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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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良膳-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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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丁香姐姐。”珍儿跟着打趣道。
  丁香有几分急了,咬着唇喊道:“珍儿……”
  “好了,都下去吧,丁香,让杜妈妈进来。”
  “是。”丁香敛了心思,领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又叫了妈妈进门。
  瞧四个丫鬟手里都拿着赏赐的荷包,杜妈妈便猜出楚良娆是要做什么,事实上对钱财之物,她还真是无所谓。毕竟她吃府上的用府上的,每个月还有月钱拿,所以这赏赐,她并不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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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新年快乐。”楚良娆拿出早就备好的镯子来,笑眯眯地递给杜妈妈。
  杜妈妈站在原地,为难地说道:“郡主,您这不是让妈妈难做么?”
  “怎么会,妈妈别多想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玩意。”楚良娆说道,“妈妈就当是带着好看吧。”
  杜妈妈还是不肯接,说道:“郡主,您若是给了咱们,那这府上其余的下人只怕是看不过去的,若要每个人都顾上,那也不是一笔小开销啊。”
  “妈妈放心吧,他们也有。”楚良娆说道,“我心里有数的。”
  一听说楚良娆还准备了其他人的,杜妈妈更愕然了,问道:“郡主,便是这店里赚了钱,也不该这么用啊,都说有存粮,心不慌,可……”说到这,她便无法说下去,即使她在楚良娆身边服侍良久,这主仆有别她还是知晓的。
  可偏偏老夫人又说过她做事不妥,郡主做事她都不知道拦着。
  楚良娆也知道她的顾虑,说道:“妈妈,你们是我身边的人,我才会特意备了荷包,其余人都是赏钱,毕竟过年了,总得让人有个盼头。”
  得知只是给钱,杜妈妈的心放了一半下来,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每个人该赏多少,您都想好了么?”
  “自是想好了。”楚良娆说着,又把镯子往前递了一分,说道,“妈妈若是不喜,那倒不如便宜了别人,大不了再买便是了。”
  “妈妈哪里会不喜,郡主送的东西,妈妈自是欢喜的。”杜妈妈说着,接过了镯子。
  楚良娆说道:“妈妈戴上给我看看合不合适?”
  杜妈妈这才将镯子往手腕上套,这一套还真是合适不少。可杜妈妈却是百般不自在,说道:“妈妈平日里做惯了活的人,戴上倒是不像做事的了。”
  “怎么会?我的眼光还不错吧。”楚良娆招了招手,让杜妈妈走进了几分,抬起她的手看了看,她说道,“本寻思着几个丫鬟平日里动手多,才给她们做的耳坠子,有她们在,妈妈哪里还用得着动手,动动嘴皮子就好了。”
  这话说的轻松,可杜妈妈却是不轻松,她说道:“郡主,丁香几个丫鬟确是手脚勤快的,可是她们到底要出府,这有什么事还是妈妈来做的好,若是有朝一日她们不在,那郡主岂不是没人服侍了?”
  楚良娆闻言,也只得不再坚持,说道:“妈妈说的也是。”
  这礼都给了,楚良娆也没多的吩咐,倒是丁兰又寻了来,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她。
  瞧丁兰又做了针线活,楚良娆自是兴致冲冲的,拿过来看了又看,很是受用。
  瞧楚良娆喜欢,丁兰心中自是开心不已。
  这一天,霍府的下人们都很是欢欣,而公主府中则是一片死寂。
  眼瞧着天都黑了,屋内却是没个灯亮,只有那珠宝散发着幽光,却是平添了一分冷寂。而佩戴着珠宝的殷华公主更似融入了黑暗之中,一声也不吭,动也不动,让人担心不已。
  “嬷嬷,还是让人去请了宁安郡主来劝劝吧?”
  “你忘了公主怎么吩咐了,此事可断然不能去找郡主,且不说天色晚了,宁安郡主又行动不便……”声音压低几分,嬷嬷说道,“去厨房看看,若是菜冷了让他们等等再做。”
  “是。”宫女屈膝退下。
  嬷嬷叹口气,推开门走进屋里,终是点燃了一盏灯。
  醺黄的灯光带来几分暖意,照在锦衣华服的殷华脸上,却是让她闭了闭眼。
  在黑暗中坐了良久,这样的灯光,竟让她觉得有几分刺眼,干涩的双眼里也多了几分水汽。
  满头珠翠,本就沉得慌,出了这么久的神,她只觉得脖子酸疼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抬眼看看担心的嬷嬷,殷华淡淡吩咐道:“让人进来,替本宫宽衣。”“是,公主。”嬷嬷应了声,忙吩咐平素里负责更衣的宫女进了屋来服侍。


  ☆、332 由悔生恨

  换上常服,殷华却是始终面无表情。
  随着屋里逐一点亮的灯,原本空寂的屋内,多了几分暖意。
  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要传膳么?”
  轻轻点了下头,殷华说道:“摆膳吧。”
  一声命下,热乎乎的玉盘珍馐便上了桌,殷华在嬷嬷的搀扶下坐下了身,由着嬷嬷布菜。
  将公主日常爱吃的都挑到碟中,嬷嬷说道:“公主,可以了。”
  殷华这才似回过神来一般,拿起了象牙筷子,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
  “公主,可是不合胃口?”
  摇摇头,殷华说道:“都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闻言,嬷嬷只得让人把刚上桌的饭菜又撤了下去,抬眼看看屋内,嬷嬷最后一个退出了屋。
  关门声好似一个机关,殷华眼中蓄的泪一下就滚落了下来,顺着下巴砸在手背上,让她的食指不禁抽搐了一下。
  而皇兄的话又一遍遍地在耳边响起,好似魔咒一般,让她无奈又无力。
  她不是没想过政治联姻,却是不曾想皇兄会把自己嫁到大新去,这一去,只怕是再也回不得京都了。一想到这,殷华便不由悲从中来。
  但是她却一点也埋怨不起皇兄,当初她同驸马情投意合之时,皇兄便让皇嫂劝过自己,可是自己不听,执意要同那人渣在一起,到头来却是让她费了一番心思才和离。
  而这一回,她也出于顾虑,并未把肖家的事道出。
  可事实上,在这京都之中,又岂会有皇兄看不见的事?她这么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两次失败的经历,便是纵容自己的皇兄也看不下去了。
  和亲,对她来说,曾经是一个很远的字眼。
  如今亲自体验,心中百般滋味,不知向谁倾诉。
  殷华不是没想过楚良娆,可她也知道,楚良娆这一回相助必然惹了老夫人不高兴,不然平日里足不出户的老夫人也不会在今日突然找上门,自己这时候若还要烦楚良娆,那还真是给她找麻烦了。
  然而除去楚良娆,她还能向谁吐露心扉?
  眼下她在京都,便是依着公主的体面也难再呆下去,也无怪皇兄会想把她远嫁。
  若非肖家,何至于如此?所谓的,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手一点点攥紧,殷华暗暗咬牙,满心的悔恨。
  都说她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看来,自己在别人眼中从来没聪明过。
  虽然皇上已经许诺,会让肖家给个交代,但殷华却只想看到肖家在自己手上覆灭。
  深吸一口气,殷华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
  肖家是该死,但却不能在她手上出事,不但如此,便是她不动手,肖家出了事,人也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所以,只有她离开后,肖家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样想来,殷华倒是觉得远嫁算不得什么。
  好歹她嫁的是大新的第一勇士,自己又是公主,若如皇兄所说,自己日后亦能成为皇嫂那般的人,至于蒙可达的无数美妾,她有的是时间来打理。
  而蒙可达来求亲之前,还会做一件大事,那以后,她的身份便又不一样了。
  想到这,殷华心里舒坦了几分。
  唯一可惜的便是这一去,就难跟好友相见了。
  明明说好了要做楚良娆孩儿的干娘,可如今看来,倒是奢望了。
  思索半晌,殷华站起身来,自己研好了墨,目光落在翡翠貔貅镇纸上,她略想了想,提笔书信一封。写好,放入信封,她深叹口气。
  屋内的灯亮了整夜,等天全亮了,依然都还燃着。
  守了一夜的嬷嬷推开门,见公主靠着椅子睡着,便放轻了脚步。
  将灯尽数熄灭,她又拿来大氅给公主盖上。
  由始自终,嬷嬷的动作都轻如羽毛,丝毫没有吵着睡着的殷华。
  然而殷华却睡得并不踏实,在梦中的她紧紧蹙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似是梦靥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叫醒公主的嬷嬷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公主的后背,轻声唤道:“公主?公主?”
  殷华眉头拧得更紧,却是依然没有醒过来。
  见状,嬷嬷便又大声了一些,喊了两声公主。
  这时候,殷华才睁开了眼,模糊的视线中出现嬷嬷熟悉的脸,让她深深舒了口气。
  “公主,要梳洗么?”嬷嬷问道。
  殷华吩咐道:“让人打水来,若有人上门,就说本宫病了。”
  嬷嬷答是,自去安排。
  梳洗过,殷华却是回到了床上歇息,这一睡便直到晌午才起身。
  期间倒是有人来拜访,皆被挡了回去。
  嬷嬷瞅着披散着长发的公主汇报来了几家人,见公主神情不变,又说道:“宁安郡主府上也来人问候过,得知公主病了,便让老奴转告公主,让您务必保重身体。”
  殷华问道:“人回去了?”
  “嗯,已经回霍府了。”
  默了默,殷华终说道:“如此也好。”
  殷华这一“病”,在京都之中自是又传出些话来,舆论都说公主这是被气的,也有人说肖家胆大,敢犯天威。至于风口浪尖上的肖家,自是人心惶惶。
  当天身为族长的肖老太爷便在祠堂之中自尽以谢罪,肖家原本为过年准备的大红灯笼尽数换做了白纸灯笼。而在雪地中躺了一夜的肖清岚虽是看了大夫,却也是高烧不退,嘴里更是说起了胡话,一遍遍地喊着殷华公主的名字。
  肖夫人几次哭晕在儿子床榻前,肖老爷更是压力山大。
  虽然老太爷自尽了,可圣上有没有消气这还没个准,即便肖老爷有心打听,但肖家虽是才名在外,却是功名不显,在朝堂上认识的人都并非举足轻重。如今肖家有事,那些人早就闭门谢客,哪里还有帮忙的道理?
  偏偏肖夫人又听不进去肖老爷的劝,只知道守在儿子床前掉泪。要知道,肖家能在京都立足,那都得亏了肖夫人的娘家。也因为如此,肖老爷由始自终都不敢纳妾,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了夫人不快,夫人便带着丰厚的陪嫁回了娘家。也正因为这样,反而惯出了肖夫人的臭脾气。


  ☆、333 索然无味

  任肖老爷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肖夫人都无动于衷,至于什么族里的兴亡,对她而言更是狗屁。若是儿子没了,那这个族跟她又有什么干系?
  瞧夫人这副置身事外的态度,一向软骨头的肖老爷也忍不下去了,如今肖家还能有生机,那都是侥幸,若是再不寻求外援,那真的是百年家业都要毁于一旦了。
  当即,肖老爷一咬牙,一跺脚,便冲到了肖夫人面前,左右开弓,两个大巴掌就扇了上去,意图扇醒夫人。
  然而本就虚弱的肖夫人哪里挨得起这两记耳光,连瞪都来不及瞪眼,便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肖老爷也傻了,看看床上那个人事不省的儿子,再看看地上这个出气多进气少的夫人,他心如死灰,不过念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念头,他决定舍弃家业,带着细软逃了才是正是。
  当肖夫人被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身体僵硬,死的不能再死了。
  偏偏这时候老爷又不见了,管家见势不妙也跑了,一时间府里能卖的都被人拿了个干净,除去肖夫人的贴身妈妈和几个丫鬟,其余人都走了个干净。
  风光一辈子的肖夫人哪里会想到自己会被自己举案齐眉的丈夫害了命,更不曾想自己生前金银无数,到死却是连口薄棺都没有。
  就在几个仆妇慌了神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肖清岚可算是醒了过来,高烧让他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宛如破锣,沙哑的不堪入耳。
  见总算有个人能主事,服侍的丫鬟便也不顾上许多,对着才醒的肖清岚就哭诉上了:“少爷!少爷!可不得了了,夫人没了,老爷也不见了,这府上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肖清岚两眼发直,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什么叫夫人没了?”
  “夫人是被老爷打死的,少爷!少爷?”
  又是一阵混乱,便是那个陪嫁的妈妈也看不下去了,当夜就走了。
  留下的丫鬟也不想再守着肖清岚,最后整个肖府之中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天又下起了雪,纷飞的雪花中一袭红色斗篷格外显眼,推开已经无人看守的大门,看着府中杂乱无章的样子,斗篷下发出几声畅快的笑声。
  再朝里走,看到苟延残喘的肖清岚,斗篷下探出一只手来,一点点掐上了肖清岚的脖子。
  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剩一口气的男人艰难地喊道:“殷华……殷华……”
  那手收了回来,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又收回到了斗篷之中。
  短短几天,肖家便自己走向了灭亡,肖老爷成了被通缉的凶犯,肖夫人被扔在了乱葬岗,至于肖清岚则没了行踪。
  肖家的境遇固然让人感叹唏嘘,可如今家家都聚在一起过年,倒是没人提起这门晦气。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众人都忘记了有那么一家人自取灭亡,家家聚在一起,一派热闹平和。
  如往年一般,宫里也大摆筵席,有身份的大臣们都顾不上陪家中老小,在宫里陪着圣上看戏过年。
  锣鼓喧天,歌舞翩跹,喜庆的灯笼高挂,高位之上的皇上面带笑意,看上去平易近人。看到精彩之处,他抚掌喝好,领的大家纷纷称赞。
  身侧的皇后脸上则是笑都遮不住的得意,这一次萧明月负责的宴会大放光彩,她面上也有光。更让她得意的则是,这一回熊贵妃并不在场。
  这样的场合,熊贵妃不能露面,意义自是不一般。
  便是昔日里广受追捧的熊大人,今日也只得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旁边的人都是能躲着都躲着,更别提凑上前说话了。
  瞧准时机,陈阁老端着酒杯便凑了过去。
  三两杯酒下了肚,平日里的点头之交倒也有了几分情分,陈阁老抬起头向一直看着这头的丞相点了点头。
  几人这般光明正大地在眼皮底下勾搭,便是再好的心情也都没了,可皇上依然笑眯眯地看着戏台子上的丑角,好像浑然不察一般。
  待节目完后,太子站起身来献礼,被在场的大臣交口称赞,皇后也嘉许地连连点头。
  瞧太子领了头,其余几个皇子也各献珍宝,一时间各种宝物珍奇斗艳,端的是华贵无方。
  就在此时,太子笑看向慕孟晨,问道:“五皇弟,你不献礼么?”
  被点名的慕孟晨好似回过神来一般,站起身来有几分手足无措的模样。
  太子眼里闪过幸灾乐祸,打趣道:“五皇弟平日里对女人的心思可是百般灵巧,今儿怎么木讷了?这可不像你呀。”
  这话固然刺了慕孟晨,但也让人心里生厌,皇后看了一眼眼里已然收了笑意的圣上,打圆场道:“过年便图个团聚,哪里用什么礼?这有礼是锦上添花,这没有也带着一份心意,这样便足够了。”
  淡淡瞥了一眼愣住的太子,皇上赞许道:“皇后说的不错,都坐下吧。”
  慕孟晨这才坐下身,再抬起头来,只见母妃一脸关切地看向自己,他只得埋下头喝酒。
  一个简单的年,在宫里显得索然无味,压根无法勾起他的兴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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