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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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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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将此事告诉念儿?”姬宫湦问道。
    “我若是想说,早就说了!我只是提醒大王,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也一样是为了保她而死的,不管是不是她下的手,可这个结局却是为了保她一条‘性’命!大王如今在宫里也该觉得举步维艰,困难重重了吧?如今诸侯渐渐强大,逐渐失去了控制,肆意结盟而越过大王的权利,朝中士大夫各个心怀鬼胎,大王看来如此疲惫,不也正是在应付这些事情吗?”秀秀问道,“虢石父今日来找过我,要我和他合作铲除褒后,将我扶上后位,好给他便利,此事我和他达成了协议!”
    “他要做什么?”姬宫湦问道。
    “夺兵权!”秀秀答道。
    “他觊觎司马之位?”姬宫湦问道,此事倒也应该早就想到,虢石父的异心应该是从当日将焦国给郑国之时起的,他被权利膨胀的**遮蔽了双眼,只想无限扩张自己的权利,一旦受到阻碍,便变得更加疯狂。秦、申、楚三国的结盟,姬宫湦揣测此事必定和虢石父有关联,此事姬宫湦只吩咐了楚侯,连朝中备份的文案都没有,就是害怕日后东窗事发,有人拿此事诘难,姬宫湦可以矢口否认。
    秀秀看着姬宫湦点了点头,“文朔是郑伯友的人,虢石父必定会除!”
    “他打算让谁来做这个司马?”姬宫湦问道。
    “不知道……”秀秀摇了摇头,没有同姬宫湦说实话,她朝着别的地方看了一眼,这一瞬她没有直视姬宫湦的眼睛,姬宫湦便开口问道,“晚些时候,掘突来是看看你?”


☆、第505章 悲伤的画面0
    秀秀看着姬宫湦点了点头,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她打定了主意要叫掘突代替文朔坐这个司马的位置,也自以为自己拿捏的住姬宫湦的软肋,知道他眼下无人可用,只能从郑国的人下手,留下掘突赶走文朔就是保自己,即便是文朔不在,秀秀也相信没人能要得了褒后的命,此事她不愿意对姬宫湦开口,心中赌了口气,她想要向褒姒要一个理由,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对她?
    若是真的恨,当日为何还要假惺惺的表现出一副理解她、恭贺她的样子来?秀秀的每一样牺牲都是为了保全褒姒而存在,可是褒姒如今却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觉得她心中满是寒意,她无非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而这个机会姬宫湦甚至都没有给她。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秀秀从容的对姬宫湦说道,“掘突听闻我小产,表达一下自己关心的意思,他如今已经成婚,听说与新婚娇妻的欢喜也十分融洽,大王不必顾忌此事。”
    “此事我也略有所闻,你后悔吗?”姬宫湦看着秀秀问道。
    “后悔什么?”秀秀反问道。
    “你从不爱寡人,不必费尽心机说服你自己,也不必费尽心机说服寡人……”姬宫湦站起身俯瞰着地上的秀秀,“你若是要走,寡人现在就可以下旨叫掘突带你走,你们以后可以在一起,寡人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他不能给你名分!”
    “大王居然这么看我?”秀秀也猛地站起身与姬宫湦的视线保持平时。
    姬宫湦抿着唇摇了摇头,“你若不是为了保全郑世子才隐忍至此,就是为了保全念儿……”
    “我是为了保全大王想要保全的褒后才隐忍至此的,大王就这么看我?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请大王不要质疑我……”秀秀的声音满是颤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的动情却没能唤来姬宫湦的深情,他的面上只是带着一抹世故的笑意,拍了拍秀秀的肩膀,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深知秀秀对他的感情并非爱情,说不上这到底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感情,秀秀的矛盾叫姬宫湦自己也摸不着头脑,如果一个人的确爱另一个人,行为处事就没什么道理好讲,长长令自己都摸不着头脑,而秀秀却还能这么冷静,只能叫姬宫湦明白,她并不爱他。(
    秀秀爱的究竟是谁,姬宫湦不想追究,也没有兴趣知道,他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眼下有一件事情对他来说比弄清楚秀秀的想法更加重要,掘突决不能成为秀秀棋盘上的棋子,她语虢石父达成一致,将文朔赶出局却将掘突拉下水,言外之意就是要叫掘突和虢石父达成一致,此事日后姬宫湦该怎么想郑伯交代,他就把他的儿子给教成了这样?
    能够阻止掘突的人,姬宫湦思索了整个后宫,相信只有褒姒的话他也许还能听进去一些,至少会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可姬宫湦摇了摇头,此事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毕竟掘突一定深信害秀秀小产的人是褒姒,只怕是不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的。姬宫湦其实知道,褒姒未必能劝服掘突,可他还是走到了东宫,这么多天以来,他无非是想要一个借口来看看她而已。
    悉人站在东宫门外拜谒道,“参见大王!”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话,叫褒姒站在大殿中愣住了,她刚刚准备往寝宫的方向走,听见这四个字从门外传来整个人都立在了大殿中顿住了自己的身体,很艰难的才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容的走到姬宫湦的面前,“大王?”
    “最近没什么事儿吧?”姬宫湦问道。
    褒姒摇了摇头,看着姬宫湦的眸子,“大王不怪臣妾了?”
    “真的是你?”姬宫湦的眉头微皱,看着褒姒有些心痛的说道。
    “大王早就要到了你要的答案不是吗?臣妾从未否认过此事是我做的!”褒姒看着姬宫湦说道,面容平静。姬宫湦却皱了皱眉眉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
    “别的女人怀了自己男人的孩子,我难道不该发一次狂吗?”褒姒反问道,眨着眼看着姬宫湦,满眼的泪水。这句话叫姬宫湦无言以对,若是放在平日里,他本是该对褒姒的反应欢喜的,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心头沉重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在想褒姒到底知不知道秀秀是为了保全她才初次下策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秀秀腹中的孩子可能是掘突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秀秀从来没有动过真情……姬宫湦想知道,褒姒到底还爱不爱自己了?还是对权利的欲望、对后宫的掌控,已经渐渐变成了她的私语,这种贪心一点点的褫夺了人类最原始、最可贵的感情——爱。
    姬宫湦动了动嘴,他忽然不想和褒姒争执了,只觉得无比疲惫,轻声说了句,“刚才宫里有人来说,虢石父去过华辰殿。虢石父深知楚夫人不是你的对手,你不能为他所用,他只怕是想除了你而后快。”
    “大王若是不愿意动臣妾,臣妾就绝不会有事,这个道理是我一入宫你就教会我的了!”褒姒看着姬宫湦说道,满面惨淡的笑意,姬宫湦没有同她争论意味着什么,褒姒心中深知,可是对这种爱情的流逝,她又显得如此无可奈何,也许是他们相识的岁月太久,爱情之火渐渐的熄灭了,他们就像是家人一样守护着彼此,亲情与爱情不同,从不计较谁付出的比较多、谁付出的比较少,不论这种付出是多么的不平衡,也不会打破一对亲人的关系。
    “好……”姬宫湦点了点头,“你又将此事怪在了我身上……”
    褒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姬宫湦。
    “虽然不知道虢石父和秀秀说了什么,但也猜得出来!虢石父将秀秀扶上后位,秀秀给与虢石父便利,之后不久掘突就去了一趟华辰殿,他们大概商议了什么,我也猜得出来……”姬宫湦对褒姒说道,“此事,我来告诉你一声也是叫你早做准备,免得最后被人陷害而慌不择路。”
    “大王……”褒姒看着姬宫湦,觉得他说出来的这话有点可笑,“难道天下不是大王的了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下何时是我的?”姬宫湦反问道,疲惫的看了一眼褒姒就转身朝着殿外走去了,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了下来,他背对着褒姒说道,“褒姒,如果秀秀的孩子真的是你一手害死的,这件事情我之所以痛心的原因不是疼惜那个孩子也不是疼惜秀秀,而是觉得你有今时今日的心狠手辣,是被我一步步逼到这个份儿上的,我是自责……可是自责过后,我们也回不到过去了,对不对?早就回不去了,是不是?”
    “大王不必自责,每个人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褒姒说完这话也转过身去朝着寝宫走去,她的眼中含泪,却又不敢哭出来。姬宫湦所以背对着褒姒说这番话,也是因为他的眼眶通红,忽然有种想哭的欲望,可他是大王,他不能哭,他停顿了良久转过身去看了看褒姒,褒姒正背对着自己走着,姬宫湦摇了摇头转身朝显德殿走去了,而褒姒却在这个时候回过头看了看姬宫湦,只看见他留给自己的一抹背影,她紧绷的线条忽然支撑不住的绷散开来,这是她自己将自己推上了绝路,可不这么做又有什么办法呢?
    用自己对自己的狠来换齐伯的效忠,褒姒能为姬宫湦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了。
    第二日的正午,姜婉依着褒姒的吩咐进了宫,前一日自己父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姜婉听后,不安的心情反而是平静了下来,起初心虚自己会不会被揭穿到此刻知道大家都看出了她玩的小把戏,姜婉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决定接受这个结局,临出门之前齐伯想要和姜婉一起入宫,可是姜婉走到门口扭过头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爹,您就别去了,自己做的错事总要自己承担的,此事娘娘不论如何责罚,姜婉一力承担!”
    “爹陪你再走一走!”齐伯说道,于心不忍。
    “爹……”姜婉笑着,上前一步抱了抱自己的父亲,“孩儿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爹陪伴在婉儿身边,若是您和我去,昨日您就去过了,今日您押着我又去一次,便是娘娘什么话都不说,别人也会起疑的嘛!”姜婉力图将自己的语调表现的轻松一些,宽慰自己年迈的父亲,其实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有的时候你欠了别人的,反而是觉得还了才心里踏实,这是姜婉在这个社会里学到的第一课,可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一课的代价就这么大!
    “太子殿下向我保证过,你绝对不会有性命之虞的,你尽管放心好了。”齐伯说道。
    “一个六岁的孩子说的话,爹怎么能当真呢?”姜婉说着忽然跪在了自己父亲面前,仰头看着齐伯磕了三个响头,“婉儿不孝,不能报答爹爹的养育之恩,只是婉儿有个请求,还请爹爹答应婉儿。”
    “你说!”齐伯点了点头。
    “不管娘娘怎么惩罚婉儿都请爹爹不要怪罪娘娘,她肯帮我承担这个责任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姜婉悲戚的说道,齐伯也只能在自己的女儿面前沉重的点了点头,这场送行很可能就是此生最后一次的永别了。


☆、第506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0
    东宫大殿十分安静,安静的不同于往日,连往来的悉人都觉察到今日的不同了,大王昨日来过之后,褒姒的情绪就一直不是很好,将自己锁在寝宫里任何人问话都不答,念儿几次去敲门,她也只是有气无力的说了句,“我没事儿。”
    今儿一早,褒姒就像是将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遗忘了一般,浑然不察昨日悲戚的面色,又变成了那位后母天下的后宫往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不可辨驳的威慑力,令人心悦诚服的模样,魏夫人看着眼前的褒姒,想起了多年前她与赢德对峙的时候,整个后宫的女人们都在朝后退,只有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褒姒迎难而上。
    她为他护住了镐京城,所以无论她做错了什么,他其实都不应该怪她的。
    褒姒知道今日走的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怨不得任何人,他们便是在宫里长相厮守,日复一日的岁月也会磨掉他们过去相爱的痕迹,这情分终究会变得浅、变得淡,可是却仍旧是印刻在脑海中的,仍旧永远也磨灭不了。褒姒心中虽然痛苦,可是她必须得强撑着自己,结束了朝谒之后,楚夫人与魏夫人竟然一起留下来看着褒姒,两个人看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先走,最后是褒姒按捺不住了,“你们还有事儿?”
    “还是叫魏夫人先说吧,只怕我的事情得废些时间才说的完。”楚夫人说道,如今人人都知道褒姒害了自己的悉人秀秀小产,大王碍于情分没有追究褒姒的责任,楚夫人觉得是时候和褒姒谈联手除掉秀秀一事了,此时此刻她倒反而是不太想与褒姒为敌了,对秀秀的敌意已经大过了一切。
    “哦?”魏夫人瞧着楚夫人也说道,“我要说的事情也要废些时候才能说完,还是楚夫人先说吧?不必客气!”
    “魏夫人请……”
    “楚夫人请……”
    两人相持不下,褒姒冷眼瞧着这二位,用近乎呵斥的口吻说了声,“要说就赶紧说,不说就退下去吧!本宫还有安排,没有时间陪两位在这里消磨时间!”
    魏夫人和楚夫人心中各自堵了口气,都站起身说,“既然褒后还有要务处理,我等就先行告退,明日再说!”说罢,二人一起从东宫离去,谁也不肯快一步、谁也不肯满意不,走到门口各自哼唧了一声,扭过脸背对着背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了。褒姒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出来,觉得这后宫其实还是满生动的,只是被她自己给弄死板了。
    “母后今日的心情好些了?”念儿不知何时忽然出现,站在褒姒的身旁问道。
    “你怎么没去上朝?”褒姒问道。
    “母后忘了?”念儿问道。
    “什么?”
    “我早就不去上朝了,母后说哪里有六岁的孩子就去上朝的,一人说一句,说的都好像很有道理似的,我容易被他们给诓骗了,最后自己也失去了立场!”念儿说道。
    褒姒这才想起这事儿来,自嘲的笑了笑,“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无妨的,娘心中想着的只有父王而已,除了父王忘不掉,娘什么都容易忘!”念儿说道,朝着褒姒那里走去,爬上了她的桌案,“昨日父王来过了?”
    “嗯……”褒姒点了点头。
    “又惹娘不高兴了吧?”念儿问道,挽住了自己母亲的胳膊,脸贴在她的手臂上,“过了这个年关,念儿就七岁了。”
    “嗯……”褒姒又点了点头。
    “可以保护娘了!”念儿说道。
    “你还太小。”褒姒叹了口气,“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会儿?”
    “姜婉要来是不是?”念儿问道。
    “你都听见了?”褒姒问道。
    “嗯!”念儿点了点头,双腿在桌案上晃来晃去,看着褒姒问道,“娘不会杀姜婉姐姐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杀她?”褒姒好笑的反问道。
    “娘不知道您那句血债血偿把齐伯的脸儿都吓绿了!”念儿捂着嘴笑着,“叫念儿陪娘和姜婉姐姐说说话嘛!万一娘看着姜婉姐姐真的来气儿怎么办?万一娘一个错手杀了姜婉姐姐,这事儿本来可是个好事儿,就会变成坏事儿的!到时候掘突恨娘,齐伯也恨娘,娘还怎么在后宫立足啊?”
    “你以为娘就这点自控的能力?”褒姒好笑的问道,这念儿操的心未免也太宽了!
    念儿撇了撇嘴,“人家都说女人就容易死脑筋,一件事情想不开做了错事。姜婉姐姐不就是如此吗?娘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想不开做了错事儿呢?”
    “好了……”褒姒拍着念儿的后背,“这件事情我有分寸!”
    “娘是有分寸,念儿是个孩子,才六岁什么都不懂,父王也是个孩子,不分轻重,只有娘有分寸。你知道这事儿怪不了姜婉,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拉拢齐国,免得将姜婉正法了叫齐郑生变,叫父王与齐伯也生了间隙,你觉得父王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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