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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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走偏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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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选择的权力么?”
秦筠无情的话语如同一把锥子,深深钉入墨瑶心间,鲜血淋漓。
“那属下只有靠自己争取了。”
掷出三枚银针后,墨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袭去。
秦筠单手轻轻一挥,暗器便埋入一边的树干上。
而后,平静的应对着墨瑶发出的每一招。
这些年,隐藏在墨瑶心底的羞辱感好似火山爆发般,喷射而出。
看着自己痛苦,耍自己玩,他就这么开心么。
她和他之间,武功的悬殊,她不是不明白。
他右手空手,几个简单的招式便可化解她用尽全力的攻击。
为什么,他就不能放过她呢,一如四年前。
非要将她伤的体无完肤,才罢休么。
这些年,好不容易结疤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那只会是更加入骨的痛。
在害怕和极度悲哀中,人的极限往往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
他愈是镇静,她愈痛。
墨瑶的招式越来越狠毒,已经到达了致命的程度。
秦筠表面虽然依旧维持平静,然而,那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他更没有料到,她竟会向他使出弑神诀。
一招让三更殿这么多年来没有失手的绝门武功。
一招他亲手教她的招式。
出招之人需抱着必死之心于对方同归于尽。
“当你任务失败,无法全身而退时,便可用此招。”
少年残酷的看着女孩,长剑指向她鼻尖。
“失败者在三更殿只有死路一条。”
秦筠再也无法冷静下去,迅速提升内力,在她靠近前,一掌劈向她的气海穴。
当年他没有告诉她,要破解弑神诀并非没有可能。
只要接招人足够强大,动作够快,在出招人靠近前,废除他的内力即可。
腹部传来剧痛,所有凝聚的内力瞬间被打散。
温热液体顺着墨瑶的唇角流下,她半跪在地,用剑支撑着意识有些涣散的自己。
“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乖呢。”
秦筠居高临下,似乎有些心痛的说道。
墨瑶看着他镶着金色丝线的长靴,口中喷出殷红鲜血。
结束了么,结束了吧。
隐约中,墨瑶似乎看见一片桃花林,儒雅温润的少年向她伸出双手。
心出奇的平静下来,她微笑,闭上双眼。

  
第八章
“爹,是瑶儿。。。瑶儿非要拉着哥哥去山上。。。山上玩的,你不要怪君卿哥哥。”
小小的墨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才完整的将一句话叙述完。
“他身为哥哥,没照顾好你就是他的错。”
墨天祁眉头微皱,轻柔的擦去她挂在脸上的泪珠。
“不管,君卿哥哥一个人在外面罚跪,我要去陪他。”
墨瑶的泪水继续肆意流淌,整个脸都是横一块竖一块的印迹。
“哭了一个时辰,你不累,爹累了。”
墨天祁深叹一口气,立刻下令,解除对墨君卿的惩罚,让他回屋休息。
墨瑶见目的达成,破涕为笑,停止了哭泣。
吃完晚饭后,墨瑶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回房休息。
天完全黑下后,她拿起从厨房偷来的烧鸡,溜进了不远处墨君卿的住处。
“君卿哥哥,在么?”
幼小的她一手提着竹篮,一手轻轻叩着门框。
房内一片黑暗,无人应答。
墨瑶有些失望的看着青石地面,将竹篮放在门前,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去。
“进来吧。”
随着吱的一声,门缓缓打开,墨君卿略显单薄的站立在一边。
墨瑶抬头,灵动的双眼透出几许欢悦。
那天,她借口怕寒,硬是赖在墨君卿房中,窝在他怀里,安稳的睡了一夜。
父亲不喜欢哥哥,那么就让自己来喜欢。
直到多年后,她才明白,感情这东西,你给予,别人并不一定就会接受。
六岁那年起,墨瑶发现,父亲时常会带着君卿哥哥消失一段时间。
然而,每次回来后,哥哥的武功似乎都会有所长进。
她喜欢在瑶阁后的桃花林看他舞剑,优雅轻灵。
如果,人生可以永远这样走下去,那么,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梦可以很长,然而,破碎只是一瞬间。
所有不幸的开始,源于八岁那年,父亲在一次棘手任务中受的伤。
伤口不大,只是,那毒,无药可解。
第一次,墨瑶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在父亲床头,她整整守了三天三夜,看着他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
却什么也不能做,害怕,无助,悲哀。
临终前,墨天祁还是将三更殿的殿主之位传与墨君卿。
他告诉他,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妹妹。
有些事,并非墨君卿想象的那般。
有些东西,不要等失去了才后悔。
年幼的墨瑶虽不是很明白父亲的话,但是,她相信,墨君卿一定会善待自己。
因为,他是她最喜欢的哥哥。
然而,仅仅头七后,墨君卿便带着墨瑶,来到了她人生恶梦开始的地方。
从此,杀戮,成为她生活的主旋律。
第一次,他命令她时,眼神是从未见过的冷漠,厌恶和不耐。
墨瑶拒绝,为此,两天,被关在后山的柴房。
直到她嗓子哭哑,累到连睁眼的力气也丧失。
撒娇和哭,对她来说,曾经是多么有力的武器。
出于求生的本能,最终,她拿起剑,杀死了最心爱的小兔。
后来的日子,墨瑶明白,原来,之前的自己一直被父亲保护得很好。
三更殿除了有美丽的桃林,还有罪恶的黄泉道。
很多次,她问墨君卿,为何如此待她。
答案始终只有一个,就是,她没有资格知道。
如果想活下去,就乖乖的听话。
墨君卿作为殿主,很多时候并不在殿中。
因此,墨瑶的武功大部分是由赵承曦所传授。
一个她不喜欢,却始终无法讨厌的人。
第一次杀人,总是难忘的,那是个笑起来有些腼腆的女孩。
每天早晨,她会按时叫墨瑶起床,之后,一同接受训练。
是她,让墨瑶在黑暗看不见尽头的六年中,尚存有一丝欢乐。
黄泉道,三更殿之人必经之路。
也只有走过这条道,才会变得足够强大,足够残忍。
每个人,必须和自己最亲的同伴进行决斗,直到一方战死。
那天,墨君卿坐在台下,冷眼观看这一切,看着她心碎。
也是从时开始,墨瑶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从来就没有正真了解过他。
温柔儒雅,善解人意的哥哥只是他编织的美好假象。
她沦陷的越深,就痛苦的越深。
墨瑶赢了,因为,那个女孩根本没有用绝招。
她哭着抱起了她的尸体。
那些话,墨瑶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来三更殿前,我只是一个小乞丐,从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是殿主,在寒冷的雪地里救下了我,那温柔的笑,真的好美。
可惜,没有机会再见了。
六年前,我被送来和你一起习武时,就知道你是他妹妹。
黄泉道一战,就算赢了,也只是死路一条。
所以,今天的结果,早已料到,可是,我不后悔。
希望他会记得我吧。
最后,墨瑶,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连同着我那份。”
女孩走了,带着安详的笑。
这就是杀手的命运,永远不知道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
也许,就是你最爱,最亲的人。
墨瑶第一次将剑指向了墨君卿,眼中迸发着六年来所聚集的怒意。
一招,他便劈断了她的长剑,将她震出三米远。
这是她第一次正真领略到他的可怕,他的强大。
用来伤害她的强大。
墨瑶受的内伤,用了两个月才完全恢复。
她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破碎,一次又一次。
但是,真正的噩梦,却源于那一夜。
毁灭她人生所有希望,所有残存幻想,至此,坠入禁忌的深渊。
自由,自尊,什么都没有留下。
执行几次任务后,墨瑶发现,出了三更殿,随意走动,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杀了人后,她会害怕,会恐惧。
那些死去人的面孔总会在深夜出现在梦中。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也许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我最爱的哥哥,再见了。
含着泪,墨瑶带走了一颗玉质苹果,那是墨君卿在她五岁生日时,送她的礼物。
一次任务后,她没有回到三更殿,而是开始了一个人飘泊的生活。
一路,墨瑶遇到了各色各样的人,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
虽然艰辛,却很充实。
只是,单纯的她不曾知道,她从来就没有逃离过他的掌控。
一切,都是毁灭的前奏和序幕。
三月后,墨瑶从恶霸手中救下了一对母女。
她们对她的感激让墨瑶觉得这六年的习武,换一种角度来说,也许并不那么糟糕。
之后,这对母女便和墨瑶开始一起生活,让她感受到了许多被遗忘的温情。
然而,人心,你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变成什么样。
当墨瑶内力尽失,几乎半裸的被绑在妓院一个藤椅上时,她想到了死。
台下,无数饥渴的目光,蠢蠢欲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五百两白银,初夜,就这样,等价交换。
望着床幔,赤身裸体躺在被褥中,墨瑶的泪水一滴一滴划过。
今夜,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
此刻,恐惧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让人无法呼吸。
也许,自己离开三更殿就是一场错误。
君卿哥哥,你在哪,瑶儿真的好害怕。
门,吱的一声,轻轻的被打开,又轻轻的被合上。
床上的人儿,全身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房内,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很快,却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潺潺茶水声。
房内,静谧得有些诡异。
墨瑶双手攥紧被单,头一点一点转向来者方向。
那是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清淡儒雅,温润如玉。
“君卿哥哥!”
墨瑶用被单裹住自己,有些吃力的坐起了身。
见到他后,泪水犹如洪水决堤,怎么也控制不住。
看着她梨花般娇美的脸颊上泪珠晶莹剔透,墨君卿深邃的眼中微波一荡,缓缓走向床边。
伸手,充满柔意的拭去少女那带着独特体香的泪水。
脸颊,一点一点向下游移,最后停至颈项,轻轻摩娑。
她最爱的哥哥,总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只是,为何,他的眼神,让她消失殆尽的恐惧又一次升起,那并不是她所熟悉的。
“君卿哥哥,瑶儿知错了。”
墨瑶没有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将自己裹的更紧些。
“瑶儿,记得我和你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么。”
墨君卿移开手指,单手支撑床一侧,将她圈进自己可控制范围。
而她,则有些茫然的点头。
“我也说过,人往往,要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对么。”
她继续迷茫的点头,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所以,现在的你,只是一个等待嫖客开苞的妓女,明白么。”
墨君卿一把扯开裹在墨瑶身上的被单,将她压在了身下。
看着瞳孔无限扩大,惊恐直至发抖的她,温柔却残忍的笑再次浮现。
“你这是妓女该有的淫荡表情么。”
醒来,枕边已是一片冰凉。
无数镜头在墨瑶脑中回放,让她有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感。
“醒了?”
赵承曦端着一个木质小碗,犹犹豫豫,最终移站到了床边。
“这个,你把它喝了。”
墨瑶双眼望着床幔,继续陷在那另她怎么也无法接受的现实中。
赵承曦见她没有反应,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迅速将她穴道点住。
“得罪了。”
他紧紧扣住她的下颚,强行将药灌至她口中。
她不断挣扎,黑色的药汁顺着墨瑶的嘴角滴到脖颈处,很快,枕头便湿了大片,空气中也弥漫着稠稠的药味。
赵承曦见她喝了三四成,药效基本可以发挥时,便解开了她的穴道。
“这药避孕用,原因我就不解释了。”
“滚!出!去!”
墨瑶用尽仅剩的力气,咬牙切齿,一字一字清晰道。
那一夜,自己还剩下什么。
不堪的回忆中只有剧烈的痛楚和无尽的羞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
被赵承曦从妓院带走的那刻,墨瑶又看到了那对母女。
她突然明白起来,原来,自己只是墨君卿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时,供他消遣。
有什么东西正从身体中,一点一点抽离。
闭上双眼,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那撒落的碎片,已无力去捡。
一月后,三更殿殿主离教。
左堂主赵承曦暂时顶替殿主之位。
墨瑶安静的站在瑶阁中,手中的蜡烛在微风中摇曳,光忽明忽暗。
“哥哥最疼瑶儿了。”
“瑶儿想要什么,哥哥就给你什么。”
“瑶儿,愿意永远和哥哥在一起么。”
那个会疼我,会爱我的君卿哥哥,去了哪,为什么,找不到了。
我把最爱的哥哥弄丢了。
泪水,在风中飘落,洒在茫茫夜色中。
被赵承曦从火中拉出的墨瑶,眼神再也无波无澜。
一个杀人的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熊熊的大火,烘干了她心底最后一滴泪。
血色的泪。

  
第九章
一个很长的梦,很美,却很痛。
有些东西,终究要学会面对;有些东西,终究要学会遗忘。
左腹有些阵痛,迷迷糊糊中,墨瑶不适的翻了个身。
然而,眼前的人,却令她一瞬间大脑有些停顿。
秦筠呼吸均匀,躺在她的右侧,温和优雅。
为什么,我无法恨你,君卿哥哥。
墨瑶眼中逐渐流露出无法自拔的迷恋,身体一些些移动,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感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淡淡麝香。有力臂膀,也在不知不觉间环住她那纤细的腰。
“瑶儿,对不起。”
他低沉的呢喃声,让墨瑶藏在被中的双手紧握,脸却更深的埋入他胸怀。
秦筠将她丝般的秀发拂开,抬起她有些苍白的面庞。
“我会帮你疗伤,但是,尽量不要使用内力,知道么。”
墨瑶乖乖的点了点头,只是,那乌黑双眸中,隐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忧伤。
秦筠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
他起身,随后,将她也扶起。
“疗伤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痛。”
墨瑶安静的看着他,依旧没有说话。
秦筠也不再多语,迅速褪去了身上的衣物。
看着他精瘦刚健、如豹般矫捷的有力身躯,她羞怯的别过头。
秦筠淡淡一笑,将她别过身,背对着他,手从她身后穿过,最后停在颈口,慢慢的,脱下她的里衣,解开她腰、背上的细绳结。
双手在背后游走,一股热流渐渐席卷全身脉络,墨瑶突然感觉小腹犹如炸开了锅一样滚烫无比,疼痛难忍,没多久,便汗如雨下。最后,当热流经过全身脉络又回到小腹时,温度缓和下来,暖暖的运行着。当她沉浸在这惬意的气流中,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男性的气息缓缓靠近,细碎的吻不断在颈边落下。
待墨瑶察觉时,身体已完全被他禁锢在怀中,疲软的她根本无法动弹。
那一夜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她微微挣扎起来,眼底闪过强烈的惧意。
秦筠转过她身体,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而后,低下头,覆上她的唇,不容反抗。
慌乱与害怕渐渐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代替,熟悉又温暖的感觉浮上心头。
墨瑶的双臂竟然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脖子,随着秦筠一同攀上欲望的高峰。
坐在小窗边,墨瑶有些艰难的吞下云雨后他留下的黑色药丸,味道苦而涩。
那滋味,正犹如自己于哥哥做出如此违背常理,天理难容的事。
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而是那样的后果和代价,不想再尝试。
更何况,之于他,这份情,在那一夜,也变了质。
一旦理智的平衡被打破,原本就处于跌宕起伏中的人,便会把一切禁忌抛在脑后。
左腹的伤不再痛,然而,即便是自由运气调吸这样简单的事,恐怕也要等上半个月。
外面,树叶毫不怜惜的被阵阵秋风拽下,在地面翻滚着。
墨瑶捻了捻衣领,合上窗,迅速钻回了被窝。
白天,除了睡觉就是等待。
夜晚,秦筠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瑶阁,用内力替她打通被淤血堵塞的经脉。
有些事情,她亦不会拒绝。
如果反抗只会受到更深的伤害,为何不学着去享受。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苟且偷生。
离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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