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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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熙-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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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熙挣脱开程策的手臂说道:“我不会回去,你好好照顾鄂邑,好好照顾雨寒,好好照顾自己。”纯熙说着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她咬了咬牙,便往回走。
  “拦住他。”纯熙哭着对侍卫们说着。
  众侍卫一拥而上,程策动弹不得,只得嘶吼道:“淇儿,别走,淇儿……”
  忽然,纯熙转过头,冲着程策大叫一声:“喂!”
  “哎!”程策哭着,应着。
  纯熙笑了,那笑容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动人。
  她还是走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程策终于明白了为何纯熙对他说不会让他再受伤了。
  说好的他来保护她,最终,自己还是在纯熙的保护下生存。
  这一刻,程策是多么的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报仇

  程策回到将军府,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知其原委,也不敢问,只有雨寒心里明白。
  夜里,程策每每呼唤着“淇儿”,雨寒也是见怪不怪,只是鄂邑尝尝疑惑地看着他,难免心生醋意。
  “雨寒。”一日清晨,鄂邑唤着。
  “公主。”雨寒回答道。
  “你可知道那‘淇儿’是何人?为何将军常念着此人?”鄂邑终于忍不住问道。
  “雨寒不知,想必是将军心里很重要的人吧。”雨寒回答着,见鄂邑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丝的难过,也是心存不忍,便说道:“公主,现下将军与公主相敬如宾,堪为典范,过去的事情,公主就不要太在意了。”
  “我与将军只是毕恭毕敬,我进不了他的心,我明白。”鄂邑淡淡一笑,“你去吧。”
  雨寒走出院子,看着天上的日头,总在想着纯熙。从前是那样的嫉妒她,而今她真的成全了自己,雨寒却觉得没那么快乐。
  “不知道她在匈奴过的好不好。”雨寒自言自语道。
  塞外,拓拔王子迎亲的队伍早已等候着纯熙。纯熙一席新娘红衣来到匈奴的大帐内,惊艳了大汗和王子。
  “纯熙见过大汗。”纯熙行礼道。
  “美!哈哈!”大汗走过来看着纯熙,“早就听闻朝鲜的公主风华绝代,果然美貌!阿缇雅,来,带王妃回帐歇息,明日举行大典!”大汗得意地笑着。
  “王妃娘娘,请随我来。”阿缇雅带着纯熙进了帐子,纯熙听着这塞外的声音,忽然觉得好像自己从前的生活,与大汗不同,与皇宫不同。
  不一会,拓拔王子走了进来。
  “纯熙。”拓拔说道:“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初到塞外,多有不便,有什么吩咐就对阿缇雅说,她会照顾你的。也可以来找我,我就在旁边的帐子。”
  纯熙看着他,这样的一个男子,带着几分英俊和温柔,怎会是大汗的头号劲敌,纯熙不明白。
  “多谢王子殿□□恤。”纯熙说道。
  “不必客气,你先出去。”拓拔支开了阿缇雅,坐到纯熙身边:“纯熙,我知你不愿,联姻是父汗的主意,也是战事所迫,我不会逼你,相信我。”
  看着拓拔眼神,纯熙似乎觉得这里并没有先前想的那样的恐怖,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人,至少现在的纯熙,是这样认为的。
  “王子殿下,纯熙并无不愿。”纯熙说道:“我本就亡国,在汉宫,亦是他乡,请殿下不必多虑。”纯熙看着他,笑了笑,拓拔看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传闻都在说纯熙的美貌,果真如此。
  “那你好生歇息,明日大典,我便不打扰了。”拓拔说罢退出了帐子。
  纯熙笑着,想着自己今后的生活,想着从前的一切,向着雨寒和程策,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
  大典之上,纯熙看着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想着他昨日的话,认定确是个可托付之人。
  “终于到我自己嫁了。”纯熙笑笑,心里想到:“终于不再是看着自己爱的人成亲,终于,自己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造化弄人啊。”
  由于拓拔的宠爱,婚礼按照卫满朝鲜的规矩来进行,纯熙看着熟悉的一切,回忆着小的时候幻想的大婚,那时,何曾想过会嫁与匈奴,一生颠沛流离。
  程策的伤终于痊愈了,久未上朝的他终于到未央宫拜见皇上。
  “父皇万福。”程策终于改了口问安道。
  “爱卿不必多礼,伤可是都大好了?”皇上关切地问。
  “承蒙父皇记挂,已经好了。”程策说道:“启禀皇上,臣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哦?什么事?”皇上问道。
  “匈奴因和亲已是安定,前日听闻父皇忧心苍海郡政务,郡守失职,臣不才,自请调至苍海郡替父皇分忧。”程策说道。
  “哦?苍海?那里地广人稀,物资匮乏,况苍海临近边境,匈奴屡犯,程将军到此,确是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皇上想了想,点头说到:“嗯,既然程将军愿意前往,朕便加封你为总郡守,直属朝廷管辖,苍海郡的军权也由你掌握。”
  “谢父皇恩准。”程策谢恩道。
  “此去,任重而道远,爱卿多加小心。”皇上嘱咐着,期待地看着程策。
  在去苍海郡的一路上,程策都在想着那数年未见的家乡。
  苍海郡,生他养他的水土,给了他生命,同时也是高大妃最爱的地方。
  “雨寒,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可以去苍海郡看看雪景了。”程策看着雨寒说道,鄂邑一脸茫然,“苍海的雪景很美吗?雨寒你去过?”
  “很美,”程策笑了笑,他终于知道高大妃为什么觉得那里很美了,他也终于认同了,他要替纯熙看看那里,守着那里,等她回来。更重要的,他终于可以报仇了,彭吴,那个他做梦都忘不了恨的人。
  “苍海郡郡守彭吴见过驸马爷,驸马爷万福,公主殿下万福。”彭吴带着苍海郡的大小官吏出门迎接程策。
  “彭吴。”程策自言自语道。
  “哎,正是下官。”彭吴急忙回答道。
  “不要叫本将军驸马爷,父皇封本将军为郡守,以官位相称。”
  “是,总郡守,下官明白了。”彭吴急忙改口。
  数年过去,昔日的小男孩早已成为了大汉将军,彭吴自是认不出了,可程策,却只看一眼便回忆出了他昔日的所作所为。
  郡守府上,众官吏列于两侧,程策搬出几年的旧账一一清算。
  “彭都尉,早听闻苍海郡物资匮乏,米粮短缺,可您府上确是富丽堂皇啊,可见这传闻,都不属实啊。”程策看着彭吴说道。
  “啊,驸马爷,哦不,总郡守,这此地却是物资匮乏,但小人这里,也只是表面功夫,表面功夫……”彭吴在众下属面前,忽然觉得不知该怎样搪塞程策,一时语塞。
  “哎,彭都尉误会了,鄙人只是觉得这苍海郡确实是个好地方,以后呢,鄙人也要在此为官,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今后还望彭大人多多提点才是。”程策说道
  “不敢不敢。”彭吴心虚地说道。
  府衙上之事彭吴一直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到家中与妻子儿子商议,决定,先去给程策献礼接风,探探虚实。而程策的毫部推辞,照单全收,着实令彭吴满心欢喜。
  彭吴本就一大贪官,素日最擅长上下打点,左右周旋,如今来了个总郡守,只要收礼,就没有彭吴搞不定的。
  “开门!”一日清早,彭吴还在睡梦中,门外便吵吵起来。
  老管家起身开了门,“什么人啊。啊,官爷,您们这是?”老管家见是大汉官兵,急忙问道。
  “里面的人全都给我出来,你们保卫整个府邸,一个人都别想出去。”为首的钦差说道。
  “哎,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谁的人,你们可知这是郡守的府邸……”老管家还没说完,便被抓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我们是皇上的钦差,奉命捉拿贪官彭吴,其余人等暂且收押,听候发落。”为首的钦差对老管家说道。
  “这,”老管家一时懵了,看见彭吴边穿衣服便走出来,急忙说道:“老爷,您看这……”
  “干什么,干什么,谁给你们的权利,要抓本官,还得问问皇上同不同意。”彭吴十分骄横。
  “哈哈,彭都尉,下官正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抄家抓人的,”说完,钦差从袖子里掏出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苍海郡郡守彭吴,以权谋私,贪赃枉法,朕多次暗示但不知悔改,有负朕意。则即日抄家,将所有家眷关押听候发落。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彭吴听闻此,呆若木鸡,站在院中,毫无反应。
  “彭都尉,还不快快接旨。”钦差说道。
  “啊,臣,领旨,谢恩。”彭吴机械地说道。钦差们在搜查着彭吴的家当,府中哭闹声不绝于耳。
  “都办好了?”程策见到钦差进府回禀说道。
  “回禀总郡守,都办好了。罪臣彭吴极其家眷已经收押在监,其它下人都已打发了。”钦差回禀道。
  “嗯,辛苦了。”程策说道。
  “为大人办事,小的定当尽心竭力。”钦差说道。
  “嗯,好。父皇念苍海郡偏僻穷困,便令本将军将抄家之物自行处理。此事见你办事得力,那箱珠宝便赏赐与你了,你带走吧。”程策指着彭吴家的一大箱金银珠宝说道。
  “啊,”钦差激动的跪下谢恩道:“谢总郡守抬爱,下官定万死不辞。”
  程策看着门外,冷冷的笑了笑,“彭吴,”他对钦差说道:“你下去吧,本将军去看看彭吴。”
  “是,总郡守。”钦差说完便退了出去。
  牢房内,彭吴见是程策,急忙扑到栏杆上,哀求道:“总郡守,求你救救小人,小人愿为总郡守当牛做马。”
  ”把饭带过来。“程策说完,侍卫们便打开牢门为彭吴上了酒菜,程策走了进去。
  “你们都先出去,本将军和彭都尉单独谈谈。”程策对侍卫们说道。
  彭吴见侍卫们都出去了,急忙对程策说道:“总郡守,您要什么小人都能给您弄到,只要您留小人一命,今后,小人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
  “彭都尉,不急,来,喝酒,吃菜。想必那些侍卫们是怠慢了您了些。看看,可还和您的胃口?”程策阴线地笑着看着彭吴,彭吴见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总郡守,您是当朝驸马,您的话在皇上面前定是有份量的,小人求您了,放过小人吧。”彭吴趴在地上哀求着程策。
  “放过你?你当年怎就不知放过我?”程策狠狠地说道。
  “小人愚钝,没有领会总郡守的意思,还望总郡守明示。”彭吴看着程策,毫无头绪。
  程策一个箭步上前抓着彭吴的衣襟问道:“你就当真认不出我是谁了吗?伯父大人?”
  “啊?你是,你是策儿?”彭吴愣住了,”当时,当时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杀义满的,并非我本意啊,策儿!“
  程策一撒手将彭吴扔到地上说道:“你给我闭嘴,再敢提我父亲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程策端起酒杯递给彭吴。
  “是,是,小人不敢了。”彭吴急忙认错,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我告诉你,这些年,我拜你所赐,当上了驸马爷,但我等这一日,等了太久了。”程策凑过脸去对彭吴说:“我做梦都想杀了你报仇,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策儿,策儿,你听我说策儿……”程策没有理会彭吴的话,走出牢门将彭吴锁在里面,临走说道:“你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算是我念你叔伯之情给你的恩惠,你到阎王那里认罪去吧!”说完,程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
  广场空地上,程策对着天空喊道:“爹爹,儿子为您报仇了,您安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五年

  处死了彭义满,程策心中的石头似乎一下子不见了,那夜,他终于开心地跟鄂邑和雨寒一起把酒言欢,共诉家常了。
  “难得将军那么高兴,妾身敬将军一杯。”鄂邑起身敬酒,程策也不推辞。
  “哈哈,都说妻妾难和,我这府上倒是其乐融融的。”程策说着看看鄂邑再看看雨寒。
  “将军说笑了,鄂邑在宫里本就与纯熙交好,与雨寒并不陌生,素来友善,怎会不合?”鄂邑笑道。
  “是啊,雨寒本在宫中就伺候公主和鄂邑公主,早已相熟,将军放心吧。”雨寒说道。
  “不知纯熙怎么样了,上次见她都有一年之久了。”鄂邑说着,难过起来,“纯熙真的很好,我在宫里唯一的一个知己就是她,其他人要么就是忙于争宠,要么就是虚情假意,只有她对我是真的。”
  “纯熙……”程策喝了一口就,自言自语道。
  “公主也别太担心了,听闻拓拔王子十分馋涎纯熙公主的美貌,想必,会待她甚好的。况纯熙公主向来不争,应也不会树敌。”雨寒安慰着鄂邑,也是在安慰程策。
  “哎,只能这样想了,”鄂邑说道。
  塞外,匈奴帐中,纯熙向拓拔讲着自己的故事,拓拔也对她十分宠爱。
  “似乎,你跟中原的女子有些不同。”拓拔看着纯熙说道。
  “或许是吧,不过中原的女子,王子可是见过许多?”纯熙反问道。
  “哈哈,你说的也是,确实没见过多少。”拓拔看着纯熙,忽然灵光一闪,“听闻你善骑射,走,本王带你骑马去!”
  拓拔说完便拉着纯熙出了帐子。
  策马奔腾的快感纯熙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上一次,还是数年前和程策二人共乘一骑之时在长安城内。
  纯熙与拓拔策马扬鞭,奔驰在这塞外草原与大漠之中,拓拔看着她的笑,甚是满足,纯熙也意识到,这个男人,不会负她。
  “王子,来啊!”纯熙站在广袤的草原中央冲着拓拔喊道。
  拓拔策马笨至纯熙身边,“怎么?”
  纯熙手指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对他说:“你看,好美。”
  “不及你。”拓拔忽然说道,纯熙一愣,拓拔便俯身吻了上去。纯熙没有推开他,她知道,已为□□,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虽然心里的人一直在那里。
  “夫人,有您的信,好像是从长安那边来的。”家丁急忙向鄂邑送信道。
  “纯熙的字?”鄂邑的一声惊叫引来了程策和雨寒。
  “快看看,快看看。”程策惊喜道。
  “她应该是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苍海吧。”鄂邑说着拆开了信。
  那熟悉的字,映在每个人眼里,好似纯熙站在他们面前一般。
  “鄂邑公主亲启。
  时光荏苒,转眼一时别离一载之久,甚是想念。
  塞外好风光,千里思佳人。
  我很好,拓拔王子也是重情重义之人,我们二人相敬如宾,偶来策马扬鞭,不失乐趣。
  老汗王近日身子不适,恐时日无多,王子为人严谨,知人善任,无心侵犯大汉疆土,还望将军宽心。
  切勿牵挂。
  纯熙。”
  鄂邑念着,湿了眼眶,“她过的好就好,那个王子对她好就好,她终于来信了。”鄂邑说着,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这个是你姨娘,是你娘最好的姐妹了。”
  傍晚,窗外忽然飘起雪花,程策独自走了出去,站在雪里。
  “淇儿,大妃娘娘对你说的雪景,你还是没有看到,我替你看着,我在这里,等你。”程策默默地说着,伸手接着飘落下来的雪花,“确实很美。”
  终于,鄂邑公主诞下一个男婴,皇上听闻此事万分欣喜,钦赐一个“珵”字。
  “珵儿,来,为娘看看。”鄂邑抱着他,看着他:“真好,你长大后也要像你爹爹那样,做大将军,好不好?”
  看着鄂邑逗着珵儿,程策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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