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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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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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凛说道:“原本方某是该遵照嘱咐不出门示人尽早养好尽早离开的,只是躺久了。身子便越发懒散,那日我出来练练手脚叫王捕头瞧见,他问我是否愿意带带衙门里的捕快们,在下想,这些人既是朝廷的人员,也是杨大人的属下,杨小姐救了我的性命,在下无以为报,出些力作为补偿也是好的,便应承了下来,不知杨小姐是觉得哪里不妥?”
有条不紊,更据于理上,不紧不慢还从容不迫,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方凛!
“你说的在理,捕快衙役们都是朝廷的人员,衙门里的事情我插不上话。可是,朝廷的事情,我爹南梁郡官,郡内所有大小事务都要他老人家主持大局,捕头找了人来训练捕快,以更好的办案维护治安保护百姓是好事,这件事情必须报交太守大人,也就是说,不能在这儿后宅私下进行。”
她面不改色地说完,提高了音量唤道:“顺子!”
“在。”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个顺子,“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杨锦弦抽出两本账本递过去,“把这些交给管家,告诉他,他要去置办东西的银子我批了,回头把明细账目给我就好。”
顺子领了账目便走了。
杨锦弦这才回头对方凛道:“方公子,现在就请你陪我去衙门走一趟,太守府可不能委屈了您。”
“全凭杨小姐做主。”
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不动声色,毫无情绪。
他跟刚刚醒来的那会儿,全然不同了,这转变也太快了。
这才几天不见,那会儿还觉得他可怕,可是这会儿……他深藏不露的更让人害怕了。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必须敬而远之。
这种人,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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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略危险,遇见请绕道

☆、【四】咱们两清了

从杨淮那儿出来,杨锦弦手里拎了一个钱袋,她想了想,对方凛说:“这钱袋里面装的,是你教授武艺的工钱,可你在我这里所花费的吃穿用度还有医药费,我必须要有一些回本。”她说着,从钱袋里拿出几块碎银子,余下的丢还给他,“我也不拿多,这些工钱就算抵了,余下的你便自己拿去花销,咱们两清了。”
说完,杨锦弦径自离去。
她说两清,他还没答应两清呢。
世人皆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他受了人家的救命大恩,怎么能不思报答就这么走了?
这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杨锦弦突然莫名的背后一凉……刚刚是不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怎么背上一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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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无常,杨锦弦本以为方凛可以在她家安安生生养好伤离去,却不想,老天爷早就知道注定好的一切。
周少贤再次带着彩礼闹上门要提亲,一壶茶险些要了他的命,没想到,中毒背后又牵扯出周少贤过往罪行。更有甚者,他醒来之后还想对杨锦弦大打出手,幸好有方凛在一旁出手相助。
却是,惹下了更大的麻烦。
“姐姐,周少贤他就这么回去了,我们要怎么办啊?李婶的事情万一被他知道了,他会不会找李婶报复算账?”杨西月忧心忡忡。
“表少爷那么坏,肯定会的!”满愿回答的斩钉截铁。
杨锦弦无力地冲着杨西月扯了扯唇,周少贤的睚眦必报精神,连满愿这个小丫头都了然于心,若是被他知道了李婶的存在还有他中毒的真相,李婶肯定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命运。
“大小姐是打算一肩抗下所有事情?”在后面半天没出声的方凛突然说道。
闻言,杨锦弦错愕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依照周少贤这种人的脾气秉性,中毒险些丢了小命,又挨了我一顿打,加上他有其伯父撑腰,他自然不会肯轻易放手善罢甘休。”方凛好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而大小姐你……”
杨锦弦“我如何?”
“大小姐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势必也不会将那个孤苦无依又有冤在身的李婶供将出去,所以,大小姐唯一的选择便是一肩抗下‘下毒害人’的罪名。只是,这么一来,你会给杨家和自己,招来莫大的祸事。所以,令尊不是胆小怕事,也不是畏首畏尾,他是怕你们姐妹受伤害。”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方凛说的云淡风轻:“因为父亲只有一个,错过了再没有。”
“我还能怎么办?”方凛的话句句切中利害,也句句都点中她心中的软处。
方凛唇际轻轻一勾,说:“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那不就是什么都不做,干等着?”杨西月纳闷地说道。
杨锦弦突然想起昨天因为周少贤中毒而搁置没来得及做的事情,“方公子,你可愿意陪我去街上走一趟?”
方凛顿了顿,“听凭大小姐吩咐。”
杨淮到南梁郡上任不久,杨锦弦就在城里开了家小店,都是为了家里的生活开支。一个郡守,一年到头的俸禄加起来十分有限,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吃要用,她不想办法赚外快怎么行?
照例,店里每隔几天送来账册,每四五天杨锦弦也要去店里巡视一番的,可是最近一直事情多,她就差点疏忽了。
昨天店里送来账本,她才想起来要去看看,可随后就出了周少贤的事情。
两个人走在街上,杨锦弦根本不需要刻意去留意,便能感觉到方凛的与众不同。
他样貌英俊而又带着硬汉气息,身形挺拔壮硕,即便此时只是一身布衣,走在街上也是鹤立鸡群、夺人眼球的。
街上的女子,无论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是已为人妇的年轻*们,即便是白发苍苍满脸褶子的阿婆,无一例外全都对方凛投去爱慕不已的目光,那眼冒红心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会错认为这是春天到了。
“早知道是这样,不如我自己出来。”杨锦弦极其郁闷地碎碎念。
“大小姐说什么?”方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锦弦吓一跳,侧过脸才看清他就在身边,连忙说:“没有,没什么。我是说,今天街上好像特别热闹。”
“是么,”他不是很在意似的,“我不常上街,不是很了解。”
为了这句话,杨锦弦又多看了他一眼:的确,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市井气息,一看便是个衣食无忧、养尊处优的人物,想来平常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杨锦弦开的店了,名叫古意斋,杨姑娘的生意,别的还不做,专做珍奇古玩——不为别的,只为这其中一来二去能赚个差价以糊口。
他们进店里的时候,刚好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拿了一块玉佩来找掌柜的估价。
那个人年纪轻轻,身上却有一股威严的气势,跟方凛很是相近,却又不大一样,看见那个人之后,方凛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却又明显能感觉到。
杨锦弦和方凛从古意斋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
“作为方公子今天早上陪我出来的辛苦报酬,我请你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如何?”
“全凭大小姐做主。”
他是真的别无所求,还是他想要的,不在这里?
杨锦弦哪里有*,不过,他说了她做主,“前面直走便是太白楼。”
太白楼,即是南梁郡城里最好的酒楼,跟古意斋同在闹市街上,走几步路就到了。
日近午时,加上声名远播,前来用饭的人非常多,里里外外都几乎客满了。
但杨锦弦一进门,还是有跑堂的殷勤地跑过来招呼,“杨姑娘你又得空过来了,今天想吃点什么?还是原来那些菜么?”
“嗯,老三样,我们两个人。”
一看,便知她是老顾客。

☆、【五】英雄救美好多血

“杨锦弦?”
“在。”
突然的,有人唤了一声,杨锦弦也随口就答应了。
却没想到,话音,一道身影飞扑而来,眼角闪过一道银光……
三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锋利的剑朝杨锦弦刺去,方凛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下意识拉开了杨锦弦,其中一人的剑刺中了他的手臂。
太白楼里乱作一团了。
尖叫声此起彼伏,吃饭的客人们纷纷作鸟兽散,连掌柜的、跑堂的,也都吓得纷纷躲起来了。
杨锦弦这才从震惊之中缓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他们的目标似乎是你。”方凛镇定道。
她?杨锦弦不明所以,一扭头,便看见方凛为保护她而被刺中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你的手……”
“没什么,回去包扎一下便没事了。”
“可他们……”那三个杀手才是杨锦弦担心的。
“无妨,只不过是几个三流角色,不足为患。”方凛话里有看轻不屑之意。而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三个杀手对视一眼,对被人说成是“三流角色”很是恼火,约定好一齐发招。
方凛不愧是高手,即便身后保护着杨锦弦、手上有伤,面对三个杀手也毫无惧色,招招制敌,一剑一个,把他们全部送去见阎王。
借着一张从杀手身上找到的、由通达钱庄开具的银票,周少贤雇凶杀人的事实再清楚不过。
等到衙门接到报案去到太白楼时,早已经人去楼空,剩下吓得半死惊魂未定的掌柜的和跑堂,他们看见地上的三具尸体,颤颤巍巍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凶手了。
太白楼离衙门还有一段路,方凛身上有伤多有不便,杨锦弦先把他带回了古意斋,让店里的人去请白大夫,又找了一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
白大夫的医馆也在同一条街上,陈掌柜的催得急,说是有人受了外伤,其他的却什么都不肯说,便将白大夫给拽过来了。于是来的很快。
白大夫一头雾水却不便多问,杨锦弦更有意避开话题。他也就不再追问,验看了伤口和伤口流出的血,紧皱眉头,摇头叹道:“伤口的很深,再深几分就要伤到筋脉了……伤后没有及时包扎,还有轻微的中毒现象。”
“怎么会中毒?”
“这伤口是利刃所伤,可能兵器上面抹了什么毒药。”
怎么会……
杨锦弦回头瞧了瞧方凛,愧疚地低下头。
“能看出是什么毒么?”方凛问道。
白大夫总觉得这个人的思维跟其他人不同,却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回答他:“还不能确定,我得把你的伤口流出的血拿回去验一下。”他说着就把刚刚从方凛手上拿下来的布条包好收进了药箱里,又拿出了伤药,“不管怎么样先给伤口止血吧,大小姐,能否打盆热水来?”
杨锦弦转过去还没开口对陈掌柜开口,陈掌柜的自己就说:“有有有,我这就让人去打来,还要干净的手巾是不是?”
白大夫点点头,笑笑。
陈掌柜就去张罗去了。
热水打来,替方凛清洗了伤口,杨锦弦这才看清楚伤的有多严重。伤口确实撕扯了,边缘细密地冒出血珠来,她看着比之前看见那三个死人还要害怕,干脆转身不看了。
白大夫动作很快,替他包扎好手,又*了肩上的伤口,并且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用力了,否则伤筋动骨就真的很难好了。”
“我尽量。”
尽量?白大夫听闻,只是一愣,笑了,这个年轻人说话都带着一股霸气。这样的伤口出了这么多血,换了寻常人早就吓晕了,要不然也要疼得脸色煞白,他不慌不忙,疗伤的整个过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是个男子汉!
“要多久才能正常运动。”方凛又问了一句。
白大夫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伤这么深,怎么说都要修养一个月。”
“对的,好好养一个月!”杨锦弦神奇地附和道。
方凛却不是很领情地调侃,“那大小姐不是要让我多白吃白喝一个月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杨锦弦脸上“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
********
周少贤第一次雇凶杀杨锦弦未遂,方凛以身挡剑,却中毒晕倒,杨家又是一次动荡。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中毒,府里虽然有人手照顾她,杨锦弦却希望能够人是自己。
昏睡中,他脸色带着苍白,眉头微锁。
他轮廓不知是继承了何人,刚中带柔,一双剑眉英气勃发,充分彰显了他的男儿本色,一双星眸醒时黑白分明炯炯有神、时而冷酷时而温情,此时虽紧闭着,眼睑下的眼珠子不时的移动着,散发出生命气息,他的鼻梁挺如山脊,薄唇微抿,弧线却极为好看。
杨锦弦不禁想起周少贤中毒得救苏醒之后,和他雇凶杀人的场景,方凛两次挺身而出的情景,那时候,他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了一个嘲讽的弧度,周少贤在他眼中,似乎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周少贤骂他祖宗*说要撅坟鞭尸时,他的目光之冷冽胜过冬日寒风冰雪,烈性男儿,哪里容得别人对他的祖先有半点不敬?
方凛一趟便又是一天才醒来。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要杨锦弦提防周少贤的下一步动作。
方凛“昨天的事情,你觉得已经完了么?”
昨天什么事?杨锦弦慢半拍地想道,可看见方凛的神情,再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了,“你是说周少贤?他都到这个程度了,他……”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以雇凶杀人一回,就可以有两回、三回、四回……防不胜防。”
“那你的意思是?”
“昨天到今天,是观望期,出了太白楼的事件之后,若昨天到今天城里还风平浪静,你们太守府也没做出什么反应,今天晚上他就敢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地下手了——很显然,昨天到今天,城里一切如常吧?”
杨锦弦迟钝了一秒,“周少贤……他还敢胡来。”
方凛笑而不语。

☆、【六】牵挂心上人

当天夜里,果然有人翻墙而入,准备趁着月黑风高对杨锦弦下手,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官兵逮到现形。
方凛更出手相助,写下亲笔信让杨淮六百里加急送入京找御史台邵景。
第二日,周少贤见两次行动失败,便在狗头军师的指导下,支使周家下人,到郡守府外摇旗呐喊,颠倒是非黑白。
方凛与杨淮商定对策,趁着周少贤已经疯魔不计后果、周家两位家长自恃财雄势大没人敢惹的脑热时机,好下手。
在那之前,杨锦弦必须带着受伤的方凛,还有杨西月以及满愿离开郡守府,到城外山上的宝塔寺避难。
杨锦弦和宝塔寺主持慈恩大师是旧识,所以进山寺是不错的选择。
禅房收拾的很干净,杨锦弦为了避免麻烦寺里的师傅们,和杨西月、满愿三个人共挤一个房间。
小三子也跟方凛睡一个房间。
“大小姐,我们要在这里住好久么?”满愿收拾着东西,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句。
杨西月拼命挤眼色,她这才再没。
“没什么,是要在这里住几天吧。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没事的,我相信我爹。也相信那位邵景邵大人。”明明她自己心里都不信那个邵景,却要拿出来安慰西月和满愿,唉……
“对了姐姐,那个邵大人听说是方公子介绍的?”杨西月突然道,“那么大的一个官,又那么厉害,他会肯帮我们么?周家人那么厉害的话,他会不会因为担心他们报复所以都不理我们了呀?”满面的忧心忡忡。
这才是杨锦弦心里的死结,这一点她自己都想不通,何况……
“方公子说,他的父亲对邵景大人有知遇之恩,也许会管用吧。不过,毕竟我们家只是帮了方公子一个小忙,人家应该不会花这么大力气来帮我们吧?”杨锦弦说着,发现杨西月跟满愿的脸色都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喂,你们两个不要耷拉着一张脸好不好?不是说好出来顺便散散心的么?”
杨西月委屈地说:“可你刚刚那样说,分明就是……”
“我开玩笑的!临出发前,就在咱们家花园里,方公子还说,他父亲对邵大人不仅仅有知遇之恩,还有再造的恩德,他在信上已经全力拜托了,再说,邵景邵大人是个好官,他看见天下的不平事,作为一个好御史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周家人仗势欺人,也不会放任我们无辜的人被周家那群混蛋欺负的,把心都放进肚子里去吧。”
“真的么?”
“是不是真的,大小姐?”
“真,比珍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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