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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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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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做好,姚芸儿惦记着袁武该回来了,便是对薛婆婆软声说了几句,只道自己得空便会来看她,让她一定要养好身子才行。
薛婆婆拄着拐杖,一路摸索着将姚芸儿送出了院子,口中却不住的叮嘱;“芸丫头,听婆婆的话,往后别再来了,省的你当家的心里不舒坦,啊?”
姚芸儿望着薛婆婆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早已干涸,却仍旧透着慈爱,只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时,爹爹忙着田里的农活,向来顾不上自己,而娘待自己则是稍有不顺,便动辄打骂,每当她在家里受了委屈,总爱到薛婆婆这里来,老人待她就跟亲孙女似得,此时见薛婆婆纵使到了如今,也还在为自己着想,那眼圈顿时就是红了。
“婆婆,您别担心,我相公不是那小气爱挑理的人,我来看您,他都知道的。”姚芸儿温声说着,忍住喉间的酸涩,又是与薛婆婆说了几句,方才向着自家走去。
袁武今儿个上了山,说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姚芸儿脚步匆匆,回到家后,见男人还未回来,连水也顾不上喝一口,便去了灶房忙活起来。
一直到了天黑,才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却是袁武扛着一大捆竹子,走进了院子。
姚芸儿见着,却是微微怔忪,似是不解男人为何要扛回这些竹子。


☆、028章 你爱吃什么,咱们便种什么

待男人将竹子搁下,姚芸儿方才迎了过去,袁武不等她开口,便是言道;“这些用来当杖子(栅栏之意,南方称篱笆,北方称杖子)。”
姚芸儿一怔,蓦然想起这几日男人在自家后院里开垦出一小块荒地,留着做菜园子用的,那日姚芸儿随口说了句,若是再加上些杖子就更好了,不成想袁武今日便将这些竹子扛了回来。
瞧着那些翠绿欲滴的青竹,姚芸儿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可看见袁武后背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打湿后,却又有些心疼起来。
“从村北的树林里砍些树枝回来就行了,又何苦还要往山上跑?”她的声音轻柔,一面说,一面拧了把汗巾子递给男人,许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语音里竟是含了几分嗔意。
袁武闻言,只淡淡一笑,道;“山上的竹子结实,那些树枝没法比的。”
姚芸儿听着,便也觉得男人说的有理,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从树林里砍了树枝当做杖子,但的确是不甚牢固的,一些黄鼠狼和野兔之类的畜生,时常会钻过杖子跑进菜地里糟蹋,惹得一些主妇每逢去菜地里摘菜时,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想到这里,姚芸儿只觉得自家男人心思周密,那心口顿时一甜,一双剪水双瞳看着袁武的时候,也是噙着笑意,倒似是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般。
“那等杖子搭好,咱们就可以种菜吃了。”姚芸儿说着,唇角浮出一对浅浅的梨涡,眸子里更是亮晶晶的,看着人心软。
之前都是袁武一个人过日子,家里压根没有菜地,清河村地方小,各家都是自己种菜自吃,也没个集市。袁武偶尔想吃些菜,或是用些猪骨猪肉的去和街坊换,或是去镇里的时候用铜钱买,往后有了这个小菜园,吃菜的事,倒的确是不用愁了,也难怪姚芸儿高兴。
袁武见她笑盈盈的样子,心里也是一柔,鼻翼微微一动,却又有些好笑,只道;“锅里的菜是不是糊了?”
姚芸儿回过神来,这才想起锅里还炖着大白菜豆腐,当下便是轻轻呀了一声,也顾不得和男人说话了,赶忙转身向着灶房奔去。
袁武望着她的背影,经不住的摇了摇头,磊落的眉宇间,却是一派温和。
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袁武便去了后院,昨日里的那些青竹此时全派上了用场,那一根根竹子显然都是男人挑选过的,皆是粗壮结实,用来搭建杖子,委实是最好不过了。
这种力气活儿,姚芸儿自然是帮不上的,只为男人送了些茶水过去,眼见着后院那一块荒地此时变得有模有样,碧绿的翠竹围成了扇形,将那一块地牢牢的围了起来,让她看着,心里已是开始了盘算着要种些什么菜了。
袁武抬眸,便见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见自己在瞧她,那小脸便是微微红了起来,只温声道;“相公,往后咱们,要种些什么呢?”
“你爱吃什么,咱们便种什么。”


☆、029章 相公喜欢吃的,我也喜欢吃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那一双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潭,落在姚芸儿身上,虽是云淡风轻的神色,却仍是令人忽视不得。
姚芸儿只觉得心头又暖又软,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小声道了句;“咱们还是种些相公爱吃的菜吧,相公喜欢吃的,我也喜欢吃。”
这倒也是实话,姚芸儿向来不挑嘴,从前在娘家时,只要她将筷子往盘里一伸,姚母都是要狠狠瞪她的,她不敢夹菜,最多吃些腌菜就点咸味,是以无论什么菜对她来说都是好吃的,自然便想着多种些袁武爱吃的菜,反正她吃什么都行。
袁武闻言,只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真挚,漂亮的眼瞳里澄如秋水,没有丝毫做作的样子,而那一张白净的小脸,更是纯澈动人。
他瞧着,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一笑,接着忙碌了起来。
姚芸儿也不打搅他,见他做活,自己也插不上手,便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屋子,将针线篮子拿了出来,为男人做的那一双鞋已是成了大半,只剩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姚芸儿穿针引线,又是细细缝制了起来。
晚间,两人吃了晚饭,袁武关上了铺子的大门,虽然一天天的没啥生意,但铺子的大门却还是要开的,生意人向来最是忌讳关门,即使没有生意,也要将大门开着,好歹图个吉利。
等男人回到屋子,就见姚芸儿正坐在烛光下,一心一意的缝制着手中的鞋子,竟是连他走进都没有发觉。
就着烛光,女子白如美玉的小脸透出一抹红晕,因着年纪小,身子又是纤瘦,更是显得楚楚动人。而那乌黑的长发又是全部绾在脑后,俨然是一个小媳妇的模样,一针一线间,手势中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男人高大的身影刚毅笔直的站在那里,他负手而立,面上的神色依旧是深沉而内敛的,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就那样看着她,直到姚芸儿收了最后一针,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小娘子顿时一怔,继而眼底便是浮起一抹羞赧。
“在做什么?”袁武走近,见她手中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只以为是给姚父做的,当下也不曾在意。
岂料姚芸儿却是将那双崭新的鞋子递到他面前,轻声道;“相公,这是我给你做的鞋子,你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袁武闻言,眸底便是一动,低声道;“这是给我做的?”
姚芸儿小脸通红,也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袁武见她那双眼瞳中满是期冀的神色,当下便也不在多话,只将鞋子从姚芸儿手中接过,按着她的心思穿在了脚上。
而当那双鞋子甫一穿在脚上时,男人的脸色却是顿时一变,一旁的姚芸儿看着,心里便是一慌,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相公,是不是不哪里不合脚?”
袁武没有说话,穿着那双鞋走了几步,只觉得每走一步,都是说不出的舒适,就好似一双脚踩在了棉花上似得,又温又软。


☆、030章 怎么不给自己做一双?

可偏偏那鞋底却又是厚实的,无论上山还是下地,都是不在话下。
袁武素来穿惯了硬底鞋,如今骤然穿上这样舒服的鞋子,竟是有些不大习惯。
“这鞋子倒软。”男人声音低沉,只让人听不出好歹。
姚芸儿瞅着他的脸色,也不知他喜不喜欢,便有些不安的开口道;“我用棉花做了两张鞋垫,缝在了鞋底,穿起来是比寻常的鞋子要更软一些。”
袁武闻言,一双黑眸向着她看了过去,只道;“为何要做这样的鞋子?”
姚芸儿有些赧然,只转开眸子不去看他,轻声道;“村里的老人都说,人这辈子最要紧的便是这一双脚,只要脚舒服了,人也就舒服了。相公平日经常要去镇里做生意,路走的多,难免会累着脚,我就想着做一双软底鞋,兴许相公穿着,就不累了。”
女子的声音十分柔软,虽说已为人妇,却仍是带着小女儿家的清甜,让人听在耳里,只觉说不出的受用,而她的眼睛却又是那般的清澈明净,温温润润的,清晰的映着男人的身形,倒似要将他刻在眼瞳里似得。
男人乌黑的眸心微微一动,他没有说话,目光却是落在了姚芸儿的鞋子上,两人成亲不久,若按风俗,新嫁娘在刚成亲后的这段日子里,都是要穿新衣新鞋的,可姚芸儿身上的衣裳不仅半旧了不说,就连脚上的那一双布鞋也是破损的厉害,甚至鞋头已是打了补丁,虽被她别出心裁的绣了几朵小花在上面,却仍旧是扎眼。
姚芸儿察觉到男人的眸光,当下小脸便是一红,情不自禁的将脚往裙子里缩了缩,希冀着自个寒酸的鞋子不要落进男人眼底。
成亲时,袁武是给了一大笔聘礼的,按理说姚家该为女儿备下一笔丰厚的陪嫁,新衣新鞋新袜都是要齐全的。而一些家境稍好的,说不定还要给女儿陪些银镯银耳环之类的首饰。可姚母生来吝啬,甭说首饰衣裳,就连帕子都没给姚芸儿准备一条,就打发她进了袁家的大门。
是以姚芸儿虽成了亲,可除却成亲当日穿的那身嫁衣以外,竟是连件新衣裳都没有,平日里穿的还是从前做姑娘时的衣裳鞋袜。而她在娘家时便是三女儿,打小都是大姐和二姐穿小穿旧的衣裳鞋袜才能给她,而她身量娇小,那些衣裳鞋子自然还要修一修,改一改的,穿在身上更是没了样子,至于补丁,则更是不足为奇了。
虽说姚芸儿自小到大都是穿着姐姐的旧衣,可终究是年纪小,此时面对自己的夫君,还是不愿让自己寒酸的样子被他瞧了去的。
“怎么不给自己做一双?”男人声音沉缓,瞧着眼前的小娘子,黑如深潭的眸子里,终究是含了几分怜惜与不忍。
姚芸儿闻言,心里便是一暖,唇角也是浮出两个浅浅的笑涡,只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平日里也不出门,若做了新鞋子,会糟蹋的。”


☆、031章 香喷喷的油渣

袁武听了这话,黑亮的眸子依旧是深敛的,他并没有出声,只伸出手来,将自家的小娘子揽在了怀里。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姚芸儿已是习惯了男人的碰触,她将脸蛋埋在袁武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踏实。而这一夜,自是青丝流布,念暖鸳鸯,直让二八年纪的新妇承受不住,男人方才罢休。
这一日,袁武又是推着板车去了镇里做买卖,姚芸儿在家中闲来无事,便想着回娘家看看。她先是将上次三日回门时,姚父悄悄递给自己的铜钱取了出来,打算这次回家还给父亲。而后又是去了灶房,将家里的一些肥肉膘子一片一片儿的切成小块儿,放在烧热的铁锅里打算熬一些猪油,只熬得一个院子都是香喷喷的。不一会儿,白白的、软软的肥肉膘子就缩地成了小小的硬块,待猪油熬好后,姚芸儿将其倒进了两个陶瓷罐里,一罐留着自家吃,另一罐便是留带回娘家了。
熬好了猪油,锅里还剩下许多油渣,姚芸儿也是用盘子盛了出来,眼见着那些油渣黄亮亮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只让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捏了一块送进了嘴里,一口刚咬下去,先是觉得酥,而后便是脆,那唇齿间的香味好似是一路钻进了骨子里,只勾的人舍不得咂嘴,好吃的不得了。
姚芸儿从前在娘家时,每逢过年也随着大姐熬过猪油的,知道这油渣最是讲究火候,咬在嘴里既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尤其不能嘎吱作响,若那样便是炸过头了,上好的油渣吃进嘴里,是要入口即化的,却又不能给人粘腻之感,若是粘在嘴巴里,那便是让人吃不了几块,就会吃腻,再也吃不下去的。
姚芸儿吃着自己熬得油渣,只觉得火候刚好,忍不住眉眼弯弯起来,只将那盘油渣收好,心里只想着等袁武回来的时候,好做菜给他吃。
姚芸儿将铜钱收好,手中拎起了那罐猪油,关好了自家大门,向着娘家走去。
刚踏进娘家的大门,就见三弟姚小山正坐在门槛上,看那样子倒似是饿坏了一般,手里捧着一碗糙米饭,也没有菜,就那样大口扒拉着。
见到姚芸儿,姚小山眼眸一亮,顿时站起了身子,招呼道;“姐,你咋回来了?”
姚芸儿见小院里安安静静的,也不见娘亲和二姐的身影,便是对着小弟问道;“你怎么没和爹爹下田?娘和二姐去哪了?”
姚芸儿话音刚落,姚小山便是开口道;“姐,你不知道,咱爹前两天扭伤了腰,现下还在床上躺着。地里的活没人干,娘和二姐也下了田,我先回来吃饭,吃完了还要去地里干活哩。”
姚芸儿一听姚老汉扭伤了腰,便是焦急起来,只对着弟弟言道;“爹爹扭伤了腰,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去告诉我?”
姚小山挠了挠头,声音却是小了下去;“娘是要去告诉你的,可爹爹拦着,不让我说。”


☆、032章 芸丫头,爹对不住你啊

姚芸儿明白爹爹不让弟弟告诉她自己受伤的事,既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让人说闲话。俗语有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清河村里的人家,向来都是女儿出嫁后,便与娘家人井水不犯河水,任凭你家财万贯,女儿也分不到一个子儿,同理,任是你爹娘饿死累死,女儿若心狠的连块馒头都不给,也是没人会说啥的。
这也是为何村子里的一些人家,会将儿子看的比天还大的原因。正所谓养儿防老,这句老话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都是十分妥帖,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姚芸儿也不啰嗦,只将手中的罐子往弟弟手里一塞,口中道了句;“我去看看爹爹。”说完便是向着里屋走去。
姚小山站在原地,将那罐口打开,待见到满满一罐的猪油后,顿时是乐的合不拢嘴,立时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的猪油,混在了米饭里,胡乱了拌了几下,只吃的满口流油,好不过瘾。
姚芸儿踏进了爹娘居住的里屋,就见姚老汉正躺在床上,一张苍老的脸庞此时瞧着更是晦暗不已,没有一丝血丝,只不过数日不见,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姚芸儿看着,鼻子顿时一酸,只扑倒床边,刚喊了一声爹爹,眼眶儿便是红了起来。
姚老汉睁开眼,待看见姚芸儿的刹那,那一双浑浊的眼眸便是一怔,立时哑声道;“你咋回来了?是不是你娘去你家扰你了?”
见爹爹着急,姚芸儿赶忙摇头;“爹爹,娘没有扰我,今儿相公去了镇里做生意,我就想着回家看看,刚才在门口见到了小山,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听女儿这样说来,姚老汉的心稍稍一安,又见女儿眼圈通红,心里自是心疼,只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温声道;“别听小山瞎说,爹只是累了,歇两天就没事了。
姚芸儿知晓爹爹不愿让自己忧心,便没有再说下去,只将怀里的铜钱娶了出来,递到姚老汉面前,轻声道;“爹爹,家里用钱的地方多,这些铜钱,您还是拿回去吧。”
姚老汉也没接,眼睛只在女儿身上打量着,许是见她气色比从前做姑娘时好了不少,那原本瘦弱纤细的身子也是略微圆润了些,想来袁武定是不曾亏待过她。既如此,当爹的心里也是踏实了下来,继而想到自己这一倒,家里便没了顶梁柱,而平日需要用钱的地方的确是不少,是以姚老汉终是叹了口气,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那串铜钱从女儿手中接了过来。
“芸丫头,爹对不住你啊!”姚老汉望着眼前花一般的闺女,想起这些年她在姚家受的委屈,不说出嫁时的寒酸,单说平日里姚母对她的欺凌,那声音里,便是说不出的愧疚与惆怅。
姚芸儿听着,心头便有些不解,从小到大,她时常会听爹爹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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