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从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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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从了我吧-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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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珠:╮(╯▽╰)╭
  辞镜(白琅):→_→
  *
  晚上还有一更。


第59章 暗道
  楚无疑所讲的密道入口在楚家祠堂底下。
  楚家的祠堂设立在将军府中唯一的风波湖上,据楚无疑所说,这样的设计让祠堂可以面朝大湖春暖花开,让先贤们不再感到寂寞。
  先贤们寂不寂寞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这地方十分坑我,若是要进入祠堂,还必须得从风波湖底的机关进入。光明正大地进入祠堂,对我和沈月卿两个外人是绝不可能的,至于楚无疑,明明可以从正门进入却偏要和我们从湖底进入,生怕我们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他。
  “你行不行,不行就从上面进去,别拖累我们,还有,我们逃亡为什么还要带着你?”
  我这个人自从来了西凉之后好像特别容易记仇,楚无疑几天前跟我嚣张的小嘴脸至今历历在目,我逮着机会就想呛他噎他。
  他虽然现在失势,但性格一时没转变回来,嘴硬道:“不是跟着你们,我本来就要出府,顺便大发慈悲救你们一下好了。”
  “嗤。”
  我瞥了他一眼,抱起沈月卿就跳进了湖里。我水性是极佳的,曾经被楚溪浸了一夜的猪笼还能拖着碧池生龙活虎地爬上了岸。楚无疑的水性也不错,竟然能紧跟我的速度毫不落下。出乎我意料的是,沈月卿的水性非常差,几乎是只旱鸭子。
  等我游到湖心的时候,他已经溺水了。湖心的底盘是一个小小的机关盘,楚无疑轻车熟路地就把它拧开了,看样子平时没少下来玩。底盘连通祠堂的底层,中间设置了一个排水装置,设计十分巧妙。往上一层就是祠堂内景,我将沈月卿抱离水里时,他已经被水呛昏了。
  ……要不要先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不算趁人之危吧。
  我暗搓搓地准备把脸凑近时,楚无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指,在沈月卿的鼻孔里插了两插。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又似曾相识,看的我目瞪口呆。
  但是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沈月卿咳了两口水出来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朱珠,你没事吧。”
  问来问去,也就这一句。
  我不客气地反问道:“如果我说有事呢?难道你要说‘那你打我吧,骂我吧’让我随意处置?”
  沈月卿微微蹙眉:“我都这副残躯了,哪还禁得起你打骂?你忍心吗?”
  “嗷嗷――”楚无疑不禁笑出了声,眉眼弯弯,看起来还挺可爱。
  只是笑声有点诡异。
  不知是被沈月卿的话还是楚无疑的笑声给逗乐了,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准备快点从暗道离开这个地方。
  楚无疑踌躇了一会儿,犹豫道:“我能不能上去跟太奶奶说一声,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能不能去一下,你们等我吗?”
  楚无疑的太奶奶,就是装疯卖傻的养鸡老太太,自从楚溪走后,她现在已经整天都窝在祠堂里不出去了。楚无疑这次离开,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甚至也不知道国师府的战争会不会牵连到她。
  他说这话是抓着沈月卿的衣袖的,小孩子有天生的敏锐直觉,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软硬是看参照物的,和我对他的态度相比,沈月卿确实要好得多。
  沈月卿拍了拍楚无疑湿漉漉的脑袋,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她虽不是你父母,却是你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你快去跟她说一声吧。”
  楚无疑感激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我,还是得征得我的同意。我没理睬他,原地坐下了,这个动作意味着我会等他,他看的明白。
  楚无疑上去之后,我把惊鸿剑的包裹扔到了沈月卿的身侧,然后闭上眼睛养神,却听得沈月卿说:“这剑你先拿着用吧。”
  ――你先拿着用!
  有先必有后。
  这句话的后文不就是“你先拿着用吧,等白琅来了后还给他。”
  我冷哼一声,偏过了头。
  “唉,你不要生气,你和辞镜都是我的徒弟。归雲山庄原本就是阿琅外祖父开创的,师父临终前让我找到阿琅并收他为徒,这些都得归还于他。
  所以很抱歉,开山大弟子和关门弟子不能只是你一个人了。你只能当开山大弟子了,朱珠。”
  “……这并不重要,关不关门的不多一毛钱。”
  “那你是在意赤心的话?”
  他看出了一点端倪。
  “她叫你卿卿。”卿卿,真是个骚气又让人觉得羞耻的称呼,我判断道,“你们俩交情匪浅。”
  指不定是什么青梅竹马未婚妻什么的戏码,不过现在也没用了,敌方已经被我干掉了。
  “……她是我母亲那里的人,你觉得我会和她交情匪浅?”他苦笑道,“我恨不得把她们集体挫骨扬灰,怎么可能交情匪浅,否则刚才你在惊鸿上撒药时,我就会开口提醒她了。”
  这番话说的我心情指数又飞升了不少。
  “那如果我刚才没有在惊鸿上撒药,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他,他敛尽脸上的笑意,淡淡道:“不怎么做。”
  “!!!”
  “唯有以命护你,和她同归于尽。”
  “……”
  我的心有一瞬间飞到了天外。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毕竟你是我的徒弟,做师父的理应如此。”
  前一句话让我心花怒放,后一句话又让我心情复杂。
  “那如果今天是辞镜,不,是白琅,那你也会那么做吗?”
  “是。”回答的干净利落,毫不犹豫。
  我心说:“我为什么老是要和辞镜比,要吃他的醋,他是个男人,又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他过不去?我应该和他搞好关系才对。”
  此时,楚无疑从上面下来了,他两眼红红的,应该是哭过一场。我自己的破事一大堆,都没心情嘲讽他,只道:“我们出发吧。”
  “嗯。”他点点头,很自觉地走到了我的前面,“我来带路。”
  楚家的暗道有无数条,但能正确通行的只有一条,类似于现代的迷宫。整个地下迷宫七曲八折,每条路都设有一些陷阱和机关。
  楚无疑还真派上了用场,他带着我们避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躲开了一重又一重的机关。看着他无比熟悉路况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这底下你这么熟悉,以前常常来吗?”
  这估计是这些天我第一次这么好口声的跟他说话。
  但楚无疑明显和我是相同属性的人。
  就是被粗暴对待了,自己就温柔起来了,被温柔对待了,反倒粗暴起来了。
  他得意洋洋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笨吗?剑法出来出去就那两招。本少爷这么聪明的人,来一次就全记住了。你长点心吧,动脑子。”
  “……”这死小孩!
  “传闻布置这座地下宫殿的是将军府楚氏一门的嫡长子,虽然不知他的用意何在,但今日算是他救了我们。”沈月卿瞧着墙壁上的壁画说道。
  逃亡的路本该快点走,但这墙壁上的画实在太过精美,每一幅,每一笔,都记录着一个孩子从出生到长大的过程。
  有他出生时在襁褓中啼哭的场景,也有他蹒跚学步时的场景,还有他抱着书本看书、在花丛中扑蝶的场景。
  画面细致到蝴蝶的触须都画的栩栩如生,很难想象,作画之人该有怎样一双慧眼和一双巧手。
  我和沈月卿连连慨叹,只有楚无疑一声不吭,再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突然明白了。
  画中的孩子,正是楚无疑本人。
  最后一幅画是楚无疑凝望天上风筝的场景。
  早春三月,拂堤杨柳,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拿着风筝线青年。
  那个青年没有画脸,不知道是谁,看身形像楚溪,但楚溪那个木头不太像是会陪小孩放风筝的人。多半会让他读兵书,联系楚溪临走前说的话,那个人我猜出是谁了。
  是早先被废掉的将军嫡长子。
  楚无疑在青年身前停下了脚步。
  他踮起脚尖,吃力地举着油灯,想要把那个青年的壁画照亮一点。
  可惜他不足十五拳高,太矮,够不着。
  沈月卿见状将手里的油灯交给了我,然后将楚无疑抱了起来。
  “谢谢。”
  小刺猬破天荒地没有破口大骂,我以为他会觉得沈月卿在歧视他的身高。
  他凝视了青年空白的脸许久,说道:“我要走了,可能不会回来了。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下去,怎么样都会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吧。”
  然后他捏起手里的青黛条,在青年的脸上认认真真地画下了两条眉毛、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
  画的很丑。
  奇丑无比。
  完全看不出是谁。
  他默默地在上面写下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父:楚临。
  而后眼里滚落出大滴的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墙上的青年活了,他年轻英俊,潇洒不羁,他满意地笑着:“无疑,谢谢你,爹很开心。”
  很多年后当楚无疑也长大成人的时候,一次他喝醉了,告诉了我很多事,有关于他亲爹楚临的。
  很多人以为他对楚临没有印象,其实他印象很深刻,因为自小深深的厌恶和嫌弃,他记住了他的一言一行,也总是对他冷眼冷脸相待。
  但楚临一直待他好。
  楚临是个很怕死的人,不愿意像家中其他男丁一样上战场,因此在满门忠烈的家中才被废了嫡长子的身份。楚临当了花匠之后,每天在将军府的各个地方挖土,挖着挖着,日积月累,干脆挖了座地下迷宫,原本目的是防止以后西凉战败城门被攻破他可以顺利逃走。
  但是后来,他把那座迷宫当成了藏着他所有心事的秘密基地。
  那里画了他眼睛所见的,所有他儿子相关的成长史。
  再后来,他终究是死在了战场上,一生英勇一次,马革裹尸。
  楚无疑还告诉了我另一个秘密。
  那个密道,他同我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进去,他怕我们抛下他不管,所以装作认识路的样子。
  我问他为什么能确凿无疑地找出正确的路。
  他笑笑说:“跟着壁画上的我走呗。我爹怎么可能舍得把他辛辛苦苦画下的东西毁掉呢?所以那里一定是安全的。”
  楚无疑还问我什么是爱?
  我想了想,无论是父爱、母爱、情爱、友爱还是别的什么爱,总归是有共通性的。
  其实就两点吧:想要你过的好,想要与你一起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师父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每个人都对他有一定的执念,比如罗寒罗厉莫修赤心白七碧池……果然,师父才是真女主么?


第60章 山贼
  将军府的暗道一直通往城外,约莫几十里的路,很难想象,这是仅凭楚临一人之力夜以继日地挖出来的。
  他当时的设想估计是西凉若有朝一日城门被攻破,他得一直逃到城外才算得上安全,于是挖啊挖,一直挖到了很远的郊外。
  逃出密道后,我们仔细地将出口用沙土和枯叶掩藏好,擦拭掉所有的痕迹,然后才上了路。
  此番前行路线是向北,到达北冥城郊后再绕去西凉与南诏的交战区支援楚溪。原本的路线并非如此,因为希白突然发难引来沈离星暴露了行踪,我们只好绕路而行。
  没有准备马车也没有准备一点干粮,全靠两条腿走路,没走半天楚无疑的动作便慢了下来。
  沈月卿见状指了指前方说:“无疑你再坚持一下,前方若是有人家,我们去讨要点食物。”
  “谢谢沈先生。”
  楚无疑掏出块方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样子是累的不行了。
  也难怪,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以往虽然在将军府没被娇生惯养,但也没正儿八经地吃过真正的苦。
  我一巴掌盖在他的头顶,冷笑道:“你行不行?不行就赶紧滚回去,别扯了我们的后腿。”
  楚无疑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地拍掉了我的手,蹦起来冲到了沈月卿的前面。
  沈月卿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别说是村庄了,连一户农家都没看到。
  祸不单行,熬到快傍晚时天还下了雨,我们却连一个能避雨的山洞都没找到。
  其实想想,在野外生存哪有那么容易?即便是没有飞禽猛兽,也得考虑食物和水源,现在天气不算冷,天冷了还得考虑御寒和取暖。
  楚无疑找到一棵大树,刚把他的小包袱放下,挥手招呼我们:“沈先生,过来——”
  “咔擦――”
  电光一闪,一道惊雷劈了下来,将大树的枝桠打断了一大捧。
  这道雷把楚无疑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直抓着衣领喘气。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必须得提醒他:“树底下不能避雨,会招雷劈。带着你的小破包袱给我滚过来。”
  楚无疑受了惊,没敢反驳我,赶紧抱着他的小包袱跑了过来――那里面是楚临的灵牌,他唯一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东西。
  沈月卿看着刚才惊雷劈下的地方,若有所思道:“这里应该就进入雷音谷的范围了。”
  我对雷音谷的情况一无所知,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地方。但作为西凉人的楚无疑却是知道的,紧张地捏紧了包袱:“听说这里有一伙山贼,他们特别凶悍,经常抢劫官银。”
  “西凉官府的人不管吗?”
  “管不了,国师说这里一年四季雷雨天气,路又崎岖,很容易遇到危险。”
  “那官银怎么办?”
  “国师说运送官银就不从这条路走了!”
  “……”这像是一国国师应该说的话吗?难道不应该是平贼匪,扬国威么?这国师当的也太随意了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沈月卿停下来问我们:“你们俩想不想有个可以遮风挡雨又能饱餐一顿的地方?”
  没等我们回答,一道闪电切了过来,亮光乍现,周遭出现了几个人影,把我们团团包围了。
  为首的人戴着一张面具,上身光着没穿衣服,腰间别着一个大虎头。听声音像是个少年。但见过了希白和沈离星那样的人,我已经不会只从音容样貌上来判断一个人的真实年纪了。
  “自从西凉的国师把雷音谷封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猎物送上门来了。”虎头面具男轻轻一笑,抚着下巴道,“这段时间收获的第二批了。”
  第二批?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倒霉蛋进来过了?
  沈月卿两手各握住我和希白的一只手,示意我们稍安勿躁,然后说道:“在下是西凉凉城人,正欲带着一双儿女前去北冥谋生计,误入贵宝地,还望少侠海涵,行个方便。”
  被沈月卿由徒弟降级为“女儿”的我心情十分复杂,他为什么不干脆说一家三口,非把自己说成是鳏夫呢?
  虎头男是个实在人,一点也不客套,十分不友好地说道:“不海涵,不方便,来人,把他们抓回去。”
  想来也是,土匪山贼如果能用简单的道理说得通,那早就天下无贼了。
  于是在沈月卿的示意下,我们三人假装被绑了回去。
  原本以为这只是几个山贼的小部落,没想到进入雷音谷内部,却看到了一大片村庄。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雷声在这里也戛然而止。
  虎头男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屋子,命他的手下点燃了屋里的火把。
  坦白讲,虎头男摘下面具后的长相还是挺不错的。没有一点儒雅俊秀的书生气质,而是一种充满野性的阳刚美。
  我有些担心他们搜我的身,因为我身上还有几万两银票。但虎头男的目光却是一直锁在沈月卿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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