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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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顾-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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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摆摆手,“快滚,快滚,哪有什么禾之晗。”正说着,这看守便开始对着古镜川动手动脚了起来。
  古镜川一闪身避开了这看守,脚上一钩,这看守摔了狗啃泥。
  看守怒了,一旁的几位士兵也蜂拥而上。对付这几个人古镜川还不是绰绰有余,他漫不经心地提溜起一名月氏士兵,以人为剑,朝那另外的几名士兵拦腰一扫,那些人便飞出去了。
  古镜川拍拍手,自言自语道,“也该让你们这些蛮人尝尝武直的厉害。”他边说边进了大营。
  营里的人自然早听到了动静。萧墨迟哪里肯错过这样的热闹呢,带头跳出了房间,禾之晗跟在身后苦口婆心地劝道,“少爷,大当家的有令,你不得出大营。”
  萧墨迟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我就看看热闹,不出去。”
  “萧墨迟。”古镜川透过重重拦住自己的月氏士兵看见了他一直苦苦找寻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钱篓子。”萧墨迟不明所以,兴高采烈地喊道。
  禾之晗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他微微挪了挪步子,挡在了萧墨迟的眼前。
  古镜川心里气愤至极,觉得真相好似只与自己隔了一层面纱。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并不想掀开这层面纱。
作者有话要说:  

  ☆、剑拔弩张

  宛央听到屋外的动静也赶了出来,只见月氏士兵团团围住了一名大庆男子。
  萧墨迟这时不住地嚷着,“你们快散开,这是做什么呢?他是自己人,自己人。”
  月氏士兵不为所动。他们生性勇猛如野兽,从围住的这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自然不会听从浮屠宫的意思。
  萧墨迟急了,“你们快让开,这是钱篓子。”正说着,他便要往人堆里冲,却不料被禾之晗一把拽住了。
  宛央恍然大悟,原来这人便是萧墨迟口口声声所说的钱篓子。
  萧墨迟被禾之晗拽得一个趔趄没站稳,他狐疑地看着禾之晗,“你这是做什么?”
  禾之晗冲着萧墨迟摇摇头。
  古镜川看得分明,禾之晗这是已经不把他当做自己人了。他的确是西太后派来监视萧墨迟的不假,可他的身份按理来说只有迟健一人知道才是。想起“迟健”这个名字,古镜川只觉得猛地一惊。
  迟健?
  古镜川猛地摇摇头,不不,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是自己亲手下的毒药,亲眼看着他盖棺入殓的。
  迟健听到外头的动静,也坐不住了,走了出来,“禾之晗,看紧少爷。”
  古镜川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一切一定是一场梦,要不然那个白发飘飘的迟健怎么可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呢?而那个总是笑眯眯的迟健这会子却是冷冰冰地看着自己,更不叫自己身边围着的这群人收手。
  萧墨迟这时越发地不高兴了,“迟老头儿,你这是做什么,他可是钱篓子啊,你不认识他了吗?”
  迟健笑笑,“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古镜川这时瞧见了那个叫做阿蘅的小姑娘,突然恍然大悟道,“迟寅原来就是迟健!”
  迟健点点头,“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古镜川摇摇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萧墨迟这时却看看迟健再看看古镜川,“什么?迟寅就是迟老头儿?这怎么可能呢?”而也就是此时,他才开始纳闷为什么阿蘅会与迟健在一起,于是他转过头问道,“阿蘅,你的迟伯伯呢?”
  宛央自然听不明白萧墨迟在说什么,于是一声不吭。
  禾之晗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爷,心里说了不下一百遍的“呆子”,面上的神情也很是惋惜。
  古镜川叹口气,看着迟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该死。”
  萧墨迟顾不得纠结为什么迟寅就是迟老头儿,惊呼道,“钱篓子,他真是迟老头儿,是货真价实的迟老头儿,他没死。”
  “所以他该死。”古镜川笑得人毛骨悚然,围住他的月氏士兵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阿尔阔这时也闻讯赶来了。迟健朝着他歉疚地笑笑,“家务事,还请大王莫插手。”
  阿尔阔点点头,喝令士兵都退下了。
  古镜川冷笑,“那我们便来好好论一论这家务事。”
  迟健也笑,“我无意伤害你。”
  “嚯。”古镜川话里话外都透着讽刺,“那我明摆了说吧,我只想要你的性命。”
  萧墨迟见士兵退开了,这时挣脱开禾之晗的手,冲到了古镜川的跟前,“钱篓子,他真是迟老头儿,你做什么老要他的命呢?他好不容易还活着。”
  古镜川看也不看萧墨迟一眼,对着迟健说道,“我好不容易才得了手,你却冷不丁地又从坟墓里爬出来了,早知如此,我当初该将棺材钉死了才是。”
  迟健笑得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多谢你没将我的棺材钉死了。”
  古镜川叹口气,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裳,“池云初就是池云初,天下第一皇商的名头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迟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把这话当做赞赏来听了。”
  萧墨迟这时眼巴巴地瞅着古镜川,“池云初是谁?”
  古镜川也不回答,依旧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迟健,“可池云初该死,迟健也该死。”
  萧墨迟这时居然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钱篓子了,你以前一天到晚银子银子银子,现在怎么一张口就是死死死呢?真晦气……”
  古镜川不再理会萧墨迟的胡搅蛮缠,一掌将他掀翻在地。禾之晗紧张地上前查看萧墨迟可受伤了,但却未动杀心。这古镜川与他总归也算是有几分交情,更何况,他知道古镜川若使出十成的功力,他在他的手底下占不到半分便宜。
  迟健见萧墨迟虽被掀翻在地但毫发未伤,知道古镜川对萧墨迟并无杀心。他放下了心来。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三当家的将迟健护在了身后。他与古镜川从前在宫里也曾打过照面,但是从未交过手,可练武之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并不是个善茬。
  古镜川看着挡在迟健身前的人,记起了这是前任兵部尚书,“哟,我记得这可也该是死人才对,你果真是个人物,什么样的人都能被你搜罗来。”
  “不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迟健倒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有三当家的与禾之晗在,纵是古镜川想取自己的性命,可也是件费神的事情。他淡淡地说道,“你何苦这样苦苦相逼?”
  萧墨迟这时才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钱篓子,这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越发手下不留情面了?”
  古镜川看了一眼萧墨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他不得不承认,看到这个败家子活着,他心里比谁都高兴。可是既然他想要萧墨迟活着,迟健就必须得死。
  “不是我不愿留下你的性命,是西太后她想要你的性命。若是留着你的命,萧墨迟只怕便活不了了。”古镜川才说完,整个人好像一支离弦的弓箭一样,嗖地一样弹到了迟健的身前,出手便是一掌。三当家的推开迟健,自己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掌,一连退了好几步。
  禾之晗一边看住了少爷,一边分心去看自己的师父与二当家的对战。不得不说这二当家的武功好似又上了一层楼,禾之晗竟有些怀疑现在的自己在古镜川的手下可能过得了两百招。
  三当家的受了古镜川一掌后,忙运气闪身跳出了古镜川的一臂以内。这人一身杀气,三当家的自然想避一避他的锋芒。
  古镜川见他跳出了自己的攻击圈,却也不和他纠缠,自己的目的本就是取迟健的性命。他一转头却又攻向了迟健,三当家的无奈,只得又追上了古镜川,拦住了他的去路。
  古镜川正与三当家的打得难解难分,众人正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萧墨迟突然气势如虹地喊了一声,“打打打,整天打来打去的,像什么话?”
  古镜川从未听过萧墨迟这么大嗓门的说话,倒愣住了,竟也不小心挨了三当家的一拳。
  萧墨迟见古镜川挨了一拳,忙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两人中间。三当家的与古镜川这时都急急地刹住了手。好在他们武功修为都是上乘,若是一般人这样冷不丁地收手,怕是要自伤三分的。
  古镜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不要命了。”他与这人过了几招便知道他内力充沛浑厚,与自己不相上下,而两人对决之际,这浑厚的内力绝对可以将萧墨迟的血肉之躯撕得粉碎。
  萧墨迟歪着脑袋看着古镜川,“你难道想在我面前杀人,就不为我幼小的心灵考虑考虑吗?”
  宛央站在一边一听这话,只觉得忍俊不禁。就连禾之晗那个木头,嘴角都带了一抹微笑。
  只有古镜川当真思考了一番,尔后承诺道,“好,我不当着你的面杀人。”
  萧墨迟急了,“背着我也不行。”
  古镜川却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当着你的面杀人,但是迟健的性命我一定会取走。”
  萧墨迟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你这是为什么非要取他的性命呢?”
  周围的月氏人早被易旻遣散了,古镜川此时直言不讳道,“我是太后派来监视你的,你若要活着,迟健就得死。”
  宛央听到这人表明身份,心里一动,自己或许可以通过他联系上母后或是皇兄。
  萧墨迟却一连“呸呸呸”了三声,“死死死,死有那么好玩儿吗?你们谁都不许死。当然,我也不会死。”话虽是这么说,可萧墨迟也是再了解不过古镜川的性子了,于是只得寸步不离迟健,就连迟健要去方便,他也一路跟着。
  迟健自然嫌萧墨迟烦,萧墨迟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还不是为你好。”
  迟健拿萧墨迟没法子,也只得由他去了。
  古镜川指使禾之晗去客栈将东哥与柳细细一道接来了大营。
  迟健在一旁冷言冷语,“我的人你还敢使唤?”
  古镜川则淡淡地说道,“哦,那便不使唤了。可是这柳细细刚给你的宝贝疙瘩萧墨迟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想你也不想见了是吧?”
  迟健瞪大了眼睛,朝着禾之晗说道,“速去速回。”
  “不不,有小孩子,还是慢一点稳当。”迟健激动得语无伦次。
  萧墨迟一听这话激动得一蹦三尺高,说道,“细细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像傅……父亲我?”
  古镜川只当自己听不见这话里的纰漏,迟健此刻无暇顾及这事儿,激动地直搓双手。萧墨迟有孩子了,虽然孩子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并不十分光彩,可是昔日里他抱在怀里的瓷娃娃现在竟然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让他怎能不激动呢?
  萧墨迟嚷着要与禾之晗一道去客栈,禾之晗便耐心地等着。可这萧墨迟却是窸窸窣窣地翻遍了自己的全身上下。
  古镜川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捉跳蚤吗?”
  萧墨迟还在翻检着,“不不不,我得给孩子找个见面礼。”
  最后还是迟健将自己的一枚玉扳指交给了萧墨迟当做了见面礼,萧墨迟这才欢天喜地地跟着禾之晗离开了。可他的脚还没跨出大门又缩了回来,“钱篓子,你不会趁这会儿要了迟老头儿的性命吧?”
  古镜川眼珠子一转,“这倒是个好主意。”
  萧墨迟嘴巴一遍,拖住了迟健,“一起去。”
  迟健拗不过萧墨迟,只得跟去了。
  萧墨迟的欢天喜地落在宛央的双眼里则是一片落寞。她郁郁寡欢地坐在一边,萧墨迟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尝试着想露出一个微笑来,可鼻头却还是发酸。明知道自己与他这一辈子再无可能,可心里却还是不甘心放手。
  宛央痛苦地把头枕在膝盖上,自己也真是自私自利!她总以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可原来自己习惯了当公主的日子,高高在上,予取予求,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看着旁人得到。尤其是萧墨迟,她只想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陪着假阿蘅还是真宛央,只要他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一醉

  老黄在寺庙中一避便是好几日。这一天他隐约听见了边关大营里好似不太平,一早上便吵吵嚷嚷着丢了人。老黄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怎的心思一转还是翻身出了寺庙,跃上了营房,想看个究竟。哪料得到的是,老黄一看便瞧见了人群里的少爷,而少爷身边的那个白发人则分明是已经死去的大当家的迟健。那嘈杂的人群中,老黄却还能找着熟脸孔,一是禾之晗,二则是前任兵部尚书。
  老黄心里啧啧称奇,这个迟健果真并非等闲之辈。明明是个已死之人,如今却还生龙活虎地站在这儿,就连曾经被判了围猎射杀的前任兵部尚书不知怎的也还活着,而且还投到了迟健的麾下。老黄不愿去深究这其中的因果,他为少爷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这往后的几日,老黄便一直躲在大营附近,悄悄地保护少爷。虽说有禾之晗在,但前些日子,老黄找少爷找得太辛苦,吃一堑,长一智,这一趟老黄自然不敢再把少爷弄丢了。
  可这事情最后还是向着老黄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古镜川竟也寻到大营里来了。他三言两语便亮明了身份,口口声声地要夺了迟健的性命。萧墨迟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莽莽撞撞地冲出来拦住了古镜川,老黄的心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好在古镜川刹住了自己的攻势,萧墨迟这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老黄长吁一口气。这往后,有古镜川、禾之晗与前任兵部尚书在,自己想暗中盯着少爷更是难上加难。哎……
  古镜川这些日子则一直对迟健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伺机而动要了迟健的性命。萧墨迟不敢大意,始终跟在迟健的屁股后头转悠着。
  迟健抱怨萧墨迟太惹人心烦的时候,萧墨迟振振有词道,“我还不是为你好?”
  迟健指了指禾之晗与三当家的,意思是有这两个人在,古镜川拿自己没法子。
  萧墨迟看明白了,但是却又说道,“那万一他俩伤了钱篓子怎么办呢?”
  古镜川就在一旁,冷笑一声,“要不我们试试?”古镜川看得分明,即使萧墨迟不在了,有禾之晗与这前任兵部尚书在,自己也的确是别想动迟健一根汗毛。高手与高手总是惺惺相惜的,许久未逢敌手的古镜川骨子里的嗜武劲儿又被眼前的两个人勾了出来,只恨自己不能爽快地与他们一战。
  萧墨迟也是胆子壮了,竟瞪了一眼钱篓子,“整天打打杀杀的,就不知道这会对我的心灵造成什么影响吗?”
  古镜川不吭声。
  萧墨迟则又继续说道,“现在柳细细与孩子也在,他们需要静养,你们都消停点行吗?”
  迟健与古镜川对视了一眼,分外眼红,可是碍于萧墨迟,两人也只得按下了心里的火。
  宛央这几日一直陪着柳细细,这大营的里里外外终归都是笨手笨脚的男人,就连东哥也是,哪里就能把柳细细和孩子照顾得妥妥帖帖呢?宛央为自己的自私愧疚着、自责着,于是揽过了照顾柳细细和孩子的重任,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柳细细半倚在榻上,看着宛央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谢谢你,阿蘅姑娘。”
  宛央头也不抬,忙得满头大汗,“和我客气什么。”
  柳细细突然调侃道,“往后阿蘅姑娘与公子成了亲,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宛央羞得红了脸,心里甜甜的,可甜着甜着却又有些发苦了。她与萧墨迟怎么会有自己的孩子呢?她与他明明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
  宛央笑得苦涩,把孩子胡乱往柳细细怀里一塞,“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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