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琳并没有说话,却反而扭过身,一把抱住了那站在一边的晋王爷。
“啵~”
晋王殿下只觉得自己脸颊一热,被爱妃狠狠地亲了一口。
“爱妃你……”周烬声音断嘎,有点受不住爱妃这火烫一般的热情。
“藤银的毒解开了,现在我要调配解药,到时候你的毒也会被解开。”君梓琳把情况说明,面色欢喜不已。
虽然调制解药的过程很复杂,但是药方掌控在她的手中,不怕。
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她的脑袋里,不会再有差错了。
当下君梓琳把周烬平日的饮食等等,一一告诫。首先不得去陌生之地,哪怕是那里的一些空气,也可能怀着某种药物,用来引发晋王身体内的毒性,导致毒性变异。
吃食方面,要经过她的检查才可以吃。
其他全部都要跟在自己身边。至少在解毒期间是这样的。
王妃与王爷又腻在一起了。
藤银见此状况,只是冷笑。想这般利用他,他绝不会就此乖乖就范的。
“爱妃,可以用他的血,本王服下就能解毒了。”周烬朝藤银指去,与其让爱妃再辛苦几日,才能配好解药,不如现在喝藤银的血,毕竟他身体里面有解药的成份。
君梓琳见他如此说,却是笑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做法也挺管用的。不过基本上,这是治标不治本。比如,你可以把藤银的血抽出来,通过他的血样反应,来比对其中的解毒药草,有几味,相互之间又是怎样的。一次不行,两次不行。直到把藤银的血抽开,到最后比对出药草的份数以及份量,至此能够找到真正的解毒之方。但是你将他的血都吞下去,却只能让血通过你的消化系统排出体外,能被人体吸收的量,极少。”
爱妃说的这些,周烬表示听不懂。
但他明白了一点,直接喝藤银的血,这事行不通。还得她亲手配药,才可以。
“既然你们都已经让我试完了药,现在能放人了吧?”藤银自始至终都听着这话,他深色的眸溢出狰狞的恨意。
让他受这番痛楚,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对夫妻!
周烬也点头,颇为赞同道:“既然爱妃你已经有了药方,并且藤银也没用了,不如将他杀了。此人与曾老爷做生意,履次违反朝廷禁令,早已经犯了死罪。现在本王可以给他个全尸。”
“周烬!!”藤银尖吼。
这个可恨的东西,他居然想杀自己,他究竟还有没有良心?没有自己,他能把解毒的方子研究出来?
“不必。夫君,放他走吧。”
周烬本料到爱妃不会答应,但他还是没有料到爱妃居然要把人给放走?
“爱妃你……”周烬不解,皱眉地问道。
君梓琳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劳烦夫君,你把藤银放开,让他走吧。依我看来,他所犯的事,早已经抵了替你试毒,并且帮咱们把药方给找出来。如此可以放他自由身,便放了他吧!”
——总觉得爱妃这些话,有点问题。
周烬当下不语,只上前把绳索解开,让藤银离开。
直到自己获得自由,藤银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中。怎么可能,晋王妃这毒妇,怎么可能会放了自己,怎么可能?
然而他被松绑之后,立即就跑到门口,结果晋王居然都没有追过来。这是真的要放了他。
“你们,难道不怕我会将今日这事往外面宣扬吗?”藤银心里怪极了,走之前他冲君梓琳不解地问道,因为担心自己会落入对方的陷阱,是以才会如此多心一问。
☆、第1163章 怀着莫大的虔诚
而君梓琳却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样,长长的眼微微闪了闪,笑道,“藤公子,你是一个聪明人。不过有件事,本妃并没有告诉你。在你昏迷时,有人闯进来,意图将你劫走,你认为这是谁干的,又为什么呢?”
藤银皱眉不语。
他想不通,自然就不说话。
而君梓琳明眸皓齿,眸子细细密密地盯着藤银,再度开口解惑:“因为那人需要你身上的解毒之药。若是你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等于是把自己扔进四面楚歌的境地。若是不相信,你便试试吧!”
藤银闭嘴,不再多说,开门便离开。
“爱妃,你这次是真的放了他。”周烬轻叹,觉得爱妃还是太仁慈了。
“我没有放他,只是将他放出去作饵。”君梓琳扭头,冲夫君俏皮地眨眨眼睛,“罗投孤身一人去找那次来夺藤银的神秘人,他必定十分辛苦。如果现在藤银痊愈出去,岂非更好找那神秘人了?传讯给罗投,让他盯着藤银,必会找到神秘人的。”
“爱妃好计谋。”
周烬颔首,把小一找进来,向他吩咐一番。
把瓶瓶罐罐,用不着的都收拾一番,君梓琳吐了口气。现在药方都在她的脑子里面,再也不需要再费那么多功夫去研究解药了。
她回头又叮嘱周烬一定要按自己的说法去行事。
刚收拾毕,外面传来禀报声,欧阳尚书求见晋王爷。
“必是因为我抓曾大公子的事情。”君梓琳连忙说道,将自己在衙门里问询曾休锐的事情一说。
这曾休锐乃是欧阳秉的女婿。
老丈人怎么会眼看着女婿被怀疑,而不救呢。
“让他候着。”
周烬吩咐一声,那欧阳尚书便被让到外面去等着。
他转身仔细询问了衙门内的事情,“曾休锐是怎么个态度?”
“看着不太像。”君梓琳“唔”了声,面色安静如水,令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实情绪。
“什么意思?”周烬不明白了。
什么叫“看着不太像”。
君梓琳伸手捏了捏眉,“如果是我,也宁愿相信曾老爷经营大理石矿以及雇佣神秘人射死苏学士等在乘筝城发生的一系列案子,曾大公子都是知情的。但是,很遗憾,他应该都不知情。”
“他是曾家的长子。”周烬慎重地重复道,这不是说说就好的。
必须得有证据。
何况老子在私下做的事,怎么可能不让长子知道?
大理石之事,乃是巨大的财富。瞧瞧曾家现在的样子,虽然很富硕,但还没有到达顶峰。那些财富都去了何处,这都是问题。
现在一句与曾休锐无关,未免太轻巧。
君梓琳见周烬之色,当即比划了一下解释着。关于曾休锐对于“七伤茶”的反应,以及对于“大理石一案”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一种解释,他是影帝极的演技;第二种解释,便是他根本就不知情,所以才会露出那样截然不同的表情。
至于曾休锐此人,在翰林内的表现,也被记录成册,由帝都城传到了这乘筝城。君梓琳之前便翻看了,研究曾休锐此人。发现他竟是一个表里如一之辈。
也可以这么说,此人并没有做过什么被人举报之事。纵然是一些小事,也都被记录在案。结果最后在询问之下,曾休锐都说了。
这明显是一个“老实人”。
一种可以,曾休锐是撒不了谎。
而这种表里如一的人,实际上在官场之中,并不合适。
这也是看得曾休锐似乎很有才能,背景也挺‘雄厚’的,但却总是差苏学士一截,官位也比他低一截。
也许就出现在这个情况中。
君梓琳所想的是,这些是否也是曾休锐的“演技”,如果是演技的话,那就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演技,在曾休锐身上的罪状,就只有用“七伤茶”害自己。再加上他与欧阳秉联手,对付慕侯爷。
总起来就这两个罪状,而这俩,哪一个都与大理石案子扯不上边。
如此只能将曾休锐排除在外。
同时曾老爷是以被人射杀为名,实际上是自杀而死。
他这样做,不过是想证明,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别人无关。
但是一个人死了,这庞大的犯罪组织就真的会树倒猢狲散么?
这时客栈里的伙计送了时新的茶叶过来。
君梓琳看了一眼,发现这伙计都换人了。
看来之前有人抢藤银一事,的确与这些伙计有关系。必定是有人伴成伙计,或者是收买了伙计,才致如此。
好在,现在都过去了。
周烬略站了站,站起身出去。
欧阳尚书还在外头,无论怎么,都得见上一见。
他一走,桥知县就赶了来。
君梓琳发现桥档居然还在,一时都有些意外,他不是回崖县了么。
“见过王妃娘娘!”
桥档赶上前来,笑眯眯地抱拳行礼说道。
他本是回了一趟崖县,结果看见那里的事情并不多,于是一转念又返了回来,看看是否有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
桥知县也有自己的私心,本是想陪在这里,多少有被用上的时候,还能立个功什么的。奈何王爷与王妃做的事,都不跟他商量呀。也没有吩咐他做什么事,他在这里,可有可无。
如今桥档只能主动来见王妃,看看有什么分派下来的活计。
多个人多条路嘛!
君梓琳见桥知县一副无比热络之样,可惜的是,她根本就没有任务要布置给他。
桌上都被收拾干净,君梓琳转身从桌上取过一杯玫瑰花蜂蜜冲泡而成的茶,温热适中,轻轻地抿了口,转眸才看见桥知县。对方依然在充满希冀地看着自己。
此人也算是为自己分忧。
君梓琳想了想,便硬是抽出个任务,让他去干。
“曾家的各个人员关系等,桥大人可以帮忙查查,只是要暗中进行。”君梓琳柔声说道,她素颜透出抹光泽,看起来却无比美丽。
“多谢娘娘,下官这便去做!”桥档怀着莫大的虔诚,转而飞快赶了回去。
这回他一定要好好干!
这活计,一点都不累呀。
桥档一走,君梓琳便将手底下的人都疏览一遍。
☆、第1164章 走得有些蹊跷
曾休锐的嫌疑,尤其是在大理石一案上,将会被洗脱。
可她依然是不够放心,这才派桥大人前去再查查看。
而曾休锐一旦完全洗脱嫌疑,君梓琳总觉得将会有某种危险适时而入。所以,她要好生准备一番。
小一等人都已到位,这令君梓琳松了口气。
听说周烬又从帝都城调来许多好手,这下子君梓琳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好歹有那男人在呢,自己怕什么。
而下了楼,与欧阳尚书正在相谈的晋王殿下,眼角的余光瞥到楼上的动静,见小一出入房间,便知道爱妃可能有所计划。他微微一笑,那个小女人,总是能够做到未雨绸缪。
不多时,伙计送上了茶。
欧阳秉喝了一口,便看向面前的晋王爷。
周烬点头,端起茶,正欲喝。冷不丁地想到爱妃的嘱咐,他微微勾唇,重新把茶放回了桌上。
“王爷您……”欧阳秉像是被人迎面击了一掌似的,眼看着周烬不喝茶,他以为对方可能极不高兴,甚至是正满腹盘算着回到帝都城,参奏自己呢。
对待周烬,欧阳秉可不敢像是对待慕瀚博那样随意。
面前的这位主,可不是好惹的。
“不喝。”
周烬把茶杯一推,淡淡地摇了摇头,惜字如金地说道。
爱妃让他多防着点,这没错。
何况他现在的确是不渴。
大厅之内空无一人,两个人也相对沉默着,之后欧阳秉突然开口,提起女婿曾休锐一事。
而此刻在楼上的君梓琳,则是有另一番打算。
曾休锐这里查不出什么,她得另谋他处。
而住得离他不远的桥知县,搓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大计:这回怎么着,也要大显身手!让王妃娘娘看看我的厉害!
到时候把曾家查个透透彻彻。
让王妃娘娘也高兴高兴。
打定了主意,桥知县把自己的手下人找来,正欲开口吩咐自己的计划,结果衙役却先报告给他,一个并不好的消息:“大人,有件事得向您禀报。您可一定要挺住啊!”
“怎么了?”
桥档横眉怒目,让衙役赶紧说!
什么事,他还有挺不住的?有天大的事,还有王妃娘娘替他做主呢,怕什么!
“快讲来!快讲!不要浪费本官的时间!”桥档大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得赶紧去查曾家呢。
衙役哆嗦了下,硬着头皮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消息是夫人送来的,说是您的‘宝库’没啦!”
“嗯??”
初时桥档还反应不过来,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宝库?”
心念一落,桥档几乎要炸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儿,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衙役,他哐当一声蹲坐在地上,咬牙质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是宝库被盗了。”衙役垂着头,生恐会被打脸。
桥档一下子瘫软在地,几乎要昏死过去。
“大人,大人您没事吧?!”衙役吓一跳,连忙来扶,回头又朝门口大吼,要找大夫。
“吼什么!我还没死!”
桥档咬牙低斥,恨不得把面前的衙役给活剥了!
那“宝库”以及银子,都不是正当来路的。乃是他攒的‘私房银’!
若是被王妃娘娘给知道了,那还得了,不得查他贪污?
其实,他也不贪,只是稍稍的勾了一下手指头,谁知道就有那么赏心悦目的家伙,就这样巴望着给他送银子?
外头传的名声,他可是清廉着呢,怎能因为这点小银子就败坏了自己?
“不要说,不要说。”
桥档伸手捂住衙役的嘴,一时心疼得要死,一时又慌张得很。
衙役点点头,他这才松开手,勉强被扶着站起来,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重重地叹息一声。
“大人,现在怎么办?是去查曾家,还是回崖县?”衙役问道。
宝库被盗,这么大的事情,大人肯定是坐不住了吧。
果然,桥档挥挥手,无奈地摇摇头,“就说夫人重病,本官要回崖县看望夫人,曾家的事情还是先不查了。你去外头传信,本官这便去面见王妃娘娘。”
回头君梓琳听说桥档的夫人重病,也并没有过多怀疑,一来在她眼中桥档虽然不算十分昏庸,但身为地方官,却如此迷信,张家的案子,他连查都不查,只一味相信鬼神,这实在不是一个当官的所为。
二来,像他这般庸碌无能之人,也不敢向自己撒谎。
当下君王妃还悉心问了桥档,他的夫人是生的何种病,并且还赐了几粒药丸,并嘱咐他回去要帮自己照顾好蔺小公子等等言语。
桥档还以为王妃是在怀疑自己,心里一惊一炸的。
他支支吾吾地编了个瞎话,谁想到居然胡弄过去了。不仅如此,王妃还赐了药丸。
君王妃的药丸可是个好东西呀!
听说不仅养身还解毒,这事他可是知道得真真的,简直如同灵丹妙药啊。
没想到自己编了谎,王妃娘娘却还这般相信,甚至还给了药。
桥档内心多有愧疚,只是想到自己多年积蓄的“宝库”,居然就这样被盗。他更加心疼,一时把前者给抛到脑后,接过药丸后向王妃叩拜,这便退下回崖县了。
之前桥档在的时候,君梓琳没感觉到他有什么用处。
中间他又不在了一段时间,在崖县,君梓琳也没感觉到什么。
但是现在桥档这么一主动告退,倒是把君梓琳给弄得好像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似的。
小七由外头走进来,肩膀上还“扛”着小雕。
小雕对着主人咕咕直叫,也不知是在叫什么,君梓琳冲它招招手,小雕便飞过来,由小七的肩膀,到了主人的肩上。
“王妃,属下觉得这桥大人走得有些蹊跷。”小七适时地说了句。
他看见王妃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并微微点头。这才又继续说下去:“之前有个下人打扮的跑来,与那衙役说了几句。衙役进了桥大人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间内呆了有些时间,那衙役出来后便说大人的夫人重疾。若果真是重疾,怎么不在当时便说?王妃看,是否要盯着桥大人?”
☆、第1165章 眼巴巴地望着
小七说得也有道理。
“不管桥档要做什么,最后他总是要现出原形的。且等消息吧。”君梓琳挥挥手,表示不想再听关于桥档之事。
她转身回内屋,里面有一个白色干净的包袱,打开来看,只见包袱里面被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干药草。
这是从华府偷来的。
这些干药草,每一株都神似蝮射草,但遗憾的是每一株都不是。
君梓琳之前研究了下,这些药草,虽然不是蝮射草,但却有一定的与蝮射草相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