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金枝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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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枝玉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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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便失了性命。
“再看她最后一面吧。”
听了这话,她终是望向了井底,看到那倒在井底支离破碎的王淑珍,不禁痛哭出声,泪水颗颗滑落于脸庞。
而这原本安静的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搅乱,不少秀女们纷纷出来,姚玉露和季水冬也闻声寻来,清净的小院此刻聚满了秀女,只见宋金枝半蹲于井口边,垂泪涟涟,而一旁的吕舫萧也不像平日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姐姐,这究竟是怎么了?”季水冬不解地问道,不只是她,周围的秀女们对此都满是疑问。
“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姚玉露喃喃地说道。
“姑姑,出了什么事?”一位嘴急的少女看着眼前的情景忙好奇地问道。
吕舫萧哀叹了一口气,才转身看着满满一院子的秀女们,原来都被惊醒了起来,她知道这事瞒也瞒不住了,便对着在场的秀女说道:“王淑珍秀女跌落在了井中,已经离去了。”
在场的秀女有的惊吓万分,有的留下了泪水,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这白天还叽叽喳喳的少女便这样突然离世了。
“姑姑,王秀女怎么会这样了。”姚玉露听到吕姑姑的话更是大吃一惊,虽然平日她对王淑珍并没有什么好感,可毕竟住的很近,也算是相熟,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更是不敢相信地问道。
“方才她独自一个人来打水,怕就失足跌落到了井里。。。。。。”吕舫萧虽然并不十分肯定这是否是一场意外,可若不是意外,敢杀秀女的人她们桃渊殿的每一位也一定得罪不起,再追查下去怕只会扯出更多意外。
可宋金枝似乎便不认同,她转过身站了起来,问道:“吕姑姑怎么就确定这是一场意外?”
只听院内的秀女纷纷议论着:“宋秀女说的是,怎么会那么巧打水跌入井内。”
“怕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门路呢。”
“今天下午刚从皇上那里受了赞赏,晚上便出了这样的事,怕是什么人做的手脚吧。”
这前言后语都听进了吕舫萧的耳朵,吕舫萧虽悲痛之情丝毫没有减少,可她更懂得孰重孰轻,眼下若不能先安抚秀女们,传出去只怕会引来更大纷争,她连忙阻止道:“都不要瞎说了,这事轮不到我们来查,没有结果之前说什么都没用。”


第三十六章 祭拜故人
众秀女都哑然失声,只听李灵韵在一旁朝姚玉露二人说道:“怕是被那个得宠的妃子撞见了,哪有人打个水掉进水中,这后宫里的人命就是这样的不值钱。”
姚玉露微微一愣,只见李灵韵满目哀愁,那种伤心不似宋金枝的泪流满面,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只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她自觉这李灵韵果真不一般,每次说话都一针见血看得透彻,她回道:“这后宫里怕就是这样,我们不过是一颗颗的棋子。”
季水冬疑惑地说:“杀人不是要偿命的吗?哪会有人如此胆大。”
姚玉露无奈地回道:“杀人偿命之说进了后宫变成了无稽之谈吧。”
李灵韵看着那灰暗的井口,心中的沉痛无法言说,她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
很多年前,最疼她的姐姐也像她们这些秀女一样,因为选秀进了这深宫,做了一名小小的才人,姐姐一向性格清寡,不喜欢与人争名夺利,做个才人也很是安稳,却谁知有一日突然得了皇上的喜欢,被皇上抬进了殿内临幸,但第二天,她那刚刚十八岁的姐姐便被人推下了护城河,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像今日的王淑珍一样,不声不响地走了。
她越想心中越是悲切,泪水便在眼中打晃,可她强忍着不愿让泪水流下来,往事让她更是愤恨伤心,她远远地又望了一眼井口,便转身离去。
姚玉露自是不知道李灵韵心中所想,只是总觉得她脸上的神色不仅仅是伤心如此简单。
宋金枝一直半蹲于井口,抽泣的背影让人心痛,吕舫萧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走吧,回寝居休息一下吧。”
宋金枝抬起头,脸颊上还挂着一串串的泪痕,她问道:“姑姑,她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吕舫萧更是无言以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只盼着这月亮看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金枝终是沉默地闭上了眼睛,扶着吕舫萧的手站起身来,她不忍心再朝井口望去,她进宫之前就听爹爹讲过这后宫中的险恶,可没想到人命竟然突然成了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渺无声响地离开了世界,究竟真相如何,究竟事实怎样却没有人去追究。
她呆呆地站着,只听吕舫萧说道:“都赶快回房睡觉吧,时候不早了,回去以后也莫要多做议论,别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惹了一身麻烦才好。”
秀女们听了吕舫萧的话,便依旧是低声议论着抽泣着离开了,唯有宋金枝呆呆地站在井旁,看着内务府的人们来将尸体拖走,王淑珍被绳子拉上来的那一刻,宋金枝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那景象真是太过凄惨了,从高处坠落的冲击力导致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身形早已是七扭八歪弯弯曲曲,脸颊苍白得像一张白纸,没有一点血色,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鞋子只有一只歪歪扭扭地穿在脚上。
吕舫萧将她拉开,说道:“别看了,人已经去了。”
内务府的人随手弄了个草席子,便将王淑珍裹了一圈,这宫内死了人因为还只是个秀女,便可由家人接回去安葬,看来,王淑珍终于能回家了。
见这院子终于清净了下来,只留下了那口被封死的井,和地上湿漉漉的痕迹。宫中的规矩,死过人的井是不能再用了,井上盖着一块厚厚的石板,不知王淑珍的魂魄是否已经逃出了这口井,逃出了这可怕的深宫。
“姑姑,你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对不对,你知道她不会如此不小心失足跌落的,可内务府的人连查都不查,只是已失足落水之名便草草了事了。”
吕舫萧看着平日里那个温婉的少女此刻的惊慌失措,泪流满面,说道:“金枝,不是每件事都能刨根问底出来一个结果,有的时候那结果可能是你接受不了甚至承担不起的。”
宋金枝还是无法接受这一切,那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竟走的这样匆忙,这样不明不白,她越发的伤心道:“她走得这样不明不白,又怎么会瞑目的。”
“因果轮回,若是真的死于她人之手,那个人也终究要来还债的。”吕舫萧只是这样安慰着宋金枝,可她心里知道若是后宫这地方有所谓的因果,那不知有多少人的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无法冲净。
宋金枝望着那口井,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流转,她默默地抬起了沉重的步伐,顾不上和吕舫萧告别,一个人凄凄艾艾地回到了西二厢房,看着房内的桌上还摆着王淑珍挑选出来明日要戴的首饰,桌边还放着她刚刚从小太监手里买来的胭脂,床边还有她平日用来打发时间的刺绣,宋金枝垂下了头,惊慌的心此刻只剩下决绝的痛苦。
转日,吕舫萧自己秀女们无心训导,便安排她们自己在前厅做些女红,这厅内的气氛很是悲伤,不再像往日一样说笑,也不再像往日一样轻松。每个人心中都怀着自己的心事,有的是因为同情王淑珍,为她年轻的生命感到惋惜,更多的人是被这突然起来的变故吓得惊了魂,这初入后宫第一次见识了如此的鲜活的血案,生怕有一日牵扯了自己。
季水冬也是自昨晚就睡得不踏实,总是心中有些惶恐害怕,她看着姚玉露在一旁沉默地绣着花,说道:“姐姐,王秀女竟这么走了,走得那么惨。”
“妹妹,还是莫要多说了,昨日吕姑姑叮嘱的是。”
“哎,姐姐,水冬不说了。”
这时姚玉露看着一旁的宋金枝,依旧无精打采,确实一个共同生活了个把月的人就这么突然离开了,她肯定是比旁人更多些伤心。
吕舫萧此时并没有在前厅,宋金枝突然站起来说道:“各位秀女,王秀女走的很惨,我想祭奠她,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一起送她安心上路。”
这绝非宋金枝平日的性子,她一向贤淑温婉很少对殿内的事多言,可此番王淑珍的死却让她触动万分,她说罢便神色俱厉地看着前厅的每一位秀女,只见一位平时少言的秀女上前说道:“我愿意。”
这一下又有两名秀女携手向前说道:“淑珍妹妹与我们是同一个老家出来的,她这么去了我们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祭奠一下自是应该的。”
就这样不少秀女都表达了自己压抑已久的缅怀之情,毕竟这些初入宫的秀女们还不过是些孩子,年纪尚轻,品性里单纯善良的底子更多一些,面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儿就这样去了,便是不能为其闹清真相,一次简单的祭奠也算是了了心结了。
宋金枝见此景,这从昨日便甚是悲怀的心境终是有了些慰藉,宋金枝的特别便在于她面上温婉柔情,可骨子里却侠义万分,这少女绝非常人。
“那今晚咱们便相约于殿后的竹林,为王秀女烧些纸钱,也好让她走的安心。”宋金枝说道。
“可这深宫之中,何来得纸钱?”一秀女有几分好奇的问着。
“我自有办法。”
姚玉露和季水冬也表示了愿意同去祭奠,姚玉露虽说懂些计谋又看得通透,但心里对这英年早逝的王淑珍也很是同情,她看着身边的季水冬,看着自己,生怕有一日便随了王淑珍的旧路,踏西而去。
恰逢此时,吕舫萧已经回到了前厅,看着前厅秀女们神色各异,似不是在做女红那样简单,她问道:“不知诸位秀女商量起了何事?”
倒是有一位嘴急的秀女答道:“吕姑姑,我们也正想问您,不知王淑珍之死是否已有定论?”
吕舫萧的神色闪过一丝悲凉,但稍纵即逝,毕竟这样的事她在宫中见过太多太多,今日再有伤怀知情也只是徒劳,她方才便是为了这事出去了,内务府草草地调查了一番,便定为失足落水,这样的结果也是她心中所料,区区一名秀女,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因何去了也便是去了,自不会有人肯为此多费心思,她便答道:“方才我去了内务府,王秀女的事已定为失足跌井,尸身已被她爹爹王大人带走了。”
宋金枝无奈地凝视着吕舫萧,她说:“姑姑,便真如此草草定论了?”
吕舫萧只是摇了摇头说道:“真假也罢了,记住我们的身份,这样的事桃渊殿无人承得起,问得起,查得起。过了今日便当无事才是明智之举。”
宋金枝不再多言,她明白吕舫萧话中的道理,这下午无事,众秀女们便回了房中。
宋金枝回到寝居,无奈这宫中并无纸钱,唯有以宣纸代替,她翻出来带入宫中的宣纸,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将那薄透的宣纸铺于桌面,画了个简单的模样便照着剪了起来。
“宋秀女。”门外站的人正是姚玉露和季水冬。
“请进吧。”宋金枝神色寡淡地剪着手中的宣纸,并未停下。
“宋秀女,宣纸是否够用?我这有一些给你送来。”季水冬将手中的宣纸递上前来。
宋金枝不禁露出感激之色,谢道:“正是缺了一些,本还怕剪不了多少纸钱,这样便差不多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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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惹怒萧妃
姚玉露和季水冬此时来也是想劝劝宋金枝,所三人关系谈不上交好,但宋金枝之前对二人之事一直出手相助,季水冬被诬陷的时候她也没少帮忙,这样的恩泽自是要回的,姚玉露说道:“宋秀女,我和水冬正好也无事,来给你帮帮忙,也算了却了对王秀女的惜念。”
宋金枝轻轻点头道:“也好,我一人也是力不从心,有二位秀女相助自是能多做些纸钱,让淑珍在路上也走得丰实。”
“她这样去了,宋秀女心痛也是人之常情,便是我们,看着她英年早逝也心有余惜。”
“走得这般匆忙,连个道别都来不及,只能做这些微小的事聊表心意。之前淑珍嘴急,对季秀女有些失礼的地方,可我与她相处的这些日子自知她心肠不恶,不过是以前在府上骄纵惯了,她此番去了,季秀女也便不要放在心上了。”
季水冬心中自是已淡了那些是非,毕竟人已去了,死者为大,忙说道:“水冬一直没有留心,看得出来王秀女年纪尚轻,有些骄纵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这样走了,我也感到很可惜。”
季水冬说的倒是心里话,这秀女之列谁不对这次王淑珍之死唏嘘一番呢?虽是以前也见惯了妃嫔斗嘴,秀女间算计,但这样弄出了人命之事,不管是如何离开了也都心中有些念想。
“那就好,她在这宫中也就与我相熟一些,此番若是我不主着给她简单的祭奠一下,我都难过了自己心里这关。”宋金枝继而说道。
“宋秀女仁义之举,王秀女也定是在天上看着,保佑着宋秀女能早日攀得皇上之心。”姚玉露有些感怀地说道。
“保佑便罢了,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我倒盼着既然没人能替她查出真相,她自己能把仇报了。”
姚玉露万没有想到宋金枝这话说得如此直白,说道:“虽说王秀女死得如此蹊跷,可为何就认准了定是他人所为?”
“便当我是凭着直觉胡乱猜测的便好,但事已至此,我做都做不了什么多说也无益了。”宋金枝的神色更是有些落寞,她与王淑珍的交情虽不似姚玉露和季水冬这般亲密无间,但也算是宫中互相陪伴的人儿,此番出了这样的事,宋金枝还无法为她讨个明白,心中自是有些不甘吧。
“宋秀女能明白便是好事,这继续纠缠下去于人于己均是不利。”姚玉露所言却是出自肺腑。
说罢,便拿起了随带来的剪刀,按着宋金枝描画的模样陪着一起剪着纸钱,那纷纷落落的纸屑散了一地,轻飘飘地划落在人心。
用过晚膳,已到了定好的时候,秀女们都已来到了竹林,除了柳飞飞陪着太后去了寺庙未到,均在此列。
宋金枝将剪好的纸钱分发到秀女们的手中,算起来也是厚厚一沓了,又将准备好的铜盆放在竹林的泥土地间,将自己手中的纸钱放于中间,点上火,说道:“淑珍妹妹,此番你去得早,给你烧些纸钱望你在那边能过得好些,这世间纷繁杂乱,下辈子万万要将路选的明白些。”
宋金枝这话似是说给王淑珍听得,但有时讲给她自己的,她此刻便是有些悔了这当日进宫的决定,可已然到了现在这一步,与其跪着爬下去,不如挺直了腰板走下去。
其他的秀女也纷纷上前将手中的纸钱洒落在燃烧着的火盆中间,口中不乏喃喃地道:“王秀女,一路走好。”
“王秀女,希望那边你能活的快乐。”
竹林突而被一阵风吹得忽忽攒动,竹叶在风中作响,似是王淑珍听到了众人的心意留下的最后一点点回应。
而此时却有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进了竹林,便是萧淑妃。
萧淑妃本是同着丫鬟要去华贵人那里讨些皇上赏赐的香料,便正好经过这竹林,走着走着她便见迎面飞来了几片白色的纸,只有女人的巴掌大小,更有一张纸飘在了她脸上,她心中一惊将纸拿起,竟发现这一张张的白纸赫然是纸钱之样,这让她心中又怒又怕,气的将眼前的纸钱撕碎,又连忙寻着究竟从何处飘来。
这傍晚走在幽静的竹林,又遇纸钱飞落,而王淑珍才刚刚离开人事,闹得萧淑妃心中甚是惊慌,可这究竟惊从何处,怕只有萧淑妃自己知道了。她慢慢寻过去,果不其然见到一群秀女站在竹林中,脚下摆着一个火盆似是在祭奠着谁。
萧淑妃竖起了眉毛,洁白的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冲了过去,看着眼前的秀女们恶喊道:“大胆贱婢,竟敢在皇宫内做着祭奠仪式,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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