘娘责罚!只要娘娘肯为姜婉隐瞒真相,齐国上下愿随时听从娘娘差遣!”
    “哦?”褒姒问道,“只要隐瞒真相,就可以让齐伯心甘情愿的效力于本宫?”
    姜婉点了点头。
    “便是我杀了你,他也不计较?”褒姒又问道。
    姜婉摇了摇头。
    “齐伯倒是大度,”褒姒冷笑了一声,“郑夫人曾是我房中的悉人,如今你起了个头想要谋害她,若是叫别人学了去,人人都觉得能捏她一下,岂不是让后宫日后就难带了?更何况,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觉得呢?”
    “娘娘说的是,姜婉做了错事,整日受良心的折磨,如今一死倒是百了了!只是姜婉自小被父亲捧在手中宠爱,父亲和母亲鲜少教姜婉为人处世的道理,如今刚刚过门便做了错事……”姜婉说着又开始垂泪,“这教训姜婉自知逃不过,还请娘娘动手吧?”
    褒姒看着姜婉的模样确实有痛改前非的态度,她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姜婉斟了一杯酒,推到了桌案的边缘对姜婉说道,“这壶酒你喝了吧,本宫答应你,此事绝不叫别人知道,你放心吧!”
    “是!”姜婉站起身抹掉了脸上的眼泪走到桌案前拿起桌上的酒杯,“还请娘娘照顾好自己,是姜婉害了娘娘,只是大王对娘娘宠爱至极,相信假以时日大王忘却此事了,你们便能重归于好!”
    “此事还不用你来考虑!”褒姒说道。
    姜婉点了点头,“若是掘突日后有得罪的地方,希望娘娘能念在郑伯与娘娘的交情上,放过他。”
    “嗯!”褒姒点了点头,只盯着姜婉手中的酒杯。
    姜婉仰头将这酒水一饮而尽,咬紧了牙关,便是临死之前也不想在褒姒面前失态,可褒姒只是平淡的问了句,“好喝吗?前些天诸侯进贡的酒,本宫最近有些身体不适,喝不成酒,叫你尝尝了!”
    “这……这只是酒?”姜婉问道,有些回不过神来。
    “嗯……”褒姒点点头,“不然呢?”她说着站起身走到姜婉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世界上谁不会做错事儿呢?尤其是因为爱情而盲目犯下的错误,年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三两件,更何况……秀秀未必不知道那药里有毒,只是她清楚这孩子不能生,这是借刀杀人,借我的刀,杀她自己的孩子。”
    褒姒不知道念儿从东宫跑去了显德殿,不由分说的拉着自己父王的手就拽到了东宫一旁的甬道上蹲着,听到了姜婉与褒姒的这段对话。


☆、第507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0
    念儿靠在甬道旁,这里在东宫正殿的一侧,因为临近念儿的书房,又鲜少有人来往,所以他长长趴在这里听内里褒姒与别人的对话。今日姜婉要来同褒姒对峙,念儿心中惦记着自己的父王对母后误会颇多,便去了显德殿,他什么都没说,就使劲儿的拽着姬宫湦往东宫的方向跑,念儿害怕和自己的父亲一开口他就不愿意来了,一路上不管姬宫湦怎么问念儿,他都什么不说。
    姬宫湦有点恼火念儿的这个行为,他何褒姒的这场吵架简直就是伤筋动骨,令他感到无比疲惫,他无法想象长此以往和这样的女人相处下去,他们之间的怀疑、猜忌会不会最后一点点的磨掉他对她全部的感情,若是如此,姬宫湦感到深深的惧怕,比失去褒姒本身还要令他害怕。他虽有些恼念儿的行为,怒火憋到胸口准备训斥自己的儿子,可是瞧着这孩子不过六岁的模样,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念儿做的再过分也不过是拉着自己去见褒姒罢了,他也就这么任凭着念儿将自己拉进了东宫之中,他以为念儿是要待他去正殿,可念儿没有,而是躲在了甬道之中,说来也巧,这两人进来的时间倒是刚刚好,刚巧是姜婉来的时候。
    姜婉端着那碗一饮而尽,褒姒却反而是笑了出来,告诉姜婉这是她今日跟着褒姒学到的第一课、也是褒姒能够交给她的最后一课,知错能改总是好的。姜婉心中一痛,就跪在了褒姒的面前,向她磕了三个响头,“此事承蒙娘娘庇佑,姜婉愿为娘娘竭诚尽忠,至死不渝!”
    “本宫只有一件事情要求你!”褒姒俯瞰着姜婉,并没有要她站起身。
    “娘娘请说?”姜婉抬起头看着褒姒问道。
    “带掘突离开镐京城,越快越好!”褒姒的语速微微有些急促,可见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昨日姬宫湦特意来了一趟东宫告诉自己虢石父与掘突一前一后去了秀秀的殿内,不管秀秀要和虢石父联手做什么,决不能将掘突拉下水,若是这场战火蔓延到了掘突的身上,褒姒只怕是自己无颜去面对郑伯友了,他为她付出的太多,她不能回报一颗真心,也只能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为什么?”姜婉有些不解的问道。
    “母亲失去孩子的滋味没有人比本宫更能感同身受,”褒姒说着捂住自己的小腹,“秀秀一定也想将这件事情放下,可是越想放下就越放不下,这种矛盾在她心里只会叫她越来越焦灼,越来越想做点什么事情!如今秀秀以为是本宫下的狠手,心中对本宫自然是颇为怨怒,掘突一日留在镐京城就一日是秀秀的后盾,她想做些什么,他必定会不遗余力的去帮。掘突于我有莫大的恩情,我不能看着他卷入这场宫廷争斗当中,所以你必须要带他走。”
    姜婉抿着唇,皱着眉,满上的表情十分为难,“臣妾明白娘娘的好意,可是……可是自从郑夫人小产以来,掘突就整日魂不守舍的在家中发呆,一日不知道郑夫人的消息就一日不肯走,我曾经因为害怕事情被暴露,害怕被娘娘苛责被掘突怀恨于心,一心想要请掘突早些离开,可是……”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不得到郑夫人的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走,姜婉也无可奈何,还请娘娘告诉姜婉该怎么去做。”
    “此事不难!”褒姒看着姜婉说道,“掘突的性子随了他的父亲,在感情的事情上不管他有脆弱,可是始终有他自己的坚持。如今他娶了你做他的正妻,他就该顾及你的感受,若是他感到自己被秀秀欺骗,自然会更加愤怒。”
    “娘娘的意思是要我去骗掘突?”姜婉问道。
    “不是你,是你父亲,”褒姒说道,“你与秀秀的关系很微妙,你说的话掘突未必肯信,叫你的父亲出面将这些东西交给掘突……”她说着走回到桌案前,将桌上的锦盒取过来交到了秀秀手中,“掘突自然会以为秀秀小产的事情是她骗了他。”
    “这是什么?”姜婉打开了这盒子,看着里面一张张的药方,十分不解。
    “药方,”褒姒说道,“过去这些天太医院给秀秀开的药方。”
    “嗯?”姜婉不明就里的捏着这些房子,每张方子上总有一味药被画了出来,用朱砂做了一个标记,几张方子跌在一起,这些药材加起来……姜婉摇了摇头,“这些被朱砂圈出来的药材是做什么用的?”
    “这些药分开用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和在一起就能致人小产!”褒姒蹲在姜婉的面前说道,姜婉的面色啥时间变得苍白无比,惊恐的不断摇头,“怎么会?这些真的是太医院给郑夫人开过的方子?”
    “不错!”褒姒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郑夫人很可能利用娘娘给她送药材的这件事情自己给自己下药来陷害娘娘?”姜婉问道,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别忘了,药是你下的!”褒姒提醒道。
    “不错,药是我下的……”姜婉点了点头,“可是宫中的女人怀了身孕,对饮食格外谨慎难道不是常识吗?尤其是郑夫人与娘娘之间心生间隙,娘娘送去的东西郑夫人却连怀疑都不怀疑的就喝下去了,娘娘觉得这可能嘛?若是郑夫人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来陷害娘娘,娘娘如今再后宫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你觉得这么想就不必承担谋害王子的罪名了吗?”褒姒冷冰冰的问道,这没有温度的眸子射向姜婉,叫姜婉觉得有些心慌,可是面上还是颜色不改的说道,“娘娘……姜婉连毒酒都肯喝,就没打算推卸责任,可是娘娘在宫中的处境危险,姜婉也是担心娘娘的安慰!掘突留下赖好能帮衬娘娘,我们一走,若是……若是娘娘再遭陷害,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一片好意,不过你别忘了,我与秀秀争斗,掘突会帮她还是会帮我?”褒姒问答,这话叫姜婉不再言语,心中深知掘突自然是会帮着秀秀的,她垂下头去问道,“将这盒子交给我父亲,叫我爹转给掘突嘛?”
    “是!”褒姒点了点头,“至于怎么说,你们权衡。”
    “我明白了……”姜婉点了点头,抱着这锦盒站起来,“娘娘的恩情,姜婉绝不会忘,日后若有需要,姜婉愿为娘娘出生入死。”
    “下去吧!”褒姒挥了挥手,只觉得有些累了,转身靠在桌案上微闭着眼睛。而甬道之后的姬宫湦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东宫内的一切,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中免不了松了口气,这就是褒姒,承受了多少愁苦、多少委屈也一声不吭的为他守护着他的江山,他为自己没有将她逼到歇斯底里的份儿上而感到欣慰,可是对褒姒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就仿佛他们两人的心越走越远了。
    她想怎么做,她大可以告诉自己,他还没有护犊子到要为了秀秀肚子里的孩子得罪齐郑两个国家,再叫齐郑之间起战火。楚军在南面虎视眈眈,申国也蠢蠢欲动,秦国眼下态势不定,姬宫湦觉得九州大地上的战火一触即发,一旦有一个国家开打,只怕是这个战火就会连绵不断,蔓延到整个九州,人民将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如果褒姒告诉了姬宫湦她打算这么做,他也不会拦着她,可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是人人都觉得这个江山其实有没有这个帝王根本都无所谓,虢石父和秀秀可以将他的权利架空,褒姒可以透过他去做决定,赵叔带可以不经过他行事,赢开也可以不知会周王肆意的调动百里成,而楚侯更是将他的嘱托置若罔闻……人人都在盘算自己的事情,姬宫湦就像是一个雾里看花、水中看月的人,他觉得这个世界越热闹、越嘈杂,自己就越寂寞、越孤单。
    靠着甬道良久,他压低了自己的嗓音嘱托念儿,“今日就当我没有来过!”
    “为何?”念儿小声的问道。
    “你觉得你娘希望我知道这件事情吗?”姬宫湦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当日决定她自己一力承担,那么这条路再苦再难请她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可是……”念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王越走越远,自己伸了伸手,什么都拉不住,“咚”的一声靠在了甬道上发出了一声巨响,然后念儿才猛地坐直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
    “进来吧?”褒姒说道,转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偷听多久了?”
    “呵呵……”念儿挠着自己的头从后面走出来,看着褒姒的脸一脸的讪笑,希望褒姒没有发现自己的父王刚刚也在这里的事实,“孩儿只是好奇娘会对姜婉姐姐说些什么,原来是说了这些啊!”他脑子里迅速的运转,开始编些话出来和褒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他跑了两步,跑到了褒姒的面前问道,“娘,所以其实可能秀秀也不是因为姜婉小产,而是因为她自己居心叵测吗?”
    “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秀秀了,若是会这么做,就不是她了!”褒姒微微的抿了抿唇,“我会调查这些,不过是想要让掘突觉得秀秀是个被帝王宠幸冲昏了头脑的后宫女人罢了!”


☆、第508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0
    第二日的镐京城陷入了一种恐慌与动乱当中,这场灾祸起于辰时的早朝,因为虢石父参了司马文朔一本,手中证据确凿的拿出了他的一本本文书,卷卷都出自文朔之笔,内容却句句与犬戎互通有无,此事将先前发生的诡异的秦国调兵事件也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文朔这一卷卷的书信中所言及的内容,是得知了大王要调兵攻打申国,文朔便劝说秦国前往申国救援,一面楚国夺下了申国之后,楚国势大、秦国则势弱,是以百里成冒天下之大不韪调兵前往申国压境,以助申国一臂之力,然而这条计谋并非是要保申国、或者是保楚国。
    这条计谋的目的在于让西秦属于防守,引犬戎过西秦入镐京城,为的是覆灭整个大周。
    听见这条指控,文朔只觉得满头冷汗涔涔,面色啥时间变得无比苍白,在大殿上腿上一软,“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向姬宫湦行了大礼,整个人俯身在地上,“大王明鉴,在下绝无颠覆大周之意!”
    “这书信可是你的手笔?”姬宫湦沉声问道。
    文朔从虢石父的手中颤颤巍巍的接过这一卷卷的卷轴,上面一个个清晰无比的都是出自文朔手笔,非但这字迹是他的,连同下面的章印也是他的。文朔陡然觉得无望,连辩驳都感到十分苍白无力,“启禀大王,这书信并非我所写,我不知道为何会是我的字迹,还有我的章印,甚至还落入了虢上卿手中!”
    “百里成将军贸然出兵申国压境,此事老夫本来就心中起疑便差人前往申国查探,原本是要查明秦国之失,却没想到顺藤摸瓜的还摸出了司马的罪状,叛国通地一事乃是重罪,还望大王将贬去文朔司马之职,收押监牢查明后斩首示众!”虢石父双手作揖向周王宫湦启奏道,“此事绝非司马一人便能做到的,只怕是其中牵扯甚广,还需要好好调查一番,还请大王将此事交给在下处理!”
    姬宫湦眉头微皱,看着台下的虢石父,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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