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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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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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黛宫里,千爱在研读医书,向晴练剑,沅冉摆弄她的花,雯鸢做女红,墨璃在厨房研制新菜,万福打扫院子,一切与往日无异。
  很奇怪的是今天,王爷和公主两兄妹一起来了。
  赵傲然气冲冲的走进院中,高声吼道:“单汐,你给我出来。”
  沅冉放下手中的剪刀迎出来,微微俯身,轻语道:“公主王爷怎么来了,里面坐,来。”
  赵玦一脸的不耐烦,冷冷的说道:“不坐,皇嫂呢,我要见她。”
  沅冉清浅一笑,微微颔首,淡淡一句,道:“主子近日不见客,看来你们都白跑一趟了。”
  赵傲然急了,这小暴脾气一上来谁也挡不住,直接冲屋里喊道:“上官单汐你个笨蛋,为什么不去找皇兄理论?显示你的贤惠啊,她张倾颜算什么,凭什么跟你抢夫君呐。”
  赵玦此番前来,本是想让皇后劝皇上三思的,但听赵傲然那么说,倒有些不高兴了,转脸,说道:“傲然你这话我就不同意了,倾颜好歹也是美若天仙,知书达理的好姑娘,给皇兄做妃子又有何不可?”
  赵傲然又好气又好笑,看向赵玦,蛮不讲理的说道:“我说不准就不准,二哥你站哪边啊,我告诉你,只有上官单汐配得上我皇兄,别人,谁也不行。”
  “你……”赵玦一阵气结,盯着盛气凌人的赵傲然,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熙黛宫人紧张着,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会打起来。
  沅冉分开两人,无奈说道:“你们别再吵了,好歹自家兄妹,吵什么啊。”
  赵傲然掉转枪头,对沅冉道:“不管怎么样,我皇兄就是不该喜新厌旧。”
  赵玦也转过头来,说道:“他们本就有嫁娶婚约,没有立后,封妃又何不可。”
  “够了!”上官单汐披头散发的走出来,两人顿时无声,上官单汐道:“不就是封个妃嘛,过来坐下聊。”
  三人落座,下人们站在一旁,其实他们也想知道皇后为什么答应封张倾颜为妃,然而吵得口干舌燥的王爷和公主,一人喝了一大杯茶。
  上官单汐静静的看着两兄妹,面上无波,淡淡道:“封妃之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第一,太后已经做了决定,我无力回天,第二,天朝皇帝讲究的是君无戏言,他们本有婚约,封妃在情理之中,第三,太后和太妃都急着抱孙子,可我们两个在冷战,他又喜欢张倾颜,刚好,趁势封了贵妃,再生个孩子有何不妥啊?”
  “皇嫂!”赵傲然无力的叫了她一声。
  上官单汐摸摸她的头,笑笑说:“我知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为我好,可谁让我是皇后,根本不允许有任何的自私,容人之量,我才必须有。”
  一句话出,两人再无话可说。
  清晨,天气渐寒,外面还雾蒙蒙的,微寒。
  熙黛宫,皇后寝殿内,上官单汐还睡眼朦胧。
  沅冉走进来,轻拍拍上官单汐的背角,轻道:“主子,凝香宫娘娘来请安了。”
  上官单汐揉揉眼睛,嘟嘟囔囔的说道:“我不是免了她们请安觐见之礼了吗,还来干嘛?”
  千爱一把拉起上官单汐,一字一顿,冷冷的说道:“听好了,是凝香宫张贵妃,新妃嫁到了。”
  闻言上官单汐一下子清醒了,这皇上是真的无视她了,新妃的册封大典竟也不通知她,过分。
  走进正堂,张倾颜立于堂中,身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只紫玉镂金簪,看到上官单汐,微微屈膝,道了声万福金安。
  上官单汐微微一笑,说道:“好,坐下聊,雯鸢看茶。”
  张倾颜优雅落座,尴尬着不语,上官单汐笑笑,轻语道:“听说你现在是贵妃了,什么时候行的册封礼。”
  张倾颜不禁心头一惊,柔声道:“昨天,对不起皇后,我……”
  上官单汐抬手示意她不要说,微笑着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后宫女人总是源源不断的,若是别人,还不如你知根知底,起码你一心向着皇上,这就够了。”
  “谢谢皇后。”张倾颜释然一笑,皇后竟不恨她。
------题外话------
  冷战中……优雅新妃嫁到……才子暖男即将登场喽……
  

  ☆、第七十七章   秋末冬初,花海对诗

  张倾颜被封为贵妃,在这后宫之中,皇后之下,众妃之上,昨天晚上皇上又宿在凝香宫,可谓是承宠了,这件事,整个皇宫都传遍了,自然而然有有心人将之传进了皇后的耳中。
  皇后与皇上持续冷战中,上官单汐日日闷在熙黛宫里也是无聊,便一个人在皇宫里逛,无意间听说襄阳王一夜未眠,她这个皇嫂就去松华苑聊表关心一下,其实也就是去安慰一下同病之人而已。
  第一次进松华苑,果真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好过皇上简朴的福宁宫也就算了,竟也好过自以为华丽的熙黛宫。
  赵玦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湖边,上官单汐没有叫人通传,轻轻走到他身边坐下,打趣道:“怎么了王爷,没睡好啊?”
  赵玦头也没回,冷冷的回了一句:“昨天皇上宿在张贵妃那了,皇后你又睡得好吗?何必来嘲讽我。”
  “我当然吃得好睡得好了,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闻言,赵玦转头看向上官单汐,上官单汐微微笑,接着道:“你不是没看到我们吵架了,册封大典,他根本没有通知我,这事儿,我也是今天张倾颜过宫请安,才知道的,要比可怜,你有我这个有名无实的中宫皇后可怜啊。”
  赵玦竟是颔首笑笑,淡淡的语气,说道:“怪不得那天没见到你,我还以为皇后小气,不肯来呢。”
  上官单汐抬眸,转脸,轻笑,无所谓的说道:“哎呦喂,可别这么说,皇后嫁给皇上又不是自愿的,有什么好小气的,倒是你啊,册封前不停说好话,现在却把自己弄得那么憔悴,何必呢。”
  对上上官单汐讽刺的笑,赵玦把脸一转,坚决的说道:“我喜欢,你管的着嘛。”
  上官单汐嘴角微微一扬,站起身来,走到湖边,轻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不过提醒你,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现在已经是张贵妃了,你该想的,是我曾经对你说的话,好好想想你以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
  赵玦眉头轻挑,走到她身边,足足高她一个头,只淡淡问道:“你后悔吗?替赵祯说了那么多的好话。”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绝不会后悔。”上官单汐转身,盯着赵玦的眼睛,嘴角一抹绝美的微笑晕开,轻声说道:“因为赵祯本就是那样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在他身边守这么久了,要说决绝,我也比你决绝的多。”
  语毕,上官单汐拍拍赵玦的肩,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赵玦不禁淡笑,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皇嫂了,如此压抑之下,还能说出如此大义的话。
  一时间,赵玦纠结了,皇后这么坚决,即使皇上不顾她的感受,她还是坚持皇上是好人,难道他真的是好人吗?十几年前,他赵玦本也可以去济南张家受教,可皇宫之人对他痛下杀手,如不是被林敬承所救,恐怕他早已命丧黄泉,难道,他不该报复皇上吗?
  上官单汐好不容易不用陪着傲然公主,皇太后和贵太妃也不来烦她,那索性就出宫去走走,太妃答应了,没想到,竟连皇太后也一口答应,看来,还真是觉得她留在宫中碍事了。
  那么此番出宫,便多待两天,彼此都好好静一静吧,踏着清晨的阳光,上官单汐一个人离开了皇宫。
  秋末冬初,玉山脚下荡漾的花海,夏秋繁花枯萎殆尽,残留的,不肯化作春泥的萎蔫枯叶,和顽强的不肯变黄的,星星点点的墨绿干草,萧索的就像是上官单汐此时的心境,时不时的一阵凉风刮过,也会不自禁的疼。
  薄施粉黛,青丝散散的披在双肩上,上官单汐缓缓走在早已繁花落尽的花海,淡眼,看着已经萎蔫的落花,不禁想到自己,曾经,她有赵祯,自认有如花开般耀眼,如今,一人踱步,恐就和这过了花期的花一样,终将沉睡在泥土中,无人问津,想着,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悠悠叹了口气。
  许是想的入神,上官单汐丝毫不觉,有个人悄悄而来,只为不愿打破如此美好的场景,偏西的斜阳残留微光,光下的,虽不是一人一花海,却是一夕一美人,这美人,些许忧郁。
  悠扬的箫声打破沉静的花海,终引得这美人回神,抬眸。
  上官单汐就是有这样的定力,即使箫声醉人,她也可以淡定的打量一番,眼前的男子,身材较为清瘦,一身墨色长袍,头上以轻纱帽遮挡,似是不愿人认出真颜,寥寥背影显得有些孤寂,然而他箫中之音,却没有一丝忧愁之感。
  琴声止,轻咳出声,耶律宗真漠然转身,与上官单汐清凉清幽的眼神相对,出口,声音些微嘶哑,道:“姑娘,听我一句,人生本是一场梦,为了小事莫生气,万物有情心有爱,何惧他人笑我痴,纵然身处风雷雨,坚信朝阳必再遇,且将烦恼化烟云,风吹云散交好运。”
  上官单汐轻摇摇头,淡漠的将脸转向另一侧,淡淡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耶律宗真轻笑不语,干咳两声,这女子,竟有如此才情,轻语:“姑娘可否愿与我一谈。”
  上官单汐大眼睛一转,嘴角微微扬起,却是淡淡的一句诗:“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耶律宗真将手中长萧背于身后,头微扬,吟诗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姑娘你愁,却你因何而愁啊?”
  原本,上官单汐并没有觉得这个清瘦的小子,能与自己有什么交集,却竟然,他如此聪明,看得出她的愁绪,并且,还能以诗与她交谈,可见,才情之高,让她为之一悸。
  上官单汐笑笑开口,道:“若是,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呢?”
  耶律宗真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道:“便切记,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但见,这姑娘已然与自己对诗,耶律宗真知道,这便是个好的开始,素闻宋朝重文轻武,却不想一个年轻轻的小丫头,竟也有如此才情,倒是让她顿生兴趣之感。
  上官单汐轻笑,微微挑眉,淡淡的说道:“那若是,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呢?”
  耶律宗真思衬片刻,轻咳,嘴角微扬,笑意盈盈,沙哑着嗓音,道:“那么,便告知他,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转脸,隔着轻纱,上官单汐看不到耶律宗真的表情,却见他如此与自己对诗,竟未生出厌烦之感,颔首,笑笑,心情竟有些缓和,不似先前那般烦躁了,书,却是惹人静心。
  字里行间,耶律宗真是听得出的,这个姑娘有心上人,甚至是个有丈夫的,但是,他愿意结识这姑娘,也未尝不可。
  然而,天不从人愿,未及他摘下纱帽,询问芳名,黑衣杀手悄然而至,冲散二人,耶律宗真匆匆掩护上官单汐,让她先行离开,自己则与亲信萧何与黑衣人交战,这一战,病加重。
  花海分别之后,再没见过,上官单汐去一趟乔家大宅,并没有表明身份,没有摆大小姐架子,聊得还挺开心的,她去了一趟林昭铭家,给他好好到了个歉,交代了一下工作,最后她去了逍遥赌和逍遥妓,把她决定关门的事通知给了四位护法。
  只觉得自己进来运气不怎么样,心情也不是很好,上官单汐这才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要不去捞些银子,改善一下心情。
  深秋,阳光依旧暖暖的洒向繁华的大街上,然而逍遥医馆前依旧萧索,少有人迹,医馆对面的茶摊,老大爷一如往昔。
  街上走来两人,一主一仆,虽穿着汉服,却与宋人相比更挺拔英气些,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举手投足,温文尔雅,轻咳出声,面色略显苍白,看来有些清瘦,也有些虚弱,虽病态,却眼中傲气丝毫未减,这人便是耶律宗真。
  萧何走在身边,颔首跟着,不发一言,主要是因为,他家主子不喜欢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吵。
  耶律宗真对萧何使了个眼色,萧何会意,走到逍遥医馆紧闭的门前,轻敲两声,竟无人回应,尴尬的立着,不知所措。
  眉头紧锁,耶律宗真走向对面茶摊,轻咳两声,扯出一抹淡笑,轻声问道:“老伯,这医馆今日怎么,关门歇业吗?为何房中人影闪动,却无人应门呢?”
  老伯闻声抬眼,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说道:“小伙子你,外地来的吧,此馆名为逍遥医,大夫人称雪医,任谁敲门也是不会开的,除了一个人……”
  声音至此,老伯不再言语,转身去泡他的茶去了。
  耶律宗真自是知道规矩的,于是,从袖口拿出一锭银子,深呼吸,声音嘶哑,说道:“请老伯,告知实情。”
  老伯回了神,乐呵呵的收起钱,落座桌边,说道:“我们长平大街上有位单姑娘,名叫单汐,她与雪医相熟甚久,若是你找的到她,求得她的帮助,敲开雪医之门,便并非难事,只是,找她不易啊。”
  萧何问道:“那么我们要到何处去找,这位单姑娘?”
  老伯呵呵一笑,摇摇头,说道:“你们运气好,单姑娘已然消失了许久,前日才回,不过,她一向行踪神秘,来处去处鲜有人知,找人,老夫可就帮不了你。”
  耶律宗真微微颔首,道:“谢谢您,萧何,去找人。”
  主仆两个,相继离开茶摊,老伯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大街小巷去找上官单汐去了。
  

  ☆、第七十八章   一抹脉象,不明其由

  长平大街一片祥和,集市一如往昔般繁华热闹,百姓各行其是,然一瞬间,众人的日光便聚集在街中最大的酒家,飘香居,二楼一面大旗舒展而下,上书四个大字:悬赏寻人!
  萧何立于高楼之上,双手一背,高声说道:“今日,我家公子为寻单汐单姑娘,悬赏一千两白银,凡能将人成功送到者,均可得赏。”
  一千两白银,对于长平大街上的平民百姓来说,也可谓天价了,得知此消息,众人一哄而散,飞也一般的蜂拥着去围堵单汐,以他们与单汐相熟程度,劝她来此,想必并非难事。
  而耶律宗真静坐于楼中,面色微白,轻咳出声,聪明若耶律宗真,既知找不到,他又怎会真的亲自上街去找。
  上官单汐本就赌气出宫,便想着弄些钱来舒缓一下自己苦闷的心情,然则乐呵呵的走上街,却不见街中之人,倒是让她心中疑惑,在街上打混两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场面,街面上竟干净的连一只苍蝇都看不见。
  “哎呦姑娘你在这儿啊。”茶棚老伯匆匆赶来,抓着上官单汐的手就不放了。
  上官单汐不禁轻笑,说道:“老伯你这忙忙叨叨的是怎么了,不守茶棚来找我,今天冥雪师父放了你的大假吗?”
  老伯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哎呦,今天有两个人来求医,我就想着让他们来找你,谁知道是给你找了麻烦了。”
  上官单汐眉头微微轻挑,笑笑说道:“怎么是麻烦呢,有人问医是该来找我的,若是让我赚钱也算是找麻烦的话,那就多让这些麻烦来找我好了,我来者不拒啊。”
  老伯急的直拍大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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