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偏头疼》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公主偏头疼-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想通这一层时,我很庆幸今日没有跟踪成三哥与易南,不然,真是不好交代。这样一来,很容易就想通那个约我明日相见的人,为什么要以那样隐晦的方式与我相约了。
  我又释然一笑,把今日在府外的事情大致告知了易南,不过略去了荷包内的玄机,又略去了茶肆那个钻研戏本的李某所讲的故事,因我猜想,就算是我说,易南也不见得爱听。
  末了,我拿着有易南签章的折扇问:“除了你的印章,这把扇子贵在了何处?我怎么看不出什么特别来,还请易公子指教一二。”
  易南并没有接折扇,有些不好意思道:“除了材质好些,也没什么独特之处,就一把普通的折扇而已。”
  我有些纳闷:“可今日有人说这把折扇顶得上十个塞满银两的荷包。”
  易南不明就里,扬了扬眉毛,“哦?此话怎讲?”
  我把大槐树下披头散发放荡不羁饮酒偷扇的人细细向他描述了下,又道:“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惹人讨厌,但却是一副内行的样子,只瞄了那么几眼,就说这把折扇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易南略有些不自在,“可能他识得沉香木吧。”
  我哦了声,看向易南逗他:“他还说你的名字好呢。”
  语毕我立即想起那人的原话来,他说的是“姑娘的心上人有个好名字。”看着易南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态,我竟红了耳根,还好是在晚上,烛光昏黄,易南应是看不出来。
  气氛陡然尴尬,易南明显感觉得到气氛的转换,他随即转移话题,问:“公主明日要出府吗?”
  我忖了下,“还不知道呢,明日再说吧。”
  他点了下头,起身告辞,“那就不打搅公主歇息了,若是公主要外出,还请提前告知府里的章管家,也好根据公主意愿,着人暗中或是明里保护公主。”
  我点头应允,隔着窗户目送他出了院门,他在院门口停滞了会儿,又转头看向这边,不知是否看到了我,目光只停顿了一下,随即负手匆匆离去。
  昏黄的月光洒进屋内,迎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翌日一早,在荷园闲逛了几圈,还是决定去找章管家,让他只管如昨日一般,派影卫暗里保护我即可,本公主今日要一人出府赴约。
  小肉团出乎意料没有过来找我玩,我也正好省了编造借口甩开他这个小跟班。
  与我相约的这个人是个识相的,约在午时三刻的万福酒楼,趁着告密的间隙还可以请我吃一顿饭。
  果不出所料,午时三刻的万福酒楼人头攒动,食客怕是一天中最多的时候,要在这么多人中找出约我的人,着实是件难事,所以,本公主蕙质兰心,只管先自个吃饭,坐等找我的人主动前来。
  小二领我到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殷勤的给我倒了杯茶,弯腰笑兮兮地问:“姑娘要吃些什么?”
  我装出豪迈飒爽的派头,“招牌菜,特色菜,头等菜什么的,尽管上来。”
  “本店今日主打过江鲤鱼,瓦罐酥肉是镇店之宝,不过人人必点的却是胡瓜菜心。”
  我点了点头,“那就先来这三样。”
  小二白布往肩头一搭,高声道了句:“好勒。”一溜烟下了楼。
  等菜的时候,我慢腾腾扫视着二楼的众人,因我坐在后排的靠窗位置,还是能看得清这层大概全貌的。
  约莫十多桌食客,每桌三至五人不等,看不出神秘特别之处,只是斜对角一人有些不同,他一人坐在角落单手拿着酒坛一个劲儿的灌酒,头发虽然束着,还是有些凌乱,因隔得远,看不清他脸。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隔空向我举了举手里的酒坛,我迟疑了下,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他龇牙一笑,“姑娘,缘分啊。”
  我这才看清,他就是昨日大槐树下抢我折扇的那个疯子,我没好气的说:“不敢不敢。”料想他也不是今日约我之人,昨日里,他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他再笑:“啥也别说了,都是缘分,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
  烈酒呛鼻,我蹙眉后退了下,不得不说,他算得上是个令人垂涎的美男。昨日里散着发,遮了大部分的风采,今日脸都露出来,原是个俊俏的公子。
  谁家俊俏的公子,整日里沉迷于酒色,家长也不说管管,长此以往,英年早逝时可别说没人提醒。
  我叹了叹气又走回我原来的位子,刚坐定,小二就端着菜笑吟吟过来了,不知这过江鲤鱼有没有太师府的好吃,我拿了筷子伸手去夹,咣当一声,桌上多了一坛酒。
  那个俊俏的疯子咧嘴道:“好菜配好酒,齐活了。”
  谁要跟你配?我极为不爽,但本公主是个有涵养的人,看在他迟早英年早逝的份上,表面上不与他计较,脸上聚着笑说:“我不喝酒,也受不了酒味,我在等人,公子不巧占了他的位子,所以,还烦请公子哪来的回哪去,好吗?”
  “不好。”
  他回答的倒是利索,第一次见这么不识抬举的人,本公主气结到不行,竟开始责备自己方才就不应该多那两个字“好吗”,给了他选择的可乘之机。
  他大约看出了我脸上的愠色,补充道:“我的位子也被人占了,这样吧,你吃你的,我喝我的,等你要等的人来了,我再走。”
  我等着他最后说,“好吗?行吗?如何?”之类的字眼,结果,他精明的很,愣是一个问句也没有。
  我望了望他方才的位置,确实,已被新来的食客占去了。
  看着他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恨不得用手帕蘸着茶水把左脸上的妆容擦掉,露出面目可憎骇人的疤痕来,把他吓个屁股尿流。
  不要怀疑我用错了修饰词,对于这样集嬉皮笑脸吊儿郎当一本正经与一身的人,本公主也是生平第一次见。
  对于这样的一号人物,我相信,就算是我自毁容貌也吓不走他。
  我甚至想,他,莫非真的就是那个今日约我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我甚至想,他,莫非真的就是那个今日约我之人?
  所以,我耐了性子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吃了几筷子,他也难得安静没有搭理我,自顾自喝着酒。
  我抬头瞄了瞄他,几次欲言又止,他也不看我,一手拿着酒坛,边往嘴里灌,边看向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熟人。
  三哥虽然是一身寻常打扮,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也是独树一帜、玉树临风,招人的很,他抬头望了望酒楼,跨步进来。
  我忖着是不是要迎上去或者躲避一下时,三哥就上了二楼,站在楼梯口望了一望,径直向我走来。
  我拿筷子敲了下桌面,“诶,我等的人来了,你可以走了。”
  他这才扭过头,肆意扫了我一眼,晃了晃手里的酒坛,灌进嘴里,口朝下拍了拍酒坛底,不满意的啧了下,把酒坛随意仍在了桌上。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抱拳道:“幸会幸会,告辞告辞。”
  三哥含笑拱手回:“幸会幸会,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怎么?看架势三哥要与他来个长谈?我很是哀怨的看了看三哥,又看了看这个俊俏的疯子,内心很是郁闷:看来,今日之约泡汤了。
  好在俊俏疯子没有与三哥长谈的意思,他打了个酒嗝,喷着酒气打哈哈:“江湖游走,早就忘了姓什名什,幸而,得酒怪之名,死后坟头也不至于是块无字碑。”
  三哥笑道:“阁下谦虚了,在下穷其一生,怕也难得酒怪这一尊称,今日有缘,不如坐下与舍妹一起吃饭饮酒,如何?”
  我赶紧偷偷拉了拉三哥的衣袖,向他使眼色,可千万别让这个疯子留下来。
  俊俏疯子终于有了一次眼色,“酒饱喝足,睡觉去喽。”
  头也不回摇摇晃晃走了。
  我长舒了口气,有些不解的问三哥:“他就是一个酒鬼疯子,三哥为什么要留他一起啊,我刚才快被他酒气熏死了,又赶不走他,正发愁着呢。”
  三哥笑呵呵坐下,“三哥今日听易南说了,七妹昨日上街遇到了一个酒疯子,三哥方才见着他,想着约莫大概就是他了。”
  照此情形,我很是怀疑,易南是不是连我的一日三餐都要事无巨细一一告知三哥。
  太师府里的人都热衷跟班,太师跟父皇,小肉团跟本公主,易南跟三哥,我怎么一早没发现这个恒古不变的定律?
  我由衷赞叹三哥,“三哥好眼力,只听旁人描述了那么几下,就能猜出真人来。”
  三哥吃了一筷子胡瓜道:“七妹的事情,三哥自然要上点心。”
  我扁了扁嘴,故意耍宝说:“上点心?点心在哪里?”
  这次,三哥意外的被我逗笑,满面宠爱摇头说:“你呀你呀。”
  三哥又叫了一些菜,我们边吃边聊,末了,三哥问:“七妹今日独自来这家酒楼,是有什么讲究吗?”
  其实,整个吃饭的过程,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告诉三哥白布条事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不说,约我之人既然费尽心思避开众人耳目与我相约,要告知我的事情定然不宜让旁人知晓。
  所以,我决定,待我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再决定是否要告诉三哥。
  我打定了注意,遂对三哥说:“今日闲逛,逛着逛着就饿了,见这家店食客多,料想饭菜应该极好吃,就过来吃吃看。”
  三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离开万福酒楼时,三哥又问:“七妹真的没有事情要告诉三哥吗?”
  我凛了一下,又一想,三哥根本不可能知道白布条事件,昨日里回到荷园后,我就把它一把火烧了,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是以,我肯定道:“每天有影卫护着,我能有什么事情啊。”
  三哥看向我,似乎叹了口气,我有些愧疚,觉得瞒着三哥确实不够厚道,但终究没有告诉他,反正白布条也已经毁掉了,说了估计三哥也不信。
  许久之后,我想过无数遍,如果那天我选择告诉三哥,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日,我次次去万福酒楼用饭,始终没再等到约我之人,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那人知晓我时常有影卫跟着,不方便出面见我。
  后来日子久了,我开始怀疑白布条事件只是个玩笑或是被误传,不然,我营造了那么多可以接近我的机会,为何没人前来与我寒暄。
  本公主很是郁闷,闹了半天,却是别人开的一个玩笑。
  夏天很快过去,入秋时,三哥也没有让我回宫的意思,我也没主动提过,主要是宫内除了闷闷木头似的绿烟,再没有人主动示好与我玩耍。
  而在太师府待的这段不长不短的日子里,我却结识了不少热衷聊天的人,近有府内的小肉团,远有府外茶肆执着写戏本的李某,万福酒楼招揽食客的小二,胭脂水粉店穿的花枝招展的刘三姐,扛着糖葫芦在街上乱转悠的五大爷,咏柳巷豆腐摊的张大婶,东风街包子铺的小哥。。。。。。
  只是再没有遇到过那次摸我荷包的小叫花子与他们的娘,甚至连那个俊俏疯子也不见了,有时候我很是怀疑他是不是喝酒喝死了。
  三哥笑我说周国七公主如此体察民情,改日请示父皇赏赐我个封号也不为过,我心想,父皇如果听说我的这些个乌七八糟小家子气的事情,指不定会觉得我有损皇家颜面,震怒之下,再把我送到宴国和亲了。
  听说宴国太子患有疾病,每日早晚要喝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人血,才得已延缓性命,前不久,丧心病狂的他喝光了宴国皇帝就是他亲爹的血,随之继位大统,成了宴国新任皇帝,兴许是宴国的女子没人敢嫁他,他至今不曾成亲。
  光听这些传闻,都够令我光骨悚然了,倘若我惹怒了父皇,他当真把我送到宴国和亲,我可如何是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一般都是待在府里,再也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出府玩耍。
  成日在府内待着,除了与小肉团腻歪外,我也会去找易南玩,易南见我不再频繁出府,很是奇怪的问我缘由。
  待我老老实实把心中所想与他一五一十说了,他思虑了片刻,煞有介事说:“前些日子,宴国新继任的皇帝率使团来周国上岁贡,听家父说,貌似还真的提到了和亲之事。”
  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赶紧问:“当真和亲?父皇有指定谁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公主不必忧心,若是当真牵连到公主,襄王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易南卷着刚裁定的琴弦,清新寡淡的又说了句:“关于宴国皇帝的种种,也都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未必就是真的。”
  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想立马找三哥问个究竟,三哥这会儿应该在宫里,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来太师府,我催促易南托人给三哥稍话速来太师府一趟。
  易南一直在不慌不忙摆弄着手里的琴弦,被我催的急了,才道:“若是公主真的被指定和亲,公主会怎样做?”
  看样子,易南不但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还存心戏谑本公主,本公主也不是吃素的,我翻了个白眼过去,“若和亲的真是我,我一定恳请父皇准我带上你。”
  果然,他停了手里的活,怔怔抬眼看我,竟然红了耳根,我直勾勾盯着他,恶狠狠道:“我把你献给宴国皇帝,让他先喝你的血,就算是死,也要你死在我前面。”
  这句话又为他耳根添了一层红,他眼神闪躲了下,又低头继续摆弄琴弦,见我一直不走,他才慢悠悠说:“属下自信定不会让此事发生。”
  不知他说的此事是指我和亲之事,还是我和亲,他被我带去宴国之事。
  我细细推敲了下,应是指后者。
  五姐说的对,我就是周国最卑贱的一个公主,连父皇身边的一个太监都不如,怎么能比得上当朝太师府世子呢。
  只是我没想到易南会当着我面这样直白,对于他这样公然的对抗,本公主钦佩他的勇气与坦然,既然他说的是事实,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走之前,我还是嘴硬放了句狠话:“这样最好,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本公主自认为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也绝不是良善之辈,对于那些欺负我加害我的人,我不能打也不能骂回去时,总是会暗地里诅咒过去的。
  譬如,现在,我就诅咒易南将来娶一个悍妻,替我天天折磨打骂他,让他终日郁郁寡欢不得善终。
  这样合适的人选,还真有一个。
  五姐今年十八,尚未婚配,放眼周国,到了适婚年龄又没娶妻的青年才俊,为数着实不多,不论外貌学识家境官位,易南都算是个上品。
  一想起五姐嫁到太师府来的情形,我就兴奋不已,忖着改日找三哥好好说道说道这事。
  申时三刻,小肉团从学堂回来,书包都没有放,径直来荷园找我玩耍,见我脸上挂着阴险又欣慰的笑,瞪大溜圆的眼睛,问:“咦,公主有什么喜事吗?”
  我连忙收了笑,心想:是太师府就要喜事临近了。
  小肉团对我收放自如的变脸见怪不怪,边从书包里摸出一本书,边问我:“公主对天下五国分治有何见解?”
  我愣了好一阵,抽过小肉团手里的《治国策》翻了几页,头晕,啪的合上扔还给了他,“谁让你偷看大人的书的?仔细太师训斥你。”
  小肉团噗嗤笑了,“这是阿凌在学堂每天必学的啊,方才问公主的这个问题,还是今日下学时先生留给阿凌的作业,明日先生要过问的。”
  小肉团不过六七岁而已,居然要学这些个晦涩难懂的东西,本公主很为周国的安稳欣慰。
  想了想,我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