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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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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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姑娘,这是药方,用法照旧。”
  “谢大夫,”雨寒接过药方问:“敢问大夫,他何时才会醒来?”
  “程姑娘不必着急,这也不是急的来的事情。公子的烧已退,据老臣估计有个几日便会苏醒,还望姑娘放宽心。”唐询看着焦急的雨寒宽慰道。
  “雨寒,千月,你们在这里照顾着,他醒了以后立即通知我。”李广利对雨寒和旁边的女子道。
  “是,将军。”雨寒和千月道。千月李广利府上一个很受赏识的姑娘,不聪明不伶俐的她却十分的老实,言语神情之中透露着一种简单和知足,想必这正是整日在朝堂斗智斗勇的李广利最看重的一点吧。
  雨寒目送李广利和唐询离去,坐在床边看着彭策。
  这半月以来,雨寒对彭策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令从第一天便一直在偏房照顾彭策的千月都十分的羡慕。
  雨寒静静的望着彭策,手情不自禁地摸着彭策的脸,从眉,到眼睛,到鼻子,“快醒过来吧。”她对彭策说。
  “淇儿,淇儿……”彭策的嘴唇稍稍动了动,发出淡淡的声音,雨寒没有听清,俯耳下去,“你说什么?”
  “淇儿,对不起……”雨寒这次听到了,听的真真切切,不知为何,她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公子是醒来了吗?他说了什么?”站在后面的千月见雨寒如此,问道。
  “没有,他没醒,他说的只是梦话。他说要水,倒杯水来。”雨寒对千月道。千月递了水来,雨寒将水倒进彭策口中,他却不吞,无奈,雨寒只好用手指沾了沾水涂到彭策唇上。
  摸着彭策的嘴唇,烫的似乎要将雨寒的手指融化掉,也正是这样的唇,在唤着别的女子的名字。
  雨寒倏地站了起来,对千月道:“千月,你看着他,屋里太闷了我去外面呆呆。”
  “好,姐姐放心。”千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秋分刚刚过,虽说长安城已是在变冷了,可御寒自幼在寒冷的朝鲜城长大,不应感到寒冷,但此时此刻的她,却觉得是那么的冷。
  站在将军府的院中,想着彭策刚刚朦朦胧胧的呼喊,他是在说梦话,也只有梦里他才可以如此。
  “原来你心里的人,是她。”雨寒暗自嘲笑着自己,“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雨寒看着门外川流不息的人们,忽然,觉自己迷失在了这府中。
  二日后,雨寒正在厨房准备食材,将军府中的小丫鬟梦晴跑来:“姐姐,姐姐,千月姐姐让我知晓你,公子醒了。”
  “我这就过去。”雨寒惊喜,放下手中的活便往偏房跑。
  “你是谁,我这是在那里?”冲进偏房的雨寒见彭策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着千月。
  “我来吧,你去通知将军。”雨寒一把抢过千月手中的水杯,对千月道。
  彭策就这样看着雨寒,待千月出去之后,雨寒缓缓摸了摸彭策的额头:“嗯,不烧了。看来你是真的醒来了啊。”她将脸靠向彭策:“我是谁,还知道不?”
  “雨寒。”彭策笑了笑,看着雨寒道。他的笑是那么的好看,这近三年来,在王城里,雨寒似乎就没怎么见过彭策笑。
  “还好没烧傻。”雨寒看着彭策打趣道,“你都病了半个多月了。”
  “我在哪儿?你救的我?公主……”彭策还没有问完,便被雨寒用手指堵住了嘴。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问题,但是你先都不要问,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知晓,你先听我说。你现在在大汉,李广利将军府,从现在起,你姓程,是我弟弟,因为王城沦陷保护李煌将军受的伤。你一定要去的李将军的信任才能活下来,才没白救你。”雨寒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急速的脚步声,便知是千月带着李广利来了,认真地看着彭策到:“千万记得。”
  “嗯,”彭策看着雨寒的眼睛,也认真地回答。
  门开了,李广利飞快走进来,对身后的唐询道:“唐太医,有劳。”
  唐询走过去,看看彭策,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的眼镜,又诊了诊脉,看了看伤口,对李广利说:“公子并无大碍了,身体恢复得不错,可能跟自幼习武有关,依老臣的经验来看,再有个几日便可痊愈。”
  李广利十分欣喜,对唐询道:“谢唐太医。”
  唐询对李广利到:“医者救人乃是天职,应该的。”
  “他现在可否可以讲话?我又些问题想问他。”李广利问唐询。
  “公子如今已经醒来,正常活动并无大概,只是记得在伤口痊愈之前不要碰水就好。”唐询道。
  “好,好”,李广利对身后的老李管家道:“老李,你去送送唐太医。”
  “是,”老李道,“唐太医这边请”。
  李广利看看千月和雨寒,说道:“你们先都下去吧。”
  “是,”二人说罢便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李广利看着彭策:“知道我是谁吗?”彭策摇摇头。
  “姓李名广利,大汉的骠骑将军。”李广利对彭策道。
  “啊,李将军。”彭策欲起身行礼,被李广利按下,“你不用动,你才刚醒,身体还非常的虚弱。你就回答我几个问题便是。”彭策点点头。
  “你叫程策?和程雨寒均是中原人?”李广利问道。
  “是的,草民同姐姐都是汉人。”彭策道。
  “那你们如何到的前朝鲜?”李广利问。
  “草民父母在草民……”彭策记得雨寒曾在一个午后与他讲述过自己的身世,便从中选了些许片段讲与李广利听,李广利听着一脸的惋惜,最后彭策道:“那时候草民还太小,记不太清了。”
  “嗯,”李广利暗自想到,那时的他还仅仅是个孩子,确也是不记得事情的。便又问道:“你是李煌的部下?”
  “是,草民自幼便在李将军麾下习武出征。”彭策道。
  “李煌,是个忠勇之人,了不起啊。若非各为其主,我必交李煌这个朋友。”李广利道,“你功夫如何?在李煌的军营成长,必不会差。待你伤口痊愈,给我露几手如何?”
  “草民愿为将军献丑。”彭策回答得让李广利十分的满意。
  “好,军中无戏言。那你先安心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李光礼起身,“哎,你别动。有什么想吃的就跟雨寒千月说。对了,你和程雨寒的关系,不要对外人讲。”李广利嘱咐道。
  “是,草民谨遵将军教诲。”彭策目送李广利离开。
  雨寒和千月走了进来,看千月一直在,彭策也不好问什么。雨寒也只是关心的问问彭策的身体,“伤口还痛不痛?”,“那里还不舒服?”,“想吃什么?”。
  “程公子,喝点水吧。”千月走近彭策说道,彭策一时没反应过来,雨寒用手碰了碰彭策的胳膊,他才想起,“我姓程啊,我都忘了。”彭策悄悄对雨寒说。
  彭策多想问雨寒,公主怎样了,还好吗。可他知道,自己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刘胥

  月室殿因为临近御花园的缘故,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之时,御花园的欢声笑语时不时地飘进殿中。
  清寒推开门,见纯熙看着窗外发呆,便对纯熙说道:“公主,今儿天气很好,不如奴婢带您出去逛逛。”
  纯熙确实觉得到了汉宫那么久都未曾好好看看这壮丽的皇宫,便笑着对清寒说:“好。”
  清寒为纯熙披上外套,引她到御花园中赏花。
  “此花名为秋海棠,是这院子里最多的品种了。奴婢听闻是因为卫长公主偏爱海棠,皇上便命人在这园子里种满了海棠花。”清寒指着那在风中依旧开的正盛的艳丽花朵道。
  “想必皇上一定很宠爱卫长公主吧。”纯熙道。
  “是的,卫长公主是最受皇上喜爱的公主了,听以前服侍公主的奴婢们说皇上什么都依着卫长公主呢。”清寒说着。
  “真好。”纯熙听着说道。
  清寒看纯熙的样子似乎是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其实皇上待公主也是很好的啊,这不,自打公主来了月室殿,皇上隔三差五的就派人来殿里送东西,还都是公主喜欢的异域物件呢。”
  “出去可不要乱说话,我怎么能跟卫长公主相提并论。”纯熙嘱咐道。这时听到有嬉笑的声音朝这边来了。
  “皇兄,快来这边看海棠嘛,你不常进宫来看我都不知道这花开的多美了。”说话的女子撒娇的样子很是动人,她的身后拉着一个英俊的男子走到纯熙近前。
  “王爷万福,公主万福。”清寒见是广陵王刘胥和鄂邑公主,便立即请安道。
  “这位想必便是新妹妹纯熙了吧。”刘胥看着纯熙道。
  “正是。”纯熙微微行了个礼,“王爷万福。”鄂邑公主的随从们见此情景立即请安道:“纯熙公主万福。”
  刘胥上前走到纯熙身边:“你我已是兄妹,便不必多礼。你若不介意,可直接唤我皇兄便是。”刘胥盯着纯熙的脸看了看,说道:“早听闻纯熙妹妹样貌美丽,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皇兄过奖了。”纯熙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美吗?我怎么不觉得,比我还美吗?”鄂邑公主上前来抓住刘胥的胳膊掐了一下问道。
  “你美,你美,你们都美。”刘胥疼爱的看着鄂邑。
  “你就是纯熙?早就听父皇说我多了一个妹妹,说是来陪我,可也不见你与我们走动嘛。你们国家的公主都这么清高吗?”鄂邑上前对纯熙说道,话里有一种挑衅的味道。
  “纯熙刚入宫不久,还不太熟悉,以后必多多与公主走动才是。”纯熙道。
  “罢了,人家才入宫的。哎,你不是要赏花嘛,我也好久没进宫了,我们看花去。”刘胥说着拉走了鄂邑。
  “恭送王爷,恭送公主。”清寒说着。
  看着二人打闹的背影,纯熙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粉色玉镯。“从前,二哥也是这样陪我胡闹的。”纯熙暗自道,看着身边的清寒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没什么,走,我们也去看看别的花。”
  刘胥自打见了这个妹妹便再难忘怀,似乎她身上有着一种魔力,总让人觉得那么的不食人间烟火。
  没过几日,刘胥只身来到月室殿,清寒见到刘胥忙问安:“王爷万福。”
  “公主歇了吗?”刘胥问。
  “回王爷,公主在书房。”清寒道。
  “好,本王去看看她,你下去吧。”刘胥说着走进了月室殿。
  书房内,纯熙在埋头写着什么,见人影晃动以为是清寒,后偶一抬头见是刘胥,忙起身道:“皇兄。”
  刘胥走到案台前,“妹妹不必多礼。”他拿起纯熙写的字,看了看道:“好一个江山刀戈,竹帛朱砂啊,想不到妹妹竟是个文采偏偏之人。”
  刘胥将纯熙的身子转了转,正对着他,对纯熙说道:“古来万事东流水,你也不必太难过,如今在汉宫,有我。”
  说着,刘胥拿出一个小葫芦似的玩意对纯熙说:“来,带上,皇兄看看好不好看?”刘胥边说边将小葫芦带到了纯熙的脖子上。“妹妹人美,带什么都好看。”刘胥看着纯熙,像是看着一件工艺品。
  “皇兄取笑了。”纯熙看着这小小的葫芦问刘胥:“这是?”
  “你可别小看了这葫芦,这里面有一颗药,是我当年随父皇出征之时父皇赐予我的,说是可以救急保命呢,可别丢了,世间仅此一颗。”刘胥笑着说。
  纯熙听了急忙想摘下来,“这么贵重的东西纯熙受不起。”
  刘胥一把将她的手从项坠上拉了下来,道:“别摘,逗你的。”
  纯熙半信半疑地看着刘胥,他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英俊,更重要的是,他能带给她想当年卫銮在的时候一样的温暖,而她如今是多么的贪婪这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试探

  一月之久,程策的伤痊愈了,只是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疤痕用来纪念这次的死里逃生。
  这段时间,程策、雨寒和千月几乎成了一家人一样,相处的十分融洽,千月还特意跑去跟雨寒悄悄的说:“公子真的是英俊不凡哦”,雨寒听闻此心里倒是开心,只是嘴上不作回应。
  尽管他们朝夕相处,但只有雨寒和程策的时候并不多,所以雨寒始终没有向程策讲述过他逃亡的那段经历。
  只是有一日,程策说想出去走走,雨寒便为他披上外套陪他,命千月去厨房煎药时,程策问雨寒:“公主如何?”
  “先前听府里的人道公主被皇上册封为纯熙公主,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雨寒道,“但她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成长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撒娇任性的小公主了,应该也并无大碍。”
  “她是个多么渴望自由的人啊,”程策道,“这次倒是真的被囚禁在了牢笼里了。”
  “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雨寒道,“你的首要任务是要李广利信任你,让你有一个立足之地,前朝鲜的事情,尽量不要再提。”
  “嗯,我知道。”程策看着雨寒关切的眼神,倒是有一丝感动从心而生。
  相比将军府,月室殿倒是冷清了许多。
  “皇上驾到!”月室殿门前响起了李公公洪亮的嗓音。
  “皇上万福。”纯熙带着宫里的下人起身出门迎驾。
  “都起来吧。”皇上看着纯熙气色比先前好了许多,想必是歇息过来了。
  “皇上、公主请用茶。”清雪为坐在椅子上的皇上和纯熙上茶。
  “纯熙,在宫里可还适应?下人们都还得力吗?”皇上喝着茶问道。
  “回皇上,一切都好。”纯熙道。
  “纯熙啊,你现在是朕的公主,理应唤朕一声父王,”皇上听着纯熙刚刚的回答似乎不太满意,“当然,你要实在不愿,朕也不逼你。”
  “纯……”还未等纯熙回话,皇上又说道:“听闻早年你在朝鲜王宫中,最不愿受宫规束缚,渴望宫外的自由。你若整日在宫内闷闷不乐,也并非朕的本意。这样,朕给你出宫的自由,但一定都要有侍卫相随,你意下如何?”皇上看着纯熙,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一样。
  “纯熙不敢有异议,谢父皇。”纯熙确实吃了一惊,皇上为何如此,难道就不怕她有复国之念?纯熙不明白
  早在皇上来月室殿看纯熙的前两日,李广利奉命清剿前朝鲜王室九族余孽完毕,凯旋而归。
  “爱卿辛苦了。”皇上道。
  “为皇上分忧解难乃是老臣无上光荣。”李广利回应着皇上的寒暄,“皇上,老臣此去围剿,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哦?将军快说来听听。”皇上对李广利的话十分感兴趣。
  “老臣秘密赶到他们聚住的山林里,看到一些前朝鲜的王亲在秘密埋葬一具尸体,我私下派人打听,原来是前朝鲜的王二子,卫銮。”李广利道,“老臣还悄悄带回来了尸体,只可惜早已被烧焦,面目全非,但身形确与其有几分相像。”
  “确定吗?”皇上刨根问底到。
  “老臣先后派了三批人前去打听,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卫銮。”李广利道,“只是此次清剿,将前朝鲜的旧王亲全部清灭,恐怕没有人可以出来辨认,除非是纯熙公主。”
  “不,不不,不必。”皇上立即否决了这个想法,“既然你的人三次去确认,都说是卫銮,那就应该不会有错。纯熙,依朕看,她是个十分知进退的人,她不犯朕,朕没有必要去激怒她。留她在宫里,朕自有用处。”
  “是,老臣考虑不周。”李广利道。
  “这个确实是一个好消息。爱卿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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