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琳之前研究了下,这些药草,虽然不是蝮射草,但却有一定的与蝮射草相同的药效。
所以,如果肯下苦功夫研究透彻的话,说不定能救了蔺浩俊,彻底让蔺浩俊解开痛苦。
那孩子在崖县也病了不短的时间,现在解毒药方已经出来,只剩下调制解药了。君梓琳想在调制解药的同时,顺便研究一下这些药草,若是能顶替蝮射草倒也是好的。若是不能,就再想法子。
本来想休息两日的,现在看来却是不能了。
君梓琳轻轻一叹,把小七找过来,让她帮自己把用过的瓶瓶罐罐都拿到楼下的院子中去冲洗干净,自己好再第二次使用。
小七没含糊,并点了点头,拿了一个超大的木盆过来,将这些东西都装进去,这便去后院清洗。
谁知,君梓琳见小七下楼才没多久,突然间又返了回来。
“洗这么快?”
君梓琳挑眉问道,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意,露出雪白的肌肤,看着令人心神恍动。
结果小七连忙摇头,急切地说道:“王妃,可能不好了。我下楼的时候,听到往来的客商说关于崖县的事情,说是崖县的县衙死了不少人!”
“嗯?”君梓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正是在昨日夜里死的。依属下看,桥知县回去崖县,必定是为这些死去的人!”小七急急地说道。
君梓琳放下手中的药草,神色严肃,“确定不是谣言?”
“这,还没有确定。”小七摇了摇头,他只是听说了这事,再联想到桥知县的离开,这才赶来回报。一时小七脸色胀红,默默低下了头。这事若被王爷知道,非得命人打他不行,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便如此张扬言事,乃是大忌!
“属下这便去确认!”小七抱拳,飞快退了下去。
而君梓琳却是不能再理药材,于屋内沈眉走来走去。
关于小七所说的这种情况,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还记得上次把尤家庄的那些神秘人给毁了,甚至是在崖甫也对那伙神秘人一记痛击。这些都是历历在目的。但是结果怎样,神秘人最后反击,却是把崖县衙门内巡街的衙役给杀了一多半。
现在,如果崖县的县衙被血洗,即使仅仅是猜测,君梓琳也会自然而然地把怀疑目标指向那些神秘人。
半个时辰之后,小七归来,带的消息并不容乐观。
崖县果真是被血洗了,衙役都不剩一个。
“蔺浩俊呢?”君梓琳问。
还有青信他们,也在守着蔺浩俊,他们住在衙门之中,会不会也……
“没听到他们的消息,可能是躲起来了吧!”
小七不确信地回道,现在他已经是用最快的时间查明,并前来禀报,具体到某个人的生死,还需要再细查啊。
“查出来是谁干的?”君梓琳又问。
小七摇头,“现在还不确定,要亲自返回崖县一趟才可以。只是那桥大人他——”
按说崖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理由不禀报给王妃娘娘啊。他却是声称他的夫人病重,要回去查看。依这桥档的性子,他是断断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大事的。
虽然是崖县的事,但显然此事告知王妃,则会显得周全得多,哪怕是被怪罪,此事也是捂不住的。
“派人,找到桥档。”
君梓琳凝眉,神色严峻地命令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桥档必须得出来说个清清楚楚。
小七应令退下。
在房间内,君梓琳也不能闲下来。
这一出血洗,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有何寓意。
这等于是对无辜的人一种杀戳,是哪伙人所为、对方又有怎样的意图呢?
如果是那帮神秘人的话,君梓琳还真猜不出,他们借此行杀戳,究竟所为何事?
正当这时周烬已经与欧阳秉说完话,返回到屋中。
他不回来也是不行,远远就看着小七频繁上下楼,并且连爱妃让他清洗的那些瓶瓶罐罐,也被扔到了后院,弃之不顾。
周烬就觉得,这其中必有大事。
与欧阳秉也谈不出什么,此人的意思很明显,无非是为了曾休锐。
可欧阳秉愈是如此,却愈是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曾休锐与大理石一案无关,欧阳秉显然也是与此案没有关系的。这并非是周烬主观臆断,而是欧阳秉话里话外,均是对慕瀚博的不满。显然这两个人只是想搞慕瀚博,对于大理石一案,却全然不知情。
当然,如果他们并非是故意声东击西的话,周烬认为自己的猜测很正确。
如此一来对于欧阳秉与曾休锐的怀疑,暂时可以搁置。但得到这样的结论,却也有另一重可怕的后果,既然连曾休锐这样的长子,都不知道大理石一事,那么谁知道呢?
曾老爷死了,莫非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曾家对于开采大理石矿所积累的如山财富,都藏在了哪里?难道曾老爷一死,这些财富就能不翼而飞么。
周烬推门而入,却看到爱妃眉头紧锁地对着自己看过来。
“崖县被血洗了。”
周烬甫一听到爱妃这话,禁不住震了震。
纵然晋王爷威震天下,在战场上杀敌猛如狼。
但那杀的都是敌国的兵将,保护的也是自己的国家。血洗,从来都是对于敌人。
但是这小小的崖县却是属于他的国,他的百姓,现在被血洗了?
“整个崖县?”周烬浓眉拧紧,眼巴巴地望着自家爱妃。
意识到自己传递了错误的信息,君梓琳忙改口,“不是整个崖县,是崖县的县衙。”
当下她将所知的情况俱说明。
而周烬则是结合自己确定之事,在心里一团思虑,尔后看向爱妃:“你是怎么想的?”
君梓琳能怎么想,她恨不得现在就去崖县。
☆、第1166章 乖乖地咱们开始吧
但是她不能。
总觉得这崖县县衙没招谁惹谁,却被凭白屠戳,这其中必定有事情。
如果自己离开,万一连乘筝城也……
这样的想法是十分危险的,所以她不说,只是沉默着。
“本王再派人往崖县去一趟。”周烬见爱妃不语,心知她的想法。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能很清楚地看出她心里的念想,这也许便是日久天长的知之已深吧!
走上前,晋王把爱妃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拍她的肩,柔声道,“虽则本王对那蔺浩俊没什么好感,不过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依然会救他性命的,你不必再焦虑了。”
她这样子对身子也不好。
当初不想让她查案,便是因为这个。
这世上每日都死人,所以才会有官府才会有刑部。
那是他们的本职,可却不是爱妃的本职。
周烬觉得,爱妃还是呆在内宅,给他生儿育女比较好。
君梓琳回抱住他,幽幽道,“我也没有那样,只是崖县这件事情,让人瞧不清楚,你可看清楚了?”
“是不是清楚,待到时候就知道了。所有的谜团,最终都将有被解开的一日。”周烬看得比君梓琳还要开朗,手抚在爱妃的腰处,有些调兴地摸了几把,声音漾荡着温情与欲望,“爱妃先莫要弄药方了,你这身子都瘦了许多呢!反正咱们是要回帝都洞房的,这些日子,本王便辛苦些,多忍耐着!”
他倒说得委屈极了。
君梓琳不悦地翻个白眼,嘟起唇,只对他撒娇,“干脆我现在就弄出解药,咱们现在洞房,可不要委屈了晋王爷!”
“哪里哪里。本王都委屈这么久了,再多这一两日,也不算什么。爱妃这般善解人意,我能娶到你,真是三世之福呀!”周烬连连说道,本来冷寒的眼中,此刻充满宠溺的笑意。
见他嘴上突然抹了蜜,君梓琳倒是放过了他,不再跟他闹腾,两个人抱了会儿。君梓琳也作势在男人的腰上捏了一把。
周烬有些受不住,低哼一声,哑声问:“爱妃,你这是在调戏你相公么?”
“谁调戏你。我只是想摸摸,你是不是也瘦了。”君梓琳忙道,他方才怎么摸她了呢,就不许她摸他了?
周烬也不害臊,依然笑道:“爱妃这般摸我,我都有反应了,要不你感觉感觉。”他说着,更加靠近她,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块,隔着彼此的衣裳,饶是如此,此刻君梓琳也能感觉到周烬那坚硬如铁的小兄弟。
种马!
在心里,君梓琳暗暗啐了声,身子扭了扭,想躲开他,结果却发现他那里更大了……
‘爱妃,莫动。’
周烬声音氤氤着浓烈的欲望,抱得妻子更紧,却是一动都不敢再让她动。这般下去,会擦枪走火的。只是他现在还不能与她在一起。所以,这种酸胀的欲望苦楚,只能自行消解。
君梓琳听话不动,抬头,一双清澈却敏锐的眼睛望着他,“怎么,很难受吗?”
“如果你是男子,便知道是否难受了。”周烬轻轻摇头,伸手抚过爱妃落在腮边的发丝,眸中含着丝丝溺爱,沉疴着欲望望着她。
“嗯。”
君梓琳没跟他犟嘴,只是过了会儿,发现他依然没有消解下去,她抬头再看他。
“爱妃,本王还是去洗洗吧。”周烬轻叹一记,没办法,他这样子还真是死性难改,连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了。
“怎么洗?”君梓琳看他。
周烬被她紧紧环着腰,却是不忍心硬是推开她,只得道:“有冷水沐浴,一般都会好的。”
总不能用自己的右手解决吧,被爱妃知道,会笑话他的。
何况右手都伴了他很多年,实在乏味得紧。
见他又要走,君梓琳忙捉住他,摇头,“算了,我帮你吧!”
“你怎么帮?”周烬斜眼看她,想到上回那次,他俊脸发红,忍不住羞意上涌。虽然自己是个大男人,可是在床榻上,爱妃比他还狂野。密室那些,他已经见识过了,而上回爱妃用嘴巴……他几乎要把自己的灵魂都献祭给她。
这种滋味实在是难以言喻。
“走吧。”
君梓琳扯着周烬上了榻,结果周烬扭捏,“爱妃,这榻是藤银睡过的,咱们还是改次……”
被爱妃那样对待,周烬实在不想有第二次。
再者,他觉得两人对换一下倒是可以的,但是轮到他自己,他不想啊。
“那好办啊!”
君梓琳一点不含糊,直接把床榻上的被褥都扯掉,随后命小二换上崭新的。
进来的伙计一看这屋内的情形,且现在还是大白内的,却居然是要换新被新床单,这还真是稀罕,大白日的谁睡觉啊。
虽然心里有一肚子的话,但小二没含糊,直接就过来,忙忙活活地换上了,手脚极其麻利,前后用了不到三四个呼吸的功夫。
本来周烬还以为,这小二拖拉一些,说不定自己那里就能消解了。
谁知这新来的伙计,居然如此麻溜儿,现在他还没有消下去,床榻已经铺完了,今日怕是要再次栽在爱妃的手里了。
“爱妃,要不要再沐浴……”
周烬朝后退了一步,目光朝门口看去,声音火热中带着颤音。他已经想到上回被爱妃对待的情景了,只一想,浑身都烫得要燃烧。但总觉得这样的享受,不能够泛滥啊。何况不可白日宣淫。
君梓琳双手抱胸,她早看出周烬的意图了,此刻她笑眯眯地斜勾着嘴,那水灵灵的娇嫩唇瓣,以及盈盈秋波一样的水眸,像是鲜美的食物,等待着被采撷。她朝门口斜了一眼:“王爷,您可以现在就出门呀,您出门吧,出吧!”
说着她还垂眸,朝周烬的腰部以下不可言说的部位看了眼。
周烬也顺着眼也的视线看去,一瞬间,晋王不想再看第二眼。因为他那里已经极明显地竖了起来。若是出去被人瞧见,那还真是……成了大笑柄了。
“好了,乖乖地,咱们开始吧!”
君梓琳像只调皮的猴儿一样,立即冲夫君扑了过去,整个身子直接挂到了周烬强壮精实的身上。
☆、第1167章 丁捕头算了
被她这么一扑,周烬立时,反应更大了。本能地伸手接住她,两个人在榻上滚作一团。
至后,周烬终于如愿以偿,看着爱妃劳碌的小嘴,他很是心动,忙上前把爱妃放在榻上,俯身又压了下去。
“喂,你干什么?”君梓琳心慌,方才不是已经侍候好他了么,他那兄弟已经不再高耸入云了呀。现在他怎么突然把她压下,莫非他想对她,也……那般做?
“喂,周烬!嗯…别,别吻那里……”
魇足了之后,两个人在榻上,君梓琳微微闭着眼睛,脑中还涌现着方过的那股巅峰般的快活之感。
而周烬搂着她,轻轻吻吻她的眼睫,感叹道:“爱妃,我们白日宣淫了,这可不好,以后晚上做。”
“待回帝都再说吧!”
君梓琳软软地翻了个身,被周烬折腾得不轻快,即使他没有真正地要了她,可除了那最后的一关外,他什么不做呀。
明明只需要她亲自来的,结果他又来侍候她,她真的不需要好嘛!
周烬却不放过她,继续圈住她,将他拉进怀中,让她纤细的背等着他的胸膛。
听了她的呼吸一阵,两人都歇息得差不多,这离天黑还早,且即使到天黑,两个人也不一定能休息了。于是二人相继起来。
收拾好之后,君梓琳开门出去,想打盆水回来好好洗洗,总觉得身上粘腻得慌。
谁知才刚刚开门,外头便奔过来一名衙役。这衙役乃是丁捕头身边的人。君梓琳看到此人后,立时就觉得事情有变,让他进来说话。
周烬刚出了内屋,见爱妃返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个衙役。
“王妃娘娘,不好了,在这楼顶处,发现了吊死的桥知县!”
“丁捕头已经派人在这里查看着呢,王妃也去看看吧!”
这衙役慌里慌张地说了一通,最后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连身子都是发抖的。
正好卡在内屋门坎的晋王爷,听到这话,却是一脸无色。
君梓琳则是伸手掏了掏耳朵,冲这衙役虚虚一扶,这个时刻她却是极为镇定,再度问了遍:“你说桥档死在了这楼里?吊死的?在楼顶?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桥档身边的手下人在何处?现在尸体可还挂在楼顶?”
表面上君王妃看着十分淡定,但实际上,她的心早已经沉到了谷底。
前时桥档刚刚来说,他的妻子重疾,需要回到县崖。
而后时,崖县的县衙便跟着被血洗。
现在却又说桥档死在了这乘筝城。
这一日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君梓琳一时都无法回神。
让那衙役在前面引路,君梓琳回头看了眼周烬,当即提步跟上了衙役。
后面的晋王爷在原地略站,尔后命令侍卫跟在王妃身边,便于保护。
衙役并没有骗她。
待出了客栈,往街角对面走去,再回过头来往客栈的楼顶看,恰好能够看到被高高吊在屋顶的桥知县。
君梓琳微微眯起眼睛,手挡住头顶的阳光,朝着那楼顶已经僵硬的尸体看去。
只见桥知县闭着眼睛,神色似是很安祥,双手耷拉着。
他的脖子被一根绳束着,整个人被吊在那根绳上。
丁捕头等人早在外头侯着了,并非是他们不想把尸体弄下来,而是王妃娘娘会验尸,自己乱动了现场,到时候被骂可就不好了。再看看王妃的意思再说。
“我上去看看尸体。”君梓琳道。
丁捕头一听这话,立时露出果然的表情。
王妃娘娘必定会去看尸体的,多亏他没自作主张,把尸体给弄下来呀。
然而就在君梓琳朝楼上走时,后面的侍卫却拦住了:“王妃不可。”
侍卫没有给出多余的理由,只是吐出四个字,便拦住了王妃的去路。
在这乘筝城接连发生命案,凶手乃是射箭高手。
至今凶手没有抓获归案,不管是地上跑的,空中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没有这凶手射不中的。
在曾小公子的婚宴之中,那凶手还连射两人,使其毙命。
现在王妃要去高楼顶上验尸,侍卫觉得不妥。因听从王爷所下的死命令,只要对王妃有害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阻止。否则侍卫回去领的,就不是什么军棍的惩罚了。而是把自己的脑袋给切下来。
看着这陌生脸的侍卫严酷冷肃的神色,君梓琳微微皱眉,这个侍卫她没见过,可能是周烬从帝都城拨过来的人。
但是显然,这个侍卫与罗投他们不一样,此人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他是唯周烬的命令是从的。
难道真的不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